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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了,咱家老了,管不了事儿了,你们看着办罢……嗯,万一事有不测,千万别牵扯出咱家来!”说完这些,张宏突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一边咳嗽,一边轻轻地摆了摆手。
老棺材瓢子,最好等万岁爷真的让你当司礼监掌印时,你还这么装蒜!
张诚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一边忍不住的腹诽。
南京守备太监的接任人选悬而未决,张诚的心里一直没底,张居正的暴病却无疑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一直以来他和张鲸都和锦衣卫指挥使刘守有在暗中搜集冯保不法的证据,不过是碍于张居正的存在,一直不敢公之于众吧。
现在好了,张居正终于病倒了,据说还是被自己的儿子给气的,这下失去了他的擙援,冯保就如同被人断去了双臂一般,加之万岁爷早就对他不满,只要证据一出,撤职都是轻的,能够保住命就算不错了。
司礼监掌印出缺之后谁堪接任?唯张宏一人而已。而冯保还兼着东厂的提督呢,张宏若当上了司礼监的掌印,东厂提督这个肥差还能落到外人头上?
只要咱家当上东厂厂公,那个不得宠得皇后巴结咱家还来不及,只要日后好好侍奉着,未始就没有转圜的余地——还去什么南京啊?
张诚没回自己的府邸,而是直接出宫去见张四维。
当然,他身份敏感,大晚上的,不可能走前门,而是直接来到了张府后边的小巷。
敲门是有暗号的,很快就有下人打开后门,恭恭敬敬的将他直接送到了张四维的书房。
刘守有也在,这是早就约好了的,另外,还有两个人,都不陌生,一个是兵科给事中李植,一个是都察院左佥都御史(正四品)魏允桢,他巡按辽东,查清楚了前次“辽东大捷”的“真相”,被直接从道御史直接提到了现在的职位——这当然都是张四维的功劳。
太监一直是科道官们极力抨击的对象,不过,见到张诚之后,两人的态度却十分的恭敬,不光体现在言语上,更体现在跪倒见礼这件事上。
都是老熟人,也无需太过客气,稍作寒暄之后,刘守有直接问道:“怎么样张公公,老祖宗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当然是支持,明天就要大朝,咱们就选明天发难,李大人,弹章写好了吗?”
“早就写好了,就等老祖宗一声令下了。”李植说着,从袖子里摸出一本奏章递给张诚过目,张诚打开随意的翻看了一眼,合上奏章递归:“加一条,冯保贪婪尤甚,为谋私利,不惜将梁姓富商之重病公子婚配于永宁公主殿下,此事虽尚未成行,其目无皇室之心尤可诛也!”
此事其实八字还没一撇,不过冯保却早已经收了重金,也在积极的运作此事,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锦衣卫的指挥使刘守有。
他点了点头,附和道:“对,加上这一条,永宁公主可是太后李娘娘的亲生闺女,有了这一条,恐怕李老娘娘也不想护着他了。”
李植点头称是,打开奏折,找来笔墨,一字不落的将张诚的话加了进去。
张四维说道:“诸位也别抱着多大的信心,毕竟冯公公伺候陛下多年,又深得两宫太后娘娘宠信,明天的弹劾,咱们就权当试试水,先看看陛下与两宫太后的反应再说。”
说着看向李植:“怕不怕?”
“学生不怕,不就是弹劾冯保嘛,论圣眷优渥,张佑恐怕不在他之下,学生不也弹劾了嘛。”李植慨然说道,语气愈加激昂起来:“冯保者,国贼也,匡扶正义,正是吾辈职责,何惧有之?”
“说的好!既然如此,明日可就全看李大人的了!”
“张公公放心,明天看下官的!”
“李大人且去,不光你们六科,都察院也是你的坚强后盾!”魏允桢慷慨激昂的也道。
兰琪柔声劝慰了张佑许久,他终于不再长吁短叹,伸手握住了她的柔荑,将其强拽到自己大腿上坐下,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而是说道:“你说的也对,我确实有点小瞧自己了,就算他们想对太傅大人私底下搞小动作,估计也得先考虑一下我的反应……诈死怕是坚持不下去了,特么的,反正我也不是特别乐意藏头露尾,明天不是大朝吗?索性我就高调亮相,直接去参加朝会,真真切切的告诉他们,老子真的回来了!”
“嗯,这才是我喜欢的那个张子诚嘛!”
“哪个?说说,你喜欢哪样的我?这样的好不好?”
“讨厌……嗯,别乱动……哎呀,讨厌,那里不行……唔……”
门口突然传来一声轻咳,李妍的声音传来:“御马监掌印李公公到!”
