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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位懂得居安思危的人,哪怕身居高位,也不会放纵自己。
很奇怪,这样的一个人,正史上为什么会没有他的名字呢?
“义父是怕那些人别有用心吧?”心念电转间,张佑嘴上也没闲着,笑问道。
李文进边往回走边道:“高处不胜寒,谁说不是呢!”
“居安思危,如履薄冰,义父身居高位还能做到这些,孩儿佩服,不过,”张佑话锋一转:“现在不同以前了,伯爵爷他们说的也有道理,皇帝早已亲政,政局平稳,内外臣服,新近李成梁又在辽东打了胜仗,献俘当日,热气球与天兵营的出现,更是将陛下的威望推到了顶峰,身为陛下的亲外公,改伯升候,其实也并不过分。”
“那永年伯呢?仁圣娘娘可是正宫皇太后。”
张佑心头一动,笑道:“所以啊,这事儿提倒是可以跟陛下提一下,而且,我建议尽早提,抢在那些言官们上表之前。”
李文进迟疑一下,恍然大悟道:“你的意思,是为永年伯請封?”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痛快,”张佑笑道,也不知道是夸李文进还是夸他自己,接着又道:“如此一来,即使那些人真的别有用心,咱们也可立于不败之地了。”
李文进忍不住拍了一下张佑的肩膀:“你呀……得,就依你的,为父等会儿就入宫找陛下提这事儿去。”
从李府出来,正好碰上锦衣卫新任千户赵鹏程,那小子刚从冯保府里出来,边走边和一个四十多岁的青袍官员说话,并未注意到张佑。
“老赵,架子不小啊,这升了千户就是不一样,走路都带风了。”
听到张佑的声音,赵鹏程急忙回头,紧走几步赶了过来,纳头便拜,起身后尴尬的挠了挠脑袋:“大人快别取笑我了,什么千户不千户的,那还不是沾您老人家的光么……真没看到您,骗您不是人养的。”
“开个玩笑嘛,何必当真?这位大人是?”张佑指着跟过来的那位绿袍官员问道。
“您一定就是新任的格物所主管张佑张大人吧?下官高无忧,本是大同府广昌县(今属保定改名涞源县)的典簿,去岁京察,因政绩卓异,刚刚被调进京城,在吏部文选司任主事。”
张佑扫了眼高无忧的官服,上边果然绣着鹭鸶,论级别,比自己高一级。从八品到六品,还是六部之下最紧要的文选司主事,可谓超迁,他不禁好奇,果真是政绩卓异才提起来的,未见得吧?
当然,这念头不过一闪而逝,反正跟他也没关系,所以,他并未放在心上,冲对方拱拱手,说道:“恭喜高大人,文选司可是个好地方,日后还请大人多多照拂。”
“张大人太客气了,您的事儿就是下官的事儿,下官初来乍到,还得求您多照拂呢。”别看高无忧品级比张佑高,却一口一个下官,态度十分恭敬。
“互相照拂,互相照拂吧!”张佑懒得跟这种老油条打交道,有点后悔不该叫住赵鹏程,敷衍两句,就想分手。
不想却听高无忧说道:“应该的,于公于私,都是应该的嘛。”
这倒引起了他的兴趣,抬起的脚又放了回去,问道:“怎么个于公于私?我怎么有点听不明白?”
高无忧有些扭捏,赵鹏程在旁边插口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张大人,这厮是楚滨先生的大舅哥。”
张佑没去过张府,不代表他对张府不关心,闻言一怔,问道:“游七的内人不是江陵人么?再说,她姓刘也不姓高啊?”
“那个,下官的妹妹可没当正室的福气,是楚滨先生的三房。”高无忧解释道,脸上没有任何尴尬,反倒显得有点沾沾自喜似的。
“但我和游七并不认识啊?”张佑奇怪的道。
“下官知道,下官知道,是下官失语了……大人行色匆匆,定有要事吧,下官就不打搅了。对了,明日是下官小丫头的满月,大人若是得空,还请务必赏光才好。”
说完这些,也不等张佑反应便匆匆拱手告辞,望着他的背影,张佑不禁愈加疑惑,问赵鹏程:“怎么回事儿?我确实没见过游七啊!怎么瞧他样子,好像很害怕似的?”
赵鹏程自问与张佑关系不同,左右看了两眼,拉着赵鹏程边往前走边道:“大人,合着您还没听说啊,外边可都传疯了,说您是,您是……”
“我是什么什么?”张佑心里咯噔一声,不动声色的问道。
“说您是元辅大人的,那啥,那啥……”私生子三个字,在赵鹏程嘴边打了好几个滚儿,到底也没敢说出口,不过,他相信,以张佑的聪明,肯定猜的到自己的意思。
张佑当然猜的到赵鹏程的意思,无名火升起的同时,忍不住又奇怪起来,听李文进说,那晚张居正进宫求助李太后,李太后曾严令不得走露风声,这谣言到底是谁传出来的?其目的又是什么呢?
“许多人都知道了?”
