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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收回,啪的一声,窗户破裂,桌上的烛台被飞过来的什么东西击中,咣当一声,落到地上,铜制的烛台与地面的青砖发出撞击的声音。
“有刺客。”
房子外面响起了侍卫的叫喊声。
哈哈,黑暗之中,皇太极大笑起来,“说吧,什么买卖。”
那人似乎有些不满,问道:“你不好奇吗?是什么击倒了烛台?”
皇太极摇了摇头,说道:“你有谈买卖的本钱了,说吧,你要谈什么买卖?”
那人叹息了一声,“看起来,你就是我要找的人,没错,我们谈一笔买卖。我卖给你你想要的人命。”
“不要慌,”皇太极高声制止了房间外侍卫的吵闹,然后问面前这个人,“说吧,你要买什么?”
“我要买我想要的人命。”
哈哈,皇太极的笑声在房间里回荡,“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一会,房间的烛光亮了起来,有侍卫端进茶水点心。
…………
冰面上响起了声音,霹雳吧啦的,一名锦衣卫站在河岸边缘,手中的锤子轻而易举就敲开了冰面。
河面上风很小,似乎是从东面吹来的。那名衣甲整齐的锦衣卫出了一身的汗,将脖子下面缀着铁钉的护颈解了下来。
春天就要来了。
孙进最近让李云璐刮目相看,这个小个子太监干起活来,可以说是废寝忘食。
右卫营和破虏营被安置在大沽口附近的城堡里,新近招募的一千多民夫的营地也安排的井井有条,篝火,热汤供应从未中断过。
怪不得这个太监那么瘦,原来也是个工作狂。
英雄相惜,每次看到忙忙碌碌的李千总,孙公公的脸上总会笑的像朵鲜花。
孙进每天都要站在河岸上瞭望一会,踮着脚尖,伸着脖子,河水与海水相接,水天连成一个颜色,灰蒙蒙的。
突然,孙进大喊了一声,“船来了!”
起初是一个黑点从海平面上冒了出来,紧接着,又一个黑点,很快一条黑线浮现在海面上。
“是我们的船,一定是我们的船。”
渡海用的船只是孙进最为担心的事情,天津卫和山海关的镇守太监手里没有,即便拿了银子,这么多的渡船一时也不好凑齐。
孙进大声的喊叫着给自己打气,随侍的锦衣卫军官也都随声附和。
船队越来越近,桅杆上竟然挂着大明的红旗。
是军船啊,是大明的水军。
孙进有些失望,不再吆喝,他不知道这些船只从哪里来,来这里干什么。他要等的是山东的镇守太监调来的民船。
靠上码头,一位水军军官跳下船来。
“某大明辽东水师金冠,不知这位公公怎么称呼?”
“金将军,咱家是御马监、右卫监军孙进。”
“原来是孙公公呀,督师大人派末将前来,可算是找到你们了。”
原来东阁大学士、辽东督师孙承宗既没有全力支持王俭进攻盖州,也没有置之不理。而是派遣了一支水营协助渡海。
心胸开阔,不愧为帝师。知道消息的王俭由衷的叹了一句。
…………
天启三年春,京师。
“今年是个大年。”
仁寿坊巷口卖卤肉的大刘嘿嘿的笑出了声,挥起手中的叉子,将冒着热气的卤肉翻了一下,顿时带着肉香的热气翻腾出来,飘满了半个巷子。
大刘的卤肉摊子不仅卤肉香软,而且还提供火烧炊饼,烧饼切开,里面夹上冒着热气的卤肉。也算是附近一道快食美味。颇受行人的欢迎。
摊子对面停着一排轿子,闻到香气,那些轿夫便三三两两的过来排队买烧饼夹肉。
“这京察怎么就六年一次,如果每年都来一回,那该有多好呀!”
大刘一边熟练的切着卤肉,一边暗暗的想着。
轿子排的很长,足足快有一里。
队伍的尽头是一所不算大的宅子,和周围的宅子没有区别。
唯一的区别,就是这个普通宅子的主人叫做张问达。
第160章 四十一节启航UaiG。()
大明吏部尚书张问达宅门禁闭,关门谢客。
书房之内,坐着吏部尚书家唯一的客人,张问达撸了下花白的胡须,满面春风的说道:“文言呀,南星拜了左都御史,皇上圣明呀。”
“皇上圣明。”汪文言挺直身子,“也全赖张大人的推荐呀。”
哈哈,张问达笑了起来,脸上的皱纹挤在了一起,“是众望所归,老夫上了折子,告老还乡,将吏部交给南星好了。”
环佩声响,兰麝袭人,一位年轻美貌的小妾进了书房。
添茶倒水之后,又看见尚书大人一抬手,便将案头的一本小册子递了过来。
“红袖添香啊!”