……
第二百九十六章 高调亮相()
万历九年,岁次辛巳,庚子日六月初八。
张佑起床时天刚蒙蒙亮——昨晚并不香艳,虽然他若真想,兰琪势必不会拒绝,不过,李文进走的时候都已经三更天了,今日还要早朝,自然得养足精神。
他并不喜欢被别人伺候,不过兰琪执意帮他穿官服,他也没有拒绝,待收拾齐整,兰琪退后一步俏生生的端详他时,他突然将其揽到怀里,好生温存了一番,直到兰琪面红耳赤,呼吸都不畅快时才放开她,大笑着出了门。
堂堂的明威伯出行,派头还是要有的,他不喜欢坐轿,直接穿蹬上马,在唐二壮等人的前呼后拥之下,纵马出府,直奔天街而去。
午门广场上全是等待上朝的文武百官,本来三五成群的窃窃私语,随着张佑出现,突然安静了下来。
大家的神色十分精彩,高兴者有之,失望者有之,还有一些人,神情闪过一丝慌乱。
张佑向每一个路过的人微笑示意,老实说,每一次成为众人视线的焦点,都让他有些飘飘然。
“哟,这不是刘大人吗?陛下不是让您在家歇着,什么时候复职了?”碰到刘守有的时候,张佑略惊了一下,笑眯眯的问道。
刘守有其实挺恨张佑,不过更多的还是惧怕,一边暗暗嘀咕“这个王八蛋还真特么回来了。”一边陪着笑脸,恭恭敬敬地跪倒在地,给张佑磕头:“下官给伯爵爷见礼了,前番听人说伯爵爷平安归来,下官还不大相信,今天见到本人,下官的心总算可以放下了……以前的事情,都是下官的错,下官闭门思过,已经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不然陛下也就不会让下官复职了……伯爵爷大人不计小人过,千万别跟下官一般见识。”
张佑打了个哈哈,笑着将刘守有搀扶了起来:“起来起来,不打不相识嘛,你我同殿为臣,不要放在心上……本伯爵可不是小心眼儿的人,把心放在肚子里,只要你别再惹我,我是不会给你穿小鞋儿的!”
你不是小心眼?刘守有低着脑袋,一边赔笑,一边忍不住撇了撇嘴,有些担心,待会儿李植发难,这小子可别跳出来呀。
“咦,那不是我二哥吗?刘大人,咱们下来再说话,我得先过去给我二哥哥见个礼。”张佑终于在人群当中发现了张嗣修以及张允修哥俩的身影,故意提高声音说道。
那边张嗣修和张允修也发现了这边的动静,急忙迎了过来。
“二哥,五弟,你俩来的够早的啊,昨晚我没在府上,父亲没事儿吧?”
张嗣修和张允修愣住了,旁边所有听见张佑话的人也愣住了——什么时候父子相认了?私生子已经认祖归宗了吗?
“好点了,有你这个大神医在,还能有什么事儿吗?”张允修最先反应了过来,他不明白张佑为何要当众这么称呼自己和老二,更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按岁数,应该叫四哥吧?可他实在叫不出口啊。
“神医什么啊?外人说说也就算了,自家兄弟还这么说,没得让别人笑话。”张佑笑道。
“外间都在传言太傅大人病倒了,闹了半天,这事儿是真的啊?”刘守有惊讶的问道——嗯,起码装的挺像。
赶过来的张四维则道:“原来明威伯已然认祖归宗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多谢张大人,可惜父亲大人病重,等他好些,一定会请诸位大人过府好好喝上一杯!”张佑说着一顿,又向张四维身后的几位红袍官员见礼:“见过申阁老,余阁老,王大人,张大人……”
张学颜问道:“明威伯,太傅大人真的病了吗?下官去过好几次,都被挡在了门外,大人到底如何?您可无论如何得给咱们一个准信儿……”
所有人的视线全部落在了张佑的脸上,张嗣修却在游目四顾,找了一圈,他也没找到张懋修的身影。
他也很奇怪,猜不透张佑为什么要把张居正的病情公之于众?不是要真真假假吗?不过,在经历了张居中病重,由生到死,又由死到生的这一段经历,他对张佑的看法,也产生了巨大的改变,由不屑,抗拒,到现在的佩服。
他的脑子不算特别聪明,却明白一件事情,张佑此举,必定别有深意。
“父亲大人此次确实病的不轻,已经昏迷了好几天了,不过性命却无大碍,有劳诸位大人操心了,张府上下,感激不尽。”
“那就好,那就好,不知道太傅大人什么时候才能彻底好转,朝廷可离不开他啊!”申时行说道,他不喜欢张佑,对于张居正的关心却是发自肺腑,没有张居正,他又怎么可能这么早就入阁呢?
“我也说不准呢,这次父亲大人的病来得太急,也太过凶险,能够保住一条命已经是万幸了,能不能恢复到以前的状态?我是真的没把握啊。”张佑说着一顿,暼了张嗣修一眼:“这些年,为了咱们大明朝,父亲大人着实也是累坏了,我们兄弟已经商量好了,正好趁此机会向陛下祈骸骨,他也确实该好好歇歇了。”
“啊?”张四维惊讶极了,他没想到居然从张佑的嘴里听到这样激动人心的消息,一时间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