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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佑继续向外走去。
“郑大人,你会后悔的,徐大人不会放过你的!”小桃红气急败坏的叫道。
张佑突然停住了,回头一笑:“是么?那就让他去邢府找我吧,顺便把乖娘的卖身契也送来!”
有意思!浅浅忍不住轻笑出声,这个郑爽,实在是太嚣张了,奇怪的是,却好像一点儿也不惹人反感。
“看来那邢府必须得走一趟了,如此有趣的年轻人,若是不好好认识一番,岂不可惜?”
“郑大人威武,乖娘你可真有福气,若有一个人像大人这般对我,便马上死了也值了。”
擦身而过时,楚沐橙忍不住说道。
苏云秀附和道:“是啊乖娘,郑大人这般有情有义的人我还是头一次见呢……对了,你可得好好谢谢咱们姐妹,若不是咱们,郑大人还不知道你受苦呢!”
乖娘感激的冲二人笑了笑,却没说话,她此刻如在梦中,基本上已经丧失说话的能力了。
徐登瀛得到消息来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不可能因为一个乖娘暂停营业,所以画舫上灯火通明,和平日并无什么不同。
和他一起的还有四大公子之一徐得禄,父子俩上船进舱,恰好与徐维志和徐少强碰了个正着,招呼过后,徐维志关切的问道:“叔父,听说新来的那个姓郑的小子把乖娘抢跑了?您是为此事来的吧?”
徐登瀛和徐邦瑞同辈,所以徐维志称他为“叔父。”
徐少强则气呼呼的说道:“特么的,姓郑的太嚣张了,这里是南京,还特么以为是京师不成?”
徐维志接着道:“没错儿,必须得给这小子一个教训,说吧叔父,您老定个章程,咱们一定得好好杀杀这小子的威风……您不知道吧,今天上午他还把王先进母子俩揍了一通呢!”
“早就知道了,别让我逮住那个王八蛋,不然非剥了他的皮不可。”徐得禄咬牙切齿的道,又道:“王先进也是没出息,真给咱们四大公子丢脸!”
“谁说不是呢!”徐维志和徐少强异口同声说道。
一直板着脸没说话的徐登瀛终于开口道:“这事儿下来再说,你们先进去吧,得禄,把小桃红给为父叫来!”
徐得禄点头应下,进舱去找小桃红,徐维志欲言又止,徐登瀛则摆摆手,自顾倒背着手上了台阶。
“瞧见了吧,我就说你这叔父八竿子打不出个屁来。”徐少强凑到徐维志耳边说道。
徐维志苦笑摊手:“家父都拿他没法子,何况我了……看来这事儿还得着落在咱们兄弟头上,草他娘的,都欺到头上拉屎撒尿了,再不给他个教训,今后咱们弟兄也没就没脸在这南京城混了!”
徐少强眼睛内闪烁着精光,点点头:“徐兄说的是,咱们弟兄就你年长,你说怎么办吧,小弟必定以你马首是瞻!”
徐维志皱眉想了想,说道:“那姓郑的有邢尚智那阉货护着,咱们还真不好明着对付,看来得从长计议,想个万全之策……走,把得禄叫上,咱们一道去新建伯府,顺便也看看那王家大少。”
徐少强坏笑一声:“没错儿,确实该看看那傻小子去!”
三层除了那个大花厅,上有三间套房,一个是徐登瀛专用,一个住着浅浅,最后一个,原本乖娘居住,如今主人已经换成了小桃红。
登高望远,徐登瀛倒背着手凭栏而立,秦淮河面一片灯火辉煌,映照的他的脸也阴晴不定起来。
没掌灯,他的身后一片黑暗,一如他此刻的心情。
不知站了多久,随着一声轻微的“吱呀”,门开了,传来小桃红讨好的声音:“大人,您来啦?怎么不点灯呢?黑咕隆咚的,多吓人啊!”
接着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一道亮光划过,舱内渐渐亮了起来。
徐登瀛缓缓的转身走回来,静静的看着忙着给他沏茶的小桃红。
“大人,您喝茶,明前龙井,奴家好不容易才淘换到的……那个姓郑的兔崽子太嚣张了,进来就点名要乖娘那个贱货伺候,奴家拦着不让,还打了奴家,后来奴家寻思着他是北司的人,又有邢公公照应,不好太过得罪,只能把乖娘叫了出来,谁知他居然抱了就走,还说,还说……”
“啪!”一声脆响,她的脸颊上顿时出现五个鲜红的指印,茶盏落地,摔的稀碎,滚热的水溅在她的脚面,烫的她一下子跳了起来。
第四百四十九章 吃醋了()
“大人这是为何?”小桃红捂着脸颊惊恐的看着面沉似水的徐登瀛,她刚刚才发现,徐登瀛的脸色阴沉的都快滴下水来了,却想不通自己做错了什么。
“你还有脸问?乖娘的事情,谁让你告诉徐维志和徐少强的?还先嫌老子不够丢人是吧?”
