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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妍心中有鬼,只觉脸颊发烫,急忙点头掩饰。
“好了好了,时辰不早了,早点上路吧,再耽搁下去天都快黑了。”朱翊钧颇有些艳羡的开口道,言辞不免就夸张了些。
话音刚落,一直没说话的张若瑄却幽幽开口:“哥哥慢走,此一别再见不知何日,估计那《神雕侠侣》也已完结,不若赋诗一首,以慰大家伙儿思念之情。”
朱翊钧眼睛顿时一亮:“若瑄说的没错,到底是京师闻名的才女,想出来的法子也雅致……得了贤弟,赶紧赋诗一首吧,早听说你惯有急才,七步成诗,正好见识见识。”
“以讹传讹,都传成七步成诗了,”张佑不禁苦笑着摸了摸鼻子:“大冷的天儿,哪儿有诗意啊,你俩这不是难为我嘛!”
朱翊钧嘿嘿一笑:“我可不管,哪怕打油诗呢,你今天也得作一首再走。”
其余人见他兴致高昂,也在旁边笑眯眯的看着,倒也真希望张佑再出佳作。
恰好一只夹尾巴狗从城门蹿了出来,黄色的皮毛上不知哪里沾的白雪,刺毛扎骨的,瞧着颇为滑稽,见此情形,张佑脑海突然冒出一首诗来,笑着对朱翊钧道:“这可是朱兄你说的,听好了,我还真想出来一首……”
听他此言,众人顿时竖起了耳朵,连远远围着看稀罕的都不例外,也想听听这么点儿时间,这有名的大才子能吟诵出什么大作来。
“江山一笼统,井上黑窟窿。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
张佑拿腔作势的吟诵道,话音刚落,远处已经有人噗笑出声,有人道:“不行不行,这是正德年间张打油的成名作,张大人可不能拿它糊弄咱们。”
朱翊钧笑着接过了话茬儿:“那位大哥说的没错,别以为你才高八斗,咱们就没见识,不算数不算数,必须重来一首才成!”
这首诗还是后世时在网上所见,张佑可没考证过它的出处,现在当面被人指明真相,登时有些尴尬起来,张若瑄却还以为他故意跟大家开玩笑,笑道:“哥哥是跟咱们闹着玩儿呢,是吧?你就别在谦虚了,你不是常说嘛,过分的谦虚就是骄傲的表现……”
得,又被逼上梁山了。
张佑无奈苦笑,举手投降,四下张望,搜肠刮肚的回忆着记忆中应景的诗句,大冷的天气憋的直冒汗。
见状,张若瑄有些后悔起来,怪自己多此一举,万一待会儿张佑做不出来,好好一场送别岂非被自己搞砸了嘛。
张佳琳兰琪她们也为张佑捏了一把汗,倒是朱翊钧和不留行客,仍旧笑眯眯的看着张佑,好像挺希望见到他出丑似的。
罢了罢了,思虑良久,张佑实在是想不出好的诗句,只好在心里对伟人道了句歉,冲朱翊钧道:“送别的诗句我倒没想出来,不过这雪景倒是给了我灵感,有词一首,不知朱兄想听否?”
“但诵无妨,洗耳恭听多时。”朱翊钧也吊了一句书袋,于是,众人再次竖起耳朵恭闻大作。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须晴日,看红妆素裹,分外妖娆。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吟诵既罢,四下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被这首画面雄伟壮阔而又妖娆美好,意境壮美雄浑,气势磅礴,感情奔放,胸怀豪迈的词惊呆了,连不通文墨的都能体会到其中的豪情,人们或喃喃自语,或举目背诵,望向张佑的眼神充满了崇敬。
“朱兄,若瑄,现在我可以走了么?”张佑笑问。
若瑄怔怔出神,被吓了一哆嗦,朱翊钧也回过神来,冲张佑竖了竖大拇指:“好词,磅礴大气,不愧是才冠京华的大才子,我服了。”
张佑道:“其实这词的口气未免大了一些,正好送予朱兄,算是临别的礼物吧,时辰确实不早了,告辞!”
说罢,张佑再不停留,上了停在旁边的马车,于是李妍和不留行客也与众人作别上车,马鞭脆响声中向南而去。
第五百一十章 姐妹情深()
(原谅我要把视角离开男主人公一小段时间)
偎翠阁这两天发生了一件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一位曾经的红牌姑娘被城南沙老爷用五千两银子的赎金赎回家做小妾。这一行吃的是青春饭,再红的姑娘,也终有年老色衰的那一天,或者如当家老鸨儿湘兰那样自己开一家妓院,或者便如苏云秀这般,被富家赎身回去做小妾。
这已经是最好的归宿了,至于如隔壁乖娘般被年少权重的郑大人“抢回家”那样的美事儿,也不过在众姑娘午夜梦回时出现,平日里,是想都不敢想的。
沙通天能被人称为“沙老爷”,自然是有些年岁的,另外,身份自然也不一般,年轻时他本来就是一个靠帮人打官司为生的讼师,还是吃了这头吃那头的那种最缺乏职业道德的一类,按照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理论,绝对属于死后要下油锅的那种人,好在他生了个好闺女,一个刚出生时恨不得掐死,最后却带给他数不尽荣华富贵的女子。
没错,就是新建伯王承勋的小妾沙氏,那个仗着丈夫宠爱,敢于骑在正室夫人吴氏头上拉屎的女人。
别人怎么想不清楚,作为苏云秀最好的姐妹,楚沐橙表面上替她高兴之余,内心深处其实是有点嫉妒的,沙老爷虽然上了岁数,却绝对不是一个吝啬的人,能当他的小妾,起码不用再为后半辈子的生计发愁了。
所以,当有人匆匆忙忙的跑来偎翠阁告诉她让她去救苏云秀时,她着实被吓了一跳,急忙问道:“到底怎么回事?苏妹妹如今可是沙老爷的如夫人,谁胆子那么大,居然敢……?”
