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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且只是七岁大的孩子,竟然已经这样懂得照顾自己了。
不知道天隽如果活得下来,是否也和谷南一样,有着这样独立的生活习惯。
“粥快熬好了,姐姐快坐下喝粥吧。”眉眼弯弯的看着承欢,谷南欢欣的说道。
在西宫中只有老嬷嬷陪伴的那段岁月中,谷南早就养成了早起及自立的习惯。
每每冬日寒天老嬷嬷无法行走的时候,都是谷南自己动手煮些清粥小菜果腹。
“南儿,你何时起床的?”承欢犹疑的看着谷南手腕间默不作声的铜铃,柔声问道。
按理来说,只要谷南有任何动静,铜铃都会响动起来知会她的。
何故谷南竟然已经动手将清粥熬好,在军营那边的她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我已经念了一个时辰的书啦。”谷南却眼神澄澈的看着承欢回道。
在幼小的孩童心中,努力读书就是讨好长辈的最佳途径。
虽然心中疑惑,承欢面色上却并未露出任何痕迹。
随手挽起墨黑及腰的长发,承欢轻轻坐到谷南身边,笑意盈盈的接过谷南递上的木碗。
“姐姐,好吃吗?”谷南看着身边面容恬静的承欢,期待的问道。
知道小男孩忧心太好自己,承欢也含笑做出一个很满足的表情来,柔声说道:“南儿亲手煮的粥,可是绝世美味呢。”
时光荏苒,就这样在一大一小的逗笑中,又过去了一天。
夜袭()
待到谷南酣睡正香后,承欢一如昨日一般,体态轻盈的换上皓白如雪的紧身衣,就掠出了山洞中。
山洞虽然在山崖上,但是承欢素来有着过人的耳力。
知道了中午时分,山崖下驻守的军营,就已经恢复了井然有序的节奏。
练兵的声音,也一阵一阵的响了起来。
那个时候,承欢就知道自己前夜做的,还只是九牛一毛而已。
要真正摧毁有着铁血纪律的军队,首先令人心崩溃才是重要的。
这一夜,承欢打算沿袭前夜的伎俩,继续装神弄鬼。
月黑风高,皓白如雪的衣袂和墨黑及腰的长发临风飘动,给人以一种鬼魅异常的感觉。
承欢好整以暇的飘荡在空中,为的就是让那些夜巡的步兵看见自己,再加以夸张描述。
这样一来,承欢相信过不了三五日,关于女鬼的事情以讹传讹,军营上下一定会变得人心惶惶起来。
正荡在虚空中,突然一个微弱的女声吸引了承欢的注意力。
军营上来素来纪律严明,是不许女眷入内的。
反正也闲来无事,承欢就朝着女声发出的地方缓缓飘荡过去。
而随着距离的拉近,成汉也渐渐听清,原来那一阵微弱的女声,似是正在呼救。
没有多想,承欢加快了身形往女子呼救的军帐中荡去。
“不要,你不要过来!”女子微弱的声音正微微颤抖,充斥着无尽的恐惧。
“小娘子,你就乖乖从了本大爷吧,保准你以后穿金戴银,有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一个粗犷厚重的男声接着传进承欢耳中。
荡在虚空中的承欢微微蹙起了柳眉。
这个粗犷的男声,不正是她前夜听到的那个主帅的声音吗?
“不要,啊!……”紧接着,又是女子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承欢隐隐听到了布匹的碎裂声,想来是女子衣襟被撕扯开的声音。
加快了加布,承欢一个闪身就掠进了军帐中去。
果不其然,一个满身肥肉的粗壮男子,正将一个满脸泪痕的少女压在身下。
这上下,少女的衣襟都已经被撕碎,水嫩的肌肤失去了衣襟的包裹。
“住手。”承欢只是静静的低声一喝。
喝止声出口,承欢的身形也已经掠到了床边,手中的紫绫滚铁九节鞭赫然裹住了主帅的脖颈。
只要男子敢有下一步的动作,承欢手中的长鞭即刻就能叫他身首分家。
男子感受到背后那阵强烈涌动着的肃杀之意,当即就举起了双手以示投降。
承欢右手上的力道并没有放松,左手却已经去除了一套自己的衣服挥到床上衣不蔽体的女子身畔。
“穿上它,我送你回家。”看着满脸泪痕的少女,承欢这才柔下声来说道。
女子看着面容恬静的承欢,反倒是一怔。
家,她的家早就被占领了,哪里还有家可以回呢?
