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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
抗拒只会让他靠得更近。
庄魅颜趴在母亲腿上,陷入回忆之中,面色越发娇红。门外一声轻响,庄魅颜醒悟过来,有些羞怯地站起身来到母亲身后帮她捏着肩头。门帘之外的人始终没有进来,庄魅颜便唤道:“春菊,参汤端来了?拿进来吧!”
门帘一挑,庄魅颜看到来人不由一怔。起初她以为必定是春菊把参汤拿过来了,不料进屋来的却是一名黑衣女子,看她一身夜行服的打扮不像善类。
庄魅颜面色微变,瞬间又恢复常态,两人对峙片刻。门帘一晃,春菊乐呵呵端着参汤走了进来。
“小姐,汤拿来了!啊--”
春菊一进屋,就看到一柄长剑横在自己脖颈前,双手一软,汤碗跌得粉碎。黑衣女子冷若冰霜,手中长剑寒光闪烁,似乎随时都可能刺入春菊的咽喉。
听到春菊的惊叫,小默也闯了进来,警惕地看着对方。黑衣女子回头看了小默一眼,冷冷地丢下一句话:“你最好少管闲事!”
小默似乎颇为忌惮,缓缓放下手,退到门口。小魔兵没有离开屋子,而是担心地看着庄魅颜。庄魅颜平静地吩咐道:“小默,你先出去,春菊你把我母亲扶到外屋休息,这位朋友与我有些事情要谈。不管发生什么,你们谁都不准进来打扰,更不许惊动我们,明白吗?”
春菊皱了皱眉,脱口道:“小姐--”
她看到小姐坚定的目光,知道小姐的决定不容违拗,只好扶着老夫人离开屋子。那名黑衣女子利索地收剑还鞘,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看着庄魅颜。
“论相貌,论本事,你到底哪一点迷惑了他,让他沉迷不悟。”
庄魅颜含笑道:“你说的是哪一个他?”
黑衣女子被她的镇定激怒,再次握紧剑柄,嘴中冷笑道:
“哪一个他?多么好笑啊!原来他在你眼里不过是众多男人中的一个!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冷风疾出,带起的势头熄灭了屋中的烛火,屋子陷入一片黑暗。
守在屋外忐忑不安的春菊等人看到屋里灯光熄灭,心中更加惴惴不安。又过了大约一刻钟,屋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春菊,让小成备马。”
春菊又惊又喜,这声音正是她家小姐的。她大着胆子上前推开门帘,只见屋里只剩下小姐一个人,那名黑衣女子早就不知去向,心中诧异。
“小姐,已经是掌灯时分,城中内门马上就要落匙了,这么晚您要去哪里?有什么要紧的事不如等明早……”
“叫小成备马,我马上出去!”
“是。”春菊只得领命而去。
明阳宫,这是皇宫最为华美的一座宫殿,从外观看略显秀气,然四面窗户上镶着从海外南洋国运过来的名贵玻璃,比水晶更透明更清澈,明晃晃的日头透过玻璃晒进来,屋中明亮异常。
时值初夏,丰安城已经是燥热不堪,外面蝉声一片,湖边荷花飘香,俨然已经是盛夏的景象。殿里的窗户尽数敞开,保持空气通畅。宫殿设计足够的高度,因此即便是盛夏来临,殿里的温度仍旧十分适宜。
殿中四角并没有像往年一样早早的摆上冰块,只因现在住在明阳宫的主人是新晋的芙贵妃,她刚刚生完小皇子,不能受风,不能受凉。虽然敞开了窗户,但是在芙贵妃的床榻前围了镶玉屏风,避免冷风直吹。
宫殿中十分清凉,庄魅颜坐在江芙白的床榻旁边,丝毫感觉不到燥热。江芙白头上围着产妇的红绸布,面色苍白,有些虚弱地靠在靠枕上,小皇子就躺在她身边,刚刚吃完奶,睡得十分香甜,那孩子白白胖胖,庄魅颜越看越爱。
“看这鼻尖高耸,倒是有点想你,将来必定是个模样俊俏的美男子。”
江芙白歪在靠枕上,旁边巧儿端了羹汤一勺一勺喂着她,听到庄魅颜的话,只轻轻一笑。巧儿低声埋怨道:“人家都说小皇子鼻尖高耸特别有先帝爷的范儿,偏庄小姐您说鼻子像娘娘的,您可瞧仔细了小皇子眉眼清秀多像咱们皇上啊。”
“多嘴!”江芙白低声喝道,她产后虚弱,声音虽然不大,但是气势威严,巧儿情不自禁跪在地上,垂头不语。
“越发没有规矩,怎么跟庄小姐说话的?”声音透着严厉。
看到江芙白发作巧儿,庄魅颜有些不安,劝道:“姐姐,我们姐妹不过说些闲话,您就不要苛责巧儿了。”
巧儿跪在地上,一声不吭,江芙白瞥了她一眼,叹了口气,低声道:“下不为例!你先出去吧!”
