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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此处,四周围着看热闹的哄然大笑,不知是谁扯着嗓子喊了一声:“打的好,小张大人威武!”这话正说到众人心坎儿上,很快便有人附和:“小张大人威武!小张大人威武!”
闹哄哄中,高无虑突然扑上去抓住了张佑的胳膊,另一只手则用力将袄裙的领子撕开一个大口子,露出胸口大片雪腻的肌肤,尖着嗓子叫骂:“非礼啊,非礼啊,死瘸子你敢非礼姑奶奶,今儿个姑奶奶跟你拼了……”
她打的好主意,我可是楚滨先生最宠爱的三姨太,你不过就是皇帝养的一条狗罢了,只要抓住你非礼这一条,相爷发怒,就算皇帝也得掂量掂量。
如此想着,她甚至用力将张佑的胳膊往自己怀里拽,撕扯间,大半个胸都露了出来也一点儿都不在乎。
张佳琳别过脸不好意思多看,心头的怒火却腾腾的燃烧了起来,“好不要脸的泼妇!”兀自不解气,见春杏领着一帮下人抬了两个梯子进院儿,忙指挥着他们里外都架了梯子,顺着梯子下到了墙外。
申婉儿一直在墙里听着墙外动静,小心眼儿里早就心痒难捱,见张佳琳从墙头消失,忙也上了墙头,踩着梯子到了墙外。
春杏护主心切,一边往墙头上爬一边指挥众下人跟上,很快,小院儿一空,只余张若瑄尚坐在大槐树下,犹豫半天,到底忍不住,还是起身爬上了墙头,却只站在梯子上打量,并未过去。
此刻张佳琳早就冲到张佑旁边撕拽高无虑,春杏也在旁边帮忙,申婉儿自持身份,上也不是,看也不是,急的团团乱转。
好热闹!
吃瓜群众们可是过足了眼瘾,起哄架秧子,校尉们连轰带骂,非但不散,反倒愈聚人越多——四九城什么新鲜事儿都能碰上,不过,敢跟锦衣卫对着干的,还真不多,谁对谁错暂且不论,瞧着就让人解气。
有这样的妹妹,可以想见其兄的为人,只因其妹得了游七的宠,就能越级超迁,成为手握官员晋升大权的吏部文选司主事?
张居正毁誉参半,坏名声怕有一半就是这么来的。
张佑任凭高无虑抓着自己的手在她胸口乱蹭,脚底下踩着李二蛋的脸愈发用力,脸皮都碾下来一片,血淋淋的,疼的李二蛋瓷牙咧嘴,偏偏这脚就如铁铸的一般,怎么用力也推不开。
原来你也害怕游七啊,说的倒是好听,说什么游七狗屁都不是,现在三姨太撒了泼,你就没办法了吧?张若萱暗想,不知为何,隐隐居然感觉有些快意。
隔壁主人夫妇一直冷眼旁观着这一切,此刻忍不住也有些失望,这样的泼妇,打殺了都不解气,就因为是游七的宠妾,现在连堂堂的小张大人都有些投鼠忌器了,真是可惜啊。
高无虑愈发得意,发狂一般往张佑身上凑,力道之大,张佳琳主仆二人都抱不住,嘴里兀自不三不四:“怎么不说话了死瘸子?姑奶奶的软吧?敢非礼姑奶奶,就算你是相爷的私生子儿,他也饶不了你……”
说实话,张佑真的不愿意打女人,但眼前这个无耻的女人简直超越了他的底线,尤其是她居然当众说出了“私生子”这个充满侮辱的词汇,一下子就触碰到了张佑的逆鳞:“够了!”泰热血上涌,太阳穴突突直跳:“好泼妇,我看你是真的活腻歪了!”
霎那间,他的眼睛内凶光四射,高无虑的视线与之相触,唬的心口一阵乱跳,只是,自从嫁给游七之后,平日里接触的高官们太多,每个人不光对游七,对她也客客气气,令她自视越来越高,根本就不相信张佑敢对自己如何,只觉得对方不过是在吓唬自己而已。
所以她很快就镇定下来,叫道:“是啊,姑奶奶就是活腻歪了,反正也被你非礼了,姑奶奶今天跟你拼了,姑奶奶还就不信了,你不就是相爷的私生子儿,皇家的一条狗么,朗朗乾坤,还真没王法了?”
“现在你想起王法了?”张佑抿嘴儿一笑,视线中充满杀机,刹那间,张佳琳感觉他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和蔼不再,威严中带着狰狞,吓的她心头一凛,忧心顿起,世兄真生气了,该不会真想杀了这女人吧?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上门()
“大明律三十卷,你一条都不知道,你不过是相府奴才的一房姨太太,就敢仗势欺人,强拆民宅,陷相爷于不义之境?本官出面阻止,尚不思悔改,撒泼耍赖,污蔑本官,污蔑相爷,罪在不赦,若任你活在世上,迟早要坏了元辅大人一世英名,今天,老子就要替天行道,宰了你这个不知廉耻,目无王法的泼妇!”
