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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远将军,比他四弟耶律天石还高了一级,似乎来头不小。
刚搬开他的尸体,耶律雄就听到石头里面发出一点声响,立时大喝道:“谁在里面,给老子出来!”
耶律智也闻声跑了过来,看了看这里,马上让人将石头搬开,然后他们就看到石头后面有个小洞,里面正十分勉强的藏着两个人,其中一个身穿参谋将服,另外一人只穿了中衣,双眼紧闭,被此人横抱着。
“你是什么人?”耶律智语调柔和的问道。
“师梦龙将军的参谋向云涛!”里面那人语气很淡,毫无获救后的喜悦。
“属下巩州守将耶律天石所属骑兵营参谋耶律智,见过将军!”一旁的耶律雄也赶紧过来拜见,对方是军团参谋,地位可比他们高多了。
向云涛抱着李平走了出来,淡淡的扫视一圈,将手中的李平递给耶律智,长叹一声道:“不用如此,若非你们,只怕我等已成俘虏,好好照顾他!”
耶律智连忙招呼手下过来帮忙,向云涛神色有些惨然的看着眼前这个地狱场景,良久,良久,才被一个突然冲进来报告的士兵所惊醒。
又有援军到了,是赵范,他们也到了!
第八章 成吉思汗()
当各路宋军援军在赤嘴镇汇合后,无不被眼前所见惊呆,跟随师梦龙撤离的一万六千余士兵,和李平赶来救援的三千骑兵,接近二万人的部队,残存不过二千,而且重伤者一千七百余人,伤愈后,能够再上战场的不会超过二百人,如此惨烈的结局,说成全军覆没也不为过。
身为各路援军首要的赵范对此痛心疾首,悔不当初,写了一封请罪折上奏朝廷,要求惩处自己因疏忽大意,以至造成师梦龙以下上万将士惨死的罪责。
但这已经无补于那些牺牲的将士,他们鲜红的热血早已化成碧血,静静的融入神州的疆土。
只望朝阳常照我土,莫忘烈士鲜血满地,这或许就是对他们最好的注释。
三天后,赵范没有等来朝廷的回复,却等到奉命前来和蒙人谈判的钱像祖。对于他,赵范并不陌生,在赵昀当政之前,因为直率敢言的性格,赵范没少和当时身为兵部尚书,却主张妥协求和的钱像祖发生冲突,如若不是如此,以他的能力和战绩,也不致在赵昀当政前,一直屈居于淮东一府。
两人这次相逢,可说是境遇发生大逆转后的首次见面。
赵范本来是不想搭理他的,可是当看到此时钱像祖双鬓已白,神色布满风霜之色,回想到他以前风光无限之时,虽然心中还是充满芥蒂,但却无法再去刺激他。
罢了,现在都是为朝廷效力,他从京中来,听听他的意见也好。
抱着如此打算,赵范即不热情,也不冷漠的将钱像祖迎入军营。
钱像祖走入军营,看到两边的宋军战士都佩有黑纱,连兵器上都裹了一缕白布,心头也感到戚戚然,师梦龙的事情他都知道,可是他想起赵昀出京前和自己的那番谈话,他的嘴角不自觉的露出淡淡苦笑。
“特使大人为何发笑?”赵范无意中看到钱像祖的这个表情,语气冷淡开口询问,神色颇有不满。
“我只是感叹师将军等将士的殉国,寻思如何对皇上说及此事,好让师将军等将士能含笑九泉!”钱像祖语调清朗,犹出至诚。
赵范容颜稍敛,将他迎入军帐,席地而坐,也不奉茶,直接淡淡开口问道:“特使从京城来,可知皇上如何打算应对此次蒙人入侵?”他虽然奉命前来增援西北,可是关于赵昀对此次战局的打算,他并不十分清楚,只是约略的了解,赵昀似乎不想在临洮路发动进攻,因此,他很想从钱像祖这里知道更多的消息。
看到赵范灼灼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钱像祖神色不动,心里却飞快的思索:如今师梦龙新败,临洮路的将士个个激愤,如果说及是来和蒙古谈和,恐怕连这个军帐都不用出,只是要如何措词,才能让让赵范相信自己?
心思电转,数下呼吸之间,钱像祖就想好对策,柔声说道:“如今西夏蒙古联手犯我边疆,除了临洮路有数十万蒙古大军,在凤翔路还有夏蒙联军近二十万,就是庆原路的蒙古军和金国降军也近十万之数,可谓敌势浩大。皇上为避免多路出击,力量分散,故而想让我设法稳住临洮路的蒙人,然后筹谋解决另外两路之敌,以获取主动之势,到时还望将军能够配合皇上的意图,不要让皇上的打算成空才好。”
虽然钱像祖面色坦然,侃侃而谈,但赵范还是觉得对方有隐瞒,只是他此刻是皇上特使身份,就算有问题也轮不到自己来管,如果逼迫过甚,只怕也有些不妥。何况他说的敌我态势也是实情,朝廷此刻确实没有余力多路出击,当今皇上圣明,既然派出此人,或许另有深意。
思考再三,赵范还是决定不要威逼钱像祖道出实情,免得到时坏了皇上的打算。
“既然如此,特使准备和蒙人如何谈判?眼前这支蒙人刚偷袭了师将军,气焰嚣张,只怕不是这么好打发的!”提到师梦龙,赵范刚硬的脸颊抽动了一下,神色颇有懊恼,
将对方这个表情收入眼中,钱像祖心里有了底,淡淡说道:“那还要看蒙人那边如何说,如果他们不识好歹,开出的价码太高,下官也只得如实上报皇上,一切让皇上定夺!”
