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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这俗话说的好啊,家花不如野花香,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我以前看那电视啊,呃,就也是小说的一种,哈,小说里的那些二奶小妾们呐,要多逍遥有多逍遥。扒着个多金假老公,不用忙着抓奸,不用忙着时刻担心哪天变成下堂妇,不用忙着做家务,不用忙着熬成黄脸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想逛街想美容money自然滚滚来,而且如果腻歪了的话随时Aayyoodbye…啧啧啧,那小日子过得哦,要多惬意就有多惬意。”
这话一出口后方顿时冻成一冰窖,可程苒儿这头却还闷头闷脑的浑然不觉地拿可怕的凛然气压当自然空调吹,心里那个如意小算盘啊“啪啪啪”地敲得那叫一个响!
反正嫁给皇子这种事已成事实了也没后悔的余地,可就咱这种没身份没背景的要在皇宫里混下去那绝对是比登天要难呐。
女人嘛,关键时刻就该对自己狠点,以永久性的吃喝玩乐自由自在最高利益为标准,果断地做出英明决断长痛不如短痛,短痛不如不痛,干脆就直接一不做二不休地潇洒退位让贤,随便当个小妾什么的呆某小旮旯里哪边凉快上哪边去,照样有吃有喝的不算还更自由,嗯,顺便再白捞个贤惠贴心的美名赚赚,那日子美哩。
至于那啥八皇子妃的,叫起来的确是响当当,可做起来又累又烦!谁爱争争去,反正我可不稀罕。咱这种人啊甭管天生后生加强生,骨子里就没什么奴才相,鬼才愿意成天对着太后啊皇后啊说不定以后还有皇帝的一大群以看人不顺眼为乐,心灵极度扭曲的皇室长辈们磕头又跪安的呢。顶着个小妾的帽子就可以离那些子麻烦个没完的皇室啊宫廷礼俗啊远远滴眼不见为净,何乐不为呢?
哇咔咔,越想越称心,真真叫那啥,当个小妾好过年!吼吼,想想还是秉持最初的观点在理,当初咋就想不开嫁了呢,唉~
算计着算计着,程苒儿激情澎湃起来,自顾自的一边yy一边讲得眉飞色舞唾沫横飞,简直得瑟到如入无人之境的高超境界,甚至把手中的茶都洒了还不自知,更别提可怜小肩膀上那箍得越来越紧的可怕力道了。
这可怜的娃儿,到现在了对自己正在傻bb地干着煽风点火这档子事还处于白目的全然无知中。
忍忍忍,忍字心头一把刀,反正这女人压根儿就是娶回来考验自己忍耐力的。慕容子然闭了闭眼,再一次生生地压抑下心头那股子乱窜的火焰,尽量用最平和最温柔的口吻说道:“懒儿,你现在已经来伸手饭来张口了,宫女很多你也不需要操持家务,太医院和宫里都珍藏了数不尽的美颜珍宝而且我也不在乎你的容貌是否会熬黄。只要你的相公是我,你就绝对不用操心哪一天变成下堂妇。”
男人的极限在哪里?面对笨女人,尤其是心爱的笨女人,男人就必须义务无极限。
可惜哪,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偏偏就有那种本事比天大的笨女人热衷于挑战男人的无极限,而且还经常愚木到挑战成功的奇迹出现了还不懂得收敛一下的地步。
“哎哟,男人嘛,我理解的啦,就算你现在不会,也难保你将来不会。你个高高在上的皇子,真不用这么委屈地憋闷自己。而且咱也算当了大半年正室了,也没觉得有多大含金量,这种东西过过瘾就好了啦。”这不,听听听听吧,巨典型的没事找抽型欠扁言论出现了!
于是很没悬念的,n秒过后爆发的惊声女高音终于成功地宣告了某人的忍耐力已被这白目女人挥霍至极限。
什么叫过过瘾就好?什么叫当了大半年正室了也没觉得有多大含金量?赤果果的拒绝也罢,居然还能这么理直气壮理所当然的扯出那么番歪理来,已经忍无可忍的慕容子然简直怒不可歇。况且男人从来就是身体力行的动物,决定不再控制自己几欲喷发的怒火了,只见他红着眼猿臂陡伸,直接便一把将眼皮子底下这个气死人不偿命的不乖娘子拽到胸口处。
“呀!”这莫名其妙地一下子被人硬生生地从椅子上粗暴地拉了起来,桌子上的果盆茶盏被横扫一地发出清脆的破碎,目瞪口呆的程苒儿傻了几秒骤然回神,刚要转头破口大骂便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身子在瞬间便已被一双有力的臂膀反转然后板正死死地禁锢住。
“喂!你干嘛啊,抽什么疯啊你?你…”程苒儿还想再骂,却在无意中的一个抬头对上了慕容子然定定并伴有骇人红光的碧色眼眸,再配上太阳穴上那震慑力十足的暴跳青筋,吓得立马就很狗腿很没骨气地闭了嘴。
不,不会要家庭暴力吧?可是不对啊?我刚才有说错话吗?咱这么贤惠善解人意的说,他到底还有什么不爽不满意的啊?吼,男人真是永远不懂得知足的动物!
这种时候竟然还敢走神?!强硬地固定住她明显心不在焉的飘忽眼神,慕容子然一字一句,不着感情地一点一点从齿缝中挤出:“你确定你晓得自己刚刚在说些什么吗?”
