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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他,,就被他吸引了过去,这些事在我心里,却是想放也放不开的,我这是怎么了?这难道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吗?
“这样不是证明我心里有你吗?你还不知足?”
“我哪能不知足,只有妹妹对我的心,谁也比不了的。”我看着这张英朗的面孔,暗想,造化弄人虽然我不是从前的那个史小姐,,但我对你的心,丝毫不逊于她啊。
“你知道就好。”
话还没说完,门忽然一下子开了,代婕进来说道:“还没说够呢,席都要散了,快回去吧,等未来的大嫂子嫁过来,有的是时候说呢。”
代善只是笑着,我拉了代婕,就跑出去了。
待我回到致远堂,席已经散了,正在张罗开戏,我和代婕找个位置坐下,蒋夫人关心地问我:“可歇过来了,也没吃饭,可饿不饿?”
我和代婕对视一眼:“多谢太太关心,不过是身子还有些虚,所以刚才有些累,不妨事了,才大妹妹给我拿了些点心,不用吃饭了。”
“这就好,今日是家里的小戏子新排的两出小戏,虽然不比那些大班子,倒还新鲜。就当看个野意儿罢了。”蒋夫人又向众人说。我的注意力也都被放到了戏上,说真的,我从前还真没看过几次昆曲,如今却也被这婉转悠扬的唱腔吸引住了。
众人都在专心看戏,我回头端茶时,无意中只见雅润一副心神不安的样子,眼睛只向外张望,但是肯定是什么也看不见,她的神气也是一脸的失望与茫然无措,别人的心思都在戏上,谁也没注意她,我也猜不透她再做什么,只得暂时放在心里。
戏才只唱完了一出,那个叫紫箫的丫头走到汪夫人身边,附耳低语了几句,汪夫人遂向刘夫人说:“府上派人来,说是家中有事,请夫人和小姐们回去呢。”
刘夫人十分惊讶:“才出来一会子,又有什么事,只得恕我们先告辞了,老太太面前,来不及过去了,请太夫人替我们说罢,改日再来给老太太请安。”
“太太又客气了,家里有事,我们也不好强留,改日再奉请罢了。”汪夫人忙道,说着吩咐预备车马。
坐在车里,我心里一直是忐忑不安的,也顾不上问雅润刚才的事。刚下了车,只见门口停了两辆薛家的车马,我恐怕是德润有什么事了,看刘夫人也有些着慌的样子,匆匆进门,薛家的四个管家娘子已经等在那里,我不待刘夫人说话,就迫不及待地问:“可是姐姐有什么事了?”
只见其中一人答道:“回姑娘,我们大奶奶今日早起还好好的,正在太太房里陪太太说话,不知怎么就晕了过去,太太急的了不得,叫我们快请亲家太太去瞧。”
刘夫人一听顿时变了脸色,衣服也不及换,就命备车,道:“只让涵儿随我去罢,人多了反而闹得慌。”
我便问那几个管家婆子:“太医怎么说的?”
那四人道:“太太一面叫去请太医,一面赶着打发我们出来了,所以我们并不知道。”
我听见这话,更是不安,忙随刘夫人出来上车,见到代善的喜悦还没散尽,沉重的感觉却又压在了我的心头。
史府和薛府虽说都在京城中,但一个在城南,一个在城北,故而也走了半日才到,我看着刘夫人在车上时焦急不安的神色,安慰道:“太太别急,姐姐断不会有什么事的。”
嘴上虽然这么说,我心里也是揣揣不宁,我对德润,虽然只相处了几天,可是真的有了感情,这个温厚可人的女子,不会有什么事吧。
终于到了薛府,早有人把我们引到德润的房中,只见黑压压的挤了一屋子的人,想来都是薛家的女眷了,我也不认得。一个中年贵妇坐在德润床边,听见传禀忙起身迎接,我暗想,这必然是德润的婆婆薛家夫人了。
我向她请了安,就赶紧到床前去看德润,只见德润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一床薄薄的水绿色流云蝙蝠花样的缎面被子,脸色苍白,十分虚弱,我心里一阵难受,正要问问原因,只听薛夫人道;“亲家太太,向你道喜了,刚才太医诊脉,说是宁儿媳妇已经有身孕了,都已经两个多月了,我听见这话,高兴的什么似的,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呢。”
我顿时觉得松了一口气,笑着向德润说:“姐姐,恭喜你了。”
德润却只是淡淡一笑,刘夫人倒是也很高兴:“同喜同喜,我刚才来的时候惊慌的了不得,这孩子,自小身子就弱,我生怕有什么事呢。”
“正是呢,少奶奶这突然一下晕倒,我也吓坏了。听太医说了,才知道原来是这件大喜的事。亲家太太只管放心,我刚才已经吩咐从铺子里送上好的人参,燕窝和阿胶来,几位太医都是常走的,已经开了安胎的药了。”薛夫人殷勤地道。
“姑爷出门,说是半年才能回来,如今德儿有了身孕,不知能不能早早回来?”刘夫人忽然问道。
