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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桐油好像就是做肥皂的主要原料吧?
他的思想又开小差儿了,回过神来时,郭造卿早就张罗着人去买桐油了。
“佳琳,想不想跟我回龙家务看看?”离的这么近,无论如何也该去看看李全福夫妇,何况在张佑关于热气球的构思当中,李木匠的手艺不可或缺。
张佳琳心向神往,却又有些不好意思,说白了,她虽然比起大多数大家闺秀要多些叛逆,但毕竟是个脸嫩的小姑娘,心里虽然千肯万肯,世风的议论却仍旧是她不得不顾及的东西。
“走吧走吧,春光明媚,家里钻着岂非浪费了这大好春光?”张佑当先而行,张佳琳犹豫片刻,到底还是跟了上去,春杏欲言又止,终究什么也没说。
三人抄小路去龙家务,正好路过那处水潭,但见阴凉处冰霜尤挂,几株梅花俏立旁边,开的正艳。见此情形,两个小姑娘早忘了尴尬,惊喜的跑过去采摘梅花。
触景生情,熟悉的诗词不由自主从张佑的嘴里冒了出来:“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声音顺暖风而至,春杏只觉这词妙的紧,张佳琳却心头一震,脸颊发烫,攥着折下来的梅花曼声赞道:“原来世兄不光医术高明,文采也好的紧,听你这首咏梅之作,小妹一下就想起了陆放翁的那首仆算子咏梅,都是咏梅的佳作,不过放翁那词太悲凉,世兄这首却反其意而作,词句挺拔,气势昂扬,在众多咏梅作品当中,怕是无出其右者也。”
张佑惭愧的很,他真不是故意要“抄袭”伟人,闻言忙道:“这词好吧?可惜不是为兄所作啊,为兄虽然自认为也略通文采,这样的佳作,却绝对作不出来……走吧,前边不远就到了。”
张佑是过来人,明白小女孩儿的心思,猜着刚才那词怕是要让张佳琳误会了,有心解释两句,又怕张佳琳揪着不放,索性转移话题,抢先向李全福家方向走去,张佳琳疑惑的跟在后边,心头暗想:这词明明就是刚才你触景生情而作,为什么不敢承认呢?莫非……?脸颊突然一烫,微摇螓首,她不敢往下想了。
见张佑居然将守备老爷的千金领进了家,李氏又惊又喜,一边张罗着沏茶倒水一边使唤李全福去买菜,笑容就没断过,视线从张佳琳身上挪到张佑身上,再从张佑身上挪到张佳琳身上,暗竖大拇指,心说佑哥儿果然好本事,瞧这意思,怕是用不了多久,就要吃两人的喜酒了吧?
有前次张夫人的赏赐,午饭很丰盛,张佳琳闺秀作派,小口吃着,显得有些腼腆。张佑也不管她,边吃边将来意道明:“孩儿刚在镇上买了处宅子,这次回来,就是接您二老去享福的。”
李全福夫妇先还推辞,架不住张佑诚心邀请,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宾主尽欢。
饭后,李氏陪着张佳琳聊天,张佑则跑出去看李全福做棺材——马上就要搬去镇上,新客户自然是不会接待了,订好的棺材却得完工。
“外公的手可真巧,木头到你手里跟面团似的,想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
“干的多吧,什么手艺都怕手熟。”李全福憨厚的说道,黑红的脸庞上浮上一抹微笑。
“这样的木车您能做出来么?”张佑边问,边用小木棍儿在地面上画图,他绘画能力一般,不过,简单的几何立体图形还是能够画出来的。
他画了一辆四轮车,上边竖着一根长长的杆子,显得有些怪异。李全福停下手头的活计,蹲过来端详片刻,皱眉道:“做倒是好做,不过上边这根是做什么用的?”
“挂东西……这样的车,起码需要四辆,四根木杆,最少得撑得住数百斤的分量才成!”张佑说道,想了想,指着竖线的顶端又道:“这里最好能做一个活动的钩子,用绳子在下边控制,轻轻一拽,钩子便可以和挂着的东西脱落。”
李全福琢磨片刻,说道:“倒也简单,装个消息机括便成……只是上边到底挂什么呢?我怎么想半天也想不出来呢?”
张佑嘿嘿一笑,神秘兮兮的说道:“您就别问了,等到做好了您就知道了。对了,既然您能做出这样的木车,那这种您能不能做?”说着,他将记忆中轮椅的样子大致的画到地上,边画边讲解:“轮子上最好能多出一个圆环……靠背最好可以前后调整位置……”
李全福越听眼睛越亮,最后望着张佑道:“你这脑子咋长的?这不就是有钱人家腿脚不方便之人用的轮椅嘛,我怎么就没想到可以多做个圆盘自己用手推呢?”
原来这年头有轮椅了啊?
张佑愕然……
第四十一章 医馆开业 砸场子(二更)()
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搅酥圃烊绕球这事上去了,连教他四书五经的功夫都没有?
