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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叶拉住我,道:“楚姑娘……”
我刚奔出一步,便见下方的海水,像是深渊一般,唬得我没命的叫起来,颤巍巍的退回去坐好。偏偏在水上……船上众人纷纷与箭雨相搏,几个熟悉的身影闪纵在其中,我与叶海花同时松了口气。若是平时,我何须担心他们,只是,这还是在海上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海上……
“轰!”一声惊天的炮响如雷贯耳!那颗炮弹却没有落在大船上,而是击中了倭寇船。
只听玉蝶儿惊喜地低呼:“是东海抗倭军!”
顺着玉蝶儿手指的方向,果然见到不知何时海面上驶近了五艘战舰,一字排开,风帆上绣着威风凛凛的红色“燕”字,最前方的一艘舰船上,船头站着一个矫健的身影。东海抗倭军?是燕□□!我浑身顿时脱了力气,坐在船上直喘气,叶海花胸口竟是渗出血来,一箭穿心是真的落下伤口来了。玉蝶儿看到胸前的血渍,脸色一变:“红叶,药!”
“快把她放平。”红叶见状,急呼道,“这伤一再裂开,恢复得不好,只怕以后会落下心痛的毛病……”
东海抗倭军的到来,令形势骤变,危机顿除。倭寇船被抗倭军击沉,漂在海上的红日国追兵尽数被俘。我们和大船上的人被接到了抗倭军的战舰上。燕□□站在甲板上,初见我们一行人,竟然不惊,面不改色地道:“□□见过九殿下,见过荣华夫人。”
我整个人还没有从方才的惊吓中脱离,细细看过决明舜英舜华,确定都没有受伤才罢了。 九王倒也镇定,不急不缓地点了一下头:“荣华夫人受了伤,先替她收拾一间舱房休息。”不管他回去之后,皇帝会怎么处置他,总归,他还是王爷。实则,我也并不想关心君千翌的事,倒是楚弈……就算他不承认,依照他的行止间的气度和对我的保护还有冥焰的话,现在的决明肯定是楚弈,他真的没有死……我不免想起这些日子总是迷迷糊糊的听见有人在与舜英舜华说话,可是醒来两女又矢口否认。原来,他真的一直都在看着我……
“今次幸得将军相救,妾身感念于心。”叶海花轻声道谢。
我坐在一边,神思还恍惚极了。楚弈没有死,于我而言既是欢喜又是伤神,皇帝是早早的就知道他根本没有死,所以才让那个仙女来说“有的人沉不住气了”。那他以楚弈之死刺激我做什么?看我面对他一个杀兄仇人有什么反应?还是他觉得我不是楚婧颜,所以告诉我没有一点的顾忌,结果,被我一番“必会手刃他”的言论给气得不轻。
“之前听闻皇上因红日国海盗挑衅□□,龙颜大怒,大军压境,只怕是将军故意放出的假消息吧?”
“正如夫人所料,是□□威慑倭寇的手段。”
听了这话,我不免轻笑,他到底是不会干出这种事来的,毕竟劳民伤财的事,做多了,天怒人怨。
只听云崎突然出声道:“不敢劳烦燕将军,将军军务繁忙,我等也不敢耗用朝廷军需,将军只需派船将我等送到听潮岛,自会有人接应我们。”
我闻他此语,也不肯多问,乖乖回了舱房。不多时,便见云崎来寻我,我也知道他想说什么。便道:“我知道了。”
“爷爷死前吩咐过,要将你带走。”他很是淡然。上回国都一别,楚婧颜像是完全消失了一般,面对他,我再也没有曾经的心痛感觉。我茫然摇头:“本来是的,可是现在,我不能去了。”
他倒是也不惊讶,点头道:“我明白。”
“是啊,现在……你也看出来了吧?那个人……”我觉得心中凄凉,没有说下去。
“不管怎么伪装,习惯和惯有的神态变不了。”云崎负手而立,“他举止谦和,跟那个人一模一样。”
“对,我也知道。所以我不能去了。”皇帝既然知道楚弈没有死,就一定不会放过他,那楚弈能怎么办呢?已逝天策上将重现?会以为闹鬼了吧……只是若是他一举将皇帝蓄意杀害在外抗敌的将领捅出来,那皇帝地位也堪忧。毕竟楚弈为人谦和有礼,在百姓眼里也是个好官。虽说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彼时楚弈还在为天瞾抗击外敌,皇帝就痛下杀手,以后谁还敢在皇帝手下做事?