薛夫人听了这话,脸上有些讪讪的,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道:“我家老爷在平安州有件机密的事,我原也说,宁儿媳妇这一向身子就不大好,该让宁儿在家多陪陪,谁知老爷却说,这事别人都办不得,我也没法儿,只得让他去了,今日晚间,我便写书信叫人快马送去,若是能脱开身,定会抓紧赶回来,他知道了这事,还不知高兴得什么样呢。”
刘夫人也知八九,只得淡淡地道:“我也知道姑爷忙的,听说一年里总有半年在外面,也怨不得他,府上那么大的家业,又有这么多的铺子,处处都得照管。自然忙的不得在家了。”
薛夫人听了这话更觉有些尴尬,道:“我原也说他,咱家也不差这几两银子使,多关心关心家里,比什么都当紧,偏偏这孩子倔强的很,非要把铺子照顾到了,说什么不叫老爷操心,我也说不听他,这下少奶奶有喜了,就好了,只怕将来让他出去也不肯去了呢。”
我只看着德润,她听着这些话,一脸漠然清冷的颜色,联想到她曾对我说过的那些话,我能够体会她心中难言的苦痛,刘夫人也不好再往下说什么,只好关心地问德润,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嘱咐她多歇息是最要紧的这类话。
德润强笑道:“只是觉得有些头晕,别的也没什么,母亲不必担心,躺躺就好了。”
正说着,一个丫头端了一碗冰糖燕窝进来:“太太,这是铺子刚送来的,已经炖好了。”
“快伺候少奶奶趁热喝了,这是进上的,最是补身子了。”薛夫人忙道。
远扬接过碗去,轻轻吹着,用小银勺服侍德润喝着,薛夫人趁机道:“亲家太太,我们出去坐吧,让大奶奶安静歇着。”
刘夫人只得站起身来,德润看了我一眼,我会意,便说;“太太们只管先去,我看姐姐喝完燕窝再去。”
德润也道:“太太出去歇会罢,让二妹妹陪我说会话儿。”
薛夫人迟疑了一下:“也好,只是别累着了。”说着不放心似的看了我一眼,一面热情地陪刘夫人出去了。
我一个人留在屋里,望着德润,心里很是不安!
第十三章 心事
德润看她们走了,就推开远扬的手,道:“现在我没胃口,吃不下,放在那里吧。”
远扬有些焦急:“那怎么行,这燕窝是最好的了,连一半还没吃完呢,还是再吃两口吧。”
德润摇摇头:“我真的吃不下了,不然你先放在那里,我一会再吃。”
远扬端着碗,为难地站在那儿,眼睛看着我。我便道:“姐姐既然不想吃就算了,强吃了也不受用。”
“可是姑娘今天早上就没吃饭,这怎么行。”
“真是这样么,姐姐,你怎么不吃饭,不然也不会晕倒的。”我听了惊讶地说。
德润撑起身子,要说什么话,我忙叫远扬:“把那个喜鹊登枝的靠背拿来。给姐姐垫在后面。”
德润靠着坐了,望着我说:“你不知我这心里头,实在是难受,怎么吃得下饭去。”
远扬却是个直性子,早已忍不住插嘴:“薛太太成日家冷嘲热讽的,说姑爷不在家终日在外游逛,是姑娘没本事,拴不住姑爷的心,又总说咱家大奶奶好,姑娘冷冰冰的,终日没有笑脸,唠唠叨叨的,怎么怨得姑娘不生气。”
“这薛太太也期人太甚了,从前是周家有错,和姐姐什么相干,他家少爷也是一副冰凉的样子,叫姐姐能怎么样。”
“事已至此,说这些也没用了,我总还是要在这个家里过日子的,我一个做媳妇的,又怎么能顶撞太太,我现在只是伤心,这个孩子,也不知将来我去了,有没有人疼他。”德润低声道。
我忍不住要哭出来,强忍住眼泪,柔声劝道:“姐姐千万别这么想,哪里就到这个上头,你现在只要好好安胎,把孩子生下来,保不准因为孩子的缘故,你们夫妻日后就恩恩爱爱了呢。”
德润只是冷笑:“一个人一生只有一颗心,只能给一个人,只可惜我却不是那个人。”
我一时语塞,默默在心里咀嚼着这句话,觉得也无话可说,过了半晌,只得勉强向德润笑道:“姐姐,你也别对姐夫总是一脸冷冷的样子,也许你对他好一些,姐夫也就回转了呢。”
德润脸上的表情分外决绝:“要我笑脸去俯就对我无意的人,无论如何,我做不到,我也不会做。”
这声音虽然低微,却有着不可化解的强硬,我心疼地看着她:“姐姐,那你就放宽心,什么也不想也好,何苦这样苦自己。”
“子非鱼,安知鱼之痛,二妹妹,你以后嫁人了,就能体会这些无奈了,”又微笑摇头道;“看我说什么呢,贾家代善哥儿对你是一片真心,你断不会像我这样的,姐姐只愿你永远不知道我的滋味才好。”我望着她消瘦的面容,心里一片苦涩的滋味,只是替她难过。
“你别告诉父亲母亲才好,那我心里更不安了。你要答应我。”德润又忙嘱咐我。
“我答应就是了。你放心吧。”
不由自主地,又想到了我自己刚才赴宴时看见的那两个通房丫头,这古代的种种悲哀,真让我有些恐惧,我强打精神道:“姐姐你想这么多,对胎儿也不好,我知道凡事外人是难劝的,说了也是无用,只盼着你自己保重,我们才能放得下心,不然你叫老爷太太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