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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妙姿虽然察觉到对方的话中带因,但却如实说道:“此事说起来还是妙姿没有遇到殿下前发生的事情,当时妙姿在川中的局面打不开,碧如妹妹就介绍妙姿和当时还是夔州知府的桂如渊认识,得到他不少帮助。后来妙姿和殿下在一起后,殿下要求妙姿主管商务。
碧如妹妹过来后,知道殿下有意川中,就和妙姿商议,看看是否可以借用当初的关系,得到此时已经是四川制置使的桂如渊帮助。结果桂如渊同意投靠殿下,而且在当初平定安丙之乱中立下了功劳,此事还得到过殿下的表彰,后来,我们就一直和桂如渊保持着联系,妙姿也因此给他写过十多封信,让他在四川配合我们在朝中的行动!”
白女神情未动,只是淡然接口道:“后来王妃就在李掌院的要求下,多番为桂如渊活动,意图让他获得四川总督一职,而且李掌院还利用职权,拨付特别的款项帮助桂如渊,好让他在四川做出政绩,以压过张世年,获得朝野的支持,这也使得朝野将桂如渊视做你们后党集团的人。事情是不是这样?”
卓妙姿黯然点头道:“大致上就是这样,但妙姿和碧如妹妹都没想到对方竟然包藏祸心,胆敢在四川做出那些事情来,妙姿这次真是百口莫辩了!”
白女脸色毫无变化,仍然淡淡的说道:“其实桂如渊做的并不止状纸上的这些,这次行刺殿下的幕后主使者之一就是桂如渊,不过他也只是一个被利用的官员,真正的策划者另有其人!这次对方的目的就是借打击王妃这边的人来损害殿下的声誉,借以为自己牟利。以对方提供的证据,再加上王妃和李掌院的那些信件,如果这次王妃没有对策,最好的结局也是王妃将被治罪,殿下名誉受损。”
“什么?”听到这里,卓妙姿再也忍不住了,只觉胸口发涨,眼前一阵发黑,竟然昏厥了过去!
朝午门外,司马风正焦虑不安的来回走动着,不时看向紧闭的朝午门,眉头不住的打皱,眼神中充满着疑虑。
“韩大人也来了!”一个官员的招呼声让司马风望了过去,大理寺卿韩清正从一辆驴车上下来,高大魁梧的身躯在官员中分外惹人注目。
韩清和一些官员打了声招呼之后,目光一扫,看到司马风就再也不管其他官员,大步的走了过去,其他低级别的官员也识趣的没有跟过去,司马风身边的官员打了个招呼后也都离开,只有文贵没有离开。
“这次事情麻烦了!”韩清一见面连招呼都顾不上,径直的说起来,语气中有种罕有的担心。
司马风镇定的看了他一眼,轻声说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叶谦叶大人在大理寺递了份状纸,上面说及四川制置使桂如渊在四川贪赃舞弊,欺上瞒下,不仅草荐人命,还勾结异族图谋不轨,更为重要的是,他竟然将朝廷拨付下去的抗洪款项贪没,在修河堤上动了手脚。此事被人告到张世年那里,结果张世年就将此事转告叶谦,叶谦今天晚上就拿着状子过来了,人证物证都有,证据确凿!”韩清望着司马风,口气有种商量的意思。
司马风没有开口,似乎在想什么,文贵反到有些意外和焦急的开口道:“会是桂如渊?他不是王妃那边的人吗?难道此事也涉及到王妃?”
韩清苦笑道:“随同状子来的还有贤德王妃,李碧如掌院和桂如渊的几份来往书信,这次桂如渊贪没的一些款项中,有不少还是贤德王妃和李碧如掌院经手给他的,而且比朝廷预计的多了不少。最为可虑的是桂如渊还给王妃李掌院回了封信,上面说会给她们送去一百万元的回礼。虽然叶谦没有直接状告王妃和李掌院,但如果此事属实,最低也可判王妃和李掌院勾结外臣,监守自盗,后果严重啊!”
文贵的脸色变了,喃喃半晌才说道:“叶谦他这是要干什么?难道真的是想借此将王妃那边的人一网打尽吗?”
司马风冷声道:“不止,他这是要让殿下在天下人面前丢脸,好让世人嘲笑殿下借王妃等人之手进行的改革。送钱给王妃的事情有直接证据吗?”
韩清有些不确定的说道:“目前我那里只有一封信,不知叶谦手里还有没有别的什么证据,不过单凭王妃写给桂如渊的信,王妃在这件事情上就脱不了干系,而且我猜想叶谦等人会将此事大肆宣扬,到时如果殿下不能秉公而断,那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司马风沉吟片刻,突然笑了,脸上的愁容也一扫而光,就在韩清和文贵莫名其妙的时候,司马风才开口道:“原本我还担心事情发生的突然,殿下会措手不及,可现在叶谦既然搞出这么大的动静,那就足以说明非一日之筹谋,以殿下的睿智,只怕早就有了应对之策,这次看来会让叶谦栽个大跟头!”
韩清和文贵互相看了一眼,文贵出言问道:“总理大人为何这么说?”