熟悉的温暖笑意依然不再,温柔尽失却俊朗依旧的面容上仿佛被寒冰笼罩,僵硬清冷着不带有一丝的色彩。修长的指节捏牢。这次不是调情,不是宠溺,丝丝寒透心扉的冰凉取代了原本的淳淳暖意。这是第一次,在他面前产生了恐惧。她张着红唇老半天,竟一个字也憋不出来。
这样的他实在太陌生,或者说,亲爱的,我从来就没有看清过你。
两人就这样彼此沉默,铅重的寂静。
许久,兴许是感觉到手下被禁锢人儿的微微颤抖,慕容子然神色稍稍缓和,捏着她柔软下巴的手也再舍不得用力,转而慢慢地游弋着,诱人的红唇,粉嫩的面颊,娇俏的烟眉…
“你…”程苒儿呼吸倏然急促起来,只觉自己的心跳随着那蛊惑的指尖带着的柔滑触感而不断加速着。
“懒儿,你是我慕容子然明媒正娶的妻子…”喃喃轻叹,煞气消逝,剩下的,只是满满的惆怅与无奈。
何曾见过这样的女子,讨价还价的竟然只是为了当妾不做妻?难道过了这么久努力了那么久,我依然没有赢得你一丝一毫的在乎或是牵挂?哪怕是不舍也好啊。
唉,到底要怎样做,才能让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开窍呢?
“呃,那个…明媒正娶地用花轿把我迎进涟漪山庄大门的是墨子然。”虽然不太明白慕容子然一个大男人的咋心情如此善变,但程苒儿咽了咽口水,还是决定不怕死地友情提醒一句。
“好,很好!”慕容子然觉得自己就快要疯了,虽然一开始就清楚这是一个能随时让自己失控的女人,但还就没料到她真这么有本事让控制力一向不错的自己在几句话的短短时间内一而再再而三地怒到极致。这就算是再好脾气的人也会爆发,更何况一直在苦苦掩藏本性的自己:“程苒儿!你真的就这么不在乎我么?为什么要这样坚持自己的任性?你已经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了,为什么还要退让?我不允许!听到没有,我绝不允许你退让,我是你的丈夫,你凭什么二话不说地就把我让给别人?!”
不想此话一出,之前一直畏缩着处于待宰无辜小羊羔姿态的程苒儿脸色变了变,突然镇定而优雅地起手推开慕容子然,然后高傲地仰头盯着他的眼睛,字字见血地针锋相对了起来:“那你呢,你又凭什么隐瞒你的一切把我骗锁在你的身边?你又是凭什么认为我会甘愿为了你冒着掉脑袋的危险跑来皇宫这个巨大的金笼子里求生存?
慕容子然,我的任性我的不在乎并非因为我的坚持,是你的纵容,是你心甘情愿地纵容出来的结果!
既然当初都已经义无反顾地纵容我的惰性了,现在又凭什么突然要求我认真,要求我勤快地费脑费力去讨好谁谁谁?凭什么要我去和一群我根本就不认识的女人争那什么连我自己都懒得听上第二遍的虚名?凭什么!我讨厌!我讨厌讨厌讨厌死了!
皇子大人今儿个我就明确地告诉你,我讨厌这宫里人乱七八糟的繁琐规矩和习以为常的阿谀奉承尊高贱低,我讨厌这么恶心人的生活方式,我更讨厌我们之间看不到未来的婚姻,你不要告诉我一起生活这么久了你不知道我会这样的讨厌这样的不适应这份你只手遮天为我安排的生活,别逼我除了爱情连依赖也吝啬再交付给你!”
这才是程苒儿,真正的那个骨子里蓄满叛逆不羁的程苒儿。
她这种人向来不经激,典型的吃软不怕硬,当然,如果是普通的调情宠爱式小硬也是不介意吃滴。但若是吵架型的,那抱歉了,她绝对毫不犹豫地反击,尤其是在明知对方不会伤害自己的情况下。
这是不是恃宠而骄的一种呢?也许吧,但在程苒儿的概念里,的确就是谁先爱上了谁舍不得了谁活该倒霉。对,就是没良心就是无情无义又怎样,只有把心留给自己,才是最安全的。
一个,没心没肺又自私的女人,但同样是一个因为缺乏安全感而不由自主地自我保护到过分的女人。
攥紧了拳头眉宇紧锁,慕容子然深深地吐纳着越感稀薄的空气,不得不承认一开始真的很生气,但现在的心,竟在她的口不择言中反而奇迹般地坦然了起来。就像被隐藏已久的伤疤突然拿出来见日了,忐忑却也庆幸终于可以去面对,要么是发炎溃烂要么就是敷药愈合,答案在即,明朗而无需再多做彷徨。
其实早就清楚她性子的凉薄,却因为她的掩饰与不说,自己便也乐于提着颗心陪她一起掩耳盗铃,也真成了一种习惯。
可是今天她到底还是说了出口,是被我逼急了吗?只是真的难以理解,既然不愿留在我的身边,那你当初又到底是为了什么突然松口要嫁给我?
等了很久还是没有等来她的下文,慕容子然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举眸深深地望向程苒儿此时充斥着防备的美丽大眼,做出妥协的承诺:“懒儿,能不能为了我,再最后努力一次,最后再努力一次就够了。只要有了正妃,皇子便可出宫建府独立居住,只要我们过了太后那关,我就可以带你出宫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