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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香云很快的拿出一份和圣旨类似的白色布卷,展开宣读道:“光明天父,保我光明,特命光明神将长雷即日攻克江州,城破之日速送二十万石粮食于福州,不得有误。神王谕旨!长雷将军,请接旨!”
“神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长空无忌站起来接过这道神旨后,还是很平静的道:“多谢神王信任,长雷必然不负所托。不知圣使可否在此稍微歇息,等长雷攻克江州后再来回禀圣使?”
苏香云微笑着说道:“将军请自便,本使会照顾自己的。”
长空无忌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拔起放在一边的长枪,冷冷的说了句:“跟我来!”就走下箭楼,其他将领见状,也赶紧对苏香云行了一礼,匆匆跟上。
长空无忌一下箭楼就大声道:“今日是谁在此当值?”
一个将领模样的年轻人走了出来,回应道:“是小人当值!不知将军有什么吩咐?”
长空无忌冷冷的看看他,语气冰冷的说道:“战场之上,未奉本将军令,竟然私自放人进箭楼,按军律当斩!督战队,将此人拖下去斩了!”
“啊,将军,那是,那是不要啊,将军饶命”督战队的士兵没有半点怜悯的将此人给拖走,只留下一串哀号回荡。
长空无忌说完,看都没再看他一眼,就向着不远处的一个军阵走去,这一切都被一个女子看在眼中,趁着闹腾中,没有惊动任何人的走上箭楼
苏香云留意到上来一个人,看了看,习惯性的一笑:“小光,原来是你啊!下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会这么吵!”
那个叫小光的侍女马上将下面发生的事情,如实的告诉苏香云。苏香云听后,优美的眉毛不自觉的动动,低声说道:“我知道了,这事不要对别人说!”
小光答应之后,苏香云将目光又投向战场,在点点划破天空的火光映照下,可以看到她的眼光不住的变化着,似乎有什么问题难于解决一般。
就在苏香云陷入沉思的时候,长空无忌也到达自己的目的地。
排列整齐的士兵列成标准的战斗方队,雪亮的刀枪不时会影射出天上的火光,年轻的双目中透露出渴望战斗的激情。威严的军阵,饱满的气势,足以说明这是一队精兵,是一队经过鲜血洗礼的雄师。
长空无忌走到他们面前,和他们对视了一会儿,感受到其中饱含的热情,但面色却没有半点变化,冷冷的说道:“蓝亮,你带着三千人从北门进攻,其他人跟随本将军行动。”
“是!”一个身躯雄壮的年轻将军站了出来接令,然后大手一挥,大声喊道:“跟我来!”说完,带头狂奔而去。
长空无忌冷冷的看着这些战士从自己面前走过,大约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对着身前走过的一个人喊道:“你过来,本将军有话要对你说,其他人继续前进。”
被点名的那个士兵先是一愣,才在身后士兵的催促下走到长空无忌面前,注视着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将军,心中猜测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被将军叫了过来。
长空无忌盯着这个长像朴实的年轻人看了一会儿,说道:“你今天不用上战场了,来人,将他带到后营去休息!派两个人看着他,不要让他偷偷跑来。”
“长将军,为什么”没等这个年轻人将话说完,督战队的士兵又忠实的执行了命令。
将这个士兵带走之后,长空无忌身边的副将走了过来低声问道:“将军,此人又有什么过错?”
长空无忌头也不回的回答道:“他的哥哥在昨天攻城中死了,他家里还有一个母亲和妹妹需要人赡养。不要说这些了,其他人跟本将军来。”
看着长空无忌远去的背影,副将和周围的将领目光中又浮现出尊敬,跟着这样的将领,是自己的福气。没有再说什么废话,一大群将领跟在主将的身边冲向了江州城墙。
得到生力军支援的攻城部队,士气越发振奋,高呼‘光明神父’的口号,一波波的攻向城楼,用手中的兵器演奏出一场血与火的悲歌。
被攻到软肋的江州城此时已经无力再抵抗,随着越来越多的‘光明神军’出现在城头,终于使得北门城楼失守,当厚重的大铁门被打开,将无数兴奋之极的敌人放入城中后,江州已经大势已去。
接到城门失守的消息之后,江州城的守将马上拿出自己准备好的衣服溜之大吉,而那些防守的士兵在无人领导下,轻易的被长空无忌分割开,江州城失守已经成了定局,再也无力回天。
当朝阳将第一道光芒投射到江州的时候,城楼上已经在飘扬着光明神国的旗帜,陪伴着它的就是满目的残肢断臂和遍地血腥。
临安在第二天就接获江州失守的消息,钱像祖马上就去平章军国事府找史弥远汇报此事。
刚吃完早饭的史弥远一面玩着手中的鸟笼,一面听着钱像祖语气发颤的汇报,似乎半点都没听进去。
“太师,江州位近鄱阳湖,是江南西路之粮仓所在,我临安有三成粮食来源于此。这次失守对我临安影响巨大,不知前次太师不让下官派兵去增援到底是何道理?难道太师另外有克敌妙计不成?”汇报完情况的钱像祖眼巴巴的看着史弥远,渴望他能出什么回天妙计解决迫在眉睫的危险。
“像祖啊,不是我说你,你现在贵为枢密院枢密使,也该有点样子,这么点事情就吓成这样,像什么样子?让外人看到,又要到皇上那里说你的不是。不就是江州被那群乱民攻陷了嘛,这有什么大不了的,由得他去就是,我们好好的看着就成。”史弥远一幅胸有成竹的样子,一边说还一边逗着小鸟,状态闲雅,和钱像祖一脸急切的样子大相径庭。
钱像祖见到史弥远如此镇定,也稍微放下点心,小心翼翼的问道:“太师真的已经有克敌妙计?不知能否说给下官听?”