司马风不答反问的说道:“你来了这么久,除了叶谦那些人没来外,可发现还少了什么人吗?”
文贵疑惑的扫了远处的那些官员一眼,有些恍然的说道:“梅副总理没有来,这似乎有些不合常理!”
司马风没有多解释,只是望着韩清说道:“梅大人在有些事情比我们要精明的多,她迟迟不出现就是表示事情有转机,如今我们只需要做好自己的那份就足够,其他的,到时看殿下如何做,我们再配合就是!”
韩清心领神会的说道:“还是总理大人高明,以总理大人看,殿下什么时候会接见我等?”
司马风神秘的说道:“难道韩清大人认为这会儿殿下还在宫中吗?”
韩清神情一愣,接着似乎明白什么,点点头没有多问,文贵先是恍然后是疑惑的说道:“如果殿下有所防备,那为何李掌院会被叶谦上官天南带走?这似乎有些不通情理。”
司马风淡然回道:“这事不是我们能担心的,今日早朝的时候一切就会有分晓。”
看到文贵还是不太明白,司马风也没解释,只是在心里嘀咕了一句:李碧如的事情还不是因为平日里太过张扬,得罪的人多了才会如此,怎么会连这点都想不到。
韩清显然是明白了司马风话里的意思,不仅没有再问,反到和司马风探讨起桂如渊的案子来,不管怎么说,桂如渊这次是罪证确凿,翻不了案的。
只要不是涉及到殿下,韩清对这样的人同样是深恶痛绝,这点到和叶谦的性格差不多。
就在韩清和司马风就桂如渊的事情交换看法的时候,又是一大群的官员走了过来,为首的正是一脸志得意满的叶谦,不过却没见上官天南。
和几个官员打了声招呼,轻蔑的扫过宋世贤和李金等后党集团的人,快步走到司马风那边,高声说道:“原来总理大人和韩大人也在,如此正好,也免得本官找人去通知二位。不知二位对四川制置使桂如渊一案又什么看法?”
司马风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开口,韩清却平静的说道:“此事还需要殿下定夺,叶谦大人何必如此迫不及待!”
叶谦此时的心情十分高昂,闻言大声反驳道:“这话差矣,我等皆是殿下之臣,正所谓食君禄,担君忧,何况殿下委叶谦以巡察院掌院之职,负责监察天下百官,理所当然要对任何不遵礼制,贪赃枉法的官员进行督察。如今四川制置使桂如渊甘冒天下之大不韪,在川中图谋不轨。
更为可虑的是,朝中竟然还有人和此贼互相勾结,以言辞美色迷惑殿下,不顾殿下厚恩,甘愿和此贼同流合污。面对此等逆贼,叶谦恨不得生食彼等,何能同诸位这般若无其事?哪怕叶谦就是因此而身受极刑,叶谦也断然不能与这些逆贼甘休,此等心情难道连韩清大人也不能理解吗?”这话说的慷慨激昂,充满不畏强权,愿以此身杀身成仁的激烈和悲壮,大有意指司马风韩清等人辜负朝廷,独善其身的意思。
周围旧党集团的官员纷纷为叶谦的话语叫好,不少淮王集团和独立集团的官员也被叶谦这番话说的频频点头,对于叶谦的行为很是赞赏。
司马风见此,心中暗叹,公心可以被说成私心自用,私心也可被说成大公无私。这些临安来的官员,论及真才实干没多大能耐,但是说起话来却是一套接一套的,让人想反驳也很难,真是难为他们将心思都放在这个上面去了。
韩清见司马风没有开口的意思,只好继续说道:“既然如此,那大人就请吧,不过殿下如今没空接见我等,大人不妨等等看!”
叶谦看到司马风不出一声,眼中不自觉的闪过一丝傲然,心道:你司马风也有今日,看你平日对那两个女人唯唯诺诺的,这次真凭实据在手,看你如何维护她们?
将头转向一边,叶谦淡然说道:“本官不光是要求见殿下,而且还要求见商务大臣,有些事情本官还要请商务大臣解释一番!”
文贵勃然变色道:“叶谦,你不要太过分了,贤德王妃有功于朝廷,有功于殿下,谁人不知?你如此做,难道就不怕吗?”
叶谦半步不让的顶撞道:“正所谓忠臣不怕死,叶谦自问对殿下,对朝廷忠心可昭日月,又有何怕之有?文贵大人这番话到底是何意,莫非是想威胁叶谦,不要做那忠臣应为之事吗?”
文贵正要再说,司马风拦住说道:“叶谦大人忠心于社稷,正是朝廷之幸,殿下之幸,既然叶谦大人有事找商务大臣,我等也没理由阻拦,大人请吧!”
叶谦哼了一声,一摆大袖,快步走向朝午门。
递上请见的要求后,真知明这次连出来都没出来,直接派人告诉他,现在殿下和王妃都没空,让他先等着。叶谦被真知明的话弄的火冒三丈,竟然大声呵斥起来,言语还带着丝丝威胁。
真知明理都没理他,再也不出声,任凭他说去。
叶谦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