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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王爷!求…求求您,快…快救救王妃啊!
有那么一瞬,向来荣辱不惊淡定从容的慕容子然脑中竟哗啦一声,割出了一大片空白。
104 多情自被无情恼
厅堂之内鸦雀无声,静得只剩下低低的抽泣与呼吸声,管家面露心虚地颤悠悠抹了把额顶的冷汗,目光小心翼翼地瞄向了高位上似乎陷入沉思状态中的主子。
半晌,在听了冰香哭哭啼啼的描述之后,一颗紧绷的心得以稍稍松下的慕容子然,低头沉吟片刻,淡淡开口:“既然只是太后传召而已,为何如此惊慌?”
看似风轻云淡的言语中,还是透露出了点点担忧。是的,他不安,从今早开始就一直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可下意识的,他宁愿相信,一切不过都只是错觉。嗯,太后闷了召孙媳妇去闲聊,很平常的事嘛,兴许真的只是不懂事的丫鬟小题大做多虑了。
“根本不是这样的,王爷!”冰香一听慕容子然没有引起重视的意思,急了,慌乱地抹着眼泪,极力推开恶意挡在身前的管家歇斯底里地嚷道:“真的不是这样的,王爷,奴婢求求您,快进宫一趟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慕容子然蹙了蹙眉,定定地望了冰香一会儿又觉得她的神情好像并不是在惺惺作态,遂叹了口气挥退管家,耐着性子问道:“冰香,本王实在不能理解你的意思,王妃是本王的妻子,太后的孙媳妇,她为何无缘无故要加害她,你是不是…”
“可是召王妃进宫却不允许身边带任何人,哪怕只是个贴身伺候的丫鬟,王爷不觉得蹊跷么?!”如获大赦的冰香踉跄着越过管家,哆嗦着爬向慕容子然脚下,泪如雨下:“奴婢王妃大约在辰时三刻时就被召走了,却到未时过了都没回来…呜呜,奴婢当时就觉得徐公公的神色不对,劝王妃再等等,看能不能等到王爷回来再一起入宫妥当些,可是…呜呜…”
慕容子然听着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动动唇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却突然被一旁的管家抢了先:“哭什么哭,主子面前好好说话!”
“呜…”冰香吓得脸色发白,哭得更加用力了。
慕容子然转眼望去,虽发现刚刚对自己目光躲闪不已的管家此时对着冰香目露凶光似有什么警告意味,不免心下生疑,但还是不动声色地淡淡瞥了他一眼,见他收敛便移开了视线,重新看向冰香语气温婉:“没关系,你缓缓,慢慢说。”
“嗯!”冰香重重点头,狠狠揉了揉哭得红肿的眼睛,继续哽咽着陈述:“这样一直到,到了申时左右才有小太监过来报信,说是太后又留王妃在宫里玩了,可,可是…呜呜…”
“可是什么?”一股强烈的不安不可抑制地在心底无止境地扩散中,慕容子然心烦意乱地追问。
“可是…”冰香用力吸了吸鼻子,低头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然后颤抖地直起身子努力想递到慕容子然面前:“之前因为太担心王妃了,所以奴婢让笨笨悄悄跟了上去。结果小太监走后没过多久,笨笨就十万火急地回来了,带着这条帕子,累得气喘吁吁的,这会子还在里屋歇着没缓过气来呢…呜呜…王妃她是不是…”
冰香说不下去了,而她面前的慕容子然则死死盯着那条素白帕子上一抹诡异的新鲜嫣红,目瞪口呆,半晌没任何反应。
“王爷…”管家急忙奔上前来,很小心地唤了几声,有些不知所措。
“你们…”无意识攥紧了原本漫不经心地握于掌中的杯盏,慕容子然低咒了句什么后,倏然站起身狠狠地将它砸向地面,连带着未喝完的茶水在地面上绽放出骇人的破碎之花:“王妃出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早点来报?
“王爷…”管家被慕容子然少有的怒吼声吓得屁股尿流,两腿一软,一下瘫跪在了地上。
冰香则愤恨地瞪了管家一眼,抽噎道:“奴,奴婢找过了,从徐公公早上接走王妃后奴婢就一直试图找到爷。可王爷您在宫里啊,奴婢…呜呜,不管奴婢怎样好求歹求,管家不知为什么,就是不愿帮奴婢传信给王爷…呜呜呜,王爷,求求您快进宫吧,奴婢真的好担心…”
“嘭!”
“王福!你简直是向天借胆!”慕容子然盛怒之下竟一掌将身旁的小桌案击得粉碎,然后一个箭步冲到低头抖得颤巍巍的管家面前,愤怒地指了他好一会儿,终是没再说什么便大步拂袖而去。
管家心惊胆战地目送慕容子然匆匆离去后,总算大松口气,伸手摸了摸自己一身被冷汗浸得湿淋淋的内衫,转头欲怒无能地瞪向身旁正擦着眼泪的冰香:“死丫头,你你你…有种!”
“哼!”冰香丝毫不买账,狠瞪了一会回去后,起身拍了拍衣裳,追出门去。
素白,素白,眼到之处,一大片一大片可疑的素白,再晕上诡异的昏黄光线,有种被废弃朦胧梦境中的颓废感觉…
用力眨了好几下惺忪的双眼,一再的确定自己所处空间的确陌生之后,程苒儿倏地坐起身来,胸口随之是撕裂般的抽痛,不觉惊呼:“啊!痛…”
“你醒了?”不等程苒儿反应,迎面突然就扑来一团嫩黄圆球,一会儿揪上她的脑袋问痛不痛,一会儿又在她身上搓圆捏扁戳来戳去问有没有事,看似嘘寒问暖,实则变相谋杀囧。
“停!停!停!慕容梨老娘最后警告你一次,把你的狼爪挪开!”看清来人并成功逃过狼爪侵袭后,程苒儿长舒口气,有些头疼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闭了闭眼气息不稳地问道:“我这是,在哪?”
