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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好久没摸过琴弦了。怎么,你这有啊?”
“有,你等着。”
说罢,我爬上架子床的上铺,从吊柜里拿出来一把满是灰尘的吉它,轻拨了几下琴弦,声音依旧。
“就快回家了,咱们来段梦驼铃吧。”表哥说
“好,梦驼铃。我弹,你唱。。。。”
攀登高峰望故乡,
黄沙万里长。
何处传来驼铃声?
声声敲心坎。
盼望踏上思念路,
飞纵千里山。
天边归雁披残霞,
乡关在何方?
风沙挥不去印在历史的血痕,
风沙飞不去苍白海棠血泪。
。。。。。。。。。。。。。。
盼望踏上思念路,
飞纵千里山。
天边归雁披残霞,
乡关在何方?
黄沙吹老了岁月,
吹不老我的思念。
曾经多少个今夜/
梦回秦关。。。。。
表哥那一曲梦驼铃,唱的苍凉,唱的悲壮,更唱出了无数个日日夜夜中,数十万边关将士对故乡的守望。
或许,在那片残破的营房遗迹中,表哥也曾唱响过这曲《梦驼铃》,更会想起参军时那股投身军营、建设国防的豪情壮志。
可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他的这一腔热血,最终却因为在新兵连的一时冲动而折戟沉沙。
表哥,一名银虎五段的武者,他本应该是军中的佼佼者,而这里本应该也是他完成梦想的地方。可谁曾想到,这一切最终会因为两个不知所谓的人而沦为了一场空梦与遗憾。
他是该愤恨,他是该懊恼,他更该怒斥命运的不公。。。。
前尘往往,早已随着时光的车轮而无可挽回,有的只是遗憾终生的苦涩。
我不是杜牧,如果我是杜牧的话,我肯定会为表哥吟诗一首:
折戟沉沙铁未销,自将磨洗认前朝。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
表哥手中的那根烟燃尽了,就如同他曾向往的军旅生涯一般,无声无息的化为一缕惨白的灰尘。
“表哥,我们再来一曲如何?你弹,我唱。”我递过吉它说道
表哥轻抚了下琴弦,缓了缓微红的眼睛说道:
“弹什么?”
“这把吉它是我的老班长的遗物,咱们就来一段怀念战友吧。”
“好。。。。怀念战友。”
天山脚下是我可爱的故乡
当我离开它的时候
就象那哈密瓜断了瓜秧
白杨树下住着我心上的姑娘
当我和她分别后
就象那都达尔闲挂在墙上
瓜秧断了哈密瓜依然香甜
琴师回来都达尔还会再响
当我永别了战友的时候
好象那雪崩飞滚万丈
啊亲爱的战友
我再不能看到你雄伟的身影
和和蔼的脸庞
啊亲爱的战友
你也再不能听我弹琴。。。。。
唱着唱着,那张深藏在内心已久的面孔,又一次出现在我的眼前,我看的模糊了,直到无法自控的泪雨滂沱。
我伸手接过了吉它,将它紧紧的抱在怀里,如刀割的喉咙,再也唱不出一句歌谣。
(本章完)
第332章 故地重游()
紧闭的房门,不知在何时被人打开,一个泛着泪光的面孔站在那里,突然向我喊了一句:
“刘东,我回来了。”
低头一看,来人是阿坤。此时的他,正穿着笔挺的士官军装,曾经那张圆滚滚的脸上,变得棱角分明。
我擦了擦眼睛,勉强挤出了一个微笑后说道:
“阿坤,你怎么来了?是不是该在学校好好上课吗?”
