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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快步走出偏殿,本能的觉得有事要发生了。叶海花模样很是奇怪,但哪里奇怪,我说不上来。她看着我,双目无神,笑得也很牵强:“婧颜。”
我默一默,道:“他知道了?”
叶海花点头,又像是在担心着其他事。我看着她,胸口的瑶光玉魄不知怎么了,竟然自己在震动,像是在提醒我什么事。我蹙一蹙眉,问道:“蔚彤枫的事,怎么办?”
她突然格外的激动,尖声叫起来:“我要去找他!”末了,她又紧紧捂住嘴,一个劲儿的摇头,我约莫已经知道什么事了,这样子不是精神分裂症,就是体内有别的灵魂苏醒了,何况瑶光玉魄在提醒我什么,恐怕就是指叶海花身体里有两个灵魂。当下低声道:“你是蔚蓝雪?”
叶海花顿了一顿,道:“嗯,她醒过来了。”
我嘴角一抽,忽然后怕起来。若是楚婧颜的灵魂也醒过来了,恐怕会对云崎各种死缠烂打……我后怕不已,又看了眼依旧守在东华宫前的楚弈,若是楚婧颜真的醒过来,执意要嫁给云崎,他会不会同意?转念想想,楚婧颜性子比我更为温和,想来做不出什么事的。可是蔚蓝雪本身也是娇滴滴的大小姐啊,就刚才那一嗓子,谁信她是温柔无比的小姐?
我伤神不已,便见面前的叶海花急急地道:“你小心些,皇帝今天恐怕……你知道的。”
我难免一阵吃味,强笑道:“无妨,我不去找他。”又道:“你小心些,蔚姑娘也小心些。”
她颔首不语,转身去了。
我目送她去了,看着楚弈。我虽是想回安国府,但太后没有旨意让我回去,我便回不得,只能继续陪在太后身边。还要继续陪皇帝打太极……一想到皇帝,我心中又是气,又是爱。谁想得通他一天到晚怎么回事?一会儿变一个样。
我这样想着,便走下玉阶,道:“哥哥。”
他转身看我,柔声道:“怎么了?”
我笑道:“没什么,只是哥哥今日只能自己回去了,太后没说让我走,我可不敢走。”
楚弈眼中闪过一丝嘲弄,笑道:“无妨,在宫里也算是安全。以后别做些危险的事儿了。”
我知道他所谓的危险是指寂惊云举刀砍向皇帝之时,我挡在皇帝跟前的事。我淡淡道:“有些事……不好与哥哥说。”
“你爱他?”他冷不丁来了这样一句,我面色绯红,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楚弈紧紧看着我,眼神很是锐利,道:“你是哥哥一手带大的,还瞒得住哥哥?”
我讪讪道:“也不是……只是……”我可不敢跟他说。
楚弈淡淡一笑,抚着我的鬓发:“无妨,颜儿喜欢与否才是最重要的。哥哥始终是男子,你不方便说也是不足为奇的。”
我低头,有些想哭。他什么时候都那么迁就我……楚弈拍拍我的肩:“好了,没事了。太后寻你了,去罢。”
我点头,道:“哥哥小心些。”
他颔首道:“不必担心,你还怕有人伤得了哥哥?”
我露出笑来:“怎会呢?哥哥那么厉害。”说罢,我回头看着立在玉阶上的太后,忙不迭去扶她。
傍晚,我听说皇帝将赛卡门召进宫了。我连寂惊云的面都没见着,一时更想见见这位寂夫人。只是谁也不知道皇帝将她带到哪里去了。
我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想楚弈,想婉韵,想冥焰,还有寂惊云。有些人就是因为有事,所以才会格外的想念,而平日是感觉不到他对自己有多重要。就如寂惊云,或许在我和楚婧颜眼中,平日他就是个大哥哥,很温柔体贴的大哥哥,可是现在他出了事,我难免意识到了,其实身边每个人都是很重要的。
我执了一把团扇,有一会儿没一会儿的摇着。看着渐渐沉下去的夕阳,心里凄凉的很。一天了啊,他到底是救不救……救了他又会怎样?死老头子,你就不能入梦告诉我点天机吗?
我立在台阶上,沐浴着夕阳,看着满目的橘红色,就像是要燃起的烈火。有一个小太监从懿宁宫宫门走进,我本能让开身子,他却没有进正殿,对我打了个千,道:“楚姑娘金安。”
我并没有见过这个小太监,道:“有事?”
“回姑娘的话,汝南周家的姑娘请楚姑娘过去,说是有事。”
我心中狐疑,道:“秀女也可以使唤动你们?”
那小太监含着得体的笑容:“瞧姑娘说的,这些可都是经过皇上太后选过的,现在虽是没有定下来,但未来肯定是主子,哪里使唤不动奴才们?”
