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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想一些事罢了。等会儿到了地方,你守在外面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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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瑶光寺,郑夫人常常来,所以带着侄女和长孙沁进了寺之后就朝着经常参拜的佛殿走去,瑶光寺广大,佛殿众多,所供奉的佛陀,菩萨,罗汉也数不胜数,不常来的人都不知道自己该去什么地方参拜。
郑夫人今日来此,是为了求子而来。她嫁到郑家已经有五年了,今岁也才二十一岁,已经得了两个女儿,却没有儿子,丈夫郑道昭倒还没说什么,只是家公郑羲有些不虞言辞,可能是顾虑到她的父亲李冲,虽然没说什么不好听的话,但是她出于子妇的“自觉”,今日还是打算来拜拜观世音菩萨。
到了观世音殿门外,郑夫人看了看殿内,没什么人,回头对着长孙沁笑问道:“沁娘可愿一同去礼拜菩萨?”
长孙沁当然知道郑娘子今日是来做什么的,听了郑夫人的话,想起自己明年要出嫁的事,顿时羞红了脸,连连摆手说不去。
郑夫人也不以为意,接着说道:“你也不常来这瑶光寺,既是不愿进去,不如趁这个机会去四处看看,我先与四娘儿进去礼佛,你待尽兴了再来寻我们可好?”
长孙沁看了看郑娘子,见她没说什么,答道:“好,我很快就回来,免得四娘儿等的久了。”说完转身离去。
郑夫人看长孙沁走的远了,拉着侄女的手进了殿,吩咐郑娘子想等一会儿,自去菩萨像前点燃了香,跪下祝祷了一会儿,才将供香插好,又双掌合十拜了三拜。
郑娘子看二叔母拜完,走过掺着郑夫人起身。郑夫人看了细心的侄女,眼中闪过一丝异色,拉着侄女的手走到殿外一颗已经满是枯枝的大树下。
郑娘子看着二叔母的举动和神色,知道她这有话要问自己,是以才支开了长孙妹妹。
郑夫人在前踱步道:“四娘儿!可还知道你二叔父生于何年?”
郑娘子跟在二叔母后面,答道:“是太安元年(455)”
“二叔母又是哪年的?”
“皇兴三年(469)”
“是啊!你二叔父比叔母大了一纪又二年,又曾经娶过妻,还有一子二女。叔母初时听说家父为叔母与郑家结姻,终日哭闹不止,求着家父退了亲事。家父只是不允,被叔母闹的烦了,就把叔母关在阴房里,一日只给一餐,白日叫家母并诸位叔伯姑母劝说,深夜才让叔母回卧寝,这样持续了五日,叔母只好屈服了。”说完轻笑了一下看着远处的景物,好似想起了五年前的旧事。
郑娘子第一次听二叔母说这些事,很是惊奇,说道:“侄女听外面都说,外叔公祖为人温和宽厚,怎么会”
“温和是真,宽厚也不假。叔母昔日在闺中时也如你这般无有忧虑,万没想到最后家父却要叔母嫁给一个大了十四岁的人。后来来了郑家以后,与你叔父朝夕相处,时日久了,自是也有了感情,见的事多了,才体会到家父当日的心狠是也有了感情,见的事多了,才体会到家父当日的心狠也有其因由。”
郑娘子抓着郑夫人的衣摆,问道:“是何因由?”
郑夫人停下脚步,看着郑娘子,说道:“为李氏,也为叔母啊!””
“这是如何说的,若说为李氏,侄女尚能理会,为了叔母更不该逼着叔母啊!”
“我李氏渊源长久,曾经也是立国建号的大家,至今已历数百年,是以历代子孙也代代身护重任,都害怕家业败落,辱没祖宗。后汉以来,勿论在家在朝,都广结姻缘,以求巩固家业,于危急之时能有所助益。”
“家父年方十龄时,祖父病逝,因此才由叔祖抚育,在荥阳时与郑家亲厚,叔祖在任上也多蒙郑氏相助良多,因此益相亲厚。”
“我李氏虽然在世祖皇帝之时就已归附朝廷,但是毕竟是凉国之后,家祖父归附朝廷前更为一国之主,来这平城以后岂敢稍有差池。是以不能不多多交好士人,不敢说光大家门,至少也要保全门户延续。”
“嫁叔母到郑家,也正是为此考虑,叔母既然生于李氏,身为李氏女,安得不为李氏担一份责任?只是叔母毕竟是女子,居不得官,上不得阵。除了这一身还有什么呢?”
“我们这些大家女儿自降生以来就不必像白衣之家的子女,自小受尽苦楚,享受的福祉,也不是他们能想象到的,想一想白衣平家子弟一生境遇,还有什么不知足呢?”
“至于说嫁得良人,自是女子一生所求,只是我们这些大家女子,自幼便有家法管束,一向少与男子交言,便是对面而食,并行于道也是不允许的,更遑论自择夫婿,此事也非近世如此,你读诸多经史,亦当知无媒不婚的道理。左右最终还是需要双亲来做主。”
“李氏与郑家相交良久,家父与你叔父也是旧识,我与你叔父虽是差了十余年,不过世情如此,所以嫁给你叔父也算是得人了吧!自择夫婿,固然顺意,若有良媒,也未必不是福啊!”
