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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过。”
“那你今年当了老兵,就不会自己想一想,去年老兵打你,今年你就要报复在新兵身上吗?”
年生没有说话,把脑袋往一边斜了斜。
“我刚刚也是火气上头,打你不对,我在这里向你道歉……时间也不早了,你们两个新兵,先去睡觉,年生跟我去连部好好说道说道。”
指导员这边大手一挥,我和谢秀峰简直如蒙大赦,一溜烟的跑回了宿舍。
这时候的宿舍没什么声响,大家基本都睡着了,我翻来覆去一会,年生就进来了。
“谢秀峰,林旭,指导员叫你们过去。”
我闻言掀开被子开始穿衣服。
“以后,我不会再管你们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年生有些哽咽,看他眼眶还红着,看起来是被指导员说哭了。
大快人心啊!
抱着幸灾乐祸和痛快不已的心情,我跟着谢秀峰进了连部。
连长有家人过来,这段时间住在招待所,所以连部现在只有文书贾班长在,指导员开灯的时候,他依然呆在床上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睡着了。
“谢秀峰你抽烟的事我就不说了,再让发现我可不会管了。”
谢秀峰很痛快地回答:“没有下一次了。”
看起来他也知道自己犯的事不小。
“算了,你去吧。”
指导员看向了我:“林旭,你这一次,对这件事有什么想法?”
“没……没有。”
我说话还带着点鼻音,哪怕心里再有意见,这时候也不敢表述出来。
“其实在你下连之后我就一直在关注你了,你知道,新兵这方面其实一直都是我负责的。”
指导员和你谈话的时候,你才会发现,其实他这个人是很善谈的,只是平时很少主动说话而已。
“你班长,其实是连队里面资质最老的班长,有些地方我们也不好干涉,当时你们新兵下连之前,每个班班长都有一个名额,可以留下自己新兵班的人。”
说到这里,他看了我一眼。
我却毫无所觉的插话道:“那我班长估计没有选我。”
“怎么说呢,你班长但是确实为你的去留感到头疼,他留下的人是冯梦。”
指导员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我完全无法理解——按照我在新兵连待过的时间来看,新兵班里面最不可能留下来的三个人按顺序排列:王勃——姬鹏——冯梦。
确实,这有我个人主观的原因,但是至少自我感觉不是那么离谱,王勃不用说了,除了手·榴弹投远之外,基本上所有科目都不及格,姬鹏小气吧啦,就像一只苍蝇一样每天嗡嗡嗡嗡,叫我拿个笔记本还出言威胁。
最离谱的就是冯梦了,明明身体素质全班最好,但每逢训练考核能偷懒就偷懒,平时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样子,对了,我放在抽屉里的那些饼干就是他拿走的,我去找他质问“不问而取”,他竟然回应我“不就是饼干吗,我赔还不行”。
我勒个去,怎么会有这种人!最让我记忆深刻的,是隔离前一天晚饭,有人专门送饭到我们排里,我就因为和他争执“南瓜这道菜是不是应该大家分”被班长当着全班的面扇了一巴掌。
是,班长当时说我说了粗话,但冯梦那种“只要我自己有的吃管你们死不死”的人你居然几句话教育就过了,眼睛瞎不瞎啊?
所以在指导员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我是很不相信的,我宁愿相信是嘴上老挂着“我要当特种兵”的郭大龙或者是一直勤勤恳恳的李奇。
“我是别人不要的,然后扔给班长吧。”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里是很苦涩的,毕竟新兵班班长感觉一直在针对我和王勃,我以为是关心……哈哈,原来一直是我自作多情了。
“也不能这么说……”指导员连忙找台词给我台阶下:“其实大家最后觉得你班长比较适合教你们两个,毕竟是新兵班班长,也多熟悉一些……”
后面指导员说什么我都没听清了,只记得指导员很关心我们新兵,后面还问了许多话。
但是直到指导员让我回去睡觉的时候我依然有些浑浑噩噩。
班长完全就没有看得起过我,就我在连队里这段时间,哪怕偷懒,被子叠不好,但是每次训练,考核,我是不是做的比别人多?练得比别人多?
肚子疼跑五公里差点拉一裤子,跑到撕心裂肺都坚持跑下去,我为的什么?不就是你一句承认吗?
哪怕班长用“林总”这个外号来称呼我的时候,我都没有这么心冷过。
“学东西慢有什么办法?比别人笨有什么办法?练得比别人多,跑得比别人拼命,你都不承认……”
哪怕再困难的前路,这几个月我一直坚持着,坚持着明天会更好,但是指导员一次无意间的说漏嘴,却让我十分沮丧。
“那么拼命干什么?别人总是装作看不到。”
我全身蜷缩进了被子里,像只受伤的小兽。
其实看到了又怎么样呢?部队是极其残酷的地方,不看过程,看的只是结果。
第56章 逗比日常()
“班长请假了?!”
