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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时湘穗也赶忙迎上去,帮忙将没轻没重小脸儿莫名亢奋得通红的梨妞从程苒儿的身上扒了下来:“公主,程姑娘受不得折腾!”
“呃…”本来想咬着程苒儿的耳朵宣布大事的梨妞扭头一见湘穗也在场,于是自觉大损平日里威仪形象她只好努嘴郁闷地来了个完美落地,然后一边装模做样气势十足滴整了整自己的衣裳,一边清了清嗓勉强绷着个公主架子负手跟小大人似的仰头对湘穗说道:“那个啥,湘穗姐姐乃也在啊?呃,本宫跟程姑娘有点私房话想说,乃没事就先…嗯,退了吧?”
“是。”湘穗依旧笑意盈盈的屈了屈膝,又看着程苒儿朝桌上的鸡汤努了努嘴,这才施施然而退。
“诶,我怎么觉得你对她有点成见啊?”程苒儿耸耸肩,抓过凉好了的鸡汤挪到自己面前有一下没一下地舀着,却迟迟并不入口。
“就乃傻!”梨妞朝湘穗离开的背景做了个大大的鬼脸,方才揪过跟在身后的笨笨一起在程苒儿身侧坐了下来,跟特务似的一脸神秘兮兮:“乃知道那湘穗原来的主子是谁么?我爹爹的侧妃!”
“那又怎样?”对梨妞这种认真八卦的表情感到好笑,程苒儿没什么诚意地反问。
“那又怎样!那很怎样好不好!”梨妞跟见了鬼似的捏了捏程苒儿淡漠的小脸,努力掰拉出一个吃惊的表情来:“乃现在是什么身份?在毫不知情的外人看来乃就是我爹爹暂时安置在我这的金屋藏娇!太子侧妃那厮可是出了名的妒妇耶,居然会同意爹爹没名没分地抽调人手来照看乃,乃说她能安什么好心?”
“切!”程苒儿不屑一顾地摆了摆手表明自己对这种事实在是没多大兴趣。
“唉!算了,反正乃又不做我爹爹的女人,跟乃说那么多干啥!”程苒儿这种太俗梨妞看久了也习惯了,便不再勉强,而是压低音量神色凝重地直接切入今天的主题:“话说,消息封闭了足足十天终于在橘州口那又重新联系上了!”
“什么?!”程苒儿一听来了精神,顾不上哐当掉地的汤匙,转身捏过梨妞的小肩膀便明显鸡冻过度地开始死命摇:“他怎么样了?有没有事?你说你快说啊!”
自半个月前传来济州暴乱已全面镇压,安阳王不久便能起程凯旋班师的消息传来后,随算不上翘首以盼,但不管愿不愿意承认,程苒儿确实是在数着指头过日子的。她想着,呐,只要看一眼就好了,只要看着他满身铠甲完完整整地回来,就可以了,很满足了。
可几天后又传来确切消息,说是血狼残部余乱不断,安阳王率大部队先行回朝,而八皇子则率小部精英人马留下善后。好吧,不过是多等几天而已,不算什么的,所以程苒儿笑笑而过,继续守着梨妞听消息。
却没想到,这次等来的消息是如此的揪人心窝。是的,血狼残部扫干净了,八皇子也顺利班师了。可谁能想到,一场莫名其妙的天花疫情竟将他们困于橘州口。然后从此,一连十天的音讯全无。
对于这场天花,程苒儿和梨妞皆百思不得其解。要说地理嘛,前大山后草原的很是荒芜。而要说人流嘛,也确是稀少得可怜。想想那橘州口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只有零散村民分布山间,实不太像天花高发地段。而且正是这种远离大城市的地段才正叫程苒儿焦心,没有医馆远离可求救的人群,那样一只女眷稀少药储有限的队伍要怎么熬下去。
或许仅是一支小小的精英兵马而已,对朝廷来说不算什么,真不算什么,全军覆没可能都没人会叹息一句。可是主帅是谁啊,是小木头!是她程苒儿心心念念的小木头,那样一个威风凛凛的将军,那样一位玉树临风的挺拔皇子,那样一个英俊潇洒又多情的绝世好男人,要是没了…真不敢想象…
“好啦好啦,乃冷静点听我说好不好?”梨妞被摇得个七荤八素,只得使用暴力往程苒儿非要害部位轻踹了一脚,然后强制拉下她过激的双手一字一句镇定而清晰地说道:“乃听我说,乃家相公没事!慕容子然还活得好好的,很健康,懂否?”
“真的么?”程苒儿长舒口气,握了握拳这才发现自己的双手已然冰凉。
“嗯啊,没事的,乃放心!”梨妞拉过一旁的笨笨,小小声地陈诉着:“这场天花属人为逆天,我已按火爷爷的吩咐配好了疫苗,现在想借乃家笨笨一用,行不?”
“好!好!好!当然可以!”程苒儿想也不用想地就脱口而出,有什么不可以的,一切能救小木头的,她通通可以。
梨妞点点头,揪了揪笨笨的小鼻子:“唉,阿笨啊,这次乃可是任务重大,三千人连同乃家姐夫的性命可就都交托乃手上咯,乃一定要争气吖!”
“诶对了,什么叫人为逆天?这场天花难道是…”程苒儿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刷的难看起来。
“呃,我也不知道呢,火爷爷说是天机不可以告诉我的。”梨妞耸耸肩,却在察觉程苒儿神色异常后,像是顿悟到什么似的急忙安慰道:“不不会的,乃不要胡思乱想啦!怎么可能会为了乃做伤天害理的事,乃想太多太自摸了啦!”
