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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少游沉思了一下,说道:“以下官之见,此事还应在崔慧景身上,崔平仲反对或附和,都不及崔慧景之言。崔慧景投奔萧道成之日,正是萧道成临危受命之时,其于萧氏多有功劳,其后萧道成封王建台,崔氏又上谶说以成其事。崔平仲不过是在数年之后才渡江,且任文职,论与齐主亲近,当不如崔慧景。”
拓跋慎听罢,点点头。他也知道蒋少游说的有道理。崔慧景毕竟是萧齐的佐命功臣,地位上不是崔平仲能比的,而且又是个文官,他的度支尚书最多也就负责后勤,军事上征求他的意见的可能性不大。
还是等等吧。萧赜现在还没有北犯的意思,现在最好不乱动作,以免弄巧成拙。
若是此事就此打住自然最好,不然的话,还是筹划怎么逃出建康城吧。
拓跋慎走到窗边,看着廊外淅淅沥沥的小雨。放弃了原本打算去跟萧赜摊牌的心思。
现在看来这个想法有些过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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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拓跋慎用过早膳后,坐在窗边的床榻上,记着自己的游记和读书笔记。然后又去前厅与李彪等人手谈数局,讨论一些经学问题(实际上是拓跋慎问的多,说的少。)直到巳时时分,守在馆门的刘腾才进来说,郑道昭回来了。
走出厅门,便见郑道昭身穿蓑衣,打着雨伞过来,身后还跟着五六个奴婢,男女都有。
徐部的间谍当然是男性,女婢是为了掩人耳目才顺便买的。
“殿下”郑道昭将雨伞交给一边的刘腾,说道:“那些奴婢已经买回来了。殿下要见见吗?”
说着将昨天拓跋慎交给他的玉佩和几张纸奉上。
拓跋慎接过玉佩,感受着上面的余温。估计郑道昭大概只在市中用了一下吧。
“自是要见见。”拓跋慎拆开纸,看了起来。这些纸上写的可不是身契,而是被委派进馆的三个间谍的基本信息,是张曜特意交给郑道昭的。
为了显得一视同仁,拓跋慎并没有一开始就私下这三个扮作奴婢的男子,而是不分男女先见了一次,说了几句鼓励话,然后深夜的时候,才将那三个男仆单独叫到后寝,问了一下张曜那边的具体情况,然后表示了一下亲近,又每人许了好处,各给了一金表示鼓励之后,才让他们出去。
这些人身世都不怎么好,又身在敌国,金子比好话对他们更有激励作用。
毕竟不能把他们当fbi那种组织严密的间谍组织看,而且,即便是fbi也不乏吃黑钱捞外快的。三金虽然不是小数目,但是他还出的起。
第162章 巧遇王肃()
第三天,即七月二十九日,连下了两天三夜的雨终于停了,炙热的阳光再次照耀大地。
庆义馆前,已经停好了牛车。今天是拓跋慎与刘文远约好一起去乌衣巷的日子。这个约定本来早就该履行了,只不过之前因为去武帐岗抽不开身,接下来又因为长干寺的事耽误下来,接下来几天的大雨实在不适合出行,故此才一拖再拖,直到今天才得空。
这次拜访,拓跋慎也没带多少人,除了刘文远和陆光外,就是四个汉族出身的卫军,外加一个从馆令那里借来的向导。
乌衣巷说起来,比长干里还要近些,长干里在建康差不多可以说是南郊了,而乌衣巷却离淮水南岸不远,又是建康城有名的士族聚居区。
这次过淮水,拓跋慎没有再从朱雀航走,而是听了向导的话,改从位于建康西南方向骠骑航过河。从这里走不需要绕到驰道过朱雀门,省了不少的路。以向导的话来说,因为这两三天的大雨,朱雀航那边今日肯定堵塞的厉害。一连三天不能出门采买,不管是淮水两岸的平民,还是那些自给自足的士族,肯定要大量的运输粮食蔬菜等生活物资,朱雀航作为建康主要道路,人潮车流爆满是必须的,绕到那里还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才能过河。
出了馆后发现,今天何止朱雀航爆满,就连馆前的通衢大道也差不多爆满了,来往车辆行人比起前几天去长干寺还多,结果磨磨唧唧了半个时辰,才赶到了骠骑航前——三百米远。
扫了扫前面的堵塞情况严重,不少车和人都挤得起劲,拓跋慎让陆光将车往边靠点,免得挤的紧了,被人撞了车轴。这辆车的车轴可没有包铁包铜,经不起撞。
哪知道拓跋慎怕被人撞,却不知道陆光的车技还达不到单人驾车跟人抢道的本事,反倒是因为害怕撞了别人的车总是被抢道。接连几次,不仅陆光自己脸上大汗不止,连拓跋慎和刘文远都有些耐不住了。
毕竟不是专业驾驶员啊!