“叔母来郑家五年,与你叔父也相处契合,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实在不敢贪求更多了的。”
“不贪求更多吗?”郑娘子听了二叔母从来都不会说的许多话,陷入沉思。
二叔母这是学当年那些劝导她的叔伯姑母来劝导我了吗?难道我也要如姑母一般嫁给那大了一纪余的人吗?
郑夫人看着侄女低着头,思考着不说话,以为她还没有理解她的话。
若是还念念那小郎君,只怕最后这四侄女要吃不少苦,这次会惩罚她的可不是疼爱她的父亲,而是严厉狠绝的祖父啊!
还是跟她自言说清楚其中利害吧!
想到这里,郑夫人抓着侄女的双手,看着侄女的双眼,柔声问道:“四娘儿,方才在寺门外的郎君是哪家的,你在哪里识得的?”
郑娘子正在想着心事,被二叔母突然的举动搞懵了,答道:“什么”
郑夫人以为她还在装傻,又说道:“就是方才在寺门外一同来瑶光寺的小郎君。四娘哪里识得的?四娘儿若是有什么难开口的,莫要有顾虑,只对叔母说来。”
郑娘子见叔母问二皇子的事,只是二皇子明显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身份。不禁为难起来。
郑夫人见侄女还是不说,心中也焦急起来,说道:“好吧!既然四娘儿不说,待会儿叔母问问沁娘儿,她想来也是识得的。”
见叔母好似非要问清楚,郑娘子又怕待会儿长孙沁为难,她上次得罪了大皇子就吓得狠了,这次怎么敢再说。
“叔母,不用去问沁娘儿了,侄女告诉你便是,只是还请叔母别说出去了。”
“哎!不是叔母非要逼着你,只是怕你一时糊涂,酿下大祸。”见侄女终于肯说了,郑夫人才松了口气。
“那位郎君是当今陛下的二皇子,是侄女在永宁寺相识的,前次去二姊家中,二叔父也曾见过二皇子,二叔母回去问过叔父便知道了。”
“他他就是二皇子吗?”
第55章 再会冯润()
拓跋慎一边回忆着上次经过的路径一边走,偏折了好几次,才算找到了右昭仪冯润的住处。
看着独院的正门紧闭着,这次并没有听见什么有什么声音传出来,也不知道冯润是不是不在。
“陆卿,你去叩门看看。”
陆光上前叩击着门上的铜铺首,传出厚重的撞击声,如果里面有人,就算在里屋也可以听得到。
初时里面并没有回应,等到陆光第三次叩击的时候门才“吱呀”打开一个不大的门缝,是上次来的时候见的那个少女,不过不知道跟冯润是什么关系。
少女上下打量了陆光一眼,说道:“你是何人?这地方可不是一般人能走动的,若是要礼佛问道,可是走错了地方。”像她这种出身高门的女子,一眼就看出陆光不是什么高门弟子,陆光虽然在皇宫任职,可是到底不是什么好的出身,自然也没那种高门子弟才有的“王八之气”能折服人的。所以这少女也懒得对陆光太客气,想直接打发他走。
拓跋慎看着少女颇有气势,连忙干咳一声,陆光也赶紧站到一边。拓跋慎上前几步走到门前,拱手道:“在下有事想面见逸连法师,还请娘子代为通禀。”
少女看见在陆光后面的拓跋慎,初时只觉的面善,想了一下,才想起来,这是来见阿姊的二皇子殿下。
拓跋慎对这个少女也不熟悉,冯熙的府邸他不是没去过,只是好像没见过这位娘子。不知道是冯润什么人。
“原来是郎君,还请在此稍待,我这就去告知阿姊。”少女说完之后就打开门,转身去了。
原来是冯润的妹妹啊!
仔细想想,还是没什么印象。这也不奇怪,冯熙女儿多了去了,拓跋慎不认得很正常。冯熙家他也只是去过聊聊几次,见的都是冯家的男性子弟,女子一般也不见外客,出来应客也是过个场面,皇帝每次去冯家都是以家人礼,这些女子见了皇帝就得走,是以不认得。
在外等了一刻钟,还不见冯家女出来,拓跋慎也耐不住,在门外徘徊起来,陆光几次提议自己进去通禀,都被拓跋慎拒绝了。
拓跋慎明白,冯润这是给他下马威呢!陆光这时候进去了未必就能出来,到时候还得他去伏低做小求情。
这女人还跟在宫里面一样使情任性,若不是皇帝护着她,凭她这乱使小性子怎么能混的下去,说起她这性格,都是太后和皇帝多年纵容的。
宫中那么多妃嫔,哪个敢像她这样的,在宫中就时常给皇帝脸色看。可皇帝就吃她这一套。
想到这里,拓跋慎心中感叹,这可是冯润,自幼受太后宠爱亲养的冯润。不是将门之女,颇具胆气的胡芳。两个人虽然都属于不怕皇帝的后妃,可说到底内里不同,胡芳是女中英豪,冯润是恃宠生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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