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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丹刚刚立国数年,,特别是耶律姓和萧姓将领,将智兵勇,无一庸者。萧安用兵,也是极有章法的人,虽是赴援救人,却也不是一味的盲目急行,他观察地形,眼见福鼎桥独悬水上,桥这边约两里地外一片山坡,桥对面月色之下目力也不及远,恐唐军设有埋伏,来个半渡而击,因此先命一路人马过河,在对岸稳下阵脚,中军大队这才过河。
第四百六十四章 计高一筹
萧安过了河便勒住了坐骑,候着后边的人马继续过来,萧安麾下三万大军,大军浩浩荡荡,眼看过去大半,派去探听消息的探马突然飞驰来报,蕲县城外扎下营盘无数,俱是唐字大旗,远远望去,但见蕲县城头隐隐有灯火,并不见一点厮杀声。
萧安大疑,唤过那报讯的蕲县将官问道:“徐璟,你来见本将军时,城中情形如何?”
徐璟抱拳道:“回将军,当时唐军正在攻城,杀声激烈,沸反盈天。”
萧安思索了一下,又问自己派出的探马:“尔等所观情形如何?”
那探马道:“将军,因那唐军营外有游哨巡兵,因此卑职不敢靠的太近,卑职下了马,悄悄潜近了去,只隐约听到营中有谈笑声起,又见一些营帐前燃起堆堆篝火,似在煮食进餐,便急急赶回来禀报了。”
萧安听了,伫马原地,以马鞭轻击马鞍,陷入沉思当中。
蕲县城中,罗时丰熄了灯火,由两扇大盾护着,扶着碟墙悄悄打量城下动静,有些莫名其妙:“北城城门还在唐军手里,全靠瓮城的利箭不要钱似的泼出去,才硬生生堵住了他的攻势,唐军怎么突然不攻了?他在城外安营扎寨,生火煮饭的,这是要干什么?”
听说战事稍歇,提心吊胆赶到城头探望杨城中文武看着城外动静也有些莫名其妙,几个人凑到一块儿嘀咕半晌,才向罗时丰进言道:“将军,攻城不易,困城却不为难,莫非唐军是想把咱们蕲县生生地困死?”
罗时丰哑然失笑:“怎么可能?南朝北伐大军深入我契丹国内,既无援军、又无粮草,他想取我的蕲县,唯有战决,在这里扎营困城?真是岂有此理!我契丹援军倾刻便至,段明玉就算傻了,难道他手下的将领统统都傻了?疯子也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几名文武面面相觑,说不出个所以然然来,只得紧张地道:“那么,唐人必是有什么阴险的毒计了,将军千万要小心。”
罗时丰眉头一皱,又轻轻舒展,说道:“唐人举止,有悖常理,本将军也觉得,其中必定有诈。只不过……哼!不去理他,本将军以不变应万变,待援兵一到,唐人纵是智计百出,蚍蜉怎撼大树?传令下去,严密戒备,静候援军!”
“萧将军,我家罗将军千叮咛万嘱咐,说唐军集中五万大军强攻蕲县,城中仅不足万人,恐难支撑良久,将军怎么能驻足不前拥军不呢,救兵如救火啊,将军!”
因为萧安伫马不前,徐璟单膝跪在潘忠面前,痛词陈情,一副心忧主帅、心急火燎的样子,萧安目光炯然,沉声道:“蕲县不必救了,观此情形,蕲县必已落入段明玉手中,唐军新胜,士气如虹,且兵将众于本将,方今之计,唯有先行返回幽州,再做定议。”
徐璟“大惊失色”,连忙道:“将军,那我家罗将军怎么办?”
萧安回望雄县方向,淡淡地道:“罗将军若不曾突围逃走,此刻怕已是以身殉国了,我们走!”
“将军不能走哇!”
徐璟跳起来一把拉住他的马缰绳,苦苦哀求道:“将军,趁着唐军立足未稳,此刻突然杀将过去,说不定能打他一个措手不及,救出我家将军!”
“放屁!”
萧安用马鞭一指徐璟,大喝道:“人家连营都扎下了,饭都煮上了,你还说立足未稳?”
副将也说道:“萧大人,蕲县已失,我军不及敌众,还是回保幽州吧,不然失了根本,恐怕大人也要受耶律大将军处治。”
萧安颔道:“将军所言甚是,传令,退回幽州!”
号令传下,萧安大军后队变前队,前队变后队,开始回师幽州。虽说这支军队训练有素,可是一路急行军赶到这儿,突然之间又往回走,军队调动,前后转换,也不由得一阵混乱,尤其是兵士们听说雄县已失,将军不战而返,士气不免低落。
正乱做一团的当口儿,陡听一声号炮,来时岸边不远处那片山坡林中突然杀出无数人马,直向桥边截来,萧安大惊失色:“不好!有埋伏,过河,快过河!”
段明玉岂是易与之辈,他当初决心攻打蕲县的时候,就已明白幽州和蕲县兵马互成犄角,相互扶持、互为照应,所做的防御可谓是滴水不漏,那时他就已决定派葛从周,尚让两员心腹大将各路一路兵马,一路由徐璟为先锋,先打一仗,再由徐璟假扮契丹汉军求援,最后尚让阻击萧安的人马,而这个时候则强攻蕲县,不管付出多大代价,这头一仗,必须赢!
