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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一边说一边随手伸进腰间,果然取出了一块黑黝黝的令牌,他用力的抛到楚若影面前,楚若影手疾眼快一把接住。
一股淡淡的沉香气息窜入了鼻中,令牌上嵌着的黑晶石正在黑鹰图案的眼睛处,在暗色中闪动着濯濯光芒,栩栩如生,戾气四伏。
楚若影顺手把令牌揣进了怀里,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谢了。”
“我的味道也不错吧?”男人说话的时候,语气极为邪恶,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楚若影放令牌的位置,正好在楚若影的腰间。
楚若影脸上一阵发烧,蓦然有种想扼死此人的冲动。她恶狠狠的瞪着他,男人不动声色的又垂下了眸。
楚若影忍住怒气,咬着牙,攀上了窗户。她一手扶在窗框上,一手抓住窗框的上端,左脚踩上去的时候,想了想,转过头略有些挑衅的问他:“为什么要帮我?”
“啊?”男人原本一直看着她,被她这一问,语气宛如从梦中惊醒,玄青色面具下嘴角一直抿着的笑容明显放大,“我看上你了。”
“怎么,舍不得我了?要留下来陪我?”他说话半真半假的样子十分欠揍。
楚若影轻哼了一声,突然又柔媚的一笑:“你摘下面具,我也许会考虑。”
“好。”他答应得干脆利落。
楚若影微微一愣,有些意外。
“可是我手上没有什么力气,你走过来就可以把我的面具摘下来。”他仍是笑,“天弑楼的规矩天下皆知,你若摘了我的面具,看到了我的脸,那就生死都是我玄夜魃的人了,嗯?”
楚若影迟疑了一下,他武功那样高,即使他中了迷魂又相距这样的距离仍是让人有些忐忑不安,他不能行动并不代表他一点也不能使用武功,走到他面前?岂非是自投罗网。
可是他语气中的自以为是和傲慢实在令人牙痒手痒。
“哈,夜魃大人的生意经真不错。看了你的脸就是你的人?那摸你一下岂不是下辈子都要跟着你了。”楚若影望天哈了一声。
“嗯,”男人煞有其事的沉吟了一下,轻轻点点头,“这个想法不错。”
他抬起头,定睛看着楚若影,眼中的是按捺不住的笑意,“好,本尊可以让你过来摸上一摸。”
“呸!”楚若影自知失言,被他嘲弄,脸上又一阵发烧,恼羞成怒,重重的哼了一声,转过头,作势要走。
“小心些。”男人在身后叮嘱了一声,又低笑着说,“我会再去找你。”
楚若影身形微顿,咬咬唇,带着冷笑转过头睨视着他:“好啊,有空再约。”说罢,轻哼了一声跃出窗外。
待楚若影的身影消失在窗口,男人直直的倒在了床上,长长的呼了一口气,他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舌尖在唇上轻轻舔了舔,那里还残留着楚若影肩头的血,甜腥的味道。
“丫头,你的麻烦才是真的大了。”他低声轻笑,心满意足的闭上了双眼。
'76. 暗夜里的帝王'
按照玄夜魃的指点,楚若影很顺利的离开了宅院。一路上的确遇到了几个人的阻拦,但是看到她手里的黑鹰令牌时都默然无声毫不犹豫的让了路,似乎根本不关心这样一个陌生的女人,有可能就是刚才的那个擅自闯入的人,只是对楚若影手中的令牌毫无条件的遵从。
楚若影并未在这幢深不可测的宅院外停留,天色已晚,她需要赶快回到荀府,一整日没有看见楚小白,她忍不住有些担心。
她没有从荀府大门进ru,因为门已经关闭了。转到后面估摸着离住处最近的位置,直接翻过院墙进了宅内。
因为是老宅,人很少又多是年纪偏大的家人,到了晚上便分外安静。楚若影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人,只是刚走进自己住的院落的时候,迎面碰上了荀笛,看他的样子,似乎一直在这里等她。
楚若影没有预料到这一点,稍微吃了一惊,忍不住轻瞥了一眼自己的肩头,那里的血迹已经凝固成暗色,并不是特别明显,楚若影刻意走了几步到了光线暗处才停下脚步和荀笛说话。
“若影怎么这么晚?”荀笛随口问了一句。
“哦,走得远了一些,所以回来晚了。”楚若影很坦然的回答,又问,“荀将军这么晚了,找若影有事?”
“刚陪小白玩了一会儿,他睡了。”荀笛扯了点其他的,然后回到了重点,“皇上旨意,明日一早若影就请入驻太医院,到时候荀笛会亲自送若影进宫,另外,”荀笛稍稍迟疑了一下,接着说道,“还有南宫婉公主。”
“公主?”楚若影故意做出了十分惊讶的表情,“哪一位公主?”
“是之前若影救治的那位姑娘,不瞒若影,荀笛也是才得知她是夏国的长公主南宫婉,所以皇上令荀笛将公主恭送进宫,在宫里先暂时住下来。”
“哦。”楚若影恍然大悟似的点了点头,要蒙骗荀笛总是很容易很容易。
“若没有其他事,若影先歇息吧,明日一早,荀笛再来相请。”荀笛彬彬有礼的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楚若影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的背影,南宫婉的身份已经揭穿了,送她进宫,然后呢?
