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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不做皇后-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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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二人过去花厅。

二人依言,径往前厅。冼清秋正靠在椅背上,面色苍白,双目微闭,疲态毕露,愈显楚楚可怜。听见脚步声,她才慢慢睁开眼,对着二人笑了笑:“二位请坐!”

荼蘼笑着摇了摇头:“冼姐姐,多谢你的招待,不过时候已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至于长公主的病情……过几日,白鹿书院卢山长将来我家作客。据我所知,他于医术亦颇精通,姐姐不妨请他与太医院诸位太医一并商讨长公主的病情。或有助益亦难说!”

冼清秋怔了一下,旋即追问道:“不知卢先生如今身在何处?”

荼蘼道:“我只知年前他在德州白云观访友!”

冼清秋唰的一下站了起来,想也不想的一拱手:“多谢提醒,若我母亲因此一言而生,我必亲自登门道谢!”她男装已久,如今虽身着女装,激动之下,竟是拱手为礼,看着颇有些不伦不类。只是季氏兄妹都知她忧心如灼,对此小节只是视而不见。

出了熙国公府,上了自家马车,季竣廷才皱眉问道:“你这丫头,当真愈发精灵古怪了。你是从何时知道卢师傅与秦太医相识的?”

荼蘼坦然道:“早已猜到了,只是此事本与我无关,因此我便不曾提起!”

季竣廷点了点头,居然也便没再问下去。车厢内寂静片刻之后,季竣廷才道:“人人都道长公主性情跋扈嚣张,今日一见,方知传言有误!”

荼蘼扑哧一笑,顽皮道:“怎么,二哥如今这是又想做他家女婿了!”

季竣廷哭笑不得,狠瞪了她一眼:“满口胡说八道!”

荼蘼只是笑,她自然知道季竣廷绝无此意。说这话,不过是取笑他而已。季竣廷宠溺而又无奈的敲敲她的额头,叹气道:“你呀!”荼蘼心中一暖,亲昵的靠在他肩上,叹了口气,低声道:“二哥,如果人可以永远也不长大,那该有多好!”

季竣廷默然,许久,他才怜惜的抚了抚荼蘼乌黑的长发:“傻话!”

荼蘼闷闷的将脸埋进他怀里,问道:“二哥。你何时走?”

“我打算与卢师傅一道离开京师……”季竣廷稳稳当当的说着:“你放心,你托付的事儿,我必会放在心上,务必为你办的妥妥当当,绝不让你失望!”

荼蘼沉思片刻:“也不知二姐姐肯不肯帮我们!二哥,你只稍稍的提上一提,她若主动提出愿意帮我们,那你便将能够告诉她的部分告诉她,若她有犹疑之态,你也不必强求于她!”

季竣廷失笑道:“怎么,你如今是连二哥也不放心了!”

荼蘼嗤的一笑,正要说话,却觉车已停了下来,车外响起一个清朗熟悉的声音:“荼蘼!”

是林垣驰!二人都是一惊,对视一眼,均觉无奈,荼蘼闷闷的坐直身子,轻轻抹平衣上皱褶,季竣廷这才扬声代她问道:“外头可是肃亲王殿下?”

外头林垣驰略顿了一下,旋即笑道:“原来二哥也在车内!”

季竣廷对荼蘼使个眼色,自己拉开车门,跳了下车,左右看了一眼,这才发现原来这里才刚到了天桥边上。而林垣驰金冠束顶,一身石青缂丝锦缎长衫,外罩黑狐裘,含笑立在车旁,手中,却牵了一匹通体纯白的马儿。玉面金冠,白马黑裘,立在因年节而显得有些萧索的天桥上,愈显丰神俊朗,恰似芝兰玉树一般。

饶是季竣廷对他并无多少好感,此刻见了他,却也忍不住在心中喝了一声“好人品”。只是面上却仍保持着一径的温雅,含笑问道:“殿下这是打算去哪儿?”

林垣驰微笑道:“刚在贵府叨扰许久,正欲回家。却不想竟在路上巧遇!”

季竣廷一听这话,倒不由大感歉疚,知他必是往自家府中去寻荼蘼,只是荼蘼恰巧外出,倒是让他扑了个空。车帘轻轻动了一下,露出荼蘼柔润如玉的半张面容:“小女不知肃亲王今日来访,若有怠慢之处,还望殿下恕罪!”

林垣驰淡淡一笑,和熙如风:“荼蘼又客气了!”说了这话后,三人一时都有些无语,不知该说些甚么。季竣廷更是无奈,论理遇了这事,该是或就近寻个酒店,或一道返回季府,众人叙谈赔罪方是礼节,只是犹疑了片刻,他还是笑道:“殿下若是无事,不妨还回我家,一道把酒言欢!”他一面说着,故意抬头看了看天色,此时天色已然微暗,厚厚的云层已然堆积,颇有风雨欲来之势。

他心中只盼林垣驰能出口拒绝,如此也好完了礼数,各自归家,却不料林垣驰竟是一笑,答道:“固所愿也,不敢请尔!”季竣廷一怔,只得笑道:“既如此,殿下请!”

“二哥太过客气了!”林垣驰微笑:“今后只唤我垣驰便是了!”

