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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卷是实名制的,但也无所谓,禽兽骂我们是事实,告你怎么了?最多也就是继续骂被,难道我们不告禽兽,禽兽能少骂我们一句?怕你个鬼!
问卷1,你对部队怎么看?对部队有一个什么样的认识?
我答:部队就是监狱,我们都是服刑的犯人,剃着短短的头发,坐着冰凉的板凳,唯一的期盼,就是等待着两年后刑满释放重见曙光的一天。
牛鑫答:渣滓洞,白公馆!我就是那个可怜的小萝卜头,每天被看守秦广寿肆意的压迫、欺辱!
问卷2,班长干部给你一个怎样的印象?
我答:班长就是牢头狱霸!
牛鑫答:秦广寿就是看守特务!
我俩一边互相对照着写,一边挤眉弄眼的小声嘟囔着:禽兽,看你死不死,看你死不死!敢骂老子,写死你,写死你!哈哈哈哈,写死他,必须写死他!
问卷3,班长干部有没有打骂体罚士兵的现象。
我答:班长骂我就像吃瓜子一样娴熟并随意,如果有一天他不骂我,那只有3个可能;1、当天他嗓子不舒服、2、当天他没有看到我!3、没有第三,请参考前两条!
牛鑫答:我们班长一天骂我八遍,少一遍他都睡不着觉!骂我们是他唯一的乐趣,更是人生的目标。
我捅了捅牛鑫,小声说道:八遍写少了吧你?我记得一天骂你十几遍啊?
牛鑫憋红了脸,忍着笑说道:”恩,那我写十几遍。哈哈哈哈、不行,我受不了了!“
”不许说话,不许交头接耳,自己答好自己的问卷!“值班的干部喊道
我俩闻言,不敢在小声说话,只能用眼神交流着继续写着后边的问卷。满满两页纸的问卷,我俩就这么一边偷偷地笑着,一边奋力的写着,直到干部要将问卷调查收上去,我俩这才意犹未尽的将问卷交上去。尽人事,听天命,该写的都写了,至于效果如何,那就不是该我们去头疼的问题了。
就在做完问卷调查之后的第三天上午,禽兽正坐着他那在我们看来象征着“绝对权威”靠背木椅,意气风发的领着我们这些坐在低矮小板凳上的新兵蛋子学习《中国人民解放军保密条例》,当他讲到战士写家信中只可以使用部队编号,严禁使用内部番号的时候,外面突然有人敲门。敲门的是新兵营的通信员小陈,他跟禽兽说让他去营部一趟。
禽兽很狐疑,不知道为何突然找他。好端端的叫他去营部干嘛?
”小陈,叫我去营部有什么事儿吗?营长还是教导员找我?“禽兽问
”营长和教导员都在,你们连长、指导员、排长也都在,就差你了。“通信员小陈说
”找我啥事儿啊?透漏一下呗,小陈!“禽兽问
”你去了就知道了,不过你还是要有点心理准备,你们班出事儿了。“通信员小陈说
禽兽一听出事了,顿时紧张了起来,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站起身的时候,甚至踢倒了凳子。望着他出去的背影,我跟牛鑫心里都乐开了花。你们班出事儿了?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我俩问卷调查告那一状有效果了。哈哈。这问卷调查还真有力度,不看广告,看疗效!
牛鑫捂着嘴,两个肩膀一抖一抖的,一看就知道这哥们是在憋着乐呢。我也没好到哪去,捂着嘴笑,憋得脸通红!一屋子战友看我俩这个样子都很纳闷,这哥俩是咋的了?班里出事儿了,这哥俩咋这么高兴呢?我左边的战友王胖子实在忍不住了,问道:
”你俩吃蜂蜜屎了?啥事儿这么开心,跟我说说呗?“
”就是,说说!刘东,你先说,咋回事!“老大说
”说说吧。。。。就是。。。跟我们说说吧!刘东?牛鑫?你俩别乐了。。。。。“战友们七嘴八舌的说道
我跟牛鑫看这事儿也没啥隐瞒的必要了,就把问卷的事儿跟大家说了一通。所有人都懵逼了,纷纷表示你俩这特么也太敢写了吧?就不怕禽兽以后给你俩穿小鞋?往死里收拾你俩?
我俩能怕他这个?听危|蛄叫,还不种庄稼了?爱咋咋地!可这个想法没有持续2个小时,当看到禽兽班长红着眼圈一言不发的坐在那发呆以后,我与牛鑫的心里面真的有些忐忑了,感觉事情有些严重。会不会被战友们言中,禽兽正想着用什么损招来收拾我俩?
