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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佑其实也在疑惑这个问题,待朱翊钧吩咐莫日根平身之后,说道:“陛下说的没错儿,据家父所说,钟金夫人识大体顾大局,心向王化,当初蒙汉议和,她在其中是出了大力的。如今顺义王薨逝,她应该迅速上禀朝廷,重立顺义王才是,封锁消息又是为的哪般?”
明史记载,俺答汗去世之后,三娘子立即将这一消息呈文告知明朝政府,并上贡白马9匹,镀金撒袋各1幅、弓1张、箭15支,以表示继续忠顺。明朝政府也立即派遣使者携带厚礼前来祭吊俺答汗,三娘子当时以主人的身份答谢明朝使者。
对此,张佑记的十分清楚,这才对于莫日根所说的封锁消息之事索然难解。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在挑选王位继承人之事上产生了矛盾,按理说,辛爱黄台吉是顺义王长子,顺义王薨逝,王位理应由他继承。但是苏米亚是大明陛下御口亲封的公主,所以有一部分人也支持她继承王位。而钟金夫人的意思,应该是希望自己的儿子不他失礼继承王位。”
听莫日根这么一说,张佑豁然开朗,说道:“这就对了,人都是有私心的嘛,钟金夫人辅佐俺答汗这么多年,功勋卓著,如今俺答去世,想让自己的儿子继承王位也在情理之中。”至于明史记载,那本就是后清所著,并非绝对客观,真要研究明朝历史,顶多也就有个参考作用而已,做不得数的。
朱翊钧在旁边点了点头:“如此说来,苏米亚和辛爱黄台吉暂时就没有什么危险了,毕竟那是朕亲自封的公主,借钟金夫人个胆子也不敢伤害于她。”
“是啊,怎么也要顾忌着陛下您的面子的行了莫日根,你肯定累坏了,先回府上休息,我和陛下商量一下。”张佑先附和了朱翊钧一句,接着对莫日根说道。
莫日根点点头,自回张府——他曾在张府住过,熟悉的很,倒也不用别人领着。
听张佑要和朱翊钧商议大事,张常氏母女也告退而去,郭造卿当先带路,引着二人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又是让座又是沏茶倒水的,忙乎完后也要退下,朱翊钧道:“算了郭大人,你曾是戚元敬最器重的幕僚,见识必定不凡,一道议议吧。”
“谢陛下。”郭造卿道谢过后,这才拉椅子斜签着坐到了下手,他是张佑名义上的先生,和张佑之间从不客气,当着天子的面儿,却绝对不敢造次。
“有什么好谢的,咱们就是随口议议,又不是什么正式场合,用不着如此多礼先说说你的看法吧,顺义王突然薨逝,朝廷该如何应对方佳?”一边说着,朱翊钧一边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视线扫视着郭造卿,颇有些考究的意思。
张佑鼓励的看了郭造卿一眼,心说先生怀才多年,一直没有展现的机会,今天难得陛下赏脸,可得好好把握啊。
接收到张佑的视线,郭造卿微微额首,深呼吸一口气,略沉吟了片刻,这才缓缓开口:“既然陛下不嫌弃微臣位卑言轻,那微臣就说说微臣的看法。蒙汉和议之后,边境安定,百姓安居乐业,无论是对于鞑靼,还是对于咱们大明,都是一件足以名垂史册的大事。从这一点来说,顺义王是有功于社稷的,如今既然薨逝,微臣以为,为了表达朝廷的重视,应该派遣使臣赶赴归化城祭吊,此为其一”
朱翊钧微微额首:“说的有理,其二呢?”
“其二么,便是接任顺义王的人选,这关系着今后双方的关系能否长久维系,须当慎之又慎。微臣以为,最起码应该遵循三个原则,第一,继任者一定要心向大明。第二,最好是一个比较好控制的人。第三,若是能够挑起他们内部的争斗就更好了。”
张佑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郭先生言之有理,尤其是这最后一条,只要能够挑起他们内部矛盾,那他们就没有心思起反心了,从这个原则上来说,微臣建议,朝廷最好不要马上就决定顺义王的人选,等到他们争的头破血流疲惫不堪的时候,再推举实力最弱的那个接任顺义王。”
“你们师徒俩跟朕想到一处去了,朕也觉得这是个削弱他们实力的好机会。当然了,这事儿回头还得跟内阁的那些辅臣们再议议,顺便把出使的使臣定下来。”
第七百二十一章 你咋不去坤宁宫()
本来张佑以为使臣肯定会是自己,他甚至已经做好了出发的准备,结果第二天下午他就得到了消息,经过内阁商议,出使鞑靼的使臣竟然成了礼部左侍郎陈经邦,副使都没他的份儿,一共两人,一个是江西道御史李值,一个是新任锦衣卫指挥同知骆思恭。
