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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九章 张居正回京了()
“怎么了思涵?谁欺负你了?”吃过午饭后,张佑刚从餐厅出来便见思涵咬牙切齿的过来,忙好奇的问道。
思涵扫了他一眼:“还不是那个方从哲,亏得少爷还把他夸的跟花儿似的,闹了半天是个登徒子,居然,居然……”
“居然怎么了?他轻薄你了?”张佑眼睛一立,这还了得,他可是拿思涵当亲妹妹看的,要是方从哲真敢欺负她,管他是不是未来的首辅呢,先把他抓进锦衣卫的诏狱吃几天牢饭再说。
见张佑十分生气,思涵忽的一笑,然后很快又板起了脸,低着头不做声。
“你这,又怒又笑的,到底他怎么就成登徒子了?快说,少爷给你出气去,先把他举人的身份给他黜免了再说!”
“别!”思涵匆忙抬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他突然改了表字,不叫伯伦了,改成了,改成了……”
“改成什么了?你这丫头,怎么说话吞吞吐吐的?”张佑哭笑不得,张佳琳和兰琪也从餐厅走了出来,张佳琳问道:“方从哲改表字了?你不是去逛街了嘛,怎么……?”
思涵脸一红:“奴婢买了点儿水粉,寻思着少爷肯定挺关心他们考的如何,便顺路去了趟同福客栈,谁知道那方从哲居然改了表字,把伯伦改成了……中涵……”
“中意思涵?”兰琪噗笑出声,张佳琳也笑,瞥了一眼张佑,说道:“看不出来这个方从哲还是个情种,偷偷摸摸的,还真看上咱们家思涵了。”
“少奶奶——”思涵不依的拉长声音:“连你也取笑奴婢,奴婢都没脸见人了。”
“这有什么?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很正常嘛。看看吧,这次那方从哲若能高中,我就给他透话,让他上门提亲……”
“奴婢才不嫁给他呢,”思涵打断张佑,话锋突然一转:“少爷别瞎操心了,他这次是甭想高中了,还是老老实实再等三年吧!”语气间忍不住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
张佑一愣:“怎么回事儿?没考好?按他的实力,考个贡士应该没问题吧?”
“实力再强,架不住粗心大意,听说考试时忘了避讳,这可是大忌,文章再好,也是要被黜落的,奴婢过去都没看到他,估计正伤心呢。”
“忘了避讳?”不知为何,张佑突然想起那篇自己亲手挑出来的那篇文章,心说不可能这么巧吧?
思涵点点头:“没错儿,奴婢是听一个叫赵东志的说的,就住在方从哲他们隔壁,也是这界的举子。”
“那就可惜了,那孩子我反正是挺稀罕的,年纪轻轻的遭此打击,别再心灰意冷做出什么傻事儿来……思涵,甭管你喜不喜欢他,我都觉得这个时候该多关心关心,毕竟也相识一场嘛。”兰琪说道。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这年头科举是出仕的唯一正途,所有人打破头的往里钻营,高兴者有之,失意者却更多,每界春闱秋闱的,名落孙山寻短见者并不鲜见。
听兰琪这一说,脑海浮现方从哲俊朗的面容,思涵真有点儿担心起来,迟疑的道:“二*奶奶,您可别吓唬奴婢,瞧着那方从哲整天笑嘻嘻的,不像是个心眼儿小的吧?”
张佑插话道:“心眼儿大小可从表面上看不出来,那些自杀的,往往都是些表面上看着挺开朗的,这种人自尊心强,不爱给别人找麻烦,有了憋屈不爱倾诉,憋的久了,搞不好哪天就承受不住了。”
他懂心理学,说这话可不是空口瞎说,是有科学依据的,后世那些得抑郁症的,大多数表面上都看不出来。
而每年因抑郁症而死亡的人数,使得抑郁症成为所有疾病当中死亡率最高的头号杀手。
“那怎么办?少爷您快想想办法啊,那方从哲年纪轻轻的,若果然寻了短见,可真就太可惜了儿的了。”
“办法嘛,倒不是没有,就怕你受委屈。”张佑眼睛微微眨了两下,并不明显。
“人命大于天,这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思涵冲口道,接着眉头一皱:“少爷您不会是让奴婢……那可不行,奴婢……”
“去去去,想哪儿去了?少爷我有那么龌龊么?也不用你做什么,只是这几天有空了多去陪陪他,他都改叫中涵了,看到你肯定开心,这一开心了,烦恼的事情就容易忘记了,忘了烦恼,还怎么可能寻短见嘛。”
“这样还行,奴婢还以为少爷……”思涵住口不说,脸却红了起来。
“你也不用觉得委屈,你莫看那方从哲如今一文不名,少爷我略懂些看相,此子迟早有出将入相的那天,到那个时候,你若真成了他的夫人,自然也得诰命,也算光耀门楣啦。”张佑意味深长的说道,从前他还不确认方从哲的未来,却万万想不到方从哲竟然自己改了表字,更万万想不到,历史上堂堂的内阁首辅方从哲的表字居然是为了一个婢女,这肯定是蝴蝶效应在作祟吧?