听到这消息的时候,我心里有些难以置信。
“嗯,是休假,估计会回去一个月左右吧。”
班长仍然坐在窗口边的椅子上,一边看着镜子一边把切好的姜片往他日益稀疏的脑袋上抹。
我问了这句话之后,就没说话了,其他人估计也插不上话,一时间房间里就沉默下来了。
“接下来训练继续,我走了,班里没人管你们……连里让邵朋过来临时当你们的班长。”
邵朋班长?
我记得这个人,他是连队里面资格最老的班长,等明年就可以套四期了——说实话,装步营四期士官,除了连部的文书之外,那还真是凤毛麟角。
“对啊,回头你们两个过来帮我收拾一下东西,下午就要走了。”
班长指了指年生和谢秀峰,然后他的眼光看向了我,随后又转开了,看起来完全没对我抱有任何指望。
……邵班长啊
班长说走就走,完全没给我们多少的心理准备,他一走,我就感觉我心里舒服了很多,像是有块大石头被搬走了一样。
每天的训练还在继续,不过除了年生很少管我们之外,邵班长也搬到了我们班里来。
我这个人是很以貌取人的,第一次遇上隔壁的七班长苏剑,就感觉这个人长的很奇怪,当然,随后的日子里感觉这个人还行,邵班长就不一样了,看着一米六多的小个子,黝黑的脸上还有岁月留下的褶子,如果没穿军装的话,看起来就像是个好说话的老头——
实际上他也真的很好说话。
他第一天到我们班里,就拒绝了我们几个新兵的伺候:“我自己有手有脚,不用你们伺候,把你们那一摊整利索了就行了。”
他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
完全没有见过这么明事理的班长,就我从入伍到现在,哪怕一个刚套的士官都能够威风八面,对自己班里的士兵颐指气使,但是邵班长不会,他没有仗着自己的资格倚老卖老,最多平时坐下来谈谈心。
但是对于我来说,这种生活简直就是天堂。
因为邵班长放下话了,不允许老兵欺负新兵,为此还骂了意图搞事的年生一顿,这之后,年生就不敢怎么欺负我们了。
可惜的是邵班长和我们一起住的时间很短,要不然真想一直做他班里的兵。
每逢星期四,营里就会组织政治学习,嗯,按照营教导员的说法,要教教我们在部队里为人处事的道理。
“现在很多新兵啊,下了连队就盲目不已……”
这种听着闹耳朵的东西教导员不知道已经说过多少回了,我们对他的评价就是“装”。
教导员其实长得很不错,很有将军的气质,很可惜做了我们营的教导员,说的话还不如营长一句话好使,一般来说,政治课这种东西由各连队指导员负责,全营的由教导员负责,全营区的当然是去旅史馆下面多功能大厅了,只不过前一个还好,每星期一次,后两个都是临时性的,更多的是传播上级领导的思想和指示。
只不过我听着教导员在上面嗡嗡嗡嗡,不久上眼皮就开始和下眼皮打架了。
下午的太阳直直的照射在我们身上,每当这时候我看到台上坐在阴凉处的教导员和营长,心里就一阵咬牙切齿,嫉妒的。
“咳咳,教导员都说了这么多,我来说两句吧。”
估计是知道教导员能够就一个话题衍生出几小时长篇大论的功力,营长适时打断了教导员的罗里吧嗦:“我刚刚看了,几个营连的新兵都很认真做笔记,这很好。”
营长是新来的,走路喜欢背着手,撇着外八字,像只大鹅一样,脸却是鼓鼓的,而且刚好姓侯,我们连班长私底下就给他取了个外号,叫“猴”。
他这话一说,原本有些死气沉沉的会场就精神起来了,哪怕他刚来不久,但是营长自有他的权利来约束我们。
“但是,我想,在场的老士官,老班长们,未必会那么认真吧?”
他轻轻的拍了拍桌子:“我在这里也不多说,你们要是觉得不同意的,可以站起来,把你们的笔记拿上来,我看看有哪个班长认真做了笔记。”
没有人响应,整个会场都静悄悄的。
“没有人吗?啊?连个笔记都没有人写吗?我也不要求你们背出来,只要拿出笔记,读出来就行了,有谁能站起来吗?”
我本来还在半睡半醒之间,就依稀听见了“读出来……站起来”之类的东西。
这不就是我一直梦寐以求的露脸的机会吗?我天真的想道,说不定就这么读一次笔记,就会令营长对我刮目相看——
哼,区区四个连队,居然没有人能够站起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