这倒合了他的意,本来他拜郭造卿为师就是冲着对方的名头,对之乎者也的兴趣也不大。自从重新修正人生目标之后,他现在最盼望的事情就是进京。
说到进京,其实也简单,不过就是找宁永全出具路引而已,他可是梁总督钦赐表字的人,宁永全求着巴结呢。
不过,这样的进京,却不是他想要的,他需要的是风风光光的进京,带着神医的名头进京,想要达到这种效果,医馆的开设便成了最重要的事情。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到拿到哪个年代都是至理,重赏之下,不足七天,买来的宅子便焕然一新了。医馆的名字是张佳琳起的,叫回春阁,很容易让张佑联想到偎翠阁之类的地方,不过见小丫头希冀的样子,到底不忍拒绝她的好意。
说起来了,来到大明快一个月了,还没逛过窑子呢,听钱倭瓜说,县城里新开了一家宜春园,姑娘们都是从南边来的,个顶个的貌美如花不说,老板娘也词曲双绝,长的颇有风韵,张佑暗下决心,抽空一定得瞧瞧去。
二月初十,开业大吉,回春阁张红挂彩鞭炮齐鸣,张让夫妇以及郭造卿自不必多说,便平谷知县宁永全也便装亲至,热闹一番,医馆算是正式开业。
道贺的人不少,大多是街坊邻居,或多或少的都送上了一份贺仪——自从上次过堂之后,李烁勇撕衣服,力证清白的举动早已传遍,反响很大,绝大多数人都改变了对她的看法,仍旧不相信的也不是没有,不过也只敢在背后议论,当着面,已经没人再敢胡说八道了。
当然,这样的转变和母子俩的为人也有关,李烁天性善良,待人客气大方,张佑虽然高傲,却隐藏在骨子里,平日里笑容常挂不说,碰见谁有个头痛脑热的,没少免费给人们开方子拿药。
人心都是肉长的,摘下有色眼镜之后,知道感恩的人毕竟还是大多数。
酒席就开在后院儿,坐了足足八桌,张佑和李烁挨个给众人倒酒,场面十分热闹。
好容易坐回主席,宁永全刚端起酒杯,想要提个酒辞,便见黄伯强一马当先,身后跟着两名汉子,抬着担架进了院子,不禁皱起眉头,将酒杯又放了回去。
“小神医开业,黄某人来迟一步,恕罪恕罪!”
随着黄伯强的声音响起,四下里顿时一静,视线所向,见担架上抬的有人,众人登时明白过来,这是来砸场子了。
“黄先生这是何意?”张夫人俏脸如霜,最先站了起来。
黄伯强拱拱手:“草民给夫人和诸位见礼了,此来一为道贺,其次嘛,实在是新收了个病人,可惜草民医术不及,束手无策,因知张佑妙手回春,特来请他瞧瞧,打扰诸位之处,还请宽恕则个。”
“黄郎中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啊。”
“这还用说,前次因为守备老爷中煤毒的事儿,这家伙煞了面子,此番是来报仇了。”
“那担架上的人不知得的什么怪病,一动不动的,莫不是死了吧?”
“平日里瞧这黄郎中人也不错,不想倒是个小心眼儿。”
随着黄伯强的声音,人们小声议论起来,话里话外的,倒有大半替张佑捏了把汗。
“小神医开恩,求您救救我爹吧,小神医开恩,求您救救我爹吧……”抬担架的后边还跟着个衣衫褴褛的小丫头,灰头土脸的,也瞧不清长相,跪在地上一边央求一边磕头。小胖子郑爽站在她的旁边,低着头,不敢看张佑。
医馆自然是看病的地方,张夫人明知道黄伯强不怀好意,却也无话可说,只能担心的望向张佑,低声嘱咐:“佑儿当心,能治就治,别着了这家伙的道儿。”
四下扫一圈儿,见李烁张让郭造卿等人也满脸担心,张佑不禁暗暗冷笑,点点头道:“诸位少坐,我去去就来。”说着起身向黄伯强走去。
今日医馆开张,他特意穿上了李烁新给他做的月白色长袍,不慌不忙的样子瞧的众人颇为心折,就只是胳膊下边架着双拐,令人有些惋惜,不少人同时涌上一个念头,这么帅的小伙子,要是腿不瘸该多好啊。
“起来吧小妹妹,再磕的话,我可是不给你爹瞧了。”走到近前,张佑先将小丫头搀起来,这才蹲到担架旁边,仔细观察担架上的人。
黄伯强一言不发,嘴角挂着一抹冷笑,郑爽则叫了一声“佑哥儿”后,显得愈发尴尬。
李烁不放心,到底还是跟了过来,工夫不大,郭造卿张让宁永全等人也围了过来,其他人有样学样,纷纷离席,将张佑等人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担架上之人是个四十余岁的中年人,衣服破破烂烂的,脚趾头露在草鞋外边,闭着眼睛,脸色青紫,胸口几乎不见起伏。
中医讲究的是望闻问切,一眼之下,张佑首先排除了病人是传染病的可能,是以并未阻拦众人围观。
“已经断气了吧?”
“黄郎中,人都断气了还送过来,好像有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