云崎蹲下身子看我:“其实婧颜,你要知道,你到底是想要什么。有些事,你护不全。”
“有些事,护不全也要去护着,因为你丢不起。”我含笑道,“以后,就都交给你了,不要欺负她。”
云崎闻言,郑重的点头:“你也保重。”
一番收拾后,燕□□派了船,将他们和随云崎一起前来的雇佣兵送走。燕□□说九殿下身份尊贵,还是由他护送回国较妥。至于我,也是得跟着九王一起回京的。看着叶海花和云崎他们渐行渐远,日后,恐怕再也见不到了。我看着渐行渐远的船只,轻声道:“愿君千岁,愿卿常健;三愿君卿情日密,举案齐眉长相伴;四愿君卿心长安,岁岁年年展笑颜。”
在海上的日子难过得很,总算到了天曌国的土地上已经是五月了。早在这个月中,云家长房尽数死于海难的消息传了来,旋即就是皇帝不知何故卧病三日的消息,慌得皇后衣不解带的在身边伺候。我难免心中悲凉,听了叶海花死掉的消息,他竟有如此反应?不晓得若是我死了,他会有什么反应。
燕□□几乎是一路送我们回了国都。决明始终不肯表露多一点自己就是楚弈,我也没有办法。只是我难免会想,他易容成了决明,那真正的决明呢?到哪里去了?只是这么想着,我也不好问出来。毕竟我还在“守孝”,燕□□便将我送回了安国府。算来,也快半年没有回到这里了,仆从将安国府保存得很好,我径直回了沁芳居。此时五月,樱花早就落了,其中蜿蜒的小溪还是如往日一般清澈。叶海花现在已经得到自己的幸福了吧,那么我呢?或许正如我与冥焰说的,我将看着他和皇帝斗个你死我活。
我本是以为日子就会在决明的咬死不认中慢慢过,谁曾想,七月流火,我才从佛堂中出来,便见平安极为急切的跑来,忙慌慌的将我拉入沁芳居。实则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了,只是小脚在枯黄的草上划拉着,像是不好意思,又像是急得很。我坐下道:“咱们寂大小姐怎么了?成了这模样?”
她小嘴一撅,道:“姐姐你不晓得,那叫段知仪的,可气人了!”
段知仪?!记得当时跟叶海花分别之时,他好像对平安有点意思……当下忍俊不禁:“是么?他怎么你了?”
平安哼了一声:“今日倒腾点小玩意来,明日又叫我去哪里玩,谁稀罕他这些么?”说着,又是一副气鼓鼓的模样。
我险些掌不住,笑道:“我看他挺喜欢你的啊,怎么,你不喜欢他?”
平安白了我一眼:“谁喜欢他啊,愣头愣脑的。我看谁要嫁了他,等到孩子生下来,没准是个傻子!”
“这些事可不是这么说的。”我不免想起我失去的两个孩子,伤感起来,“我倒是觉得,只要他疼你,你爱他的话,就算是傻子也幸福。”
“姐姐惯会说笑话,像是皇上不疼你似的。”她说得酸酸的,又垂下眼帘道,“姐姐不晓得么?上回皇后娘娘叫我去陪陪她,我便听见太后和她说,等九月你守孝结束,就要来下聘礼了。我看那意思,像是要你去当贵姬呢。”
“贵姬是什么?”我心中一痛,我说了那种狠话,皇帝难道一点也不记恨?
平安屈起食指,扣着红木椅上的护手,一声声,闷闷的:“正一品贵姬啊,跟丞相一个品秩,在宫里就只次于皇后和贵妃了。”
“是么?”我淡淡应道,我可不觉得皇帝有那份心性,忍得了一个对他出言不逊的女人,何况,他是知道楚弈没有死的,此番就叫我入宫去,我不能不怀疑。
也不知何故,我那夜睡得好沉,醒来之时舜英舜华难得没有在,而是一个面生的少女端进来的水,见我醒来,笑道:“楚姑娘可算是醒了。”
我不识得安国府中有这个人,张口便道:“你是谁?我往日怎么没有见过你?舜英舜华呢?”
她笑得很是得体,就像覆在脸上的面具一般:“婢子武静敏,奉爷的话来伺候姑娘的。至于两位香主,爷叫她们去了,一时半会儿怕是回不来。”
爷?香主?!我脑子里忽然浮现出上回那青铜面具掳走我之时口中的“那位爷”和“香主”,不禁打了个寒战,舜英舜华不会就是那青铜面具口中的香主吧……难怪那日舜华动怒,口气像是恨铁不成钢……因为有人掳走了我,还是她的手下。不对啊,听青铜面具的语气,他并不知道舜华是他们的香主……
念及此,我抬头细看。这里还是安国府吧……不论是布置什么的都是跟沁芳居一模一样。我下床,想要看看屋外,武静敏浅笑着隔开我:“姑娘可看不得。”
我见她阻拦,心里咯噔一声:“这里是哪里?你们带我来是想做什么?”
她依旧含着笑容:“婢子不能告知,只有一点,姑娘尽管放心就是,爷不会做有伤姑娘的事。”
我此时心里已经凉了,兀自冷笑道:“你是你家爷肚里的蛔虫吗?你怎么知道他不会伤我?”
武静敏依旧笑得波澜不惊:“姑娘觉得,爷若是有心害你,何必将你带到这里来?在安国府中杀了姑娘就是了。”又拽着我坐下,一手搭在我肩上,一手执篦子,“婢子给姑娘梳妆吧。”
我试着挣扎,只是她的力气好大,摁在我肩上像是用巨石压着我,根本动弹不得。我无奈之下,只得乖乖任由她为我梳妆。武静敏缓缓笑着:“姑娘这般貌美,无怪皇帝对姑娘这么上心。”
我冷冷的哼了一声,要是他真的对我上心,我倒是欢喜……冷冷笑道:“跟你何干?”
“跟婢子自然没有干系,只是姑娘可入不得宫呢,要是被皇帝欺负了,不得疼死爷?”我被她的话激得一阵恶寒,只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