赵鹏程点了点头:“好多人都这么传呢,据说相府才女若萱小姐早就放出话来了,绝不认您这个哥哥!”
张佑的眉头耸了起来,倒不是为了张若萱,而是突然间感觉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别人精心编织的大网,偏偏他却猜不到执网的人是谁,也猜不到他们所针对的究竟是自己,还是帝国元辅张居正。
第一百一十八章 我是特意来找佳琳的()
这种事情真的没办法解释,何况,通过一些蛛丝马迹推断,张佑的确已经认定自己确实就是张居正和李纨的私生子,他只是仍旧猜不到李文进为什么要帮助自己。【,李文进好像很少买张居正的面子。
好像越来越复杂了,联想到适才李伟父子被人怂恿要求封侯的事情,张佑忽然发现,外表平静的京城,暗地下正在酝酿着惊天骇浪,这让他有些头大,因为他不确定,自己在这其中,究竟充当了什么角色。
会不会和倒张有关系呢?
这是他最先想到的可能,是的,张居正如日中天,没有人会相信仅仅再过两年,曾经对他言听计从的好学生朱翊钧就会彻底撕破脸皮,不光要抄他的家,还抹杀了他所有的功劳,大有不把他从棺材中拉出来鞭尸都不解气的势头。
穿越者的优越性就体现在这里了,张佑是知道这一切的,他知道,别看好像每个人都对张居正十分恭敬,其实,私底下有无数人巴不得他下台。
看来,必须得抽时间去见一见他了。
张佑打定主意,努力说服自己:“大局面前,就算他抛弃了你又如何?难道你不希望帝国强大起来么?就算这个人私德有亏,但你得承认,论治国之道,你比不了他。”
他突然对自己这段时间所犯的矫情感到羞愧起来。
“张大人,下官问句不当问的,您真的是元辅大人的儿子么?”见张佑沉默良久,赵鹏程忍不住问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想我张佑如今大小也算有些成就了,莫非不是靠的自己本事?”
“那是那是,打从当初在平谷第一眼看到您,下官就知道您是有本事的人。”赵鹏程说道,想了想,有些愧疚的说道:“上次的事,一直也没机会给您赔罪,要不今天您给下官一个机会……”
“开格物所不是出银子了嘛,过去的事儿就别提了,你上有老下有小的,能陪着我一起涉险已是不易……”
“您不怪下官?”听张佑说的诚恳,赵鹏程忍不住打断他问道。
张佑没好气的说道:“废话,真要怪你,你以为你还能在老子面前罗嗦?行了,大老爷们,哪儿这么多破事儿?老子格物所忙的脚丫子朝天,可没功夫陪你闲扯。”
要说这人还都有贱筋,本来赵鹏程一直很忐忑,现在被张佑骂了几句,突然就感觉浑身一松,担忧尽散,嘿嘿嘿的傻笑了起来。
那些大部头心理学著作可不是白看的,张佑暗笑,又抚慰赵鹏程几句,这才上马离开。
格物所初创,百废待兴,什么事都得张佑亲自出马,偏一时间又找不到得用的人手,确实如他所说,忙的是焦头烂额。
他没穿官服,一来全格物所就他一个光杆司令,二来,他也不愿穿那身儿青袍,或许,等哪天换成红色,他可能就愿意穿了(三品以上的高级官员,或者皇帝特赐的飞鱼服,蟒袍,麒麟服才是红色)。
他喜欢月白色,干净,却又不耀眼,一身月白长袍套在身上,马骏人靓,穿街而行,还是颇有回头率的,往日里若见到漂亮的小娘子,他会微微一笑,今日却一肚皮的心事,没了兴致。
先生若在就好了,这是他此刻最迫切的愿望,可惜郭造卿随戚继光去边关巡视,来信说起码还得十多天才能来京。
不知道他这些时间有没有研究蒸汽机?那可是个烧钱的东西,还有这个格物所,将来肯定需要大量的金钱来支撑,朱翊钧是个贪财的主,不见成效之前,想让他投入怕是痴人说梦。总不能总是让那些人孝敬吧?
必须得想办法说服朱翊钧同意热气球对望开放了。另外,李全福精心制作的十辆轮椅不日就要到京,也得想个什么好法子将其推广出去才行。还有,李烁催,张夫人也催,看来和张佳琳的婚事已经拖不了多久了。
想到张佳琳时,他忍不住叹了口气,和兰琪不同,她明明还是个孩子嘛,真结了婚,自己怎么下的去手啊?
“哟,这不是姑爷嘛,您老人家这是去格物所啊?”
一个声音突然打断了张佑的思绪,抬眼看去,是张府的管家老李,再看四周,原来不知觉间,居然走到了张让的府邸门口,再不远就到格物所了。
退婚是肯定不可能了,先别说张夫人和李烁饶不了他,便是张佳琳,他也不忍伤她的心。
既来之则安之,难得人家小姑娘稀罕你,你还推三阻四,岂不是矫情么?
他突然觉得,不能再逃避了,时间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