汪文言赞了一句,这个有着花白胡须的尚书大人,年轻的时候绝对是一个标准的愤青,硬生生把离经叛道的李贽送进了大牢。
看到这个美貌的小妾,联想到自尽在大牢里的李贽,汪文言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样的感受。
听到赞叹,张问达脸上的皱纹更是挤成了一团,就像干渴的土地,急需要雨水的滋润。
那本书是赵南星书写的《四凶论》,这个年迈的尚书大人准备激流勇退了。
汪文言配合着张问达,一起呵呵的笑着。
这个小册子宣告着一场不见硝烟的战争拉开了序幕。
也许汪文言没有想到,不到两年,他会在那个熟悉的如同自己家一样的北镇抚司的诏狱里,被活活打死。
而这位告老还乡的张问达,交出了十万两白银,保全了家人的性命,那些年轻貌美的小妾们则一哄而散。
没有人会知道未来的事情,不过在这个世界里,总有一些奇怪的事情,傅先生知道,王俭知道,也许还有其他的人也知道。
这些知道的人在忙忙碌碌的做着他们认为应该做的事情。
比如王俭,正和他的军官们一起讨论着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有情报,山海关芝麻湾囤积的军粮被掌印官和巡捕官卖掉了一部分。”
王俭说完,帐内的军官们议论纷纷。这种监守自盗的事情经常发生,可是能卖掉十五万石的军粮,简直是匪夷所思。
而且这些军粮不是流入内地,而是上了船,驶入辽海,不见了踪影。
坐在上位的孙进牙齿咬的嘎巴响,“怪不得山海关的镇守太监找不到船只,原来都被人弄走了。说是去觉华岛,竟然失踪了。”
是谁盗走了这些粮食?这些本来应该运到觉华岛的军粮此时又到了哪里?
李云璐咬着他那光秃秃的指头,坐在那里苦思冥想。
“绝对不是两个军官就能盗走这么多的军粮,护粮的水营跑到哪里去了?”
李云璐的提醒让帐内的气氛凝重起来。
右卫营的军粮都在天津卫囤积,并没有受到盗粮事件的影响。只是护粮水营的失踪,让帐内的众人忧心重重。
难道建州也有了水军?这不可能,不管从哪个情报来源来看,建州没有水军,这是所有人的共识。
大帐内议论纷纷,王俭果断打断了众人的窃窃私语。
“都不要乱猜了,李云璐,说说你的看法。”
扶正自己的头盔,李云璐站起来向参将大人施了一礼。
“大人,根据现在收到的所有情报,综合判断,卑职认为,此事不影响我军渡海到盖州。即便是辽东毛总兵那里出了什么变故,我军有金游击水营相助,相信也可以安全渡海。”
李云璐说完,裴俊也站了起来,他的意见是谨慎起见,原计划的兵粮分离两次渡海,改为兵粮和一,还是分两次渡海。
“按裴千总的意见,兵粮合一,分两次渡海,炮队也分为两批,我将跟随第一批次渡海。”
王俭说完,站了起来,对着西方紫禁城方向行礼说道:“天佑大明!”
众将官起身附和,“天佑大明!”
夜里起了东风,细雨跟着就来了,飘飘洒洒的,连绵不绝。
“今年会是个好年。”
庄稼汉出身的郑献敏伸开双手,接着细碎的雨滴,嘿嘿的笑出了声。
裴俊高兴不起来,并不是因为雨天泥泞,渡海的时间后移,而是来自山海关的消息,让他心里莫名其妙的担心。
本来芝麻湾屯粮百万石,被盗走一些并没有影响到军粮的正常发放。但是各种古怪的消息令山海关的粮价大涨。
为了弥补亏空,管理粮台的官员减少了粮食的供给,也乐得看到粮价上涨。
闹饷的消息从山海关那里传了过来。
“很多军队一直就欠着军饷,现在粮价上涨,再不发军饷,或者降低粮价,恐怕会出乱子。”
李云璐是这样判断的,这样的判断令裴俊更加担心他的妻弟孙有光。
王俭拍着裴俊的肩膀说道,“我已经给孙有光写信了,千万别舍不得银子,如果军饷不够,我们这里可以再襄助一些。”
春雨连绵了七八天,太阳终于爬了出来,空气中充满了潮湿的芳草气息。
码头上临时搭建了一座木制的望台,右卫营参谋队官裴俊站在望台上,亲自指挥登船。
最令人担心的六门三磅铜炮被分装上了三艘大船,一颗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马匹、骡子,拆开的大车正在吊装,整齐排列的士兵们耐心的等待着。军法队员戴着白布包裹的头盔,手持军棍,维持着队伍的秩序。
一切有条不紊,和设想的几乎一样。
身后一阵骚动,扭头一看,衣甲鲜明的王俭站在了身边。
“壮观吧!”
王俭指着河岸上林立的军船,裴俊点了点头。
“我们这次到了盖州,建州也许会全军而至,守得住,我们将改写历史。”
参将大人望着远处浩瀚的大海,似乎在自言自语。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