巧儿缓缓退出。
江芙白低头望着自己的孩儿,面色温柔,微笑道:“妹妹说的没错,这孩子确实像本宫的地方多一点,他是本宫的孩儿,自然也会长得像本宫。”
庄魅颜是个聪明人,从这些细节敏锐地捕捉到异常的信息,她慎重地问道:“姐姐,这孩儿是皇上跟您的骨肉,现在孩子还小,眉眼还未长开,像谁不像谁一时也说不准的,您现在最要紧的是要养好身子,照顾好小皇子。天可怜见,你们母子均安,小皇子运大命大,可见必定是有福之人,外面总有些闲话,若不理会日后自然云消雾散,姐姐不需担心。”
小皇子生出来的时候面色红润,体态饱满,完全不像不足月的孩儿。太医说是因为母体健壮,更兼整个怀孕的时期保养得好,所以孩子长得格外结实,另外也是皇恩浩荡,皇帝福则庇佑之类的缘故。这番解释让皇帝眉开眼笑,当场就夸江芙白有功,为皇家添了个身体健康的小皇子,并且册封她为芙贵妃,易居明阳宫。
说来也巧,明阳宫恰好就是瑞祥王爷的母妃生前居住的地方,瑞祥王爷的母妃受尽帝王恩宠,先皇去世之后,作为太妃的她却没有搬到儿子府邸同住,而是继续留在明阳宫,直到薨逝。
皇帝固然宠爱江芙白和小皇子,然而宫里却有些传闻,说小皇子其实不是早产,而是足月产,更有甚者,还有人传闻说,江芙白是故意把自己撞上,造成早产的假象。
江芙白听了庄魅颜的话,淡然一笑,道:“宫里若是没了小人岂不是少了很多热闹?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本宫不会放在心上。本宫别无所求,便是这个贵妃的位子也不是我的所求。”
她温和的眸光落在儿子的脸蛋上,轻声道:“我别无所求,只愿上天怜见,信女江芙白愿倾其所有,只求我儿一世平安。”
庄魅颜心中感动,劝慰道:“姐姐不用担心,只要皇上心里有姐姐,姐姐自然无虞。”
江芙白脸上的笑容寂寥,缓缓摇头,道:“傻妹妹,男人的心是最靠不住的。你可知道先皇死后,这明阳宫原来的主人湘太妃为什么还是留在宫里?”
庄魅颜从江芙白寂寥的表情捕捉到一丝可怕的讯息,她不禁冷汗涔涔。
“你,你是说公子他……”
“嘘!”
江芙白微微一笑,轻轻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了。
“这皇宫里,其实没一件事情是真的。有些事情原本是假的,传来传去就成了真的;有些事原本是真的,传来传去,又变成假的,有些事根本就辨不清真假,越传就越是离谱,到最后,就连当事人自己也分不清什么才是真的,什么又是假的。”
庄魅颜低头不语。
偌大的宫殿此时只剩下她们两个女人,还有一个襁褓中的婴儿,显得格外寂静,静得渗出几分冷寥之意。
屏风外面传来一阵局促的脚步声,却是一名小太监跑了进来。
“娘娘,娘娘!”
还没进来,他就高声叫道,声音透着兴奋。
江芙白轻声呵斥道:“小皇子刚睡,谁这么没规矩!”
屏风外有人“扑通”跪了下来,抬手打了自己几个耳光,却仍旧陪笑道:“奴才疏忽了!娘娘莫怪!却是外边陈公公催着庄姑娘赶紧回庄府接旨。”
江芙白与庄魅颜对视一眼,江芙白继续问道:“什么事这么要紧?”
外面的人喜气洋洋地说道:“庄姑娘大喜了!”
江芙白面露喜色,推了推庄魅颜,庄魅颜暗自垂了头,叫人看不清她的神情,江芙白只以为她是少女娇羞之态,不以为意,吩咐道:“马上送庄姑娘回复,喜子,你亲自送庄姑娘回去,就用我的轿子,多带几个人伺候着。”
“是!娘娘!”
第十四章 和亲圣旨
庄魅颜走出“明阳宫”,此时已经接近午时,走在明晃晃的太阳底下,日头有些毒辣。御花园显得很是安静,庄魅颜穿过一片园林时远远看到一行人走了过来,许多宫女和太监拥簇着一名华服女子,头戴凤凰衔玉簪,雍容华贵,傲气凛然。
庄魅颜知道那位就是当今的皇后娘娘秦皇后,闺名玉蝉,是右丞相的大女儿,嫁入宫中已有十八载,始终恩宠不衰。
庄魅颜不敢怠慢,与随行宫女太监俯跪在路两旁,口称“娘娘千岁”。
秦皇后从他们身边经过,四周更显的寂静无声。庄魅颜低着头,看到一双红底绣金凤的软底鞋停驻在自己眼前。
“你就是庄家那丫头?抬起头让本宫瞧瞧!”
庄魅颜平静的抬起头,眼前这名美妇,下颌圆润,柳眉微挑,自有一番威仪之态,因为保养得体,根本看不出具体的年龄。秦皇后打量了她一眼,见她全无畏懦之意,竟敢与自己对视,便微微一笑。
“大胆!”皇后身边一名小太监尖着嗓子呵斥道:“你这冷眉冷眼的,瞪着娘娘做什么?一点规矩都不懂!”
身边的宫女拉了拉庄魅颜的衣角,示意她不要跟皇后对视,赶紧低下头示弱。
“罢了!”皇后娘娘并没有计较她的失礼,轻笑道:“她若是一份傲气都没有,又怎么会入了王爷的法眼,王爷您说呢?”
“皇嫂取笑了!臣弟端木皓拜见皇嫂!”
瑞祥王爷端木皓不知何时也走了过来,悄无声息地站在她的斜对面,身边并肩站着一名身穿宽袖黑袍的男子,却是萧轩宸。端木浩穿的是素衣白袍,两人一黑一白,一个是俊俏飘逸,一个是潇洒不羁,各有特色,叫人眼前一亮。跪在地上的宫女们固然不敢抬头正视,却都忍不住偷偷打量两眼。
庄魅颜瞥了他们一眼,正好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