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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本帅如今已经被调到蓟州了,你以为本帅不想留在辽东吗?”
“其实也简单,只要让万岁爷认为,辽东非您不可,到时候不用您申请,他自己就把您调回去了。”哈奇意味深长的说道。
李成梁的眼睛眯缝了起来,拍了拍哈奇的肩膀:“你果然没有让本帅失望!”
亚尔弗列德终于回来了,带回来了足足数十车的红薯和玉米,这是一件足以改变大明历史进程的事情,所以,张佑,十分认真地将这一天记了下来——万历九年(1581)七月初一,这也是他穿越到明朝整整半年的日子。
张居正在密云疗养,冯保在昭陵当掌印,邢尚智去南京做守备太监,张鲸死了,戚继光和李成梁对调,未来的司礼监掌印陈矩如今已经成了坤宁宫的管事牌子,能否当上司礼监掌印还是两说……
一切都在按照张佑的意愿在向好的方向发展,这让他很欣慰,因为付出的努力没有白费。
玉米和番薯没有进张府就直接从通州的运河码头运往了密云,在那里,有良田千顷在等待着张佑创造奇迹。
不过仍旧有烦心事,闵廷甲和魏允桢申请关闭遵化铁冶的奏折被驳回,加上李成梁退缩,没有激起多大风浪便归于平静,但紧接着闵廷甲就上了一道题本,以十分激烈的严辞弹劾正在《明报》火热连载的《神雕侠侣》鼓吹师徒不伦之恋,宣扬暴力,思想恶俗等等十余桩罪状(熬夜写,实在想不出来其它的罪状了,有能想出来的欢迎留言),申请朝廷将其列为禁书,同时追查作者金庸的真实身份,严惩不贷……
这让张佑想起了后世的一些见闻,某国产影片难得票房好一点,便引来无数专家学者怒怼,什么思想不健康啦,暴力血腥啦,没有考虑对未成年人的感受啦,甚至直接上升到人身攻击……
当然,那些人是崇洋媚外,见不得国家好(当然更多的还是为出名),和闵廷甲不同,不过其恶心程度倒是不分伯仲,着实让张佑腻歪。
不过,这也给了他反击的借口,很快,明报上就接二连三的刊载了多篇署名金庸的文章,什么《驳通政使闵廷甲》,《再驳通政使闵廷甲》啦,什么《论文学作品的存在意义》啦,什么《自由诚可贵,爱情价更高》啦,一篇篇文章就如同一枚一枚的炮弹,很快就在朝野之间引起了巨大的反响,反对者有之,支持者有之,继而引发了一场旷日持久的争辩。
也就在这个时候,《明报》报社忽然公开刊载了一则消息:即日起,本报社公开对外征收稿件,不限文体,一经选用刊载,稿酬从优,欢迎各界人士来稿。
内容通俗易懂,字里行间,一如既往的加着人们已经渐渐习惯的标点符号,虽然有些词语十分新鲜,可所有看到这则消息的人,仍旧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这下好了,正愁没个好的争辩地点呢。再然后,当第一篇稿件被采用并且收到了丰厚的稿酬之后,读书人的热情被彻底的激发了出来,一时间,代表双方观点的稿件如雪片般飞进了《明报》报社,《明报》成了他们的战场,不见血腥,却有刀光。
继发行当日热气球投递之后,《明报》再次火了,火到就连大街上的贩夫走卒都在不停的议论着从上边听来的最新战况——
“听说了吗?闽大人也往《明报》投递文章了,名字叫《回某太学生书》,里边写着什么‘吾心皎皎,日久自辨,尔等昏昏,不见黑白”……”
“什么角角黑白的,心上还能长角吗?”
“这你就不懂了吧?昨天不是有个署名‘太学生’的指责闽大人沽名钓誉危言耸听了吗?闽大人这是在说自己的心如同天上明月那般皎洁呢。”读书人模样的插嘴卖弄。
嘘声一片,有人道:“文邹邹的真没劲,还是金庸的文章听来痛快……呃,当然,要是我闺女敢跟我提什么爱情自由,我非打断她的腿不可!”
这话引来一片哄笑,连旁边一身便服的张佑听了也不禁莞尔。
“你还笑,都是你闹的,你看看,这几天都乱成什么样子了?”兰琪女扮男装跟在张佑旁边,见他跟着笑,不禁随口抱怨了一句。
张佑轻嘘一声,不再偷听,边往前走边道:“乱点好,沉寂的太久了,我就喜欢这种热闹。”
“少爷,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要是将来你有了闺女,你会让她自由恋爱吗?”钱倭瓜问道。
“为什么不呢?”张佑反问,声音略高了一些,适才插话的那位读书人不禁向这边看了过来。
“可是,万一要是她看上了一个叫花子呢?”钱倭瓜不依不饶的问道,这一下,连刚才那位声言只要女儿敢爱情自由就打断她腿的汉子也停下跟另外一人的争执看了过来。
更多的人注意到了主仆之间的辩论,张佑见状,索性停了下来,于是很快他们的身边就聚了一大帮人。
“你觉得我的女儿会看上叫花子吗?就算看上了,那也肯定是那个叫花子有什么过人之处,不过是暂时蒙尘而已。”
“听这位少爷的话,好像瞧不起咱们叫花子嘛,咱们怎么了,不偷不抢,比大街上那些混混们以及官场上那些蛀虫们强多了。”一位穿的破破烂烂,却颇有些气势的中年人朗声插话。他的手里拿着一根竹棒,肩上挂着一个褡裢,上边五颜六色,缝着八九条布袋。
第三百二十九章 夜向北的馈赠()
“花子帮?”张佑心中一动,不禁想起了李妍给他介绍过的江湖帮派常识——丐帮只出现在金庸的真实的生活中没有丐帮,不过却有一个花子帮,势力很大,遍布全国,据李妍说,帮众不下十万,乃是江湖中最大的帮派。
巧合的是,这些人也用布袋区分级别,九袋掌门,八袋长老。
张佑仔细数了一下,整整八个布袋,还好还好,不是长老夜向南,接着失笑,人家夜向南一贯在江南活动,怎么可能来京城嘛?
