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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得功,你这叛贼,拿命来吧!”
王俭喝了一声,冲了上去。屋中之人微微一怔,随即闪身用手推倒桌子,踢倒凳子,在狭小的空间里制造障碍,阻挡对方的进攻速度。
“你是何人?敢杀朝廷命官!”
那人见王俭步伐灵活、枪术高超,又是二打一,已无向屋外逃脱的可能,一边躲闪,一边说话,“本将不是叛贼,你到底何人?”
王俭身子一顿,眼前这个中年男子就是孙得功无疑,那些事情无论是真或者是假,这个人都要死,这个赌根本就赌不起,这事关百万辽民的身家性命。
“投靠李永芳,害我百万黎民,去死吧!”
“胡说,本将与那贼…”那是一张标准的国字脸,黑暗之中似乎也显露着一脸的正气,说话语气坚定,根本让人无法想象这样的人会是叛国的奸贼。王俭不待此人将话说完,避开地上的家具,欺身而入。
一个虚刺,诱出单刀格挡,然后一个直刺。
枪尖刺进那人心窝,手中的枪杆甚至能感受到那颗心脏的颤动,心中一横,手腕一拧。
“撤!”王俭大喝一声,然后转身就走。他相信自己的枪术,这个人再无生还的可能。
两人奔出屋门,发现院子里形势大变。
第72章 广宁会战 刺杀(二)()
院子里四条人影正在围攻一个身着黑袄的银枪班,另一名银枪班已倒在雪地之中。
原本两名占据优势的银枪班将那名壮汉逼迫到游廊里,久攻不下。听见吵闹的声音,从周围房间里跑出三名孙府家丁,拎着刀扑了过来,至此,形势大变,那壮汉刀法娴熟,见有人增援,便转守为攻,两名银枪班慌忙退守,慌乱之中被那壮汉抓到破绽,一刀劈倒一名银枪班。
形势逆转,另一名银枪班连续后退,那四人围了上来。
“为父报仇,闲人勿扰!”
李云璐撇着一口辽东口音的腔调,边向前冲跑边大声喊叫,这是李云璐事先的计划,一则警告院子里和左邻右舍那些胆小的人,这是报私仇的行动,凑热闹会丢了性命,二则为朝廷的破案制造迷雾。
系着草垫的鞋子踏在院子青石板的雪上还算稳定,王俭奔跑向前。一名家丁闻声转过身来,哪知迎面刺来的枪速度极快,噗的便入了前胸。
被刺中的家丁怒目圆睁,不甘心的举起手中的刀,那把刀再也无法劈出了,随着枪从胸口拔出,那家丁前胸和嘴里喷出鲜血,一头栽倒在地之上,身体在雪中不停的抽搐。
“为父报仇,闲人勿扰,出得房间,格杀勿论!”
辽东腔撇的挺好,李云璐连续喊叫。两侧厢房里本想冲出去增援的家丁胆怯的关上了房门。
那侥幸脱身的银枪班配合王俭发起攻击。连续几个突刺,另外两名家丁皆被刺中。
虬须壮汉见状大惊,脱身而逃,穿过耳门,沿着游廊,逃到正院的垂花门附近。
前院的孙府亲兵们还没有撞开垂花门,一边继续撞击,一边高声叫骂。
守在垂花门后的两名银枪班已经连续刺倒了从四周房间里窜出来的几个家丁,突然见从游廊里跑来一人,便迎了上去。
前有追兵,后有堵截。虬须壮汉十分精明,迅速横穿正院的院子,然后从另一耳门返回中院。
捉猫猫,这个聪明的家伙在绕圈子。
两名守在垂花门的银枪班不敢追赶,担心二门外的孙府亲兵撞开大门,正在犹豫,王俭追了过来,跟在后面的李云璐一把抓住王俭,低声说道:“撤吧,及早脱身,大人,他们认不出你。”
奸细已除,现在要迅速脱离,从搏杀的高度兴奋中冷却下来。
“撤。”
守在垂花门的两名银枪班跟着王俭返回中院,那名虬须壮汉踪影全无。背起受伤的银枪班,六个人急速向后院奔去。
“站住。”一声女子的怒喝响起。
后院灯火通明,一名身穿箭衣,容貌艳丽的女子手持一把柳叶刀,带着一名家丁堵在后门之前。
“为父报仇,闲人勿扰,违者格杀勿论!”
李云璐辽东腔的嗓音尖利的响起。
“胡说八道,我孙家从来没有血仇!”
那女子扬起头,因为愤怒,艳丽的眼睛射出点点寒光。
“闪开!”
听到王俭开口说话,身后的李云璐大惊,分身上前,举枪便刺。锋利的枪尖破过飘来的几片雪花,奔向娇弱的女子。
“大人,若是遇到妇孺,也要一概斩杀吧!”