“听说我这个副使是陛下亲口争取过来的,不然的话,这次出使鞑靼,就要彻底由首辅大人一系说了算了。”消息是骆思恭跑来张府告知的,之所以亲自跑一趟,其实也有聆训的意思,他是张佑的人嘛,举朝上下无人不知,现在被派公干,临行前自然要过来问问张佑的意见。
此乃题中应有之意。
“看来张浦洲是感觉这是趟露脸的差事,一门心思想着给陈公望脸上镀金,为日后入阁捞取政治资本呢。就只一样,连副使的主意都打,吃相也太难看了吧?”张佑倒没有多么失望,笑道。
骆思恭一边啃苹果一边说道:“老徐家这次失势,几乎被连根拔起,咱们的内阁首辅失去了强大的后援,自然要想方设法的壮大自己的势力了。宣大总兵郑洛近半年跟他走的挺近,有他的兵力做后盾,这次去鞑靼根本连惊都没有,更别提危险了,只需要走上一遭,回来就是再促蒙华和平的大功臣,他不上心才奇怪呢。”
“看来你也觉得此行一帆风顺没什么危险,但愿如此吧,我倒觉得未必有那么简单。所以,我提醒你一句,多长个心眼儿,一切小心为上,别最后万一出了岔子,成背黑锅的那一个。”
骆思恭把苹果核儿顺手扔进旁边的纸篓,笑道:“行了我的大都督,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说着面露惋惜之色:“就只一样可惜,你说这次出使鞑靼,要是你的正使该多好啊,咱哥俩来个大闹鞑靼,一举将其荡平……”
“行啦,大白天的,少做梦了。你别忘了,如今大趋势是不支持战争的,真要打起来,那些文臣一人一口吐沫星子就能把你淹死。”
骆思恭摸了摸鼻子,都是跟张佑学的,尴尬一笑道:“也是啊,我这是立功心切,急着混个开疆拓土之功呢……不过说真的啊,你觉得今后咱们大明跟鞑靼会不会打起来?”
“短时间内肯定不会,至于长远来看,那谁说的准呢。你要是真想打仗,等回来我派给你个差事,准保让你弄个开疆拓土的大功。”
“什么差事啊?”骆思恭兴奋的问道。
张佑微微一笑:“回来再说,现在说的话就不灵了。”
“切,就知道你肯定要卖关子。我也不问了,还有别的吩咐没,没有的话我可就告辞了,明天就要启程,得好好收拾收拾。”
“嗯,去吧。”
张佑亲自把骆思恭送出大门儿,半路上又交代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直等着他上了马车,这才转身回府。
他现在可是总掌锦衣卫事的大都督,太子少师,只要再进两阶便如当初的陆柄一般,而其权势,却已不在其下。
整个天下,够资格让他亲自送到大门口的人还真不多了。
“骆思恭走了?”回到自己的小院儿,兰琪手拿一双鞋垫儿从屋里迎了出来。
天气阴沉沉的,好像有个大锅盖罩在头顶,凉风习习,应该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走了,我倒想管饭呢,人家明天就出发,怎么也得回家多陪陪老婆吧。”难得这么凉快,张佑索性也不进屋了,直接走到葡萄架下坐到了藤椅上,见兰琪跟了过来,一把将其拉到了自己的怀里,坏笑道:“咱俩有两天没温存了吧?趁着佳琳不在,要不要……?”
“去你的,”兰琪一把打开了他作怪的手:“你以为都像你呢,满脑子龌龊……说点正经的,骆思恭去了鞑靼,你是不是当下就不离开了?锦衣卫如今就你俩说了算,总得有一个留在京里吧?”
“嗯,”张佑讨了个没趣儿,倒也并不着恼,老老实实的把手放在了兰琪软乎乎的肚子上:“当时肯定走不成了,反正海运总督府还没开始造,也不急在这一时……怎么,舍不得我走啊?要不,再去江南带上你吧,正好咱们也没孩子……”
“去你的,说着说着又不正经了。”兰琪白了他一眼,突然问道:“对了,这次回京你怎么还没去看过太后娘娘?昨天娘娘还问起你来着呢?”
“哦?”张佑脸一烫,忍不住问道:“她怎么说的?”
兰琪没有主意到张佑的心虚,说道:“也没说什么,就问了问我你怎么也没去坤宁宫给他请安,我说这几天你每天早出晚归的,也不知道在忙乎些什么,等腾出时间来肯定进宫给她请安……说来也是啊,以前你每次回京都得去看看太后娘娘,这次是怎么回事儿?也入宫好几次了吧,捎带脚的也该给她请个安吧?”
“这不是这段时间忒忙乎么,每次入宫都是急匆匆的,下次吧,下次入宫一定去看看娘娘。”张佑说的随意,心跳却加快了起来,心里头暗暗琢磨,李彩凤这是什么意思?上次不还说永远不想见到我了么?看来女人的话果然不能相信,嘴上说着不想见,心里头其实早就想了。
回想起那天下午的荒唐,他不禁有些激动,恨不得马上飞进坤宁宫,只是一想到朱翊钧,他却又犹豫了,那哥们儿待自己实在是没的说,已经冲动了一次了,再来一次的话,实在是心虚啊。
同时,他忍不住问自己,对李彩凤到底是欲*望居多呢,还是真有感情呢?
他彷徨了,暗暗摇头,心说还是等着搞清楚这个问题之后,再决定去不去坤宁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