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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来人的声音,承欢那双泼墨瞳仁顿时就光华大作起来。
与其说来的是一个人,不如说来的是一头神兽。
立在门口的,正是那个有着一身青色鳞片的——螭龙。
“螭龙!你怎么来了!?”承欢看着长身玉立在门口的螭龙,不觉惊诧的问道。
“怎么,小两口恩爱得,都忘记了我这个故人的存在了?”螭龙浅笑着回道。
也不等承欢开口招呼,径自就走到了木屋中,坐到承欢对面的脚凳上去。
承欢也眉眼含笑起来,螭龙不过是她契约下的一头上古神兽罢了,顶多算是一头故兽。
亏他还好意思,以“故人”的名号自居。
“回来也不召唤我,亏得我还一直守着你的契约。”螭龙故作娇嗔的埋怨起来。
直到回到昆仑山脉中静养后,螭龙才发现一件被众人忽略了的事。
承欢和他订下的是生死契约!
他还活生生的站在众人面前,也就意味着承欢除了失去联络之外,其实并无大碍。
若是那个时候承欢已经惨遭不测了的话,螭龙自然也不能安然无恙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螭龙虽然能在紧要关头径自撕毁契约,而自身却也相应的要受到极大的反噬作用。
然而螭龙一没有受契约控制,和承欢一同堕入轮回。二没有受到力量的反噬,身受重伤。
那么久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承欢并没有死!
全都沉浸在悲伤情绪中的重任,并没有想到这一点。
就是螭龙自身,都已经忽略掉了这一点。
直到回到昆仑山中精修之后,螭龙忽的才想到。
然而那个时候无论他到万丈深渊下巡游几百次,却也终究不能感应到承欢的存在。
“那你怎么知道我在山寨中?”承欢看着娇嗔的螭龙,犹疑的反问道。
螭龙显然对于承欢一直忽略二人新生相同这件事,持有很大的鄙夷态度。
扔给承欢一个鄙夷的眼神后,螭龙才沉沉开口说道:“刚才你心中危险的讯号太重了,才惊醒了沉睡的我。”
承欢低眉敛首回忆着,危险的讯号。
难道是在得知自己中毒,四肢都无法动弹的时候!?
这时,承欢不经意的一个侧身,螭龙才发现横在承欢左脸上那一条长长的伤痕。
鲜红的血渍已经凝固住,赫然可以看出是新添上去的伤痕。
“是为了这道伤痕?”这时,螭龙才正色问道。
被螭龙这么一提,承欢的玉指才微微攀上了自己的脸颊,顺着滚滚发烫的伤痕边缘一路抚摸下来。
就算是向来风轻云淡的承欢,也不禁在此刻微微闪过了一丝失神。
“不是因为这个,大抵是方才中了曼陀罗的毒时,四肢无力动弹,故而心念才变得强烈了一些。”然而不过须臾,承欢就打理好了心绪,风轻云淡的回道。
“这十年你究竟去了哪里?既然没有事,为何不召唤我?”见承欢显然不想谈及,螭龙这才变砖了话头盘问起来。
承欢含笑,这几天内她已经将自己的故事陈述了两遍,现在真的已经无力再叙述一遍了。
“我一直在深渊下面。”半响后,承欢才淡淡回道。
“胡说,那条深渊我不只去过一次!”螭龙显然不信。
承欢侧头看了一眼身旁的欧阳孤容,二人相视而笑,像是早就料到螭龙会表现出这样的反应来。
“那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你可若是有兴趣,可以让阿容讲给你听。现在我得去看我得孩子们了。”慵懒的立起了身,承欢别有深意的说道。
承欢的话音方落,螭龙果然就气急败坏的跟着她走出了木屋内。
欧阳孤容的冷峻脾性螭龙不是没有感受过的,要让他听欧阳孤容讲故事,他倒宁愿出来屋子外懒散的晒晒太阳。
承欢含笑,也不管恣意游荡到太阳底下的螭龙,径自拢了一块白纱在面前,就往谷南所在的房间走去。
“已经睡醒了?”眉眼弯弯看着已经坐在圆桌前念书的谷南,承欢柔声问道。
一见承欢进屋,谷南也立即就放下手中的书,走到承欢身侧去。
“我的一位故人来探访我了,有没有兴趣一同前去看他?”拉着谷南的小手,承欢又接着柔声问道。
谷南乖巧的点了点头。
拉着谷南,承欢又往另一间木屋走去。
“娘,你怎么才来!”承欢还未推门,天隽就已经跳起来拉开了木门。
承欢笑意盈盈的看着立在门口的天隽,心中已经明白,看来天隽继承了她过人的耳力。
“娘亲的故人来探访,我带你和南儿弟弟去见他,好不好?”承欢依旧耐心的说道。
天隽脾性素来爽朗,承欢的话音未落,他就已经径自拉起了承欢的右手往木屋前走去。