“花子帮帮众一向豪侠仗义,嫉恶如仇,个个都是响当当的汉子,我敬佩还来不及,又怎敢瞧不起呢?”
走神只是瞬间,张佑笑眯眯的说道,接着拱拱手:“看您褡裢上缝着八条布袋,不知您是贵帮哪位长老啊?”
“老夫夜向北,小兄弟瞧着一身华服,不想也是同道中人,敢问师承何派,姓什名谁啊?”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张佑将花子帮夸上了天,夜向北原本的怒火早已不翼而飞,笑呵呵的问道。
他的话音未落,围观众人已是一片惊呼,没办法,这就叫人的名树的影,谁叫他不仅仅是花子帮帮主的亲兄弟?还是威震北直山东,曾经一人单挑黄河帮七个堂口的夜向北呢?
“原来是叶长老,我早就该想到的,晚辈张佑,失敬失敬!”张佑还真听说过这个叶向北,据李妍说,此人武功高强,嫉恶如仇,在高手排行榜上稳列前十,是不次于她的武林高手,所以态度上面愈发的恭敬,心说若是能将此人收归己用,那可就赚大了。
“张佑?”夜向北扫了张佑的脚一眼:“原来是明威伯,难怪如此气度,贵府在城外设有粥棚,叫花子受惠良多,夜某替他们谢谢您了。”说着话,他十分恭敬的冲张佑鞠了一个躬。
旁观的人则黑压压的跪了一地,纷纷给张佑见礼。
付出就有收获,此言诚不我欺呀?
张佑暗暗感慨,亲自将夜向北搀扶了起来,又示意众人起身,这才说道:“些许小事,不足挂齿,夜长老太客气了,此地不是说话之所,不知道夜长老肯否屈尊,去晚辈府上一叙?”
“这……?”花子帮有规矩,不得与官员结交,夜向北显得有些迟疑。
张佑诚心结交,激将道:“夜长老独闯黄河帮七个堂口的威风哪里去了?小小明威伯府,莫非还是龙潭虎穴不成?”
夜向北还就吃这一套,哈哈一笑:“既然明威伯不嫌弃夜某人,那夜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请!”
一路无话,很快到了明威伯府,下人们见张佑领着一个叫花子进来,纷纷露出疑惑的目光,夜向北却视而不见一般,泰然自若,不禁令张佑愈加佩服起来。
唐二壮领着护卫们护送玉米和番薯去密云了,府里就留了刘向东和周强,张佑招手将二人叫过:“这是花子帮的夜向北长老,向东,你去吩咐厨房做几个好菜,周强,你去抄手胡同华家买个猪头,顺便打十斤上好的竹叶青,回头陪着夜长老好好的喝几杯。”
夜向北的名头如雷贯耳,两人急忙恭恭敬敬的见礼,道了一番孺慕之情,这才分头而去,张佑则领着夜向北径直去了自己的书房,吩咐兰琪倒茶,又让钱倭瓜去洗水果。
“明威伯您这也太客气了吧?有事尽管吩咐就是,只要不违反侠义道,夜某人绝不推辞。”
夜向北忽然说道,张佑愕然,摸了摸鼻子,苦笑道:“我要说仅仅是仰慕您的大名,您是不是不信呢?说句吹牛皮的话,这天下间,还真没什么事儿是我办不到的呢……来来来,快请坐!”
夜向北一想也是,人家可是堂堂的明威伯,又怎么会求到自己呢?可是他的态度也太热情了,由不得不让人多想嘛。
“如此说来,倒是夜某人孟浪了,早就听人说,明威伯平易近人礼贤下士,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夜向北说道,放下心结,他反倒轻松了下来,施施然坐到椅子上,想起适才的话题,不禁问道:“对了,刚才在大街上,您说支持自己的女儿自由恋爱,莫非您也是那位金庸的支持者不成?那位金庸您见过吗?能不能介绍夜某认识一下?”
“看来叶长老也看过《神雕侠侣》,不然的话,就不会对金庸先生如此感兴趣了。”
夜向北微微一笑:“不瞒您说,打从听说那部《神雕侠侣》描写了一个丐帮开始,每期《明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