“他出将入相?连这么重要的考试都能忘了避讳,如此粗心大意,奴婢才不信他出将入相呢。”
“福兮祸之所倚,祸兮福之所伏,世间之事,往往并无绝对,还得从哪个角度看……行了,跟你说你也不懂,去吃饭吧,还没吃吧?”张佑将一脸迷糊的思涵打发走,对思涵和兰琪说道:“你俩也回去吧,我去北司一趟。”
二女知道他忙,也无二话,只是叮嘱他早去早回,路上当心。
“对了,公公回来了,抽空你过去看看。”走出几步,身后突然传来张佳琳的声音,他点了点头,怪不得没见到若瑄,原来是张居正回来了。
不知道让骆思恭查那二十几个考生查的如何了,张佑暗暗想着,凭直觉,他感觉那些人肯定有问题,一旦查证,张居正回来的正好,他毕竟宦海浮沉那么多年,肯定知道该如何妥帖的处理此事。
接着他又想到了曹爱金,这几天一直在暗中审问前些日子伺候过朱翊钧的那些都人,这两天没顾得上进宫,也不知道结果如何了。
但愿如己所料,和田义扯上关系,总是被动挨打了,也是时候亮一亮獠牙了。
第六百七十章 都莫问功名事()
“送君南浦,对烟柳青青万缕。更满眼残红吹尽,叶底黄鹂自语。甚动人多少离情,楼头水阔山无数。记竹里题诗,花边载酒,魂断江干春暮。都莫问功名事,白发渐星星如许。任鸡鸣起舞,乡关何在?凭高目尽孤鸿去。漫留君住,趁酴香暖,持杯且醉瑶台路。相思记取,愁绝西窗夜雨。”(实为清代诗人朱彝尊所作,名唤《薄幸韩元吉》)
正是黄昏,夕阳的余晖漫漫撒下,给天地间都镀上了一层金光,同福客栈二楼餐厅,一名白衣公子独自靠在栏杆上远眺,神情怔愡,目光忧郁。
在他身后不远处坐着两桌吃客,皆着长衫,分别正是李廷机与赵东志等人,时辰尚早,食客不多,两桌人全都听到了白衣公子的曼声吟诵,不禁齐齐望向他的背影,神情各异。
思涵和春杏上了二楼之后,瞧见的正是这副情形,眼见白衣公子独倚危栏,惦记着兰琪和张佑的话,思涵大吃一惊,匆忙叫道:“方从哲,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啊!”
一石激起千层浪。
她这一声叫喊,不光方从哲被吓了一哆嗦,也成功的吸引了李廷机和赵东志他们。
方从哲回过神来,有些惊喜的问道:“你怎么来了?”
李廷机他们也纷纷起身回头,笑着和思涵与春杏打招呼。
赵东志眼眉一挑,起身冲思涵拱手:“还以为是黄鹂鸟儿进来了,却原来是思涵姑娘来了。”
话音刚落,他旁边便有一名留着两撇儿八字胡的三十许公子笑道:“不怪存远兄昨日回来后就心不在焉,还别说,这思涵姑娘果真是貌似天仙……”
“只可惜啊,人家姑娘好像看上的是方伯伦,没听刚才那声音嘛,多关切啊。”又有一人接过了话茬儿,此人国字脸儿,五官周正,倒也一表人才,就是岁数大了些,瞧着也有三十来岁了。
其实都是玩笑之语,同桌之人齐声笑了起来,赵东志窘的面色有些通红,连连摆手:“袁兄邹兄别闹,可别唐突了佳人。”
方从哲眉头高高的耸了起来,何继高霍然转身,正要开口呵斥,思涵已经俏然近前,走到了赵东志他们那桌不远,拱拱手,大大方方的说道:“这两位公子请了,瞧你二人穿戴,也是读书明礼之人,岂不闻夫子所言,男女授受不亲,大厅广众之下口出如此轻薄之言,对的起读过的那些圣人之言么?”
谁都没想到她居然如此泼辣,一番话不带一个脏字,八字胡和那国字脸却被说的满脸通红,张口结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思涵姑娘千万别跟他们一般见识,袁兄和邹兄人很不错的,就是爱开玩笑。”赵东志眼看自己这桌受窘,连忙打圆场,边说边作揖,生恐惹得思涵不满。
“开玩笑也得分时候分场合吧,初次相见就开如此玩笑,瞧着也是一把年岁了,莫非都活到了狗身上不成?”
“你……伶牙俐齿,袁某懒得跟你一般见识。”国字脸儿被气的直深呼吸,只觉今日丢了大人,再也待不住了,起身拂袖而去,旁边八字胡见状,忙也跟了上去,两人联袂下了楼梯,很快没了人影儿。
“有本事别走啊,我倒想让你跟我一般见识见识呢!”思涵气呼呼的冲着楼梯叫了一句,没有得到回应,这才作罢,回身见方从哲已经走了过来,忙道:“还以为你要寻短见呢,少爷说你受此打击,怕你想不开,特意让我跟春杏过来看看。”
少爷?赵东志眼睛微眯,原来是个丫鬟啊,可惜了。不知是谁家的丫鬟,居然能在报社抛头露面,这家少爷也够心大的。
“大丈夫志在四方,怎么可能受此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