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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慎跟在郑娘子后面,走在长廊上。一路上两人都觉得有些尴尬,对拓跋慎来说,若是以前没有什么误会,他自然能做到潇洒自若,不过那件事他至今都没忘,颇有些不自然,而对郑娘子来说,若只是那件事,她早已不放在心上,只是后来祖父吩咐她回信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至今都觉得有些羞赧,她除了祖,父家人和至交女儿,还没给外男写过信呢?平时不想这件事倒也无碍,只是今天拓跋慎出现在她面前,让她一时难以如往日一般轻快。
拓跋慎在后面,看着郑娘子白皙的肌肤边垂下的发丝和飘垂的发带,机械地跟着,有心找些话题来缓解尴尬气氛,又发觉没什么好的话题。总不能去聊什么天气好不好吧,没熟到那份上,说这话显得轻浮。
“郑娘子,前事多有得罪,慎一时痴愚,望郑娘子能多加涵恕。”想想还是找点话题吧!这一刻多少有些埋冤郑王妃做事不慎重,凭空让两个人为难。
郑娘子听见拓跋慎提起上次的事,想起上一次拓跋慎在阿父面前说了不少话,她因为生气他的失礼,一句也没有回就走了。
难道他是要自己亲口说不介怀吗?
正准备说话,就看见前方来了几个人,仔细一看,原来是去而复返的二姊。方才二姊还说有事要办,所以才让她独自留下,她还以为有什么难做的急事,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
原来刚刚郑王妃是记着膳房的事,所以才留下四妹妹,匆匆回到膳房嘱咐仔细,才想着四妹妹,这才又匆匆回来。没想到拓跋慎这么早就出来了,还与四妹妹同行了一段,只是四妹妹在前走,二皇子跟在后面,看起来显得很陌生啊!哪里像她说的认识。哪有让皇子跟在后面的道理!
“家妹年幼不知事,一向在家不擅待客,失礼之处还望殿下莫要责怪家妹失礼之过。”郑王妃拉着四妹妹的手说道
郑娘子听二姊说她年幼无知,不擅待客的话,才想起方才她自己走在二皇子前面,犯了尊卑之礼,还有上次她向阿父请辞避客的事,好似她真的不知礼貌一样,心中有些又羞又郁闷,微微看了看拓跋慎,发现拓跋慎并没有有什么异色表情,心中才平静下来。
“没什么,是小侄来的突兀,与郑娘子无涉。”拓跋慎看着显得羞涩又微气的郑娘子,自觉的异常可爱,与以前所见的严肃形象完全不同,不禁呆了一下。
难道这是她的另一面吗?
。。。。。。。。。。
回到正堂前,看见陆光正在堂门前等候,吩咐他不必在这里伺候,这些文人士子好像天生和宦官不对付,虽然本朝的宦官不像东汉的宦官,只能待在皇宫里面,本朝的宦官还能封王封侯,出任地方州镇郡长官的。但是这些不管是大宦官还是小宦者,文人士大夫心里都不喜欢他们,骂他们一句“刀锯刑余之徒”就是客气了。他虽然不在乎陆光宦官的身份,但是想想还是不让他进去招白眼好了。
转身进了正堂,堂上诸客都已经在安坐闲谈。北国不比江左,闲谈也不会去聊虚无缥缈的幽远无迹的之事。北方长期处于战乱之中,多少年来,士人都是为了生存奔忙,再加上也没有江左南渡世族那种优越环境,所以都很重视实务,不务玄虚。这也是他们能渐渐跻身上流的原因。所以就算闲谈大多说的也是国家政务等诸多实事。
此时他们聊的正是各州将要调镇的诸州刺史郡守的事,当然,这些话说的都是明面上的,不会真把一些阴私暗事拿出来晒。
拓跋慎进来后,僚属宾客们都准备起身迎接,拓跋慎二话不说,快步走到原本家主人北海王的位置上坐下,向堂下众人拱拱手示意他们不必起身行礼。
堂下众人轻笑了起来,心里面更对二皇子殿下礼下敬士的风度心折。
拓跋慎一边喝着茶,一边听着堂中众人说笑。每每有要他发表见解的时候,能说的他也会说几句,时不时附和一下,不能说的就示意北海王叔来帮他解围,所以直到用午膳,气氛都还不错。
这也是大家互相给面子,拓跋慎没有摆皇子威风扫在场的雅兴,下面的也没有想趁机抖机灵卖文采妄图通过拓跋慎传名皇宫的狂生,故而一堂尽欢。
午间的膳食比平时在宫中吃的丰盛,有牛肉,羊肉,鹿肉不说,还有一些青蔬。膳后还有一些北海王邸珍藏的水果。下面的人吃的满意,看着拓跋慎更显高兴,因为他们知道,如果不是二皇子来这里,他们可吃不到这些青蔬和果品。
拓跋慎在北海王邸中用过午膳,又与王邸僚属和宾客听一些有过远行经历的人说一些各地风土人情和异闻趣事以增长见闻。这也是当时“秀才不出门而知天下事”的重要途径之一,先不说这些道听途说其中真假差异,至少拓跋慎觉得自己长了不少见识。