在出发之前有人提出了这个疑惑,当时的王俭不知道如何回答。对于李云璐“此人叛国,当满门抄斩”的说法,他也未置可否。难道自己真的如李云璐所说,有妇人之心吗?此时,不知为何,一股热气冲上了心头。
“啪”,肩膀撞开李云璐的身体,飞奔的枪尖失去了方向。
脚尖内扣,王俭侧身而进,出枪横扫,枪胸击中那女子挥刀的手腕,单刀尚未落地,手中之枪,再次横扫,单刀落地之声和那女子惊叫之声几乎同时响起,被长枪横扫击中颈部的女子一个趔趄,倒在地上。
身边的家丁企图逃跑,说时迟那时快,两杆枪刺进了背部。
稳住身形的李云璐挥枪上前,想再次扎向倒地的女子。
“不要再杀人了。”王俭一把将李云璐拉回来。
“走。”王俭拖着李云璐出了游击府的后门。
整条巷子里狗叫声、人沸声此起彼伏,但是街上却空无一人。“为父报仇,闲人勿扰,违者格杀勿论!”的叫喊声震慑了那些胆小怕事的人,没有人敢出来看这个热闹。三名银枪班背着伤员先行撤离,王俭和李云璐赶赴前门。
二名银枪班将游击府前院的亲兵们阻挡在了大门内,地上横躺着几个人,还有一个受伤的亲兵倒在地上,抱着门槛,不时挣扎蠕动着。大门内的孙府亲兵不知道外面的情形,没有人再敢冲出来,大声的在前院里叫骂。
奔到门前,王俭一个跳起,啪的一枪击落挂在门上的灯笼,然后将落地燃烧的灯笼挑起,丢进大门里,大门内的孙府亲兵们一惊,叫骂之声一顿。
“走。”李云璐轻声一喝,三名银枪班紧随其后,五个人向后门的巷子奔去。
越跑越远,很快他们就追上了先前出发的银枪班。此时,狗叫声、人喊声渐行渐远。
“人不行了。”一名银枪班尽量的压低声音。
“不行了,也要带走。”王俭回应。
李云璐跑在最前面带路,这条逃跑的路线是他观察之后,精心挑选,按照这条路线逃跑,可以避开巡城的巡逻队。
“到了。”众人进入一个简陋的小院,“快换衣服”李云璐催促大家。
鼓声从南城门上响起,乱雪之中,刚刚打开迎恩门的士卒得了一包铜钱,兴高采烈的放走了几个急着出城做生意的汉子,那几个汉子牵着一辆骡车,咯吱咯吱穿过瓮城,出了迎恩门。
就在此时,一匹快马冒雪而来。
“可曾有人出城?”
守门的几个士卒一愣,一名机灵的士卒应道:“城门刚开,无人出城。”
“速速关闭城门,没有巡抚大人的手谕,任何人等不得出城。”
“遵命。”
行出迎恩门不到二里,一小队骑兵冒了出来,做生意的汉子们上了备好的马,马队没有迟疑,一路向南而去。
新上任的广宁中军游击将军孙得功被刺身亡,得到消息的辽东巡抚王化贞情急之下,竟然晕倒在地。
天启元年十二月十七日,广宁城四门紧闭,全城大搜,一连三日,挨家挨户,几乎翻遍了广宁城,也没有找到杀害广宁游击将军的凶手。
一个为父报仇、隐忍十年,终于手刃仇人的故事在广宁城中流传起来。至于是什么血海深仇,有各种不同的版本流传,有人说是杀父之仇,还有人说是夺妻之恨。
七日后,痛哭流涕的辽东巡抚王化贞亲自主持心腹爱将的葬礼。在葬礼之上,他高度赞扬了已故孙将军为国尽忠的高尚情操,深深为失去这样一位智勇双全的将领而感到惋惜、悲痛,他再次痛斥了建州兵凶残卑劣的暗杀行为,并当场表示,他将向朝廷禀告发生的一切,请求朝廷给予优厚的抚恤。
辽东巡抚王化贞痛哭流涕、真情流露,再次晕倒在地,不省人事。
辽东巡按御史方震儒给朝廷的奏章中,也请求朝廷给予优厚的抚恤,至于对孙得功的死因,则客观列举了目前在广宁城流行的几种版本。
第73章 广宁会战 余波()
冒雪而归,进入右屯卫城外右卫营军法队队官李云璐大人的营帐,脸上的那层薄皮面具被小心翼翼的揭了下来。
从一个黄脸汉子瞬间变成白净少年。
洗净了脸,王俭问这位李善长的后人,“这个面具是什么东西做的?”
“大人不需要知道这些,大人只要知道属下会易容术就可以了。”
李云璐将自己的面皮也揭了下来,小心翼翼的将两张面具整理好,包在一个精致的麻布小袋里,然后又套上一个棉布小袋。
“不过,大人,那名女子听到了你的声音,真不应该放过她的性命。”
“有没有改变声音的方法?”
现在的王俭对于这个李云璐的能力有了全新的认识,即使出现再多的古怪玩意,他也不再感到惊奇。
“改变声音的方法,属下倒是听说过,但是从来没有试验过,搞不好会把喉咙弄坏,属下不敢冒这个风险。”
“那名银枪班,要有一个葬礼。这是右卫营第一位殉国的兄弟。一个秘密的葬礼吧,李云璐,你去安排一下吧。”
“遵命,大人。”
作为右卫营第一位阵亡的军人,葬礼是低调进行的,但是规格很高。
在一片树林里,王俭、裴俊、李云璐、张世义作为抬棺人,抬着简易的自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