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么恶心那么残忍那么变态的制药方法,居然真的有人付诸实践?简直灭绝人性!
可是,可是叫她要怎么相信,这样残忍的一切,是在慕容子浩的默许下发生的?!
他那么艰难才夺得的皇位,又是那样辛苦那样坚持地想做一个好皇帝,他保证过的…他承诺过的,他明明信誓旦旦地对她承诺过的啊!
程苒儿哀嚎一声仰面摊到在地,过于强烈的恶心与绝望感压迫得她几乎喘不过去来,甚至有种,下一刻便是世界末日该有多好的渴望。
“你不能垮,你没有资格崩溃,你有责任,你必须阻止这一切…”
飘渺着飘渺着,模糊间,似乎有谁在耳边喋喋不休,可是她好累,真的累了,想休息一下,一下下就好了。
什么家国天下,什么肩负重任,通通等她有力气了再一样样来吧。
她程苒儿其实就是个普通的女人,她再怎么强大,再怎么坚韧不屈,再怎么努力蜕变,她也不是神,不可能是神。
167 帝王的深情
“有刺客!”
“来人啊,抓刺客!”
“啊”
随着一声尖锐的呐喊,喧嚣霎时四起,火光顷刻间将宁心宫方圆五里内外都照得通明,打破原本属于漆黑月夜下的宁静。
巫桑微眯了眼朝不远处人声鼎沸的方向望了望,轻扯嘴角,看不出一丝的慌张地调笑道:“看来某人是下定决心要在今晚灭耗子了。”
程苒儿经过了长时间的调息显然已恢复了过来,只见她一把扯下脸上已被泪水湿透了的面纱狠狠砸向巫桑的后背:“去死吧你,作践自己别扯上老娘!”
“哟,还不知道是谁一天到晚耗子大叔耗子大叔地叫唤呢。”巫桑回转了眼,笑得阴阳怪气。
程苒儿气噎,翻了个白眼,算不上自然地低头申辩了句:“那…不一样
巫桑意味深长地撇嘴耸肩,不等程苒儿再此地无银三百两,便上前来一把将她从地上拉起:“我的姑奶奶,一不一样还是等以后再细细研究吧,再不走,那妖后的铁卫就真的要过来了。”
突然地起立让程苒儿一时间有些目眩,带她回神,自己已经整个人被巫桑带着上了宁心宫外宫建筑层的琉璃瓦顶,在风驰电掣的行进间并不忘小心翼翼地躲闪着地面已然逼近的火光搜寻。
程苒儿皱了眉,本能地推了巫桑一把以拉开两人过近的距离,然后一面兀自运功跟上巫桑疾驰的脚步,一面低声询问:“奇怪,一个月下来几次侦察都风平浪静的,这回是怎么回事?就算真的被卫兵发现动静出来抓人,那在明确目标之前也不可能这么穷追不舍的…”
“那妖后早就知道自己宫里钻了耗子,不知呆那计划了多久,就等今晚咱俩自投罗网呢…切,我就想今儿个密道进得也忒顺利了点。”话是这么说,可从巫桑那一如既往吊儿郎当的脸上还真找不出什么诧异或愤慨之情,相反的,欢快地在屋瓦大树间蹦来哒去的游刃有余不算,居然还平添几许对这种猫捉耗子游戏大感兴趣似的玩味。
程苒儿不由得一阵恶寒,一爪子很拍巫桑背上大喝:“md你给老娘专心点!再乱花力气玩世不恭的,老娘一巴掌先把你拍下去送给那群狗腿子干净!”
“呵呵!”巫桑挑眉轻笑,回身正要还嘴,却忽的伸手使力将还未来得及反应的程苒儿用力往自己身后一扯,刀光剑影随之而起。
“喂…啊…”
程苒儿一开始还有点懵,待她在树梢上站稳脚跟后回头一看那边琉璃瓦上打斗得正火热的激烈局势便立马明白了过来,只是有些奇怪追来的卫兵怎么会单枪匹马,于是索性冷眼在旁观察着,以便找准空隙来个致命一击…
嗯嗯嗯,身手貌似还挺不错的说,居然要让巫桑撑那么久…
咦咦咦,那身衣服怎么看都不像宁心宫里的啊…
诶诶诶,那武器也忒眼熟了点…
靠!老娘都被刚的眼泪给刷迟钝了!
