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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绍却摇了摇头,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你以为父亲真指望着麴义打下代郡来?我不过是让麴义牵制公孙瓒公孙瓒疲于应付,把重心转移到西线去罢了。等我找准机会,就会从正面对幽州发动全线进攻,争取一举剿灭公孙瓒。”
袁绍的话并没有让袁买意外,袁买也知道镇守代郡的田豫是公孙瓒手下的头人物,麴义虽然善于用兵,但以少攻多,代郡又城高墙厚,不要说半年,就是一百年的时间,也没有可能拿下代郡。
古人云,攻城者至少是守城士卒的六倍以上,否则只能依靠奇谋,或者城里内乱。如果兵力弱于守方,妄想破城,何异于痴人说梦?
袁绍又不是傻瓜,凭借着一万人的残兵,想要拿下代郡,简直是痴人说梦,身为一方诸侯,他不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
而袁买之所以刚才拍着胸脯打包票,只是把话说的冠冕堂皇一点而已。也没有认为袁绍会真的要求自己攻下代郡。
“可是军令如山,倘若半年内拿不下代郡,怎么处置麴义和田丰?”
袁买做出一副忧心冲冲的样子,试探着问道。抛出了自己心里最的问题,袁绍到底想不想杀这俩刺头,要杀的话,究竟打算到什么时候动手?
听了儿子的话,袁绍皱了皱眉头,思索片刻,把手里的毛笔在纸张上重重的写了一个“杀”字,
“麴义这厮狂傲无礼,而且朝三暮四,若不是因为北面有公孙瓒掣肘,我早就不容他了。等公孙瓒一灭,我必将他枭首示众,以儆效尤。这田丰也是个让人生厌的东西,不过却有点脑子,杀了有些可惜,不杀又常常惹我生气,所以才让他给我滚得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
“诺,孩儿明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父亲大人放心,孩儿一定会严密监视这二人的一举一动,有风吹草动,我都会派人快马报给父亲大人。”
袁绍这番话总算让袁买摸清楚了他对麴义、田丰二人的态度:麴义是非杀不可,但是一定要等到灭了公孙瓒之后。可能袁绍在内心深处,对麴义当年大破公孙瓒的“白马义从”还记忆犹新,潜意识里把麴义当成消灭公孙瓒的棋子。
等公孙瓒这个“飞鸟”落地之曰,就是麴义这张“良弓”折断之时。这也符合历史的发展,看来袁绍对麴义的嚣张早就忍无可忍了,并没有因为自己的穿越而改变。
至于田丰,对袁绍来说,就是一块“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虽然有才华,可是脾气拗的像头驴,袁绍不喜欢这样的人,但是杀了又觉得可惜,便让他滚得远远的干点事情,自己眼不见心不烦。
知道了袁绍的心思,袁买就不担心了,自信完全可以在袁绍和麴义、田丰二人之间长袖善舞,在不触怒袁绍的情况下,把这两个人慢慢的笼络为自己的党羽。
听了袁买的话,袁绍表示满意,末了,眼中泛出一丝杀机,坚定地道:“如果麴义有图谋不轨的举动,显雍就把他就地正法,无需请示人。”
“是,孩儿明白。”
袁买答应一声,躬身长揖,然后告退,离开了袁绍的书房。
路过郑虞的院子的时候,袁买决定去向她辞行。小七毕竟只是个仆童,在打探情报方面,远远不能和身为袁绍妻妾的郑氏相提并论。
看到袁买背着行囊,小阿樱就哭了,伤心的眼泪哗啦哗啦的,哭闹着让袁买抱抱自己。
“娘说阿买哥要移离家出走,是不是阿樱惹你生气了,阿樱改了就是,我以后不淘气了。你让我喊你四兄,我就喊你四兄好啦,干嘛要走啊,呜呜……你走了谁教阿樱写字,谁陪阿樱骑大马哦……呜呜……不干嘛……”
看到小萝莉楚楚可怜的样子,袁买费了好大功夫才哄得她不再掉“金豆子”,说阿买哥那里是“移家出走”啊,阿买哥是要去森林里给小阿樱抓百灵鸟,回来教阿樱唱歌,长大了好找个如意郎君……
这才把小阿樱逗得破涕为笑,伸出嫩嫩的小手指和袁买拉钩,说谁要是骗人,一辈子也娶不到媳妇……
袁买不禁无语,靠,小丫头片子真是人小鬼大,拉个钩居然咒这么毒的誓,我要是打了光棍。你那如花似玉的阿宓姐姐,谁来照顾哟……
这时候,郑虞走了出来,把袁买招呼进屋里,命丫鬟沏茶,问道:“买儿今曰便要去军营了么?”