正要让陆光不要急,先到边上歇口气后再上路,却不妨左侧传来一声轻微的嗤笑。
说是嗤笑倒也不合适,倒有点调笑的意思。
拓跋慎转过头去,见是个车夫,显然是看见陆光总是被抢道的笨拙,才忍不住笑了出来。
拓跋慎当然不会去跟一个车夫计较,转过头去正要吩咐将车停到路边,却听到刚刚嗤笑陆光的车上传来说话声:“可是北使当面?数日前在长干寺得闻北使偈言,王某心甚倾慕,正想请教而不得,没想到在这里得以巧遇。”
拓跋慎循声看去,原来是王肃,还有他的夫人谢氏。在他的车后还跟着七八个健奴。
拓跋慎拱手还礼道:“原来是王秘书,王夫人。些许巧言,只因那郗氏来者不善,故此才以此难之。何有请教一说!”
“北使言重了。奉佛之道,江左与江北不同,江北以开窟造像以为功德,江左则以心证言辩为先,若遇先达之士,岂能不当面请教。”
王肃显然是个虔诚信徒,也不管拓跋慎的推辞,自顾自笑道。
拓跋慎见王肃坚持,说道:“非是不愿,只是谈佛说道,讲求心与神合,如此方能思路明晰,道尽心中所想。慎自到建康,一向俗务缠身,不得片刻空闲,哪里还有坐而论道之心?故此不想空对王秘书一番热诚而已。”
说到这里,拓跋慎接着道:“不知王秘书从何而来?可是要回乌衣巷?”
王肃正想再努力一下,继续劝说,却见衣带被身侧的夫人拉了两下,转过头见夫人微微摇头,又对他使了眼色,不禁心中叹息一下,放下论佛的心思,说道:“正是,今日内人族中有贺,是以才同往乌衣巷。”
拓跋慎听了王肃的话,疑惑道:“难道王秘书没有居住在乌衣巷中?”
王肃笑道:“族人众多,乌衣巷小。故此数年前在淮北建康县置办了家宅,新宅离宫城较近,也好省了奔波之苦。”
王肃的话,拓跋慎也理解。王氏两百年下来,来来往往有多少族人估计他们自己都未必清楚。
琅琊王氏两百年的名头利用起来也是要看远近亲疏的,又不是姓个王就能借势的。谁有权有势谁才吃香,有些家中父祖没什么权势的子弟,自己就会迁居到别的地方开枝散叶,做个不为牛后的鸡首。
于王肃来说,他这一支还是王导的后人,他父亲王奂身为南朝边封重臣,又是昔年尚书令,左仆射,哪一个官职都是在南朝前排的,他住在那里还不都一样?何必挤在乌衣巷里。
正好现在要去谢家拜访,不如就请王肃代为介绍好了。
“说来也巧,在下正要前往乌衣巷拜访尊夫人母族。”
王肃大感意外,想了想,恍然道:“去岁曾听裴侍郎说,北使曾托其求取我王谢两家先公遗物。此行可是为此?”
王肃的话让拓跋慎愣了下,王肃不说这事,他都要忘了。去年他是跟裴昭明说了这话,虽说是心里话,可也是场面话,本来就没报啥希望。而且自从到了建康以后,可能应了距离产生美这句话,现在他也不觉得王谢有何神秘之处了,王谢于他,只不过是个相隔一千六百年时空的一个特殊情节而已,现在穿越了一千六百年时空,又身临建康城中,与乌衣巷不过区区数里,这个情节不知不觉已经淡的快要感觉不到了。
不过王肃既然这么说了,他总不能说,现在我对你们家的东西觉得不过尔尔,我就是个叶公好龙罢了。
“不瞒王秘书,正为此尔。”拓跋慎也不看刘文远略为古怪的眼色,说道:“慎读南北旧事,深感王谢二公真救时宰相。王公扶晋元帝于倾危,谢公佐孝武帝于既倒。于东南功莫大焉,而身无危主之论。东南一隅,蒙二公百年之惠,我等晚生后辈思之神往,只恨生不逢时,不能瞻仰风采,恭听教训,实乃憾事。是以去岁裴侍郎来平城,才有此一请。”说到这里,拓跋慎接着道:“先贤遗物,见之如见先贤。若能得见,于心足矣!赐于不赐,不敢强求。”
王肃摆摆手,笑道:“我王氏诗礼传家,岂有千里之外求一物而不与的道理,族中听说北使将至建康,已为北使备下先公所用旧物。北使若登门求取,自有所得。”
还真愿意给啊!
拓跋慎心中惊了一下。
这不是赚了嘛!
刚刚他的话可是真心话啊,只要王氏推脱的话,哪怕一句,他也不会再提的。
第163章 旧年公主,新朝县君()
“若蒙尊家厚赐,慎真可谓不虚此行了。”拓跋慎客气道
说完求取谢安的遗物之后,拓跋慎道:“今日前往贤夫人母族拜访,除了此事以外,尚还有一事请王秘书代为传说。”
“何事?”王肃疑惑道
拓跋慎酝酿了一下,说道:“说起此事,本是受人所托”说到这里,转身指着刘文远,接着道:“这位乃是本朝丹杨王长子刘文远。”
“丹杨王昔年受刘子业迫害,不得已归身本朝。慎此次来建康,临行之时,丹杨王派刘君随行前来建康,以求能祭扫祖墓,一尽为子之情。数日前,刘君已经祭扫过二陵。只是,尚有谢太妃未祭。今日登门,也是为了此事。”
王肃看了看刘文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