我这才舒心,笑道:“也好,我也想念姐姐了。烦劳公公带路。”
他领着我去,停在一处偏僻的宫殿,这里不知道是做什么的,守卫森严,没有太监宫娥这些闲杂人等。我看着这宫殿,心中顿时凉了半截,这这这……秀女就住在这里啊?连伺候的人都没有……我看着小太监,很是诧异。他依旧端着微笑:“请姑娘自己进去吧,奴才先行告退了。”
我心中发憷,这么偏僻又没有人的地方,随便是谁也会联想到冷宫啊,会不会有什么含恨而死的妃嫔,婉韵怎么会住在这里?转念一想,我一个死过的人,竟是怕这些?当下挥去这个念头,自己推开门,笑道:“姐姐我来了。”
这间屋子陈设并不特别,也就是一般的书房布置,唯一奇怪的是这个房间只有门,没有窗。而站在其中的,哪里是婉韵,而是今日叶海花提醒我有些怪怪的皇帝。这人又来这招?上回是太后,这回是婉韵,下回是谁?我心头酸酸的,缓缓一福:“皇上万安。”
他看我一眼,托住我的手肘扶我起身:“不必多礼。”
我挤出个笑容来,这屋子里好热……现在四月的天气,到底还是热了。我心里憋着口气,看也不看他,道:“皇上寻臣女有事?”
他玩味笑道:“没事不能寻你?”
我把玩着手中团扇,道:“臣女是来见婉姐姐的,不是来见皇上的。”眼见落日的余晖渐渐的暗了,我道:“皇上若是无事,臣女先行告退了。”
“站住!”他的声音里多了恼怒,扯着我转过身来,“你在给朕摆脸色吗?”
我看着他笑:“臣女哪里给皇上摆脸色了?”我看不透你,你到底在想什么?
皇帝眯起眼,一种危险的气氛在蔓延,我依旧看着他笑,虽然这笑容已经快要挂不住了。半晌后,他开口似乎有无奈:“我带你去见惊云。”
我心念一动,垂眉想了想,问道:“皇上不是说寂大哥身受重伤?”
他勾起一抹冷笑来:“楚弈真会伤了惊云?”答案自然是否定的,二人是挚友,楚弈不会下重手。
皇帝径直走到博古架前,拧转搁在不起眼的角落里的一个青瓷花瓶,博古架无声无息地滑开,架子后面的墙上有个黑漆漆的门洞。
我看着这门洞,知道是机关,怎么故宫里没有这些啊……调笑道:“修得跟鬼屋似的,你就把他□□在这里?”
皇帝没有否认,拉着我向下走去。踏进门洞,发现是条黑暗的通道,两旁的墙壁上燃着滋滋作响的粗烛,光线昏黑。皇帝不知道在墙上什么地方摸了一下,门洞被刚才的博古架移回来挡住。记得前世跟朋友去鬼屋,光线比现在也好不了多少,每次去总是叫的跟杀猪一样,然后逃出来惊魂未定。不知道是因为我已经死过一次,所以不再害怕黑暗,还是因为握着我的手的这个人,我没有一点害怕的感觉,反倒很安心。
他走得很慢,似乎是怕我跌倒,实则我的视力并没有弱到如此地步,索性两只手都攀住他的手,他回头看我一眼:“怎么了?”
我笑得煞有介事:“我怕。”
“怕黑?”皇帝笑起来,“还是怕鬼?”
鬼有什么好怕的,连他们头头我都不怕。饶是如此作想,我还是笑道:“都怕。”
“不怕朕?”他饶有兴趣,“你往日可不敢这样。”
我挤挤眼,反正他也看不到,道:“怕,不过鬼比你吓人多了。”
皇帝笑得无可奈何,却有一种迁就:“罢了,你这脑子也不知想了些什么。”
我笑得万分得意。
台阶不长,却转了几道弯,想来是通到地底深处。在昏暗中呆的时候稍久,视线渐渐能适应眼前的光线,大致的景物已能辩出。终于下完台阶,再走过一段通道,左右都有分岔道,不知道是通往何处,皇帝却只拉着我往前走,前方有紧闭的铁门,铁门外守着两个黑甲侍卫,见了皇帝,恭敬地行礼,掏出钥匙打开铁门。
铁门内,是一个较为宽敞的地厅,地面铺着光洁的石板,墙上也是坚硬的石墙,厅内没有燃烛,而是在厅顶和四壁的高处,嵌着十余颗大如鸽蛋的夜明珠,所以这个地厅虽然没有阳光,光线却比通道里亮得多,仿若白昼。刚刚踏进厅内,皇帝面前便跪倒了两名男子,一名是青衣武士装扮,另一名却身着官服:“参见皇上!”
“起来吧。”皇帝道。我咬一咬下唇,脖子上的瑶光玉魄又一次溢出流萤般的光华来,表示着寂惊云就在此处。我不免百感交集,低头不说话了。皇帝似乎知道我,手紧了些,淡淡道:“走吧。”
虽然在地底深处,却感觉不到潮湿,空气也不憋闷,想来这个地厅一定设计了通风口。诺大的地厅没有多余的摆设,只在正中有个巨大的铁笼,笼子的栏栅全是粗如儿臂的铁管,一头嵌入天花板,一头嵌入地底,笼中躺着一个人,四肢皆被粗大的铁链锁住,是地牢,这里竟然是地牢……我想要走近,却被皇帝一把拉回来:“颜儿。”
我不明所以:“怎么?”
“惊云现在邪术未除。”他声音依旧慵懒,态度却是强硬。
我心中一暖,他到底还是担心我的。又看一眼其中的寂惊云,道:“寂大哥他……怎么了?”
皇帝没有回答,转头看着那个身穿官服的人,那人赶紧道:“姑娘有所不知,在饮食之中放了软筋化功散,寂将军一直昏睡未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