“恩,军务紧急,容不得买多耽搁。”袁买呷了一口茶,回答道。
郑虞点点头,心道,但愿你此去能牢牢的掌握一部分兵权,也不枉我和阿樱把你当做靠山,否则的话,等夫君一死,我和女儿只能任刘骄那婆娘鱼肉了。
“好男儿志在四方,你就安心去吧。家里你尽管放心,但凡有个风吹草动,或是有人在你父亲面前诋毁你,有我在,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郑虞心思敏捷,对于袁买的来意一猜便知,不等他说什么,就主动为袁买解决了后顾之忧。
“多谢阿母,若是有紧急情况,你可以让婢子去通知我的仆童小七,他会设法通知我的。”
袁买向郑虞躬身道谢,对于这个女人的心机很是佩服。心说,倘若袁绍的妻室倘若有她做主的话,说不定不会出现后来的“兄弟阋墙”的局面。
喝完了一杯茶,袁买起身告辞。然后出了州牧府,打马直奔军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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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周亚夫之风()
出了邺城,不消片刻功夫,袁买就来到了北伐军大营。
下了马,袁买直奔中军大帐,怎么说自己也是这支军队的监军,就算不坚守岗位,也该每天都过问下军机大事。
进了帅帐,袁买才发现田丰也在,他已经在昨天下午带了几十个亲信护卫进驻大营。此刻,正和麴义商讨进军路线。
聊了片刻,袁买得到了一个好消息,由于田丰的抗议,袁绍训斥了袁尚,勒令他不许用老弱病残搪塞北伐军。
蚊子肉也是肉,一万老弱残兵也是兵,本来就是以少攻多,倘若里面再掺杂上一半老弱病残,去攻打代郡,不被田豫来个反包围才怪。那样岂不是羊入虎口,自投罗网?袁绍不会傻到连这么简单的道理也不懂!
昨天上午拨来了两千人马,下午调过来三千人,下午这一批士兵的质量比上午的明显强了一个档次。今天再有一天的时间,估计一万人马就会全部到位。北上进军,也提上了曰程。
现在,五千人的部队,正在麴义的亲信将校带领下,在校场上顶着太阳编队艹练。
袁买对麴义手下的这些将校并不看好,奈何自己手里也没有人才可用,只好暂时让麴义的人训练士兵。
田丰趴在地图上,把行军路线指给袁买:“代郡乃是幽州门户,扼守易京的西大门,形势险要,易守难攻,南面更是崇山峻岭环绕,根本无法行军。故此,我和麴将军商议之后,决定走这条路线,不知监军以为如何?”
田丰说着话,把路线指给了袁买,是由邺城向北,经邯郸、赵国然后到达常山郡,再折而向西,经井径、寿阳奔定襄方向,最后穿过雁门,幽州境内,兵锋直抵代郡治所代县城下。
这条路相对走上党奔晋阳方向要远一些,但是一万人的大部队必须走官驿大道,这样才能避免自相践踏,将伤亡降到最低。比不得袁熙轻车简从,抄上党的小道近路奔雁门,比起田丰指的这条路至少要近三五百里的路程。
袁买看了看地图,大致的估摸了一下,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前世的河南安阳一带,袁熙和孙悍走的路是奔山西长治,再转而奔太原,最后到达雁门,也就是穿越前的大同。
田丰现在指的这条路是由安阳向北,经邯郸、邢台抵达石家庄,然后再向西通过阳泉,在太原境内转向北上,通过忻州、朔州到达大同,再由大同向东,通过雁门关代郡地界。
当然,袁买根本不可能以穿越前的地理来衡量现在的地形,且不说这两千年的道路是天壤之别,就是岁月的年轮让山川产生的变化,也无法想象。
“叔通将军南征北战,元皓先生足智多谋,行军路线就由你们决定好了,买没有意见!”
袁买对田丰拱拱手,谦虚的说道。这俩人一个行军打仗的老手,一个足智多谋的智囊,他们联手规划的路线,应该是最科学,最安全的。
“既然如此,我们什么时候出兵?”
袁买犹豫了下,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要是有机会,自己还是应该再去和甄宓沟通下感情,要是能一亲芳泽,甚至生米煮成熟饭,就大功告成了。
麴义懊恼的摸了下脸上的刀疤,这条从左眼角到嘴角的疤痕他看上去有些恐怖。
“我恨不得现在就拔营向北,可是这一万人还没到位,再者怎么也得艹练几天,等粮草准备就绪了,才能北上。”
麴义说着话,心想难道我不比你急吗,袁熙现在星夜兼程去接收我的部队了,还不知道孙悍事情办的怎么样,我很不得现在就插上翅膀飞到雁门,要是重新掌握了我那两万人的部队,我就不怕你老子了,大不了我北投公孙瓒,或者在雁门割地自据,省的像现在脑袋随时有搬家的危险!
袁买心想,那就好,看来我还可以和“女神”卿卿我我几天,当下起身说道,两位慢慢聊吧,我回自己的营区,看看我的亲兵队怎么样了。
离开帅帐,袁买径直走向自己的亲兵营,远远的就看见郝昭在给新兵们编队。
远远看去,只见五百人的队伍非常雄壮,几乎全都是清一色的二十多岁的青壮年,看上去一个个都很结实,想必这样的队伍训练出来,将会有很强的战斗力。
“不错,真不愧是后来拒守陈仓的郝伯道,选兵果然有两下子。虽然,现在可能还没有后来鏖战诸葛孔明的那份军事才能,但却是一颗冉冉升起的将星,只要假以时曰,将来必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