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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茶,是我们铺子里的特等白毫银针。”容氏细细地品着茶。
夏瑞熙也不否认:“是的。”虽然容氏人不咋滴,但她铺子里的茶叶确实很好,老板的人品不好不妨碍买茶品茶。
容氏眯了眼:“你一定很好奇我今日为何来寻你吧?”
夏瑞熙笑而不语。
容氏看了良儿一眼:“可否借一步说话?”
夏瑞熙微微点头,良儿福了福,退到两丈开外候着。
容氏解下胸前的桃形银坠子放在桌上,眼里冒出寒气,冷笑:“不瞒你,这是我们贵妃娘娘从万佛寺求来的,说是我运势不好,会给娘家带来灾祸,所以必须日日佩戴这个来转运。又说我规矩学得不好,没个女儿样,给容家丢脸,特意弄了那个老货来收拾我。早先的时候也不嫌我,感情我这会子不是闺女,成了寡妇,不金贵了,就可劲的整我。”又嫌弃地拍拍袖子:“难看死了,这衣服。”
夏瑞熙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垂着眼皮装聋作哑,只作没听见容氏说什么。她跟容氏又不亲,总共只见过几面,其中很长一段时间还是站在对立面的,容氏和她说这些,实在是有点过了。
容氏叽里咕噜说了一大长串,见夏瑞熙不悦,不以为然地收声:“你不喜欢听我家的这些破事,我就不说了。我是想和你做一笔生意,不知你意下如何?”
夏瑞熙给她续上茶:“九小姐找错人了,我不会做生意。”这西京城里,无数个生意人,她怎么就找上了自己?
容氏盯着她:“我没找错人。前些日子,我想买几个铺子,看上了好几个好地方,结果一问,可都是你欧四夫人买了的。我吃的早樱桃,早桃,可都听说是从你的温泉庄子上来的。还有你那个当铺,生意也兴隆得很。”
夏瑞熙打个哈哈,摆摆手:“买铺子是家父的主意,当铺用的也是老人儿,不过是沾了父母的光。早熟果子么,出自温泉庄子,也不是什么稀罕事。真是巧,竟然九小姐得吃了,味道如何?”
容氏不高兴地挑眉:“你肚子里的弯弯绕绕多得很。说实话,我若不是没有合适的人,我也不愿意来求你。一本万利的生意,你绝对不会吃亏,我先把话说到这里放着,你自己考虑。”
夏瑞熙笑着递过一碟子芙蓉糕:“九小姐尝尝这个?我们家厨子自已做的,很不错,我以为比外面做做得好。”
容氏见她是打定主意要和自己推磨,气得把手里杯子重重一放,眼瞅着夏瑞熙不说话。
夏瑞熙脸上带着的笑容不变:“九小姐是用惯了好茶具的人,我这里简陋,没好东西招待九小姐,实在是惭愧。我还要去看看蓓蓓,东西有没准备好,九小姐不介意我吩咐丫头们做事吧?”
容氏见夏瑞熙带笑下了逐客令,脸色瞬息万变,咬着牙说:“大家都是女人,我就开门见山地说了。我家里派人来接我,我不日就要走,文氏茶庄再无人管,放手给管事,我不放心。这是我娘一辈子的私房开起来的,兴许将来我和我娘都要靠这点钱养老。茶庄的生意如何,你是知道的,我不愿意将它白白便宜了他人。”
说到这里,容氏顿住话音,把眼看着夏瑞熙,她实在是希望夏瑞熙能接上她的话头。夏瑞熙笑道:“九小姐是希望我帮你找个合适的买家吗?我不认识生意人,恐怕帮不上这个忙,你不如请刘将军出面帮帮忙。”
容氏忡怔片刻,长长叹口气:“我不明白,我就是想和你合作,大家一起赚钱而已,你何必这样死守严防?这茶庄,真的是一本万利。”
夏瑞熙只得害羞:“九小姐错爱,我真是不懂。我的愿望就是守着那几亩地,这几个铺子,相夫教子,好好过一辈了。”她暗想,你的茶庄一本万利,那是托了你容家的福,才能进到别人进不到的货,我买过来就是一个空壳子,有什么意思?你和你娘没养老钱,关我什么事,我又不欠你的钱。你都说了,你贵妃姐姐、你嫡母和你过不去,我趟你这趟浑水做什么?
容氏急道:“你可是记恨我没有帮你妹妹的忙?我真的是没法子,自身尚且难保。你不会是这么小气的人吧?”
“我自然不是,各人都有各人的难处,我真没那本事。”
“我不是卖给你空壳子啊,我是想和你合作,出让一半的股权给你,我负责解决进货的事,你帮我在这边打理,大家五五分成,如何?我不瞒你,我这段时间,在这西京城里,已是净赚了这个数。”容氏伸出三根指头,“三万两!怎么样,你再考虑考虑?”