她边想边转身往房间里走。
夏国目前正在内乱之中,若是内乱平息,南宫婉的存在其实可算是一枚有用的棋子吧,不管是做为人质还是成为两国缔结新欢的纽带,都十分适宜,果然是一枚好棋。
为什么,与公孙步衍相关的事情,自己每每联想到的都是这些冷冰冰的毫无感情sè彩的内容,也许在自己心里难以放下的一切,也会如此慢慢冷漠了下去?
这样也好。
楚若影很理智的做了结论,推开门进了房间。
小间里的楚小白已经睡得很沉。旁边的桌上摆着笔墨纸砚,摊了几张纸,有几张上面写着“信战”还有几张写着“爱战”,看笔迹有四五张是楚小白写的,另外的大概是荀笛所写。
看样子荀笛在教楚小白一些兵法。
楚若影拿起那张“爱战”看了一眼,摇摇头,笛子这个老实人,即使是说到兵法也讲究的是忠、诚、信,又可知兵者诡道也。所谓的“爱战”也大约不过是主将收买人心的诡道罢了。
不过,楚若影脸上泛现出温柔的笑容,也只有荀笛才有这样的耐心替自己照顾小白吧?
'77. 暗夜里的帝王(二)'
她稍稍梳洗了一下,脱下了外罩的长衫,盘腿坐在床上,检查自己的伤口。虽然暗器钉入的很深,但是没有伤及经脉,血也已经凝固。只是肩头上一眼瞥去,隐约可见几枚血色的齿痕。
除了暗器深没入肉的锐痛,还有种钝钝的痛觉,那是男人牙齿切割肌肤的留下的痛。
楚若影咬了咬唇,该死,皮肉都全被他咬破了。若不是担心他武功太高,迷魂散效力有限,真的想上前去痛扁他一顿,再狠狠踹上几脚。
她一边抹上着药膏,一边暗暗将刚才发生的事重新在脑中仔细过了一遍,当然玄夜魃轻薄她的那一段,被她直接跳过了。
隐隐感觉天弑楼和以前有些不同,可是确切的哪里不同,又无法说清楚。是因为玄夜魃这个人吗?按照四年前的旧档显示,他比玄夜魁更加深不可测。这个男人只在夜晚出现,据说即使是天弑楼,若不是职位相当高的人,也不可能知道关于他的一丝一毫的事。
他是江湖上所有人眼中暗夜的帝王。
“你摘下我的面具,看到我的脸,就生死都是我玄夜魃的人了,嗯?”骄横自以为是到没有边了的样子。
呸,楚若影忍不住啐了一口,手上力气稍微用得重了点,痛得吸了一口气。
那个宅子看起来很大,而且位置并不算偏僻,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庄子。天弑楼的由暗处转到明处了吗?
看来需要让伍大哥派人去再暗查一下,或者白天再去走一次?
当年天弑楼派出死士刺杀吕莲衣,后来又在庐城用计绑走吕莲衣,按当时公孙步衍的说法,这一切都是因为天弑楼和花千姒有着暗中的交易,可是花千姒为什么对付吕莲衣?
到底为什么?花千姒和吕莲衣有什么样的过去?又有什么样的牵连?
之前在公孙步衍的寝殿并没有看到花千姒,真是奇怪,按理说,公孙步衍对她的宠爱不会少过白惜月,公孙步衍膝下唯一的小公主也是花千姒所出,可是为什么公孙步衍受伤这样严重的时候,反而看不见这位丽妃娘娘?
可是当年,即使知道花千姒要伤害吕莲衣,公孙步衍仍是把花千姒留在了宫里,而且不仅仅只是留下她而已……
那时候就应该彻底的觉悟,不是吗?
楚若影沉吟着,脸上泛起一抹自嘲的笑容。
她站起身来,将药膏收好,然后走回至床边,准备解下腰带休息,无意间手碰到了腰封处的令牌。
拿出令牌,淡淡的沉香气息溢开来。灯光下,非铜非铁的玄青色令牌上黑鹰的双眸近乎深褐色,闪动着奇特的光彩,邪恶凶戾。
玄夜魃!
楚若影惊了一下,蓦然回转,气哼哼的随手把令牌扔到了床脚。想了想,觉得不妥,又走过去捡起来收在了腰封里。
若是不小心被小白看见,就麻烦了。
'78. 太医院的寂寞和乐趣(一)'
太医院说起来很有气势,其实并不大,不过是东西两个院子各三间的房间,东面三间分别是首领厅,医学馆和庶务处,西院三间开间很大,是御药房。
御药房靠墙摆着立地到顶的药柜,果然如公孙步衍所说,这里的药材可算是应有尽有。御药房迎面的礼案两厢,挂的条幅上写着“松鹤千年,以极其游”。
太医院的人也并不多,除了太常太医令丞华庆和另一位叫朱服正的御医以外,其他的几十位太医并不是每日都呆在医务馆,而大部分时间呆在宫城外缘的尚药馆,服务的对象是王侯将相,达官贵人,通常应召才进ru大内。
所有的太医中唯有楚若影被安置在了御药房的耳房里住下,华庆和朱服正至下朝一个时辰后,都必须离开宫城,返回自己的住处。
所以大部分时间,太医院是十分安静的。尤其是华庆去尚药馆巡视的时候。
安静的有点寂寞。
虽然寂寞,但却不乏欢乐。
楚若影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东西,抿着嘴乐,她进宫来两日,闲来无事,每天就在翻看之前所有开具有药方和所有人的诊籍,上面内容丰富,相当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