“别人当然不敢,是沙夫人。”来人打断她道。
她笑了,沙老爷有些惧内,虽然也是八抬大轿把苏云秀从偎翠阁接走的,却没敢抬回家,而是单独给她买了个独院儿,算是弄了个外宅,沙夫人知道后免不得跑过去折腾过两次,不过就是骂的难听些,苏云秀被气的不行,她还曾去劝过,看来这是又来找麻烦了。
“人家毕竟是正室夫人,忍着她些也就是了,怎么就说到救命的份上了?太夸张了点儿吧?”
来人是沙老爷新近给苏云秀买的丫头,有些惊恐的说道:“楚大家(音姑,对女子的敬称),您没看到沙夫人那恶狠狠的样子,也不知从哪儿找来的杀猪刀,还带着一帮子凶神恶煞,若非大门结实,连大门儿都能拆了。”
“她也就吓唬吓唬苏妹妹吧,不敢如何的……算了,苏妹妹一贯胆小,我跟你去看看吧,你去外边稍等我片刻,我去跟妈妈说一声。”
楚沐橙虽然有些嫉妒自己的这个苏妹妹,不过,真有事儿的时候,还是毫不犹豫的准备替其出头。
湘兰姑娘曾是秦淮河最红的姑娘,虽沦落红尘,却是任侠的性格,听楚沐橙诉说请假原由,十分支持:“去吧去吧,你们俩也算是我从小看大的了,小妾怎么了,小妾也是人,不能让云秀受了欺负,让云秀放心,沙夫人若是一味的不依不饶,还有我呢。”
“嗯,应该到不了那个程度,我先看看再说吧。”楚沐橙说着告退,下船和报信儿的小丫头一道向沙通天的外宅赶去。
离的不太远,就在夫子庙附近,楚沐橙来过好几次了,知道只要再走过这段青石板铺就的小巷就到了。
小巷有点长,顶多四尺来宽,东西走向,高高的房屋遮挡下几乎终年不见阳光,青石板上长了好多青苔,行走其上又湿又滑,幸好楚沐橙是天足,不然还真得当心摔跟头。
小心翼翼的向前走着,不等出小巷,已经听到前边传来女子扯着嗓子的叫骂声,夹杂着叮铃咣当的声音,小丫头俏脸发白,探手抓住了楚沐橙的衣袖。
“别担心,有我呢。”楚沐橙安慰她一句,加快了速度。
转出小巷,苏云秀的小院儿门口聚了不少人,正中间一名身穿绫罗的胖女人,手拿明晃晃的杀猪刀正在用力的拍打大门,身旁四个长随人手一根木棍,虎视眈眈的护在她的旁边,以至于看热闹的人离着一段距离,指指点点窃窃私语,不敢离的太近。
大门紧紧的关着,楚沐橙松了一口气,快步上前,小丫头却松开了她的衣袖,没有再继续跟随。
“沙夫人请了,奴家是云秀的姐姐,木已成舟,您这又是何苦呢?再把您气坏了多不值当……”
“老娘想干什么用不着你管!”沙夫人转过身来打断楚沐橙,动作急了点儿,肥大的胸脯和脸上的赘肉一同颤动,扑簌簌掉下来一些水粉。
她的嘴唇抹的很红,起码得有一百六七十斤,堵在大门口,犹如一座肉山,楚沐橙脑海不禁出现沙老爷那副瘦削的身板儿,设想两人共赴巫山的情形,顿时暗笑。
“刚才你说你是里边那骚蹄子的姐姐?”上下端详楚沐橙一眼,沙夫人好像刚回过神来似的,眼睛一转,眼眉一下子竖了起来:“一看就不是正经玩意儿,也是勾栏里的婊子吧?骚蹄子不是不开门么,你来的正好!”
话罢,她眼睛内忽冒凶光,扬起手里明晃晃的杀猪刀狠狠向楚沐橙砍去。
楚沐橙哪会想到对方说动手就动手,根本就不曾防备,仓促之际,只来的及抬起左臂格挡,被杀猪刀砍个正着,钻心的疼痛瞬间袭来,鲜血四溅。
看热闹的被这血粼粼的场面惊呆了,纷纷后退,远处小丫头惊呼一声,吓的一下子闭上了眼睛。
“救命啊,杀人了,救命啊,杀人了……云秀,你快点开开门救救我吧……云秀……”耳朵里传来楚沐橙凄厉的惨叫,小丫头偷偷睁开眼睛看了一眼,不过瞬间,看热闹的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