史弥远斜了他一眼,然后又继续玩着自己手中的鸟笼,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江州地近淮南西路,和其仅有一江之隔。叛逆赵昀,现在又将两淮路改成什么‘两淮行省’,还裁撤兵员,欺压士绅,弄的是天怒人怨,失尽民心。而且我早就打听到了,叛逆赵昀在淮南西路只有不到一万的士兵,还是让那个李全指挥。此人本身就是一个乱民,只会好勇斗狠,没什么本事。只要我们能加以利用,到时让这群摩尼教的乱民进攻赵昀这个叛逆,到时不论谁胜谁负,我们都有好处。吃,吃,吃啊!”
钱像祖正听的有味,突然听到后面几个字,意外的抬头一看,发现史弥远又在逗弄着小鸟,心中无奈的苦笑一下,还是说道:“太师的计策确实是好,可是摩尼教那群乱民顽固凶狠,朝廷几次派去的招安使都被其所羞辱,如何能让他们听我们的调派,去攻打淮南西路,不知太师有何方法?”
史弥远听到这里,突然放下手中的鸟笼,不发一语的看着钱像祖。
钱像祖心中正被他看的发毛的时候,史弥远却开口说道:“像祖,你是我的心腹,跟随我这么多年,帮了我不少忙,所以了,一般的事情我都是不瞒你的。只是这次事情事关机密,我也不能多说,反正你就看着,要不了多久,摩尼教那帮乱民就会和赵昀那个叛逆对上,到时你就看着吧!”
钱像祖明白的点点头,不敢再继续问下去,转移话题的说道:“江州失守的事情是否需要上报给皇上?”
史弥远又提起鸟笼,随口说道:“皇上过两天就要立皇后,这些事情还是不要告诉他,免得扫了皇上的兴致。记住,这次皇上大婚,你要弄的漂亮点,不要让我在太后那里不好交待!”
钱像祖赶紧点头道:“是,下官知道该如何做,请太师放心好了。只是小女的事情,不知太师是否”
史弥远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道:“你那个丫头太疯了,也不知道你是如何教女儿的。上次这个丫头还拿了你的令牌,将谢道清给放出宫去,为这事,太后还说了我一次,你今后真要好好管教管教你女儿。”见到钱像祖脸色有些沮丧,史弥远也不想给这个心腹太多的脸色,缓和了一下语气继续说道:“这次看来是不行了,等太后的气消了,我再给你说说,以我们的关系,总不会委屈你女儿去!”
钱像祖听到这话,又露出巴结的笑容:“此事就全靠太师了,太师如果没有别的事情,下官就不打扰太师,先告退了?”
史弥远挥挥手让钱像祖出去之后,放下他一直提着的鸟笼,走到庭院前,负手望着远处的风景,良久之后,才从牙缝蹦出几个字道:“赵昀,这次一定要你尝尝我的厉害!”语气中,有种发自骨髓的刻毒恨意。
钱像祖从史弥远家中出来,吩咐马车开往官衙,现在江州失陷,自己这个枢密使怎么也要做点事情,不然万一摩尼教那群乱民,没有去淮南而继续向东,自己到时就会很被动。
认真说起来,钱像祖本人还是有些才华,多年担任兵部尚书的经历,让他对战争军事有所涉猎,虽然谈不上什么成就心得,但是一般的防御还是会做的,不然,光靠巴结,他也不会成为史弥远的心腹助手。
钱像祖在马车上一边计算着自己手中可用之兵,一边想着如何使用才能威慑住摩尼教,不让他们来打临安的主意。想了半天,实在想不出一个好办法来,无奈中只好掀开窗帘的一角,看着车窗外的街道。
临安虽然被淮王洗劫了一次,但淮王并没有杀人放火,抢掠财物,只是将官家的府库搬空,所以临安基本上还是完好无损的保存下来。除了失去接近二十万的人口和大量工匠外,临安百姓的生活并没有被打乱,只是工匠的缺乏,使得一些事情多少有些不便。不过,也因为这样,外地不少工匠又涌入临安,而那些鼻子特灵的商家,也紧跟而来,使得临安不仅没有因此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