阿坤拿过了我怀里的吉它,很爱惜的轻抚了扶,抽了抽鼻子,抬头看向我低低的说:
“来送你,也是来接它。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我们的九班散了,一个个的都走了,如今就连你也要离开,将来可能我也会离开。或许,能在这片土地上留下的,只有邱班长,还有这把陪伴了他多年的吉它。刘东。。。。说真的,我舍不得你,更舍不得咱们的九班。一年了,每次想到你们,我都。。。。。”
说到最后,阿坤抱着吉它,哽咽的说不出话。
我跳下床,脸上挂着泪,却再次挤出了笑容,与阿坤紧紧的抱在一起,安慰着说:
“兄弟,九班永远不会散,九班还在,它就在我们的心中。即使我走了,你也并不会孤独,在这里还有我们九班的哈士奇,你忘了,他是我们的班宠。”
阿坤擦着眼泪笑了,摇着头说:
“他不算,伤都好了也不归队,一躲清闲就是大半年,这老小子从来就没拿自己当过咱们九班的人,甚至连邱班长的追悼会都不来参加。”
我叹了口气,掏出一根烟递给阿坤,继续劝慰着说:
“你还在怪他?他就是一没心没肺的哈士奇,可能当时脑子糊涂吧。算了,别再计较过去,我走以后九班只剩下你们俩,彼此间好好的珍惜吧。”
阿坤继续摇头,轻哼了一声,便岔开了话题。
“刘东,咱们走吧,秦班长一会儿就过来了,大沟子也来,还有鹏程和振武,咱们新兵班的人算是齐了。兄弟们今天好好聚一聚,算是在你们按照原籍分批离队之前,咱们大家最后在吃上一顿散伙饭。”
我心中一颤,人都到齐了吗,好吧,最后一顿散伙饭。
跟表哥打了声招呼,我与阿坤快步的走出连队,当路过原新兵连的营房时,我驻足望向了原新兵三班的宿舍。
“想回去看看吗?要不咱们去看看?”阿坤问
我点点头,与阿坤前后脚的走进了那间宿舍。
宿舍里空着,好似很久没有人住一般布满了灰尘,墙角的蜘蛛网上,一只小蜘蛛正奋力的吐着丝,编制着它那张很久也不会有猎物出现的网。
我拦下了要用木棍清理蜘蛛网的阿坤,向他摆了摆手说不要打扰它,便自顾自的走到了自己曾经睡过的地方。
那张曾经的床,不知在何时已经拆了,空空荡荡的地面,除了依稀可见的床脚压痕外,看不出有任何睡过人的痕迹。
我心头一酸,可当我看到头顶那颗深深的小孔时,有不自居的笑了。
那小孔还在,我已经记不清它陪伴我度过了多少个失眠的夜晚。当我思念家乡时,当我不适应部队的生活时,都是看着它才得以入睡。
“刘东,你盯着那小孔看什么,多特么晦气啊!”阿坤说
我闻言一愣,搞不懂阿坤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那只是一个小孔而已,顶多是装修的时候不小心多打了个眼儿,会有什么晦气可言?
阿坤见我不解,便和我说起了这个小孔的由来。
原来这小孔并非是装修所致,而是一次严重的事故。确切的说,这是一枚弹孔。
而它之所以晦气,那是因为这颗弹孔下,曾经还躺着一具头骨碎裂的尸体。
说起了,这是在我们来的前一年。那时这里同样住着一群新兵,本来平平无奇,可在一次实弹射击后,由于现场指挥员的疏忽忘记组织验枪,结果导致新兵在回到宿舍擦枪时发生了走火。
据说,出事儿的两人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当时一个坐在下铺擦枪,一个坐在上铺擦枪,结果就在他们说笑着拆解枪支时,下铺的步枪里射出了一颗子弹,那弹头击穿了床板,不偏不正的打中上铺那人的下颚,又穿透了头骨,最后深深的钉进天花板的墙壁当中。
事后,疏忽大意的现场指挥员被送进了军事法庭,而那个亲手射杀自己好朋友的新兵,却因为不能接受这杀友的现实,在一个夜晚自缢身亡。
一枪,两命,如此惨剧令部队领导震怒。当即下达了命令,除了全师安全工作整改外,明确要求事发房间天花板上的那颗弹孔不许修复,就让它留在那里,希望能够给予其他人警示。
听完阿坤的讲述,我苦笑不已。
难怪自己的军旅生涯会如此的坎坷,原来从一开始我就是“躺在了”一句尸体之上,而且每日还要望着那枚夺命的弹头入睡,这又怎是一个晦气了得?
叹着气,嘴里嘟囔了一声真尼玛倒霉,拉起阿坤便头也不回的逃出了这间凶宅。
路上阿坤还在笑,说我一进部队就能见红,这就是走鸿运了。
我呸了他一口,笑骂了句又不是睡小姑娘,见你妹的红。
俩人说说笑笑的到了炊事班菜窖,一推开铁门发现新兵班的兄弟先到了,此时正簇拥着主坐上的老秦,吆五喝六的吹着牛逼。
众人一见我和阿坤来了,赶忙起身把我们让进了座位,尤其是老秦,一把揽住我肩膀,直接给我按在他身边坐下。
“刘东,你小子咋才来呢?怎么着,脚又崴了啊?哈哈”老秦开玩笑着说
“嗯,崴了,就等你给我用酒搓呢!哈哈,来吧,正好我半个月没洗脚,就等你了!”我笑道
“滚犊子,都多大人了,还找老子照顾。哈哈,要说你小子啊,当初来的时候可是咱们班年纪最小的。我当时一瞅,这他娘就是个没戒奶的娃娃啊,怎么走失儿童还跑部队来了?难不成咱部队要改行当托儿所了不成?哈哈”
老秦的毒舌引起了一阵爆笑,我也跟着众人哈哈大笑。可笑声过后,我发现屋里好像少了一个人呢?仔细一数,原来是隆乾不在。
“阿坤,你不是还说隆大沟子也了来吗?他人呢?”我问
阿坤四下看了看,摇头说不知道,一旁的老大替他回答着说:
“咱秦班长定的大盘鸡,隆大沟子去小门取外卖去了。你还别说,这小子去半天了,也该回来了吧?这么久没回来,不会是让纠察队带走了臭豆腐抹脚了吧?哈哈”
(本章完)
第333章 散伙饭()
老大的话音刚落,菜窖的铁门就被从外面推开,进来的人正是隆大沟子。一手一个朔料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