“小娘子,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何必坏了大爷我的好处呢?这小丫头可是大爷我花了一锭银子买回来的,是我的人。”感受到承欢柔下来的声线,主帅反倒试图和承欢讨价还价起来。
承欢的泼墨瞳仁却愈发的黑曜起来,原来是个卖了身的少女,难怪会显露出踟蹰的神色来。
“不必担心,我不会叫你再吃苦的。”承欢柔声说着,一双泼墨瞳仁却隐隐然给人一种内心安定的力量。
少女这才拼命点了点头,迅速将承欢扔给她的衣物穿上。
其实只要能离开这个魔窟一样的地方,去哪里都好。
“小娘子,既然你要放她走,那么……就用你自己来抵债吧!”主帅见床上的少女已经怯怯的穿好了衣物,陡然间双手一环及拉住了承欢的长鞭,猛然一个转身恶狠狠的说道。
反倒是转身的瞬间,满身横肉的主帅那双眼迷情欲的眸子中,泛起了难能一见的精光来。
就算是披头散发,但是在灯火通明的军帐中,承欢姣好的身段还是被紧身衣凸显得玲珑曼妙。
最叫人惊诧的,是承欢周身上下散发出的那种超凡脱俗的气质,隐隐然给人一种风华绝代的感觉。
感觉到手中的长鞭被满身横肉的男子控制住,承欢不怒反笑。
那一抹笑靥在静寂的军帐中,似乎“啪”的一声打开了的素净睡莲,美艳得不可方物,叫人不敢逼视。
就在笑靥起来的一刹那,承欢赫然舍弃了手中的紫绫滚铁九节鞭,换上了一柄玄黑色剑柄的长剑。
“本来打算留着你的狗命回京的。”承欢面色从容的看着面前满脸横肉的男子,一双泼墨瞳仁却清冷的骇人。
顾及到眼前的男子毕竟是此行的主帅,也算得上是一介朝廷命官,承欢原不想动他。
没想到今夜反倒不巧被她撞上了这等苟且之事,既然已经出面管了,承欢就得管到底。
原先虚无一物的玄黑色剑柄,在承欢冷声落地的同时,陡然间幻化出三尺长的剑身来。
“本帅可是朝廷命官!”看到承欢手中赫然出现的无量之剑,男子也陡然怔住,面容上露出稍纵即逝的惊恐表情来。
毕竟是久经沙场的大将,关于光影幻化出的无量之剑,也算得上是略有耳闻的。
如今亲眼看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手执无量之剑,虽然心中惊诧,男子却还是能够故作镇定。
“那又如何?”承欢嘴角又勾起了一抹冷峻的笑靥来。
寒光一闪,手中的长剑赫然已经朝着主帅刺去。
男子自然也不是绣花枕头,见承欢手执长剑向自己刺来,当即就是一个闪身侧往一旁避开剑锋。
随手抓起了身旁可用的物件,噼噼啪啪朝着承欢砸过去。
承欢并没有后撤的趋势,手中长剑连连挥舞出剑花,但凡近身到剑身的物件,都被承欢手中长剑凌厉的剑气斩落在地。
见承欢如此凌厉,男子心念一动,当即便转身回旋到床边。
大手一捞,赫然就将床上素衣裹身的少女抵在自己身前。
“有本事连她一起杀!”手中有了少女做护身符,男子当即就叫嚣起来。
满面泪痕的少女,一双杏眼中充满了畏惧,被主帅大手捏住的臂膀正微微吃痛。
承欢柳眉一簇,一双泼墨瞳仁中霍然寒光大作。
用少女的肉身来当自己的盾牌,这个男子确实该死。
立在原地,承欢反手收剑,长剑皎洁如皓月的光华顿时黯淡了下来。
男子的确该死,但是承欢也不会罔顾少女的性命。
“你待如何?”承欢这才清冷的开口。
“我要你答应我不再来犯!”满身横肉的男子恶狠狠的说道。
承欢立在原地浅笑起来,眉眼间全然一副风轻云淡的姿态。
就算她不再来犯,只怕按照如今的形势下去,再过个三五日他们的粮草也会接济不上的。
更何况,她这一走的话,只怕少女从此以后,就真的是跌入地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然而承欢却也不想叫对方踩死,只是静静负手而立,不置可否。
“给我退出去!退出去!”见承欢并不回应自己,男子急切地挥舞起了右手,粗犷的声线微微有些发紧。
而这时,因为方才打斗的响动太大,军帐外已经传来了另一个清亮男声的声音。“主帅,发生了什么?”
听到军帐外纷沓而至的脚步声,承欢风轻云淡的面色并未改变。
抬起玉手在虚空中一挥,整个军帐似是被一个透明的光球罩住一般,阻挡住了外面的一切声音。
而这时,男子漫步虬髯胡须的面容上,也不禁微微渗出了一层冷汗来。
反击()
“负隅顽抗!”看着面前死死箍住少女的主帅,承欢却冷冷吐出四个字来。
主帅一听,面部肌肉顿时奇异的抖动了一刹那。
那是因为极大的恐惧感充斥着他的内心,下意识的表露出的一种反应。
话音方落,承欢心念一动,跌落在地的紫绫滚铁九节鞭宛如被灌输进了灵魂一般,训如惊雷般盘旋回承欢手中。
指尖方才触碰到长鞭,承欢已然一个飞身朝着大汉掠去。
紫绫滚铁九节鞭赫然裹住少女娇小的躯体,凌厉往后一扯,主帅手中顿时就是一空。
承欢面容上陡然浮起了一层肃杀之意。
就在少女较小的身体跌落自己怀中的同时,承欢皓腕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