程苒儿恍然大悟,抬手将风干的面纱往脸上一蒙,便朝巫桑那儿扑去。一个抢招,一个回转,一挡一还一架,程苒儿只抽空儿递了个眼神给犹有不解的巫桑,巫桑立马会意,狡黠的一笑便趁着程苒儿缠住那卫兵的空儿飞身向后一大跃,迅速消失在这月色不明的昏黑暗夜之中。
卫兵还想再追,可程苒儿以身出招挡其去路,而黑布蒙面的他似乎也不敢真对程苒儿出手,只以三成功力勉强招架,局势呈僵持状态。
眼见巫桑成功脱身,程苒儿便无心再恋战,瞄准机会一把扯过面前蒙面铁卫的脸上那层厚厚的黑布,然后后退一大步,盯着他脸上那张现出真身的标志性银面具轻叹口气:“够了北堂,本宫跟你回去。”
北堂见身份败露也未多加辩解,只松了手上的武器跪身行礼:“娘娘恕罪,属下惶恐。”
“哼。”程苒儿冷冷一笑,转身便要朝宝福宫方向大步流星。
“娘娘且慢!”北堂先行一步挡住程苒儿的去路,然后在她的怒视下轻声说道:“前方太后娘娘的铁卫还未散去,恭请娘娘随属下换路前行。”
“……”程苒儿咬了咬下唇,终是一语未发地安静跟着北堂走了。
约摸三炷香时间后,宝福宫大门之外。
程苒儿停了脚步,转身面无表情地对北堂微微屈了屈膝,冰冷而不失礼:“北堂侍卫今夜的救命之恩本宫不胜感激,只是现天色已晚,陛下那本宫明日自会去请罪,还请北堂侍卫放宽心,恕不远送了。”
北堂抬头看了程苒儿一眼,唇瓣微嚅似乎有话要说,但终只是毕恭毕敬地行了礼,干净利落地转身离开。
望着那抹渐行渐远的孤寂背影,程苒儿不止一次地感到过似曾相识,却也再一次选择了无视,然后也转身,微启了宝福宫大门闪身而入。
漆黑一片的宝福宫一如离开时的宁静祥和,程苒儿裹紧了身上略显单薄的宫衣碎步疾走,却在打开桃太郎的房门之前突然又停了下来。玉手半举踌躇着,终于还是放了下来,转身朝自己的寝宫走去。
冰香出乎意料地没有掌灯坐门前守候,程苒儿虽敢些许奇怪却也没躲在意,耸耸肩便径直推开寝宫大门走了进去。
因为疲倦至极本想奔到床前到头就睡的,然而一进门便入了眼的,安静伫立在窗前仰望着黯淡月光的颀长身影还是令她不得不强打起了精神,压下心底不断上涌的隐隐不安,犹豫着上前行了礼:“陛下…怎么来了?”
“应该问,怎么还没走吧…”慕容子浩转了身,怀中横抱着已然熟睡了的桃太郎。
程苒儿大感诧异,咬了唇半天挤不出一个字来。
就这样对峙许久,慕容子浩轻叹了口气,走到床边将桃太郎轻轻放下,悉心地以锦被盖实了,方转身看向脸色僵硬的程苒儿,低声道:“宝儿,我们谈谈吧。”
说罢,慕容子浩便抬步带头走出了寝室,而程苒儿略微沉吟,也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陛下…”程苒儿在慕容子浩身后十余步处停了下来。
“为什么?”慕容子浩没有转身,淡淡地语气间透满了疲惫。
“臣妾…不明白陛下所指何为…”程苒儿调转了视线,不愿先开口。
慕容子浩显然也知道程苒儿的心理,转身大步走到程苒儿面前,一张皱眉愁绪的倦容就这样在月光之下,毫不掩饰地尽现程苒儿眼中,无法言表的痛心与失望:“朕好不容易才在母后的面前赢得了对你的保护,你为什么就不能珍惜?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去招惹她?”
“招惹?”程苒儿平静地望进慕容子浩那双因浸满了怒意而有些泛红的深邃蓝眸之中。
“对,就是招惹!”慕容子浩简直怒不可制:“朕可以容忍你任性,容忍你调皮,容忍你爱玩爱疯四处胡闹,甚至!朕甚至可以容忍你不爱朕,只要你呆着朕的身边,守着朕,和朕在一起,朕哪怕是倾尽天下都在所不惜…可你,你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吗?你在玩火!你明明知道朕不能公开地和母后对着干,你明明知道朕有多么地害怕你受到母后的伤害,这种一天到晚患得患失惶惶不可终日的心情,你为什么就不能理解一下!你究竟是想挑战谁的极限?朕吗?伤害朕,看着朕每天每天心如刀绞真的就那么痛快吗?你还在恨朕对不对?你是在用你自己来对朕报复,是不是!”
“够了陛下,你想吵醒桃儿吗?”程苒儿终于出声打断了慕容子浩越发不可自拔的滔天怒火,没有急切的反驳,没有愤怒的申辩,更没有被质疑被指责时该有的伤心与难过,就只是平淡,仿佛事不关己,一如往昔的冷漠。
慕容子浩一怔,怒极反笑了,那么凄然,那么绝望:“朕在你眼中到底算什么?算什么啊?”
看着慕容子浩这般颓废自嘲的模样,程苒儿平静的眼中破天荒地出现了一丝的波澜,但也只是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您是皇上,是百姓的天,是满朝文武的陛下,是后宫之主,是桃儿的父亲,是臣妾的丈夫。”
“丈夫?”慕容子浩冷笑,宽袖一挥猛地一个踉跄:“你要是真把朕当丈夫,今天就不会这般逼朕!”
袖风带起的夜风中飘溢着浓郁的酒香,程苒儿连忙上前扶住步伐不稳的慕容子浩,轻轻说道:“陛下您醉了,还是让臣妾扶您回房休息吧,再过几个时辰就要早朝了。”
“宝儿!宝儿!”慕容子浩如获救命-稻草般的紧紧抓住程苒儿伸过来的手,然后用力往自己怀中一带,万分宝贝地紧紧抱着,搂着,不愿有分毫的松离:“宝儿!宝儿!答应朕!不要再试图去挑战母后!真的,就当朕求你了,乖乖呆在朕的身边就好…我们还有桃儿,我们是一家人,我们就这样幸福的,平平静静地过一辈子,好不好?”
没用的,你是皇上。
程苒儿默默地在心中说着,却不得不承认此时此刻的她同样心如刀割。这世上,从来就没有人能够真正自由地活着,王者,高峰,从来就与身不由己牵扯不清,萦绕难开。
想到这,程苒儿还是狠狠地硬起心肠推开了慕容子浩。
“宝儿…”慕容子浩怔愣,满面不可置信的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