正前方,赫然就是青衣素衫的螭龙。
承欢不禁在心中暗暗想着,谷南这副沉静稳重的性格,反倒更像欧阳孤容一些。
不知天隽是随了谁的脾性,竟然这样爽朗大方。
倒是他那一点深邃的洞察力,比之寻常少年强了许多。
双亲到来()
“天隽,南儿,见过螭龙伯伯。”承欢一手拉着一个幼童,示意他们朝面前长身玉立的青衫男子行礼。
“非也非也,天隽、南儿,唤我作哥哥才是。”螭龙的顽童心性又上来了,连连摆手急切说道。
承欢不禁着了几分浅笑起来,没想到十年不见,螭龙的脾性还是一如当初那般顽劣却洒脱恣意。
然而承欢又转念一想,螭龙是上古神兽,其寿命岂是寻常魔兽能够比及的。
十年光华,对他这样同天地六合的生长作伴的神兽来说,大抵也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罢。
“见过螭龙哥哥。”当先开口的是谷南,言语间一派儒雅沉稳的作风。
“螭龙哥哥好!~”天隽接着开口,清亮的童声满满灵动的活力。
似乎这样的活泼氛围,才应该是十岁孩童应有的姿态。
螭龙看着眼前一大一小的两个孩童,眉眼间的笑意也浓了起来。
这就是凡人的半生呢,尽管在怎样努力,几十年的光华也不过只是他的弹指一挥间。
这样无奈的一种交际,也是先前他排斥离开仙山的缘故。
神兽虽然也有生老病死,但是比之寻常人那短暂的一声,神兽的寿命可以说是漫长得看不见尽头。
几千年的生长,几千年的成熟,再是几千年的老去。几乎等同于天地洪荒一般的存在。
如此漫长而辽远的一段时光,几乎是凡人不敢窥想的一种存在。
虽然眉眼在笑,螭龙的眼底却已经暗含了一阵无奈的哀愁来。
当初究竟是如何,会答应同眼前的女子结下契约的?
明明就知道凡人的寿命那样短暂,宛如星辰跌落的轨迹一般短暂。
他为何还甘愿忍受这重重别离之苦,再一次踏足人世,同这个女子定下羁绊的契约。
其实这一切,就算不是女子自己送上门来,冥冥之中另外也会有人牵引搭桥,将这一切写定下来的吧。
“螭龙可是真正的龙哦,你们切忌惹恼了螭龙哥哥,否则他可是会将你们带上九天云霄,不让你们回来的哦。”承欢恬静微笑着,却径自夸大起了螭龙的力量来。
谷南的一张小脸虽然镇定如昔,承欢却能清晰看到他眼底闪过的一丝恐惧。
而天隽反倒并不在意,一双狭长的黑眸中满是孤傲的气焰,同指点江山的欧阳孤容如出一辙。
“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可怕,可别吓坏了孩子们,他们以后就不同我玩了。”螭龙却也一叠声抗议起来。
承欢含笑,方才螭龙眼底闪过的哀悯,她不是没看到的。
虽然表面上依旧是笑意盈盈的模样,经历几千年的沧海桑田,其实心中大抵早已沧桑老成得无可逾越了吧。
故而才会显露出那样一抹,悲天悯人的气息来。
“天隽,带着南儿弟弟去找妹妹们玩吧,娘亲还有话要和螭龙哥哥说。”见欧阳孤容已经从木屋中踱步而出,承欢这才支开两个幼小孩童。
先前的舒缓气氛暂时得告一段落了,北疆如火如荼的军情刻不容缓,还等着欧阳孤容最新收回的线报作出决策。
“承欢,你的脸……”直到两个小小人儿跑远后,螭龙也不顾及走到承欢身畔的欧阳孤容,径自问道。
寻常人关注的,大抵是承欢那张十年未曾老去的面容。
然而从螭龙惋叹的目光落点处看去,承欢知道螭龙所问及的,并非她的容颜。
虽然是隔着一层月白面纱,但是在神兽的眼中,那一层皓白的面纱只是形同虚设。
玉指再一次抚上左颊那道自眉梢一直蔓延至唇角的疤痕,粉嫩的皮肤翻卷出来,显然是被划伤没多久的模样。
泼墨瞳仁中不经意的闪过一丝无奈,承欢这才恬静柔和的微笑起来,淡然的岔开了话头。“你回来得正是时候呢,我们似乎又得出远门了。”
“欢儿,不急,你看谁来了。”一旁的欧阳孤容却轻轻揽过承欢的肩头,柔声说道。
承欢侧头顺着欧阳孤容的视线望去,只见衣着华美的老妇人,正伴在沉稳的男子身旁徐徐走来。
这一刻,承欢的一双泼墨瞳仁中,不自觉遮上了一层水幕。
十年前若非她遭遇不测,大抵也不会错失和父母亲见面的机会。
虽然已经有了自己的骨肉,但是在风蚀和柳书文心中,承欢却依旧是那个需要承欢膝下的小小少女。
大抵他们自己都没想到,一晃眼的功夫,这当中都已经过去了几十年。
“父亲、母亲。”承欢急急迎了上去,托住柳书文的手就欢愉的呼唤道。
这个世界中,最让承欢感怀的,就是风蚀和柳书文对她无微不至的疼爱。
来到这个世界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