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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叔父,正蓝旗的巴图鲁阿尔赛飞骑而过,击中了大明平辽军参将黑云鹤。
高大的身躯沿着阿尔赛驶过去的方向倒了下去,倒得很慢,很慢,但是最终还是倒了下去。
色勒面如土色,身边的马嘶声、喊杀声,惨叫声,他似乎什么都听不见。
“色勒,这是个明军的主将,将他的头割下来。”
阿尔赛再次策马驶了过来,色勒醒过神,手里紧紧握着匕首,走了过去。
“呯呯。”西平堡的堡墙上响起了铳炮声。看到堡前的后金骑兵越聚越多,己方的骑兵已经七零八落,罗一贯下达了开炮的命令。
各种口径、五花八门的火炮、火铳一起开火。顿时硝烟弥漫。
铳炮声传的很远,传到了土丘之上。
从平阳堡借来了一些旗帜,只是没有将旗,无奈之下,裴俊将右卫营的军旗加高,树在了土丘上。
“这样应该像面参将旗了吧。”
裴俊自言自语时,西平堡那边传来的铳炮声越来越密集。
“开始围城了。”
王俭瞭望着远处的西平堡。
“最多一个时辰,敌军就会到这里。”
“是啊,西平堡的堡门向西,建州兵要是围城,我们就在他们身后,他们很快就会来。”
黑参将殉国了。他的首级被挑在枪尖上,鲜血一滴一滴的落下来,落在了色勒的护甲上,还有一些落在了脸上。
“把你的腰直起来。”
身侧传来了鄙夷的声音,色勒颤抖的手猛的握的很紧。
那是爱坎的声音,来自一个村落的披甲,这个可恶的家伙。
越是想停止颤抖,手臂抖动的越是厉害,色勒有些担心那个头颅会从枪尖上掉下来。
“爱坎,你去吧,绕城一周。”
叔父阿尔赛的声音响起,手中的骑枪“刷”的一下被人夺去。色勒瞪着眼睛,看着那个举着头颅,得意洋洋的家伙,眼睛里似乎能够喷出来火焰。
后金的骑兵挑着黑参将的头颅,绕城炫耀,堡墙上的罗一贯后悔不迭,当初要是能拉住他就好了。
砰砰作响的铳炮没有打中那个趾高气昂的后金披甲,黑参将的头颅完成了绕城炫耀的仪式。堡墙上的士气再次受到了打击,望着一张张沮丧的脸,大明平辽军副将罗一贯登上了一个战箱的箱顶之上,他大声喊道:“黑参将不畏强敌,为国捐躯,我平辽军将士要为黑参将报仇啊!”
“为黑参将报仇!”身边的亲兵队长大声附和。
“为黑参将报仇!”
口号声在西平堡的堡墙上、在城堡内此起彼伏,经久不息。
第80章 广宁会战刘征的三才阵()
平阳堡与西平堡之间的土丘上遍布旗帜,向前半里,右卫营一百骑兵拉出了一条长长的警戒线。
不到一个时辰,一杆牛录旗带着大约一百个后金骑兵缓缓前来,在右卫营骑兵布置的警戒线前半里之处停了下来。右卫营的骑兵因为拉出的宽度较长,队形显得十分疏松,而那杆牛录旗竟然一动不动,双方对峙着。
“距离这么远就停下来了。”
右卫营的警戒线距离土丘还有半里,裴俊有些搞不懂。
“他们不辩虚实。搞不懂我们有多少人,所以就停下来。你带几杆旗帜下去,说不定他们就会逃走。”
“好吧,我试试。”裴俊说完向傍边的几个参谋士官交代几句,几杆大旗随着士官下了土丘。
果然,后金的那杆牛录旗掉头离开了,不是徐徐而行,而是疾驰而去。
“真让你说对了,他们跑了。”
“很快就会回来的,至少上千。”
“上千?”
裴俊的脸色顿时苍白了许多。王俭对自己的判断很有信心,这个后金的牛录是一支侦查部队,在缺乏后续支援的情况之下,如果被大明的骑兵黏住,那将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所以,发现异常及时脱离,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还要至少半个时辰,大队的敌军才会赶到,去看看刘副将的队伍还有多远。”
没过多久,一些零散的骑兵快马而至,这些一股一股的没有打着旗帜,看起来有些慌乱的骑兵对着右卫营的警戒线,一头撞了过来。
怎么搞得?真的没有道理?
没有发生交战,这些骑兵穿过了警戒线,奔着土丘加速疾驰而来。
一匹战马腾的冲上了土坡。
“你们胆子真大啊!他们在后面追上来了。”
战马上一个戴着凤翅盔满脸络腮胡子的军官大声的嚷嚷着。
“来着何人?”
