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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屯布禄不放心的是明军的火铳,长枪兵前阵和缓坡上密密麻麻罗列着大批的火铳,这些火铳的样式很奇怪,看起来比朝鲜的鸟铳个头大了许多。爱巴礼怎么输的?难道就是因为这些奇怪的火铳。
换上轻便的锁子甲,二十名敢死队员上了战马,在他们的专达带领之下,缓缓向明军前进。
又是来骗火铳的吧!刘怀玉站在明军队列的左前方,刚才被游击大人点燃的热血,此时正在胸口熊熊燃烧。
怎么和上次不太一样,敌军的披甲盾阵还没有出发,这群轻骑兵就来了。
二十名后金轻骑成疏散的阵型,逐渐的加速,向着明军逐步逼近。
“前排准备射击。”
刘怀玉将手中的银枪横在了胸前,下达了准备射击的命令。
前排的明军火铳手,吹亮火绳,将支架插到地上,一排黑洞洞的枪口瞄着越来越近的后金轻骑兵。
一百步,后金的二十名轻骑分成两支,一支继续向前,一支拐了个弯,向着明军左翼绕了过去。
五十步,“第一排,放。”
战场上响起一排整齐的轰鸣声,轻轻的北风迅速的吹散腾起的硝烟,紧接着,又响起一排轰鸣声。再然后第三排火铳声响起。
这种整齐的火铳声,如同一把铁骨朵,一记一记的敲击着屯布禄的心头。
两军之间空旷的战场上,十名后金轻骑兵全部倒地,只有一匹战马孤伶伶的跑了回来。
好厉害的火铳,连马都打死了。最让屯布禄感到不安的是那整齐的火铳声,这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和朝鲜那群鸟铳手完全不一样。这样的训练有素、纪律严明的火铳队,根本就骗不到。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看起来,想拿到这些铁甲要付出不小的代价,屯布禄咬了咬牙。
“让那十个轻骑回来吧。”
号角响起,那十名准备迂回的后金轻骑,加快了马速,迅速的撤回到本阵。
“披甲们上吧,队形疏散一些,等火铳手退下后,再聚拢起来。”,
进攻的号角响起,三百名披甲手持盾牌,向着明军阵列进发。屯布禄改变了策略,他多留了一个牛录作为预备队,这样的调整,是为了一旦正面无法突破,孤注一掷,用两个牛录的披甲骑兵从两翼包抄,从后方击败敌军。或者正面败退,也可以威慑敌军,防止敌军骑兵追击。
后金的盾阵逐渐的逼近,明军长枪阵中的王俭大喝一声。
“刘怀玉,来一次阻扰射击。”
阻扰射击,是右卫营独创的一种火铳攻击方式,在敌军进入火铳最大射程内,火铳兵全体发射,虽然距离远,加上对方披甲,没有太大的杀伤力,但是可以威吓对方,起到骚扰的作用。而且这么远的距离,发射之后,火铳兵有充足的时间装弹,恢复到轮射准备状态。
“遵命,大人。”
刘怀玉伸出右手,将大拇指竖起。
“距敌三百步,前阵全体都有了,一次阻扰射击。放。”
明军阵前传出巨大的火铳轰鸣声,一个巨大的乳白色的硝烟团在明军阵前腾起。
“这么远的距离,他们在干什么?”
一名白甲不解的自言自语,屯布禄也好奇的伸长脖子。
后金的披甲队列里响起噼里啪啦声音,紧接着就是“哎呦”的叫喊声,由于距离远,后金的披甲们并没有举起盾牌放到头顶,这些从天而落的铅弹杂乱无章的倾泻到了后金披甲的队列里。
没有几个人倒下,这场弹雨对于披甲的后金队列并没造成多大的伤害,但是却引起了列队的骚动。
这么远的距离,铅弹飞来,打的身上疼痛不已,一会进入射程,岂不是一弹就给打死。
行进中的队列停顿一下,披甲们左顾右看的窃窃私语。
“你们这群笨蛋,别忘了你们手中还有盾牌。快走,不要停,他们打不穿你们的盾牌和铁甲。”
在牛录额真怒斥下,队伍逐渐恢复平静,继续前行,但是很明显,前进的速度慢了下来。
屯布禄心中一紧,这么远的距离,都可以打过来,一会进入射程,被打死的会比自己预想的多的多。他开始有些后悔下令强行冲阵。
“吹号角,让披甲们都回来。”
“主子,是现在吗?”
“是现在,快吹。”
“呜呜。”撤退的号角响起,行进的后金披甲们听到了撤退的号角,愉快的一路小跑,跑回了本阵。
牛录额真和披甲们对于他们的甲喇额真善变的作战方式,早已经习惯,后撤并没有影响后金军队的士气。
而敌军的后撤让火路墩上的裴俊大感意外,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胜利!胜利!”
明军的阵列里传出呐喊声,士气高涨,连日的疲倦也被暂时一扫而空。
事情应该不会这么简单。对于士气的高涨,王俭倒认为是件好事情。从枪阵中离开,王俭带着银枪班登上火路墩。
看着后金的披甲们纷纷爬上战马,王俭问裴俊。
“他们怎么撤了?他们想干什么?”