他二人在外头谦虚客套,荼蘼在车内却是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她对林垣驰的性子知之甚深,见他如此模样,便知他是有意在此等候自己,看来自己想躲是躲不过了。

她微微眯了下眼,林垣驰,我本不愿弄得大家太过难堪,只想悄然无声的与你达成协议,从此桥归桥,路归路,你做你的皇上,我去我的南渊岛,自此前尘往事忘却,双方再无瓜葛。你却苦苦相逼,既是如此,我也只能狠下心去,釜底抽薪,一拍两散。

正文 20 无题

当晚,林垣驰在季府用了饭后。方才回去肃亲王府。他才一进府,徐湖便迎了上来,低声禀道:“殿下,国舅爷午时前便来了,如今已在书房侯了您半日了!”

林垣驰脚下一缓,微微皱眉:“你怎么却不去季家送信?”

徐湖缓声道:“国舅爷令奴才不必过去,说他今儿无事,便等等也无妨!”

林垣驰点了点头,快步向书房行去。书房内,灯火通明,四角暖炉烧得正旺,桌上的鹤嘴香炉之中,青烟袅然,幽香淡淡。琉璃灯下,杜聿清正襟危坐,翻看着手中的书。听见有人推门进来,他便抬头看了一眼,旋即起身拱了拱手:“殿下回来了!”

林垣驰还了半礼,温和道:“舅父不必客气,且请坐罢!”

杜聿清坐下,便有侍从过来重又上了新茶。然后悄然无声的退了下去。林垣驰微笑的取了茶盏,啜了一口后,方才不急不缓的问道:“舅父今儿过来,可有甚么要事么?”

单看杜聿清在书房之中悠然自得的等了半日,他便明白,自己这位舅父便是有事,也绝不会是火烧眉毛的大事,因此问的也极轻描淡写,漫不经心。

果然,杜聿清呵呵一笑,道:“原也无甚大事,只是想来同你商量商量殿下纳妃之事!”

“纳妃?”林垣驰淡淡挑起左眉:“这件事,我以为我们已商量定了!”他的决定早已对杜聿清说了,然杜聿清此时却又忽然提起这事,显然另有隐情。

果然,杜聿清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道:“殿下的意思,我已知道了。不过我不知殿下可否知晓宝亲王曾在二年前亲往庐山,向季煊提亲之事?”

林垣驰微微蹙眉,深深看了他一眼,简单道:“知道!”林培之上庐山之事,知晓之人并不太多,起码林明轩等人就并不知晓,但他却是知道的,因为他一直都在注意着季家的动向。

“殿下,这叔侄争亲……只怕……”

林垣驰挥一挥手:“宝亲王叔与季家并无婚姻之约,这点舅父可以放心!”他口中淡淡说着,心中已大感不耐。面上亦懒得遮掩,将这份不满与不耐一径表现在面上。

杜聿清听出他语中的不耐,心下不觉一惊,觑了一下林垣驰面上表情,他斟酌片刻,起身拱手道:“请殿下三思!宫内传来消息,皇上的身子已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林垣驰眉也不抬,只敛目闲闲的把玩着手中青花茶盏,并不去搭他的话。杜聿清见他迟迟不语,心中不禁更是无奈,只得又道:“我知殿下是看中了季家的人,只是,只是季家淡出朝野数年,势力远不如当初,他家三个儿子虽各有出色之处,但在朝中都无势力……”

杜聿清见他只是不言,实在无奈,只得咬牙道:“至于他家女儿,容颜虽称殊绝,但天下之大,也未必没有可堪媲美之人。殿下岂可因一名小小女子……”

他没能说下去,因为林垣驰已然放下了手中茶盏,淡然却威势十足的做了一个禁言的手势:“舅父言重了!”他缓缓撩起眼皮,眸中寒光若电,竟使得杜聿清也不由得打了个冷战,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却恰好撞在身后的太师椅上,噗通一声,跌坐在其上。

“我一直都很好奇,舅父之所以这般倾尽全力的辅助于我,究竟为何呢?”林垣驰对他的表情视而不见,继续轻飘飘的问着:“是因为我是你的外甥,或是觉得我值得辅助?”

杜聿清默然自醒,半晌才道:“自然是因殿下值得辅助!”他这话说的斩钉截铁,这个侄儿,幼小之时也还罢了,自打那年大病一场后,他便好似变了一个人一般,从幼时的沉静少言一变而为冷静淡漠,言行举止之间更多了一种说不出的迫人威势,令人不由臣服。

“既是如此,舅父又何必这般杞人忧天!”林垣驰不急不慌的重又端起茶杯:“请茶!”

杜聿清见他已在端茶送客,不觉一阵苦笑,张了张口,毕竟也没能说出甚么,只是端茶喝了一口,起身拱手告退,走出了书房。林垣驰纹风不动的坐在书房内,缓缓把玩着手中的茶盏。眉目舒展,眸光却是愈发的深邃如潭。

过了不知多久,门上有人轻叩了几下,旋即有人推了门进来:“殿下,夜深了!”

林垣驰眼也不抬,只淡淡问道:“徐湖,他同你说甚么了?”

徐湖梗了一下,欲待不说,却终究不敢,当下低声道:“国舅爷,他属意于云定侯的嫡女。据国舅爷对奴才所说,云定侯亦有此意!”

掌中茶盏已然冰冷,林垣驰却并没有放下,只微微眯起了眼,在心中默默筹算着。

高云飞,也算是老相识了,想不到他也蹦了出来,看来如今这局势是愈发有趣了。

云定侯高云飞原是定州高家之后,算是簪缨世家,只是近百年来高家人才凋零,家道败落。高云飞原是出身高氏旁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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