“哦。”程苒儿淡淡地点了点头没再争论什么,只是脑袋无意识地撇向了桌上的鸡汤后,似乎有所觉察地将它整个推到梨妞面前,很是认真地问道:“那个,我刚刚喝了口鸡汤觉得味道很怪,你常年搞配料试验的,能帮我闻闻看有没有什么异常么?”
“啊?…哦…”梨妞看了看桌上颜色无异的鸡汤低头闻了闻立即蹙起了眉头,眼色怪异地抬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程苒儿后,复又低头仔细闻了起来,甚至还蘸了置于指腹拿至舌尖品尝。
没有急于等结果,程苒儿拉过安安静静坐在一旁的笨笨看着它歪头想了一会儿,然后倏地解下脖子上那枚龙凤玉朝它深深一笑。笨笨不明所以地回望着程苒儿,小眼珠子清亮清亮的。
没再看谁,程苒儿兀自低头两手不知怎样扭了几扭,由一龙一凤交缠于一起而成的龙凤和鸣玉清脆地“啪”的一声便神奇地分成了两半,一半盘龙一半飞凤。这是有一次在怪老头无意中的暗示下发现的,没想到今天真能用得着。程苒儿暖暖地勾了勾唇角,将凤玉挂回脖子上后,拿起龙玉藏于手心合十握于心口前。
“天哪!乃现在不能使用咒语!”梨妞无意的一个转头看见程苒儿这副架势后大吃一惊,连声阻止。
可程苒儿却固执地避开了,闭上眼甜甜地喃着:“嗯,我知道,可只是小咒语而已,既伤不了我也没法完全保护得了他,心意罢了。”
“可…”梨妞看着闭眼念念有词地在龙玉上下“护心咒”的程苒儿,动了动唇却一瞬无言。
或许,这个时候再阻止她,就太不仁道了吼?
“怎么样,闻出来了么?”将埋好咒的龙玉吻了吻挂到笨笨胸前后,程苒儿扭头看向捧着汤一脸严肃的梨妞味道。
“那个…这个汤的确有问题,具体的我闻不出来,不过…”梨妞顿了顿,似有些踟蹰地抬头瞥了一眼神情勉强算得上安之若素的程苒儿,犹犹豫豫地开了口:“别的成分很复杂我闻所未闻,但其中一味药是…藏,红,花。”
藏红花,多么俗艳又恶毒的花啊,宫里明令禁止的堕胎圣药。
淅沥沥湿了整整2天的苍穹终于哗的一下雨过天晴,叫人措手不及的明媚。
静默了许久,程苒儿抬头望向窗外彩虹高挂的晴空万里,淡淡地说了一句让梨妞心里忍不住想泛酸的话来:“在笨笨出发前让它带你去趟禁宫吧,我以后恐怕很难有机会再偷溜出去看看她唤醒她的心智了。”
…
雨后的夜晚,星月灿烂,寂静的房间在午夜来临时被惯性地轻轻推开,熟悉的高大身影悄然而入,小心而温柔的谨慎。
然后…
在叔子浩关门后转身的刹那,一烛台倏地亮起,自下而上地照出一张雪白的鬼脸来。如此恐怖的场景,即使是个血气方刚的英勇俊杰在如此冷不防的情况下也难免抽气连连吧。
“哈哈哈!笑死我了,大叔你吃惊想叫又死憋着不叫的样子好搞笑哦!”放下烛台点亮油灯,一室的明亮映照出弓着背哈哈哈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程苒儿。
叔子浩抽了抽嘴角,满脸黑线地拿过程苒儿手中抖得相当危险的的烛火,蓝眸无奈地闪烁:“怎么还没睡?”
“在等你吖。”程苒儿双手背后歪着头灿笑着站在叔子浩面前,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等我?”叔子浩扬眉,含着淡淡宠溺的笑容略有放大的趋向。
“对吖,大叔,你今天来得比较早哦。”无视叔子浩忽然有所僵硬的唇角,程苒儿笑嘻嘻地眨着眼风轻云淡地扔出一记响雷:“诶,你不会是担心我今晚有什么状况要出吧?”
还未荡开就迅速收敛的笑一览无遗地收入程苒儿的眼底,叔子浩脸色狠狠地沉了下来,薄唇紧抿一股冷戾之气骤现。
“呵呵,人家开开玩笑,你干嘛突然变得这么严肃啊?”谄媚的笑颜很好地掩饰住了来不及抑制的一个哆嗦,程苒儿弯着唇畔开心的弧度大大咧咧地上前一把挽起叔子浩僵硬的胳膊便抬步往外走:“来来来,我已经好久没得好好欣赏下星空了,难得今天雨过天晴你又有空来找我玩,就陪我赏赏星来赏赏月哈!”
“你还是…”面部线条有所柔和的叔子浩本想制止,但低头对上程苒儿因兴奋而发亮的水眸时,便欲言又止了。算,反正自己就陪在身边,不怕药效发作时措手不及。
于是在这寂寞却也浪漫的夜里,在鸭梨梨轩平滑干净的屋顶上,一白一蓝两个身影相依而坐,细数繁星。
“呐,大叔,我们很久没这样坐在一起看星星了哦。”兴许是累了,程苒儿软软地靠在叔子浩的胳臂弯里,懒懒地越过叔子浩干净而俊朗的侧颜望向群星璀璨的夜空,也不在乎他的沉默,便有一句没一句地回忆了起来。
“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么?那时你伤得好重哦,冒冒失失从树上掉下来的我还很白痴地以为是自己太重把你给压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