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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件事还是不要让刑飞知道了,我看车里人不多,就拉着刑飞两个人走到了车尾部分,就让这阵喧嚣的风儿随风而逝吧。不过身上穿着军装做这种事,总感觉有一种莫名的羞愧感。
车尾的座位一排四个,拉着刑飞就准备坐下,后面上车的人一拥而上,差点把我挤趴下。
拉住吊环,看着走路颤颤巍巍的老奶奶往这边来,明明那里有好几个座位,我忽然就不敢坐下了。
刑飞身上没有穿着军装,但是也很自觉地让一边让老奶奶走过去,车上的人有些拥挤,也不知道谁最后坐了下去,但是我们两个自始至终就没有坐。
也不知道走了多少站,光社也不知道究竟在哪里,就只能跟着刑飞漫无目的乱跑,下了车只是往热闹的地方走,不知道是不是见了鬼,往往哪个地方热闹,走过去不是菜市场就是商城,像茶叶这种东西,难道在ty这么个大城市里就没有卖的吗?
有些气馁,越找越累,两个人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刑飞之前说的那个铁道路口,可惜的是刑飞自己记得也模糊,什么铁路道口,到了地方我才发觉这里是一条大桥,上面是不是铁路我不知道,但是下面这么荒凉——
“真的会有吗?你不会是记错了吧?”
走的累了,我靠在桥下面的花圃坐下来,脱下鞋用力的揉着发疼的脚掌。
“没有记错!今年我有段时间外出?我就是在那时候过来这边的,当时邵班长带我出来买东西,就是在这附近的超市,我记得有一间或者是两间茶叶铺。”
刑飞说的信誓旦旦。
我咧了咧嘴角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又难以说出口,毕竟这本身就是我的事,刑飞帮我这么多,找了这么长时间的路,难道还要开口说他不是?
叹了口气:“算了,这附近再看一看,要是实在找不到,那就没办法,回去吧……”
“诶,刑飞,你去哪?”
刑飞背着我,远远的朝我摆手:“等一下,不要乱跑,我好像看到熟人了,我去问一下。”
“熟人?”
我嘟囔着坐下,把鞋穿好,静静地等着邢飞回来。
刑飞回来的很快,因为跑着回来,到的时候还有点喘气:“呼呼……咕,我打听到了,就在刚刚那个地方,我们下车的地方附近。”
“找到了?”
我有些惊诧:“刚刚你是见到什么熟人了?这么神奇。”
“熟人,其实你也认识的啦,就是一排的那个谁,刚刚我就看到他从那边走过去。”
我不由捂住自己的眼睛:“没办法,近视眼加散光,完全看不见啊。”
“那也没办法,林旭,时间也不多了,赶紧买了回去吧。”
刑飞看了看表催促道。
“嗯,好。”
我起身跟着刑飞,两个人按照对方的提示,贴着桥下的路走,拐过两个弯,就看到一家装潢古雅的茶叶铺。
“就是这里了吧?”
我捏着口袋里的八百多块钱,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应该就是这里了吧。”
刑飞的语气也有些不确定:“林旭,你带了多少钱?”
“八百多吧。”
“那应该够了。”
刑飞推开玻璃门就走了进去。
“不是……我怕买不起啊,这一斤茶得多贵啊!”
我絮絮叨叨的跟着刑飞走了进去。
相比起外头有些古典的装修,里头便没有那么惊艳的感觉了,进去的时候,一眼就看到斜对面上方有个神像,究竟是财神爷还是关二哥,也没注意看,穷习惯了,进来这样的地方不免有些拘束。
“老板在吗?老板?”
刑飞可没有这样的想法,他一边说着一边往里屋走,没喊两句就听到一个穿着保姆衣服的大妈一边应着一边脱下手套走出来。
“老板不在,你们是要买什么?”
大妈态度很好,出来之后就站到了柜台后面去。
“这茶怎么卖?”
我其实对于茶叶也不怎么懂,有些懵懂的就发问了。
“那看你是要什么档次的了,有一斤四五十的,也有三四百的,你要买哪一种?”
我有些尴尬的捏了捏鼻子,茶叶有贵的有便宜的我自然知道,同时我也感觉之前问的那句话有些蠢了,连忙问了一句话来补救:“这个……龙井茶多少钱?”
“三百多吧。”
“这么便宜?”
我有些古怪的看了大妈一眼:“两年前不是还有人跟我说龙井一斤要一千多吗?”
“一斤?”
大妈似乎也有些惊讶:“我说的是一两!”
“我说呢。”
然后我又说不出话了,口袋里八百多能买啥?一两三四百买个二两回去?邵班长和指导员一人一两?丢不起那人啊!