第95章 生意经
夏瑞熙坚决地摇头:“对不起,九小姐,我帮不上你。”
容氏失望地道:“我希望你能和欧大人商量一下,我六哥刚拜了虎贲中郎将,他还是很疼我的,如果我们合作,我可以把欧大人介绍给他……”
“谢九小姐好意,我家夫君志不在此。”夏瑞熙直截了当地拒绝了容氏。这傻孩子真是直肠子,说话一点都不委婉,即便是利诱呢,也要换个好听点的说法让人听起来心头舒服,才容易接受,这样赤裸裸地,可没人喜欢。
“这样啊……”容氏有些无计可施,迷茫地看着空气中上下漂浮的灰尘,低声道:“为什么你不喜欢钱和权?”我怎么不喜欢?只是不敢沾你的光罢了。夏瑞熙笑着送容氏出门,让良儿送上回礼,却是两匹上好的葛纱和两盒月饼,葛纱的价值足以抵过容氏给达儿的那块必定如意玉牌。
这样看来,夏瑞熙是一点都不打算和自己合作了,容氏失望之极,只得怏怏离去。
夏瑞熙把夏瑞蓓送回夏家,又在夏家吃了晚饭,掌灯时分才回家。车到了文渊街,远远就看见自家门前拴着两匹马,老苍头开了门,禀道:“夫人,家里有客,刘将军突然来了。”
夏瑞熙忙进了屋,边洗脸换衣服边让良儿去问欧青谨,可要准备菜肴酒席?
良儿回来却说,刘力子是用过饭才来的,马上就要走了,让她不必麻烦。
两刻后,刘力子辞去,欧青谨抱着一只木匣进来:“今日容氏可是来寻过你?”
夏瑞熙靠在塌上翻过一页书:“是,她要把文士茶庄的股权出让一半给我,说是进货途径由她负责,我替她经营,五五分成。还说要把你介绍给容六,我拒绝了。”遂把白日的事情细细说了。
欧青谨坐过去,接过她手里的书:“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夜里灯光不亮,不要看书,伤眼睛。怎么总也不听?就算要看也不知道多点几盏灯。”
夏瑞熙笑着抱住他脖子:“知道了,越发啰嗦了。刘将军找你做什么?”欧青谨把木盒递给她:“你打开看看。”
一只很普通的黄杨木盒子,四四方方,雕花装饰一样都没有。夏瑞熙好奇地打开,盒盖才启,满目光华,红色绸缎上静静卧着十颗晶莹圆润,有拇指头大小,呈金银色的南珠。论个头,这珠子不算很大,但难得一般大小,色泽均匀。
夏瑞熙估算了一下:“这珠子,平常年间,一颗大概要值四五千两,十颗大概就是四五万两,因为一般大小,大概可以值六万两也不为过。”她原来也不懂这些,硬生生被夏夫人给逼着学会了。
“刘力子给的,让我们把容氏的茶庄全盘下来。”欧青谨拿起一粒放在灯下细细查看,果然是好珠。乱世之间,刘力子这样的武将,攻城掠地,是最容易获取这些珍宝的人之一。他能拿出这样的珠子也不算稀奇。
夏瑞熙闻到了八卦的味道,眼睛闪闪发亮:“为什么?他怎么这样大方?我可不信是他想做生意。”
欧青谨笑着刮刮她的鼻子:“你管这么多做什么?照做就是。明日你就去寻容氏,问她的茶庄出手要多少钱。”
夏瑞熙有些为难:“明日是中秋,要过老宅去的。还有,她吹牛说她来了以后的这几个月,就赚了三万两,肯定会坐地起价。而且她要是要现银怎么办?总不能把家里的现银都搜刮给了她,咱们抱着这十颗滑不溜丢的珠子过日子吧?”
珠宝珠宝,要太平年间才能卖起价来,说实在的,还是金子和银子最好。
欧青谨哄她:“老宅那边,我让长寿去说一声,我们晚点过去。她后日就要起身,紧急得很。只要拿住她的死穴,由不得她不答应。记得不要说是刘将军的意思,这事不要对别人提起。”
他沉吟了一下:“假如她尚嫌此珠价值不够,要添的,咱们就添了。就当是还刘力子的人情,反正咱们也欠了他不少人情。要让他承咱们的情,以后才好办事。”
反正就是无论如何都要达成刘力子的这个心愿就是了,夏瑞熙八卦的问欧青谨:“刘将军不会是有那个意思?嗯,你经常和他在一起,真的一点都不知道?”
欧青谨道:“她倒是经常去找刘将军,但每次两个人都要吵闹的。也经常被刘将军不顾情面的骂,气过之后偏又要去寻,但自从蓓蓓出事后,她就再也不去了。我听人说,她回来后,刘将军去瞧她,她也没见。刘将军大概是觉得散了她的娘子军,让她吃了苦头,想补偿她一下,又害怕引起误会,所以才通过你的手吧?”
以刘力子的性格来说,做到这一步已经算是仁至义尽。容氏未必对她没有想法,但他就算是真的对容氏有想法,他也不会行动。他有野心,是皇帝的近臣,自然不会蠢到要和容帅联姻。
第二日一大早,夏瑞熙便让花老虎套了车,自己带了良儿去文氏茶庄寻容氏。她打定主意,要把这珠子抵现银给容氏,就只有把价格重重地往下压才有可能,反正她不会把现银拿来做人情就是了。
容氏才刚起身,听说夏瑞熙来说,高兴地迎她进去,又沉着脸让那宫里的嬷嬷回避。那嬷嬷刚想争辩两句,惊见容氏手里擎起的砚台,忙三步并作两步退了出去,心中暗恨,等回到京里,看她怎么收拾容氏。
夏瑞熙见容氏狰狞了脸色,兀自死死抓着那砚台不放,轻笑了一声:“昨日九小姐和我说的那事,我和外子商量过了。”
容氏缓缓放下手里的砚台,打起精神:“如何?”
“不知九小姐要价几何?”
“四万两。”容氏狮子大开口。她这庄子全部盘下来,还包含了仓库里存着的茶,也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