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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低低的一声,一直沉默不语的慕容子然突然就笑了,音量不大,却足以令久未见过他笑颜的程苒儿吃惊转头,诧异不已地以眼神投去疑问。
那缀满笑意的眼睛…不,那不是笑意,是杀气!
程苒儿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
笑过之后,慕容子然不以为意地拿眼轻飘飘丬扫过那大帮子传说中很无敌的保镖们,然后低头重新与程苒儿对视,磁般的嗓音低沉xg感:“你跟我走吗?”
程苒儿一怔,心头大热,毫不犹豫地伸手紧抱住慕容子然伸过来的厚实而宽大的温暖掌心,红着眼眶笃定地哽咽着,嚅嚅道:“好!”
好,当然,我愿意,因为这是我一辈子的梦想!
223 咫尺天涯的绝望
程苒儿以为慕容子然会带着她立刻回到涟漪山庄,因为那里毕竟是如今血狼军队的大本营兼总指挥处,然而事实上,一出了千禧城界,慕容子然便带着程苒儿快马加鞭的直往与涟漪山庄完全相反方向的中部去。
程苒儿一开始还有些不明所以的糊涂,不过很快的,她便从过路行人们只言片语的杂谈中,找到了原由。
原来,大约在半个月前,浩帝对外宣布御驾亲征,并于诏令颁布后的第三天即亲率日曦王朝的最后一支御林精兵前望镇压月暝反军。兴许是皇帝如此背水一战的决心和勇气感染燃烧了将士们的士气,自开战以来一直无往不利的血狼军队竟一败再败,迅速侵入的大部队脚步也因此被迫停下,现于中部领土上的土城,两军胶着僵持。
原本都已经打过中部眼看着就要逼近帝都了,却在这关口被人生生拦了下来不止,还连连失了三座原已得胜囊中的城池,更夸张的是几十天下来死活无法再跃近对方坚守的城池半步,白白耗费大把大把的粮草仍换不回任何的扭转或进展。得手的半壁江山眼看着又要被人再次抢回,这样尴尬的局势无疑对赢得得意忘形的血狼军说是个很大的打击。
只不过是离开一下下到千禧城寻找神器,不到一两个月的功夫而已就出了这样大的纰漏,叫慕容子然如何咽得下这口气,也难怪慕容子然会在得知确切军情后震怒到毅然改变原计划而选择亲临沙场。
嗯,既欣慰慕容子浩终于能够振作,却又舍不得子然身陷挫败感的焦躁烦郁,如此矛盾的情绪,就是程苒儿如今每一天的心情写照。第九千九百九十次深叹口气,程苒儿乖乖地收拾行囊,跟着自出了千禧城后便始终眉峰紧缩吐字单音的慕容子然上马,然后,再一次扬沙舞尘。
终于,在又十天的日夜兼程紧赶慢赶之后,程苒儿终于跟着慕容子然来到了传说中的血狼军营。这是作为后援力量的一支接应军,编制简易,队伍却很是庞大,看得出,其中不少是临时征用的平民后备军。
这在人生第一次亲眼见到如此多血性真实的军人,和圣女族里那一支支娘子兵是完全不同的风格。程苒儿忍不住睁大了水汪汪的双眼犹如刘姥姥第一次进大观园一样贪婪又好奇地四处张望着,看着,瞄着,最后,在跟着慕容子然一路走进主将营帐时,她看到了两个人老熟人于花魁夜,先慕容子然和程苒儿一步,于三天前抵达这里的司楚南兄妹。
程苒儿无法形容在第一眼看到,那个传说中是慕容子然的现任正室妻子的女人,正是宁儿的时候,心里是怎样的一种震撼。就在司楚南笑意诡然地介绍自己妹妹身份之后,有那么三秒,程苒儿整个就懵了,那半声脱口而出的“宁儿”,也就生生僵在那里,进退不得。
“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小名。”宁儿皱眉,上上下下地打量了程苒儿许久,转望向身旁的兄长,偏头不解道:“宁儿这个名字不是只有我认识的人才有可能知晓的么?她是谁?”
司楚南不置可否地挑挑挑眉,翘了唇角,看看面前凝眉深思中的慕容子然,又转而看向状似胆小地瑟缩在他身侧后方的程苒儿,似笑非笑的邪佞。
“额,我…”看着慕容子然投来的狐疑目光,程苒儿眨眨眼,大脑在当机了数十秒过后终于重新启动:“嗯,千禧城南来北往的游客众多,奴家似乎曾听人提起过,也见过画像…嗯,司姑娘本人可比画上的美多了呢。”
是的,程苒儿反应过来了。当初在蝶谷与宁儿自初遇起,自己的容貌就是尽毁了,所以面对如今容貌全新的程苒儿,再加上分别甚久,宁儿又怎么可能认得出自己呢?
自嘲之余,程苒儿还还不忘很是阿q地赞美一下自己随机应变的聪慧。
“诶,对吼。”宁儿像想到了什么是的,恍然大悟一拍手,撅嘴瞪向司楚南:“记得以前为了逼我去相亲,哥好像请人画了我不少的像满天下混撒呢!哼,鸡婆哥哥!”