这一来,尚让的军队则仍然按照原定计划埋伏在福鼎桥畔,他的连环计,这只是第一环。
萧安中伏,又正值军队转头,准备撤回幽州的关键时刻,士气低糜、阵形混乱,被尚让率军一冲,立时杀了个措手不及,三军大乱,突然又出现一队兵马,打的旗号正是罗时丰,萧安大惧,难道罗时丰也投降唐军了?萧安大骇之下更加无心恋战,立即向幽州方向突围,主帅一逃,一时间兵败如山倒,整个萧安的军队都落花流水一般奔向幽州,跑骑的、马步的,就看谁跑的快罢了,旗鼓刀枪弃了一地。
此时,蕲县城下,已是杀声四起,最终罗时丰兵败授首。
耶律风惊闻萧安大败而归,而且罗时丰也投降了唐军,立即全城戒备,蕲县一丢,幽州城就四面无援,就连耶律阿保机陛下的援军也得杀过重重封锁才能支援幽州,段明玉果然来了,唐军的大军驻扎在城外,三军远远望去,一望无际,一直驻扎到高粱河畔,唐军倾刻便至,不敢怠慢,巡城排布,殚精竭虑,在这位契丹将领的精心打造之下,这座本来就无懈可击的城池又补充了两万兵马,达到了八万之众。
城外唐军近二十万大军,十里连营,浩浩荡荡,如铁壁铜墙。
第四百六十五章 契丹三太子
然而,正午时分,唐军营中三声炮响,大军破营而入,呐喊着、咆哮着,就像汹涌的高粱河水,向幽州城发动了全面进攻。
登上望楼,耶律风居高远眺,指挥若定。在他的一道道命令下,令旗变幻,把一道道将令准确及时地传入诸军,各路兵马在耶律风的指挥调度之下守得井然有序,他的军营始终是磐石一块,任凭唐军如洪水一般一**涌来,始终岿然不动。
忽然,一道箭矢般涌来的队伍引起了的注意,那支队伍中两面大旗,一旗曰“燕”,一旗曰“棣”,耿炳文急急上前两步,双手紧紧扶住了望楼的板厢,喃喃自语道:“是燕王,燕王朱棣亲自出马了!”
耶律风的心不由自主地跳起来,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赵王段明玉亲自率领的那支队伍,目测看来,这支人马的兵力当在四万人左右,全是骑兵,段明玉亲率精骑正扑向东南角的城门,马上举手下令:“东南角,箭矢迎敌,刀盾殿后,再布枪阵,三线阻截,勿让唐军踏进城池半步,违令者,斩!”
“呼啦啦!”
大旗在望楼上飘动,东南角士兵遵照主帅号令,匆匆调动兵马,然而气势汹汹而来,却如蜻蜓点水一般,东南军营中的箭雨如乌云一般刚刚飞上半空,段明玉急急涌向前方的骑卒就像是突然撞到了一堵肉眼看不见的墙,齐刷刷地拨转马头,几乎没有一刻停滞,便划着一道弯刀般的弧线,锋利地切向西南角的地字形。
“好高明的骑术,如此整齐划一,当真训练有素,这一定是北伐大军精锐,说不定就是大名鼎鼎的神策军轻甲铁骑!”
耶律风站在望楼上看得分明,忍不住暗赞一声,但是对赵王佯攻东南角,再利用骑兵迅速的特点突袭西南角,他是不以为然的,他的防御风雨不透,岂是这般简单的伎俩就能攻破的。
尤其是……,段明玉竟然选择西南角,今天刮的正是西南风,这不正利于守军的箭矢发挥威力么?
在现代战争条件下,一具军事卫星,军队的调动几乎无所遁形,战略战术的运用几乎是在双方军事计划完全透明的条件下,高科技武器的一种对决,将领们对类似于三十六计等传**略战术的琢磨、研究、运用,要说他比古代名将更加高明,那也几乎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段明玉自知,如果是在穿越初期贸然给他一支军队,让他去独挡一面,他的下场恐怕比纸上谈兵的赵括还要凄惨十倍,所以,即便到了现在,他也是集思广益,没有独断专行,每一步都是全军重将商讨出的结果,任人唯才,绝不感情用事,这让部下对段明玉的为人又多了一层认识。
“诸位将军,我军攻城数日不下,耶律风久经沙场,吃了一次大亏后已经学精了,欲用奇兵恐难得手,若以正兵相合,我们一是不能久战,二是禁不起这样的伤亡,诸位将军有何计议?”段明玉待众将到齐,立即开门见山地说明了眼下进退两难的困顿局面,众将一时都沉默不已,半晌,尚让方道:“依末将之见,耶律风先失一局,现在他是断然不肯再放弃幽州的,我们粮草有限,还要防备不日将要支援幽州的契丹兵马,兵马也有限,强攻不得,不如暂时退却,整军备战。”
段明玉仍有些不舍,又问道:“从周也以为,我们不能一鼓作气拿下幽州么?须知,如果我们能攻下幽州,那将是对契丹的沉重打击,若是一战功成,本王必声势大振,正在观望的契丹汉将说不定也要易帜来投,这是扭转局势的关键所在啊。本王……实在不忍就此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葛从周道:“王爷,耶律风不是易与之辈,如今我军兵马疲惫,幽州城一时取之不下,便该果断放手,暂时停止强攻,否则待契丹援军赶到,我们就是迫其决战,也不可能了,那时已经取得的战果也将毁于一旦,因此,末将也以为……”
“这个……”段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