不知不觉间时间流逝,拓跋慎看了看不远处的铜壶滴漏,刻木上显示已经快到申时了,显然时间已经不早了。又看见堂下的郦道元屡屡以眼色示意裴约,猜测郦道元还想着去国宾馆的事,看见时间不早,心中急了,又不好独自在这种宾主尽欢的场合下说要走,故而示意裴约一起请辞。拓跋慎盘算着还要去一次瑶光寺,也觉得不能再耽搁下去了,说不定皇帝都着急了。
堂下众人虽然谈的兴起,也不会忘了注意今日的主角二皇子殿下,看见二皇子先是与北海王低声交谈了几句话,北海王脸上则显得有些勉强。不知道他们在说的什么。二皇子在与北海王说完话之后就起身拱手道:“诸君先随意,容慎且去后堂。”
堂下众人以为二皇子这是要如厕,毕竟年纪还小嘛!都不以为意,拱拱手还礼示意二皇子随意。
拓跋慎把北海王撇在堂上,独自走出后堂,叫来王邸的几个小宦侍去通知陆光和郦道元与裴约到王邸门外等候。
第30章 南齐馆()
拓跋慎走到王邸正门的时候,仪仗已经备齐,队列也已经整装待发,陆光和郦道元,裴约三人和羽林中郎将独孤析正站在府邸正门右侧的石辟邪处,显然正等着拓跋慎。
看见拓跋慎从里面走出来,郦道元和裴约迎了上去,行礼谢道:“多谢殿下体恤下情,下官不慎感佩。”
“二位为国事奔忙,今日只因慎故,滞留至今,慎深感不安,于情于理当送二位一程。”
走到画轮车前,踩着矮几在陆光的帮助下上了车,坐好后招呼郦道元和裴约一起上车。这车驾不是皇帝用的,所以郦道元二人也没有拒绝,一起上了车。
“独孤将军,走吧!”
。。。。。。
北海王邸在皇城附近,瑶光寺在城西,从北海王邸到瑶光寺有一段不短的距离,国宾馆正好处于两地之间,只需多走一点路就行了。
听着车轴间摩擦的“嘎吱”“嘎吱”声,感受着时不时的上下颠簸,这种车实在让人难受,古人为了克服这种情况,最多就是把车轮做大,以减少地面坑洞不平导致的颠簸,再舒服一点就是给车轮绑上蒲草和毛皮。这也导致车辆太高,上下车非常麻烦。
国宾馆是用来招待各国使者的,大魏现在的邦交国和部落有南齐,柔然(即蠕蠕),高丽,库莫奚,契丹,宕昌,吐谷浑等等,偶尔也会与西域的龟兹,高昌等国有来往。私商不说,凡是以官方背景来平城的都会被安排在这里居住。
国宾馆并不是所有国家的驻地集中在一起的,为了防止这些国家或部落的使者互相串联,所以是分成一个个片区。南齐因为在众多邦交国之中地位最高,所以位置也最好,正好处于通衢大道边,所以车队就停在了南齐馆前的路边。
此时南齐馆正门前面正停着驾好牛的两驾牛车,几个身穿南齐服饰的公人正在给牛喂食捋着毛发。看起来像是要外出的样子。
“二卿来的正当其时,若是晚来一时半刻,恐怕今日见不到南使了”拓跋慎笑着说道
话音刚落,就看见几个南齐人从国宾馆中走了出来,其中两个头戴乌纱冠,身穿裤褶服,不过与本朝的裤褶服不同,这几个人穿的裤褶为右衽,袖口要宽大得多。这种衣服本来是在汉代时由诸胡流入中国的改制衣服,南朝一般当做戎服穿。因为相对于汉族传统服装,裤褶服更轻便,适合做各种动作。
“南使也身穿裤褶,何不以此入吊?虽然形制有异,但是也颇有本朝风态。”拓跋慎看着郦道元问道:“本朝素服裤褶,上下常衣之。”
“主客曹曾数次说南使以裤褶服入吊,南使以此乃戎服,不宜入吊,坚持以其公服。再者,至尊欲大兴文教,以礼制,南使当着丧服。”郦道元也脸色唏嘘道。
走出南齐馆的正是裴昭明和谢竣,他们本来准备在永宁寺就请见北朝国主,没想到却被北朝有司以“太后素敬南人,故至尊不敢于太后前见南使”为由拒绝了。他们知道这是北朝要求他们先去吊拜冯太后,可是他们此行没有得到国书,虽然也可以自行做主答应,但是出于慎重考虑他们还是以“未得皇命,不敢擅自入吊”回复。希望北朝不要再提入吊的事,或者等拿到国书或下次再吊不迟。
只是北朝国主看他们不吊拜太后坚持不见他们,心中也暗暗发急,他们二人此来平城也有要事在身,不能因为这件事耽搁了。所以坚持了几天就答应先吊太后,再见北朝国主,本来以为吊拜之后就可以面见北主,没想到北朝又要他们身穿丧服去吊拜。
自从前宋与北朝确立邦交以来,南北使者去对方的国家都有一项任务就是要向对方展现本国的文化,退一步也至少不能做出辱国的事。如果答应北朝以丧服入吊,按照礼制说得通,不过就有些向对方伏低做小的意思了,回了建康说不定会被下狱问责。所以迟迟不敢答应北朝仪曹的要求。
昨天他们二人听说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