“额…”司楚南一囧,嘿嘿嘿地干笑着,直擦冷汗。
“嗯。”而慕容子然似乎也没有心思在这种小地方太过深究,只淡淡应了声,又朝司楚南兄妹点了点头,便扔下程苒儿,径直往前头几位将军的议事台走去了。
静静望着议事台上慕容子然凌厉着眼神一边低头指着几张军事地图比划着,一边不时抬头对一大群子盔甲裹身却犹如听话学生般低着头乖乖受教的所谓将军们低声呵斥,手脚越渐冰凉的程苒儿第一次切身感受到了,不属于相同世界的两个人之间所确实存在的真实距离。
走了那么久才想起该回头,可转头却发现,原来我们已经那么远了。
嗯,是啊,已经这么远了啊…就算身体离得再近,心也依然遥远…
咫尺天涯。
转了黯淡的眼眸,滚烫的泪水背身滴下,程苒儿深吸口气,攥紧了拳头,轻而匆匆地大步离开了这座叫人窒息的主将营帐。
或许是为了隐藏踪迹掩人耳目,慕容子然并没有在军营中住下,而是就近找了一座傍山临水坏境很是幽僻的庄园安顿下来。白天要么关在书房里与司楚南秘密商榷着什么,要么就是与司楚南一起前往军营,可能会依据最新战事运筹帷幄,也可能会适时地不断调整军队的编制收发。
有时,他会三五十天的不回庄,这便说明某处前线遇到了瓶颈,需要他亲临现场直坐阵指挥,甚至亲手上沙场杀敌。这种时候,十之有八九,慕容子然会携宁儿同往。同样的银铠闪闪,默契的合作应敌。多完美的沙场夫妻档,一个人孤单地呆在山庄里时,程苒儿常这样想象着。
当然,偶尔的偶尔,也会是慕容子然自己一个人呆书房里,而外派司楚南兄妹前去军营,或监督或杀敌,或是其他程苒儿所无法知悉的,任务。可是,即使是在这样的时候,程苒儿依然无法随心所欲地与心爱的子然独处。她无法预知,当她端着亲手沏好的提神香茶敲开书房的门时,是会被粗暴的嘶吼与迎面率领的笔墨纸砚给轰出去,还是会被报以丁点温暖的淡淡默许。如今的他,是这样的喜怒无常。
只有每当深夜来临,当他本能地张开宽阔的胸膛,温暖地回报着她痛却努力的接纳时,程苒儿才能短暂地感受到,在他即将被腐化的内心深处,或许还是藏有对她的些许爱意。也许真的少得可怜,模糊得残忍,但至少有,这就够了。
然而,尽管每夜每夜,都舍弃自己的正牌夫人而选择拥抱了程苒儿,可这么些许的时月下来,慕容子然却从未提起过要给程苒儿任何的名分。他不提,程苒儿便也不提。是的,她不在乎。可是不在乎名分,并不代表不在乎他对自己的一再忽视与冷落。
我只是你的一个小小暖床丫头么?
程苒儿不知道自己的心到底要矛盾到什么时候,现在的她,是如此小心翼翼提心吊胆地与慕容子然相处的啊。明知这样不对,这样下去不行,却还是患得患失,惶惶不可终日。忘却了自己的使命,忘却了这么千辛万苦终于得以接近他的最初目的,终究自己之于他,还只是个若即若离的位子。
日子一天天过去,眼看着百年咒语的期限已近,当初答应南宫辰的却连一样都还没有做到,越不满自己的懦弱就越不可避免地感到绝望。终于,在回到慕容子然身边的半年之后,程苒儿整个人完完全地憔悴了下来。
消瘦苍白,形容萎靡,昔日好容易建立起来的美丽自信面目全非,这是南宫辰在时隔半年之后见到程苒儿的第一感觉。
“你的未来呢?”他僵硬着脸色抿了抿唇,终究是温和平静地出声。
可这种淡淡的语调在程苒儿听来,却没来由的,生疼生疼。
“我的未来?”眯着眼想了很久,程苒儿神态很是迟滞地摇了摇头,干裂的唇瓣没有一丝的血色:“抱歉,我的未来,找不到了。”
“……”南宫辰扬了眉,一言不发地盯着程苒儿纸一样苍白的面容,渐渐地,眼底再也隐藏不住那愈演愈烈的熊熊怒意:“这就是你用那哭死哭活软磨硬泡硬从我那求来的比金子还珍贵的半年时间,找到的答案?”
一字一句,切齿的痛。那种怒其不争的哀痛与心疼,痛彻心骨。
“对。”眼泪滚下,程苒儿一脸平静地抬起头,定定地望着南宫辰,勇敢地接收他全部的痛心疾首,倔强道:“没有他,我没有未来。”
“……”
“对不起,但这就是我所能找到的,唯一的答案。”
心头一滞,南宫辰闭了闭眼,深吸口气,隐忍道:“你可记得你当初是如何信誓旦旦地向我保证你一定会遵守约定,好好地去,好好地回来?”
“对不起,对不起…”程苒儿痛哭失声,噗通一声跪倒在南宫辰脚下:“是我错了,是我太高估自己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呜呜呜,求你,再给我一点时间…之后…之后我会去向长老们坦白,认错…呜呜,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一切,一切后果,我承担!我一个人承担!呜呜,对不起,对不起…”
拳心一紧,那口气重重呼出,有那么一瞬间的停顿,然后,南宫辰缓缓蹲下身,伸手轻轻抬起程苒儿一张泪水纵横的可怜兮兮地小脸,再慢慢地,温柔地擦拭干净,尔后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