“冠华居。”梨妞顿下嬉闹的动作,有些迟疑地又补充了一句:“专门让犯事妃嫔关禁闭的地方,嗯,那啥…是皇祖奶下令把你关进来的。”
关禁闭?妃嫔?
大脑似乎有那么几秒的停滞,程苒儿愣了愣,遂像听了什么本世纪最搞的笑话似的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太逗了吧?…mt开什么国际玩笑!我是宫里的妃嫔吗?居,居然还还还关我禁闭?靠!她老人家吃饱了撑着太闲了吗?而且,我好像已经过那个年龄了吧?”
“呃,这里的禁闭是没有年龄限制的…”梨妞囧了囧,像是在犹豫要不要实话实说似的,眼神乱瞟了半天才勉强支吾道:“那,那个,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明白,来的时候你已经在这里了。”
“理由呢?”沉默了一会儿,程苒儿发问。
“啊?”梨妞顾着回去捣腾桌上的药草,一时没明白过来。
“理由!”音量兀的飚高,程苒儿耙耙头终于烦躁起来:“关我总要编派个理由吧!”
梨妞无奈,扁扁嘴,干巴巴地摆着手指头一个个细数过去:“冲撞太后,对长辈不敬,不守妇德…”
“哟呵,罪名可真不小。”程苒儿嘲讽地勾勾唇,忍不住低咒:“真tnnd老娘总算见识到什么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了!”
“唉,也怪你跟这宫里犯冲…”梨妞耸耸肩,不怕死地加油煽火:“每次一来不惹点什么事好像都不习惯了吼?”
“你…”正气头上的程苒儿正要扑上去发作,骤然牵扯胸口一阵生疼,昏厥前的记忆涌上心头,她顿时怔在原地。
“耶?”梨妞从小火炉上小心翼翼地端下一碗药后一个回身,见程苒儿两眼发直不免奇怪地挥了挥手,歪头问道:“喂,你怎么了?魂丢啦?”
“我…”程苒儿低头看了看自己袖上已经干涸的血迹,又摸了摸仍在隐隐作痛的胸口,几瞬茫然:“你…谁让你来给我治伤的?”
“啊啊啊?”梨妞小脸一皱,似乎很是为难。
“你爹爹,对不?”
梨妞垂下头,很明显的默认。
“我就说嘛,太后既然都下令把我关起来了,怎么还会那么好心特地叫你来治我。”程苒儿无意识地小声嘟哝了句。
其实也不是很意外的答案啊,所以干脆自己说出来得了,省得人家踟蹰得闹心。虽然果不其然的有小半会儿无语的尴尬,不过程苒儿很快便移开了注意力,抬头初略地扫了眼四周只有简单的家具却空无一人的凄凄凉的一切,突然感到有些释怀。
“对了梨妞,我受伤昏迷前明明念了疗咒自救来着,怎么会没用啊?而且好像还伴随着一种很诡异的力不从心的疲乏感呢…”接过梨妞手中的药后自顾自在木板床旁席地而坐,一边轻笑着吹凉它一边满眼狐疑。
“嗯?真的?”梨妞一听也有些纳闷:“我就奇怪你明明会疗术怎么会任由自己的伤势拖延…嗯,把手伸过来让我把把脉,刚才光顾着帮你熬治内伤的药,都忘了详细诊断诊断…”
“切,你这大夫当得…还真越来越像模像样了哈…”程苒儿挤挤眼,却没有乖乖伸出自己的手臂,反而在仰头一口气倒完药后豪气地擦了把嘴,轻飘飘地冲几乎呆掉了的梨妞扔去一句:“让他进来吧。”
“哇,你什么时候变得连喝药都能自己一个人喝得这么干脆了?”梨妞拍手叫好。
哪知程苒儿不领情,松了一记白眼作回礼:“去,少转移话题,我知道他还在外面。”
“唉,你怎么知道的…”知道拗不过,梨妞深叹口气,终是慢慢地挪了出去。
程苒儿则静静放下碗,蜷缩着抱紧了自己的身子,笑得苦涩。
能让你手忙脚乱的忙到现在都还没来得及想起给我仔细把把脉,除了他在外面监工之外,还有它解么?
“我做主不了自己生在皇家的命运,但我至少可以做主,只做你一个人的耗子大叔。”太子殿下,她的大伯,也就是慕容子浩,曾经在那张得之不易的珍贵药方背面,如是写道。
105 暧昧关系
整个冠华居是死一般的寂静,程苒儿等了许久,终于抬起头似笑非笑地最后扫了眼梨妞含糊闪烁犹豫不决的为难神色,叹道:“梨妞啊,长大了,却反而没用了呢。”
嗯,也的确,在如此深宫之中,再利的锋芒也早晚有被磨圆的时候。这是规律,没什么好奇怪的。
说罢,程苒儿也没再多做勉强,转身兀自抬步走了出去。不想刚步至庭院门口,立即就被两把寒光四射的大刀给“唰”的拦住去路:“玥王妃请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