“奴家……”小桃红有心否认,对上徐登瀛喷火的视线,腿肚子都开始打转,顿时没了否认的勇气,细声嘟囔:“他们又不是外人,奴家寻思着……”
“寻思个屁!”徐登瀛暴跳如雷,反手又是一个响亮的耳光,嘴下不停,怒骂道:“你脑子被驴踢了不成?操你十八辈祖宗的,老子的脸都特娘的让你这个贱货丢尽了,滚滚滚,扶不上墙的烂泥巴,把浅浅给老子叫来,还有静娴!”
浅浅还罢了,在地位超然,小桃红并不忌惮,静娴却和她身份相同,与乖娘一样,也是的老人儿,是以听徐登瀛让把她叫来,小桃红面色顿时大变,下意识问道:“那奴家……?”
“下来再收拾你,赶紧滚!”徐登瀛愈发不耐,抬腿就是一脚,小桃红被踹了个踉跄,急忙连滚带爬的冲了出去。
浅浅敲门时徐登瀛已经差不多收拾好了情绪,一边叫进,一边努力堆出一副笑脸。
“大人叫我?”浅浅进门也不客气,自顾坐到椅子上问道。
“是啊,小桃红那个傻娘儿们,屁事儿也办不了,实在是气死老子了……下午到底怎么回事儿?跟我说说。”
浅浅闻言并不遮掩,将自己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和徐登瀛备细讲了一遍,其间只述事实,并不掺杂任何个人情绪。
听完之后,徐登瀛沉吟着说道:“听你这么一说,那姓郑的小子倒好像特意来替那个臭婊子撑腰来了?不过就是个人老珠黄的老娘儿,值得他跟老子作对?他不会是有毛病吧?”
本来他以为浅浅不会回答,所以即使疑问,说话也是自言自语的语气。
谁知刚说完浅浅便道:“此事我也十分奇怪,按照道理来说,即使郑爽是北镇抚司的总旗,大人却是南京锦衣卫的掌事,为了一个过气的青楼女子,他本不应该得罪您才是,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他是故意想要激怒您,再或者,纯粹是出于对造船厂失火事件的报复……结合王先进母子被打之事,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徐登瀛微微额首:“我也是这么想的……你觉得接下来我该怎么应对才好?”
“这个嘛,奴家一介女流之辈……”
“没事,但说无妨,我相信你的判断。”徐登瀛打断了浅浅的谦虚推脱之辞。
“好吧,既然大人错爱,我就随口说说我的浅见,八个字:‘按兵不动,静待其变’!”
“按兵不动,静待其变?”徐登瀛重复了一遍,微微点了点头,说道:“行,我再好好想想,你该上台了吧?去准备准备吧!”
浅浅点点头,起身出舱,正逢静娴上来,微笑点头算是招呼,回自己屋去做准备。
静娴年近四十,风韵犹存,可惜眼角鱼尾纹哪怕金陵添香阁的上好水粉也难以遮挡,早已不复当年秦桧河头牌当红的风光。
她轻轻敲了敲门,待里边传来徐登瀛叫进的声音,这才推门而入,恭恭敬敬给徐登瀛蹲身道个万福,俏声道:“小桃红说大人找奴家,不知有何吩咐……”
徐登瀛摆手打断她,板着脸说道:“从此刻起,由你负责!”
“啊?小桃红呢?”静娴被天上突然掉下来的馅饼砸懵了,惊喜交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徐登瀛十分满意自己造成的效果,冷笑道:“先去后舱刷几天马桶,表现的好再安排她接客……脑子进水的白痴娘儿们,这辈子也就是千人骑万人日的命了!”
“知道了,大人放心,奴家一定不负大人众望!”
“去吧,将管事儿的们都叫来,我要当面宣布这个消息。”
邢府,张佑一时冲动将乖娘弄了回来可算是找了麻烦,先被邢尚智两口子数落了一通,接着李妍和张允修酒醒后又是一顿好说,弄的他脑袋都快大了。
正是晚饭的时候,眼看着邢尚智两口子也要加入讨伐自己的行列,张佑干脆把碗一推,丢下一句“吃饱了”离席。
“这小子,我去看看去!”眼见张佑馒头刚吃完半个,稀饭也只喝了两口,红杏忙道。
李妍俏面含霜,不置可否,邢尚智和张允修早就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头,自然更加不会插嘴,于是红杏只能无奈的轻叹一声,起身去找张佑。
她在张佑住处外的凉亭发现了张佑的踪影,近前挨着他坐下,一时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红杏的到来不免让张佑想到了借种之事,忍不住暼了一眼对方丰盈的胸,急忙低头时,丰润的大腿又映入眼帘,忙暗骂自己禽兽,不落痕迹的往旁边挪了挪,主动挑起了话题:
“什么都别说了,我知道是我太冲动了,不过,就算明知道你们都看不惯,重来一次的话,我还得这么办!”
红杏并未察觉张佑的异状,听他说话颇有点孩子气,不禁噗嗤一笑,说道:“谁说咱们看不惯了?他们我不知道,反正奴家是佩服的很,也羡慕的很呢,别忘了,奴家也是从青楼出来的。”
“那你来干什么?”张佑不解的问。
红杏笑道:“我是来提醒你,李大家生气,归根结底,还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