裴俊犹豫了一下,回应道:“也许是不能忍受火铳兵的打击吧。但是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他们不会轻易退兵。他们的主将也许是一只狡猾的狐狸。”
第105章 广宁会战狐狸二()
召集来手下的五个牛录额真,屯布禄说出了他的想法。
“敌军的火铳强悍,训练有素,我们不能这样傻呵呵的冲上去。”
见到几个牛录额真纷纷点头,屯布禄眯起他的小眼睛。
“一会骑战,四个牛录从两翼快速绕过去,从后方,也就是南面攻击敌军,如果敌军及时变阵,不要强攻敌军方阵,这次的攻击是要吃掉敌军的骑兵。没有了骑兵,在原野上,他们就是案板上的肉,我们慢慢的吃掉他们。今晚吃不掉,明天还可以吃。”
引诱明军的骑兵接战,先吃掉能够机动的骑兵,然后再慢慢的拖垮这支明军,这个战术构想得到几个牛录额真的一致同意。消灭一支步兵,他们有着丰富的经验。
五个牛录额真还没离开,一个斥候披甲匆忙来报。
“西边三里外出现明军骑兵。”
“多少?”
“数量不明,看到的有大约上百。”
屯布禄脸色连续变换,终于,他下了决断。
“向东方移军,三里。”
上千的后金骑兵快速的向东方转移,跑的很快,一溜烟的功夫跑的精光。
“胜利!”
“游击大人威武!”
“游击大人威武!”
呐喊声在整个的右卫营阵地上起此彼伏,经久不息,甚至连孙有光的骑兵队也加入到呐喊的洪流里。
火路墩上谢富贵一脸的喜悦,笑呵呵的嚷嚷着。
“游击大人威名赫赫,一个阻扰射击,就击退上千的骑兵。”
一路小跑,登上火路墩的孙有光气喘吁吁,笑呵呵的接上谢富贵的话。
“大哥真是威名远扬啊!”
裴俊什么也没有说,站在东面的观察口,目不转睛的望着敌军快速的向东方而去。他有些搞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敌军没有离开,他们在三里之外停下了。”
裴俊指着东方,话刚出口,一名参谋队的士官高声叫道:“西边,有骑兵正在靠近,是我们的人。”
众人纷纷转到西边的观察口。是的,一队骑兵向着右卫营的方阵驶了过来,火红的战旗,火红的衣甲。
裴俊留在火路墩上继续监视敌军,王俭带领众人下去,准备迎接那支明军骑兵。
站在缓坡上,王俭已经看得很清楚,他大喊一声,“是大师兄啊!”带着众人,分开方阵,迎了出去。
披着大红斗篷,满脸胡须像头雄狮的曹文诏一个飞身,跳下战马,三步并作两步,一把拉住王俭的胳膊,哈哈大笑。
“我的小师弟啊!可把我担心坏了。”
说着,啪的一声,拍了拍王俭的肩头。
“哎呦。”肩头的伤猛地一疼,王俭弯下腰。
“啊!你受伤了,我的小师弟。”
“不碍事,不碍事,皮外之伤。”
“那就好,走,先上火路墩,看看敌情再说。”
曹文诏大步流星的拉着王俭登上火路墩。
火路墩上的裴俊见到曹文诏,大喜过望。
“是大师兄来了啊!”
“哈哈,你这个小家伙,敌情如何?”
“三里之外,正在整队。”
“多少人?”
“五个牛录,一千骑兵,大概有五百披甲。”
“不少啊!我可就带了这一百个兄弟来,身后可没有援军。”
曹文诏说完,望着远处隐约可见的后金骑兵队,若有所思。王俭紧紧跟着他的大师兄,问道:“依大师兄所见,该如何是好?”曹文诏没有扭头,仍旧向东方眺望。
“小师弟,你有多少兵马?”
“二百多长枪兵、二百火铳兵,五十骑兵,还有孙游击的一百五十骑兵。”
“孙游击?”曹文诏扭过头。王俭赶紧介绍一边站立的孙有光。
“这位是广宁加衔中军游击将军,孙游击。”
曹文诏神情一变,慌忙施礼。
“末将不知…”
话未说完,就被孙有光打断,他连忙扶着准备行礼的曹文诏。
“大哥莫要多礼,小弟已于王大哥、裴大哥结拜,大哥的大哥,就是我的大哥。”
曹文诏直起腰,脸上出现一许尴尬。就是这一许尴尬让气氛瞬间冷了下来。
跟随辽东经略熊廷弼一路狂奔,正月二十六日就跑到了山海关,曹文诏虽然内心无奈,但是也不能违抗军令,进入山海关,这才开始陆续得到关外的消息,先是王俭在西平堡斩首四十七级,然后又得到消息,广宁城外,王俭斩首一百二十级、孙有光斩首四十级。曹文诏担心王俭在广宁城被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