身侧的两名银枪班大叫一声,从两侧准备包抄过去。王俭举起手臂,示意停下来。
“末将平辽军黑参将属下,千总黑塔。”
“末将大同镇右卫营守备官王俭。”
那个黑千总听闻是王俭,连忙跳下马来行礼,两人见礼,方才得知原来这位千总在西平堡见过王俭,他随黑参将出战,冲散之后,见黑参将殉国、西平堡堡门关闭,便带着部分残军突围,来到了这里。
谢绝了王俭让其向后方撤退的好意,黑千总整理了不到一百骑兵的残部,登上了土丘,给右卫营站位助威。
不到半个时辰,大队的后金骑兵缓缓而来,旗帜飞扬,黑压压的来了一大片,在距离土丘一里半的地方停了下来,似乎是在整理队形。又过了一会,两杆牛录旗帜从两翼驶出,画出两道弧线,对着土丘包抄而来。
右卫营的骑兵警戒线没有接到军令,依然站在那里,纹丝不动。两个包抄的牛录旗降低了速度,又向外侧倾斜了一些,与右卫营的骑兵警戒线拉开了一些距离,显得非常谨慎。
戏只能演到这里了,这里没有独木桥,也没有茂密的树林,王俭更不是威震天下的燕人翼德,包抄的牛录一旦发现这只是一支孤军,等待右卫营的只能是全军覆灭。
“黑千总,看起来我们要跑路了。”
“王将军胆略惊人,今日若不是亲眼目睹,谁人敢相信,竟有百名骑兵面对上万的敌军而岿然不动啊!末将愿听从王将军的军令。”
正在王俭准备下令跑路的时候,隆隆的军鼓声从身后传了过来。一队骑兵打着火红的战旗跃上土丘。
“好你个王俭,小小年纪,胆子不小啊!”
“卑职参见刘将军。”
“免了,战场之上不需多礼。”
头戴抹金凤翅盔,身穿漆银山文甲的援辽军副将刘征器宇轩昂,他抬头向前观望,王俭介绍道:“打着镶红旗的旗帜,应该是大贝勒代善。”
刘征恩了一声,继续观望,看了一会,他一声冷笑,“二千披甲骑兵。”说完他转身向身后的军官传达军令。
“有两千披甲啊!”王俭眉头微紧。
刘征带来五千士卒,面对二千披甲骑兵,应对起来确实吃力。听到王俭的惊讶之语,刘征哈哈大笑。
“岳爷爷可以八百破十万,我刘征五千士卒,怎敢不战。”
副将旗到来后,右卫营的军旗就去掉了绑着的木杆,降低了高度。
一队一队的援辽军步兵从土丘两侧穿过,在土丘前列阵。约五千士卒围绕着土丘列出一个奇怪的阵型,将土丘包在了中间。
土丘的正前方两个步兵横队,前一个横阵由弓箭手、火铳手组成,后一个横队由刀牌手和长枪手组成。
土丘的两翼是分别各有一个纵队,纵队由弓箭手、火铳手、刀牌手、长枪手分层组成。
三百多名骑兵聚集在土丘傍边,这三百骑兵衣甲鲜明、马匹强壮,这些精锐的骑兵就是刘副将的亲兵队。
看到王俭的一脸疑惑,刘征眉宇飞扬。
“这是本将布的三才阵,重兵在前成横队,两侧的纵队,一可以防御敌两侧包抄,二可以在前阵不利之时,顶上去。”
见到王俭怔怔的看着身后,那些稀稀落落推着各种炮车的人群,刘征嘿嘿一笑。
“王将军不要担心身后,刘帅的队伍马上就赶到,如果敌军胆敢绕到本将的身后,本将亲帅骑兵接战。”
刘征布下的是一个大型的三才阵,披着铁甲和皮甲的精兵作为主力排在前方的横队的前列,仅穿着鸳鸯战袄的士兵作为两支纵队,分列在两翼。这样的三才阵应对拥有大批骑兵的敌军,确实存在着风险,如果刘帅的部队能及赶到,那么也就不存在被敌人骑兵咬到屁股的危险了。
不多时,在两翼侦查的两个牛录返回了本阵,绣着金光灿灿的红色龙旗向前一倾,号角四起,后金的骑兵部队缓缓向前。
“让我们的人回来吧!”王俭向裴俊下令。
背后的神兽军旗摇动,号角声响起。在前线警戒的右卫营骑兵队拨转马头快速返回。
后金的骑兵缓缓而来,两翼靠前,中间略后,成一个半圆弧形状徐徐推进。
“他们要冲阵吗?”
缺少大规模战阵经验的裴俊惊讶的问身边的王俭,王俭摇了摇头。
“不知道。”
他的确不知道后金的骑兵下一步的战术,兵书上的那点知识在眼前迅速的闪过,没有捕捉到哪一篇文章有相关的描述,如果那个安东尼奥来了就好了,这个家伙上过战场,也许能看出点什么。
“我倒是想让他们来冲阵。我的刀牌和长枪可不是吃醋的。”
刘征的长枪兵使用的是丈五的长枪,虽然布置在刀牌手身后,但是一旦敌骑冲阵,这些长枪兵突前,要想直接破阵,骑兵一定会付出代价。
由于仓促布阵,援辽军的大型火器,那些佛郎机和虎尊炮没有及时跟上部署在前方。后金的骑兵距离三百步时停下,中间前排的披甲纷纷下马。
“是下马步战啊!”
大惊小怪的裴俊脱口而出,刘征斜着眼睛看了裴俊一眼,没有搭理他。
“我大明军威武!”刘征大喝一声,随即身边的军官和亲兵们也齐声大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