(本章完)
第18章 问卷调查后的约谈()
有些事儿很奇怪,明明事态已经很明朗了,当你认为某件事儿肯定会朝着某个方向发展的时候,它的走向往往会超出你的逾期。
有些人也一样,在你看来,有些人在你心中的形象是很明确的,一个人的好与坏,很容易分辨的清楚,然而在你对他越深入了解你就会越发现,有些人的真实本质,往往与你所见所闻所认知的印象大相径庭。
《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有云: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这段经文解读起来也就是说:一切色相,皆为虚妄。也就是你通过六识(眼、耳、鼻、舌、身、意)所了解的这个大千世界,或许并不是你所身处的大千世界。
这就好比一台高速旋转的吊扇,你看到它的扇面是一个整体的圆形,然而实质上它却是多边形的。秦班长也一样,因为之后发生的很多事儿,让我越发的觉得,这个人似乎也不是看起来那么禽兽,甚至可以说,他是个很好的人。当然,这是后话。闲话少说,我们书归正传。。。。。。
秦班长红着眼圈发呆了良久,我们所有人鸦雀无声的坐在那里,气氛很压抑。我不知道他在营部都遭遇到什么,更不知道他此时此刻正在想着什么。
所有人都在揣测秦班长马上会以何种暴风骤雨般的手段惩戒我与牛鑫两人,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但看着红着眼圈发呆的秦班长,我们仍然感觉很压抑,直到这压抑的氛围被几声清脆敲门声所打破,敲门的是汪排。如果是平时,汪排应该不会敲门,而是直接推门进来,这或许是考量秦班长此刻比较糟糕的情绪。
汪排进屋点了点我与牛鑫,叫我我们出去一下,我俩逃也似的紧随着汪排赶紧离开了这压抑的房间。在空旷的训练场上,汪排与我俩长谈了很久。从部队的现实情况,到我俩所诟病的种种问题,一一解答与探讨。
汪排说:部队就是不对,这不只是谐音,更是现实,全世界的现实。部队的存在就是为了应对战争,但战争本身就是不对的,战争也绝对不是文明世界的共同追求!从本质上说,军队的出现就是全人类的错误,一个本质上就是错误的集体,你觉得它会有多少合理性?你可能会想说,既然是错误,为何这个错误还要继续存在?那是因为这个世界还远远不够文明,文明到化剑为犁、止戈为舞的地步,所以就需要有一少部分人去承受部队的不对,为更多的人争取正确的生活,这叫牺牲!
你们认为部队像监狱,感觉毫无自由,虽然在物质生活上我不认同你们的说法,因为我们的生活条件比监狱好的太多太多了;但在精神生活上,我也这样认为,部队就像一个牢笼,将曾经所拥有的自由深深地禁锢,可正是因为有你、我、他这样承受着没有自由生活的军人,才守护了这个纷乱世界中的一片祥和乐土,守护了我们的父母、亲人、朋友乃至整个民族的独立与自由,这叫奉献。
你俩或许觉得你们的班长对你们很严厉,但我要跟你们说,你们所遭遇的,跟以前的新兵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别人不说,就以我来说,我刚穿上军装的时候,军队远远没有今天这样的文明!
你们在地方,应该听说过很多新兵所遭遇的负面故事,但你俩来了这么久,你俩可曾亲身遇到过一件你所听所闻的不公正遭遇?没有吧?当然,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比如苏金城,但那是个例,更是部队所不能容忍的!那个班长会受到怎样的处理,我不说,你们以后也会知道。咱们就说说你们所反映的问题,无非就是你们班长平时批评你们的比较多,显得有些简单粗暴,但你们想一想,他可有一次真心的想害你们?
小秦自身有许多不足,这一点我知道,你们也能感觉的到。可他毕竟是刚从上等兵转成士官,缺乏带兵经验,第一次带兵,有些地方不得要领,显得很急躁。这固然不对,但这也是每一个带兵人所必须经历的一个过程,相信他很快会对自己的方式方法有所调整。
我希望你们能多理解他,支持他的工作。或许你们对他个人还有很多负面的看法,但我可以向你们打包票,小秦是个很正直的人,刀子嘴豆腐心,绝对没有坏心眼,你们接触的时间还短,时间久了就了解这个人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作为一个老兵,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在部队,那个每天督促你甚至批评你的上级,其实才是真正对你好对你负责的上级;那个每天对你笑嘻嘻甚至对你放任自流的人,最终肯定会是害了你的人!以后你就会明白部队的那句谚语:严是爱,松是害。
今天和你们说的,希望你俩回去能好好想一想,想一想自己参军的意义,考虑一下自己对以后的军旅生涯该有一个怎样的认识与态度。
回来的路上,我感觉心情很复杂的,也感觉很迷茫,虽然汪排说的这些大道理我并不是完全懂,但我觉得还是该想想到底为什么来到这?难道仅仅是为了逃避曾经的错误?我以后又该用一个什么样的态度去度过这两年的军旅生活?是该怨天尤人、唉声叹气的度日如年,还是坦然的接受这一切,快乐的度过这两年的时光。
退一万步说,即使是想混吃等死,是不是也该对混吃等死的地方,有一个正确的认识,不为任何人,我还没有为国为民牺牲奉献那么伟大,只为我自己,只为了这两年的时光不在感觉到煎熬,我也该想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