还不如不买!
好在我还没有直接石乐志,定下心,继续问道:“那个,有没有便宜一点的?”
“有啊有啊,这边铁观音,一两一百二。”
“铁观音没用吧。”
刑飞在我旁边,用手肘捅了捅我。
“那我也不懂啊,你呢,有什么介绍没有?”
刑飞于是也不说话了。
“那就买个……”
我实际上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带了多少钱,为了保险起见,报了个比较少的数目:“八百块吧。”
“好的,稍等一下,我给你包起来。”
大妈称好茶叶,拿起一个包装袋就准备往里面装,我连忙制止了她:“诶诶诶,等一下,装成两袋吧。”
大妈看了我一眼:“嗯,两个就两个。”
她把茶叶倒出来,重新用称称了一下,分成两半装进袋子里,封口,用塑料袋装了递给我:“八百。”
“谢谢。”
我递上八百块,然后就被刑飞拉走了。
时间有些晚了。
四点多快五点,出了外面,附近就有一个公交车站,我们两个人招了一辆公共汽车,上车之后找了个位置坐下。
车里面有些空旷,完全不比之前那一辆挤得要死的公共汽车,我小心地提着手里的茶叶,怕稍稍用力就把这东西挤碎掉了。
心里难免还是有些心疼的,这是我从小到大,花的最多的一笔钱,以前两三年的压岁钱加起来都没有这么多。
不过我自己倒是觉得,这钱花的值。
而且我不是在贿赂,只是在离开之前,送给曾经对我好的人一份小小的礼物而已。
也许这种想法非常可笑,可能两三年后,邵班长指导员都会忘记这个傻傻的,老犯迷糊的孬兵,但至少我觉得,这个心意就应该在这时候就给送出去。
无关利益,只关心意。
我是一个很自我又很自卑,很自私又很会为他人着想的人。
看似很矛盾,但是像我这样的人却在这个社会上有很多很多,我的自卑,是在之后的五年之中在慢慢消失的,但是其中的自私自我,我想一辈子都不会消失。
营区在光社,其实就离我们卖茶叶所在的这个地方不远,刑飞带我出来的时候因为首先想到的是买个手机,所以不知不觉走了远路,回去的时候就快了,上了公交车,刚刚买了汽水剩下的零钱就够我们坐回去的。
除了这些茶叶,我一个纪念品都没有买,因为我感觉并没有什么必要,像之前在内蒙为了老妈花了七十多块买了个所谓的犀牛角梳子,到我们快离开的时候李治只花了十七块就买了下来。
所谓的纪念品就是骗,那里买不到?还不如照张相实际一点。
和刑飞两个人到了站下车,离我们营区大门岗也不远,提着东西走过去,就直接被大门岗拦住了。
“那个班长,我们是退伍兵,今天外出的。”
负责的班长招呼我们过去:“来,到大门岗这边签个名,就可以回去了。”
签完名字,我忽然问起新兵下连后被调到这里的王勃:“班长,你这边王勃到哪里去了?”
“他啊。”
士官放下手里的表格:“他今天也请假出去了。”
“那他退伍吗?”
“退吧。”
大门岗的班长说话有些不确定。
“算了,林旭,别搁这里磨叽了,先回去再说。”
刑飞着急着回去,我也不好继续在这里耽误时间,毕竟在之前苏班长就有说过五点之前回来,现在看看表,都已经超出快十来分钟了,不快点回去销假的话,说不定就要当失踪人口处理了。
回到连队,两个人敲响了连部的门。
“进来。”
我们两个人推开门,就看到连部连长不在,只有指导员和贾班长。
“指导员好。”
“嗯。”
指导员点了下头。
“指导员,我们过来销假。”
“销假的话找你们贾班长就好了。”
我于是转过头,对着坐一边的贾班长道:“贾班长……”
“知道了知道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贾班长人有意思得很,平时对我也颇多照顾,明明是二期士官,对我们来说却反而是像一个大哥一样。
“主要是买了点东西耽误了些时间。”
我走到指导员面前将一包茶叶放在了他桌子上:“指导员,这是送给你的。”
“什么东西……”
“茶叶。”
指导员忽然反应过来:“那林旭你拿回去,这东西我不能收。”
“有啥不能收的,指导员,就这么一点茶叶算是我,你照顾我这两年的一点心意。”
我说这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那也不行,照顾你是应该的,你是我连队里的兵嘛!”
“是吧?所以你就收下吧,也不是什么比较贵的东西。”
看我又把东西推过去,指导员道:“要不多少钱买的,我出钱给你买下来。”
“指导员好……指导员再见!”
我连话都不想多说,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