说到这里,赵范似乎也不知该如何继续下去,一时冷场下来,让原本就不算和睦的气氛越发显得不和谐。
幸好,这种情况没有维持多久,派去寻找蒙古人下落的探子回报:说离赤嘴镇三十里的地方发现了蒙人大营,人数接近五万。
赵范看了看钱像祖,突然对进来报告的副将命令道:“你派人去通知一下他们,说我大宋圣上派出特使,希望能和他们的首领进行商谈,等到回复再回来!”
副将愣了一下,疑惑的目光飞快的扫过钱像祖,然后一恭身,走了出去。
钱像祖见赵范并无说话的意图,识趣的告辞。
赵范先是做出请自便的表示,可钱像祖刚要走出帐篷的时候,他又叫住他,语气带些不确定的说道:“师将军殉难的事情我们是从残余将士那里听说的,我们现在还没有找到他的遗骸,如果方便的话,你问问蒙人那边,看看能得到什么消息!”
赵范脸上的痛苦表情十分清晰,看的出来,他对说出此事十分勉强。
钱像祖乖巧的点点头,一语不发的走了出去。赵范长叹了一口气,走到案几边,拿出一封空的奏折,在上面奋笔疾书起来,一时整个中军大帐只听的见笔过纸页的沙沙声。
日落时分,蒙古人那边传回消息,蒙人的首领成吉思汗愿意见钱像祖,并无提及任何其他条件。
赵范将此事转告钱像祖后,就让耶律雄和耶律智兄弟带着一千骑兵护送他到蒙古大营,然后秘密发布命令:全军整备。
对于赵范在军营中做的事情,钱像祖当然不会知道,他此刻正行走在荒凉破败的西北官道上,两边不时可以看见破碎的兵器车轮,甚至腐烂发臭的战马尸体也不时可以见到,偶尔还听的见几声孤凉的乌鸦声,整个景象凄凉荒芜,让人提不起任何观赏的兴趣,只想快快策马离开这里。
对于一直生活在大都会,看惯都会繁华,享受惯人间风月的钱像祖来说,这里的荒凉破败让他从心底里觉得不舒服,如果不是耶律兄弟提醒,估计他就要马夫飚车了。
大约走了二个时辰左右,一支约三千人左右的蒙古骑兵队伍从对面狂奔而来,迅速绕过宋军两翼,将他们包围起来,耶律雄立时下令戒备。
这支蒙古骑兵并无任何攻击动作,只是将他们围住后就停止下来,没多久,一行八骑越前而来,其中一头发微红的蒙人超过余人,用不太标准的汉语说道:“在下镇海,奉我大汗之命,前来迎接宋朝特使!”
听到声音,钱像祖从车里钻了出来,扫视一眼,看到两边的蒙古兵杀气腾腾的样子,心间就不争气的跳动了几下,目光落到耶律兄弟那边,发现他们神色淡然,似乎对眼前的杀气置若罔闻,心头才略微安定了一下,对着镇海强声道:“本官就是我国特使,请带路,让我面见贵大汗!”
镇海的目光落到钱像祖身上,打量了几眼,嘴角露出不可察觉的轻蔑,淡淡说道:“好,请跟我来!”说完看都不看钱像祖,对着耶律兄弟点点头,策马当先而去。
并行不久,就到达蒙人的营地。
营分五地,四个边营拱卫着中军大营,一列列战士犹如顽石刻就,古铜色的脸容毫无表情,冰冷的目光既像盯着你,又像什么也没见到。森寒的刀枪高举,冷峻而锋利,正发散出丝丝的杀气,让人不寒而颤。
钱像祖脸色有些发青的看着眼前一切,目光不住的在蒙军战士的刀枪上徘徊,良久才迈步而前,缓慢的向着中军大营走去。
跟随他进来的耶律智眉头微微一皱,加快一步,护卫于钱像祖右边,这才让钱像祖脸色稍微好了一些,步伐也迈的利落了点。
站于钱像祖左边的镇海看了看耶律智,神情若有所思。
没走多久,就到了中军大帐的入口,门口已经有一些人在等候,为首一人身穿儒服,双眼有神,相貌清瘦飘逸,神态谦和自然,最为特别的是此人的一把长须飘拂于胸前,让他倍添飘然出尘之态,加上他的身材高大,站于这些神态狰狞的蒙古武将之间,越发显得鹤立鸡群,卓然不凡。
镇海上前一步,走到这人身边介绍道:“这位是我蒙古的乌图合撒尔,名耶律楚材,也是中原人。”
耶律楚材上前一步,微微一礼,用流利的汉语十分礼貌客气的说道:“作战简陋,怠慢使臣了!”
钱像祖虽然不知这个‘乌图合撒尔’在蒙古这边是个什么官,但在这个几乎全是野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