张佑越说越是火大,说到最后时,已经达到了暴怒的极点,脚下用力,突然踩断了李二蛋的脖子,接着脚尖一勾,绣春刀嗖的飞到手上,挥刀一抹,便见高无虑雪白的脖颈上鲜血飙飞,双目圆睁,嘴里泛着血沫,嗬嗬连声,捂着脖子软软的倒在地上,很快就脑袋一歪,没了气息。
所有人都被张佑吓呆了,在场上百人鸦雀无声,个个面如土色。
“世兄,你……”张佳琳的心突突乱跳,好像一不留神,就能从胸口跳出来是似的。
“子诚兄,你怎么……?”申婉儿也是花容失色,扭过脑袋不敢再看,只是不知为何,偏又感觉解气的很,觉得这一刻的张佑,简直男人到了极点。
张若萱小嘴儿圆张,眸子瞪的老大,这就杀了?这可是游七最宠爱的姨太太啊,你就不怕他发怒吗?她心脏狂跳,却忽然感觉张佑其实也不是那么讨厌。
“多谢张大人仗义出手,大恩大德,草民赵德全没齿难忘!”隔壁的男主人高声道谢,抓着老婆的手走到张佑面前,重重的跪了下去。
张佑长吁胸中一口恶气,将手中绣春刀随手扔在地上,没事人般拍拍手,虚扶赵德全道:“刚杀了人,手太脏……快快请起,本官不过是瞧不过他们仗势欺人罢,大恩大德谈不上,赵老爷用不着这么客气。”
“张大人,您老人家嫉恶如仇,是为民做主的青天老爷,还求替民妇做主,再救救我家的侄儿吧!”赵德全的老婆突然说道,刚说到这里,就被赵德全狠狠瞪了一眼,骂道:“救什么救?常吉不过是被楚滨先生叫到家中做客去了,他是堂堂的朝廷命官,难道楚滨先生还敢加害于他不成?”
眼见两口子话里有话,张佑忍不住打断二人的双簧:“行了赵老爷,你也别遮掩了,听令夫人的意思,为了买您这处宅子,游七还把令侄扣起来了对吧?适才你说令侄是朝廷命官,不知……?”
“回大人,草民那侄儿叫赵士祯,是鸿胪寺的主簿……”
“什么?令侄是赵士祯?”张佑心头巨震,这不是万历时期有名的火器专家嘛,穿越这么久,老子怎么没想起他来呢?
赵德全点点头,却无得意之色:“正是他,常吉性子太直,不善交际,得罪了不少人,甚至那年相爷夺情,还得罪过相爷……”
怪不得游七敢扣押他了,合着还有这层关系。
张佑暗暗点头,挥了挥手:“放心吧,本官这就去找游七要人。”说着,他一指高无虑和李二蛋,对那些望着自己如看神明的张府下人们大声道:“把这两块臭肉抬上,跟本官去相府找游七!”
“子诚且慢,”张夫人忽然从人群后挤了出来,她得到老李示警之后,不可能走墙头过来,而是出大门绕了个圈儿,这才到的晚些,两具死尸让她有些心惊肉跳,那百户倒也罢了,这女的可是楚滨先生的宠妾:“就这么堂而皇之的上门,怕是相爷面子上不太好看吧?”
张佑凑近张夫人耳旁压低声音道:“姨娘放心,我有准儿,相爷非但不会怪我,怕是还得感激我呢!”
“可是……”
“您就放宽心吧,别忘了我还有个好义父呢,相爷就算真生气,也得掂量掂量。”
说罢,张佑当先向前走去,张夫人犹豫片刻,到底没有再阻拦,而是叫过一名小厮:“你速去皇城通知李夫人,越快越好,若耽误了事儿,仔细着你的皮子。”
张佑设想过无数次和张居正见面的场景,却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居然是如今这般情况,站在相府门口,回望身后跟着过来看热闹的众人,略迟疑一下,他很快定下心来,吩咐一声:“去叫门!”
一名下人答应一声上了台阶儿,却不等叫门,那朱红色的大门就缓缓向两侧开去,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出现在门口,居高临下的喝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堂堂相府,岂是你们想来就来的?来人啊,给我把他们都哄走!”
随着他的话,一队披甲兵士鱼贯而出,台阶上那准备叫门的张府下人首当其冲,直接被推搡了下来。
“张府的门房,据说是游七的干儿子。”申婉儿小声提醒张佑,不光她,张佳琳和张若萱也跟了过来。
张佑微微额首,正了正衣冠,无视兵士们手中亮闪闪的枪尖,一瘸一拐的向台阶上走去,同时不紧不慢的说道:“且慢耍威风,去叫游七出来,就说有人找他!”
四九城里敢直呼游七其名的人还真不多,门房每日里接触的都是达官富贾,上下端详张佑,却面生的紧,不由恼道:“你是什么东西?楚滨先生的大名岂是你随便乱叫的?”
张佑憋着火,眼见门房不识趣,脚下加速,早就蓄足了力道的胳膊顿时扬了起来,甩手就是一巴掌,啪的脆响声中,寒声怒道:“不过就是相府门下的一个奴才罢了,还敢称什么先生,你不是问老子是谁吗?老子是慈宁宫管事牌子,御马监掌印李文进的义子,皇帝陛下玉口亲封的格物所正七品总管张佑,今天给你长点记性!”
“哟呵,小张大人好大的威风啊!”一个声音阴阳怪气的从门后传来,一乘小轿不知何时出现在人群后边,抬轿子的哈呼喘气,仿佛刚刚疾行过似的,轿杠前压,一名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正哈腰下轿,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