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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翎依然对姐姐夺走自己的桂花糕去讨好别人心中不满,嘟着嘴揭穿她:“丁叔叔,姐姐是想看你家的金碗,金筷子”
丁文长本就不会与小孩相处,面对这样的问题更不知如何回答。胡三又是一根肠子通到底的,哪里看得出丁文长的不自然,追着女儿的问题问:“丁兄弟,你家用金碗,金筷子吃饭吗?”他啧啧称奇,看了看膝盖上的双胞胎,感叹:“你比她们死去的娘还要麻烦”
桂花端着酒壶、酒杯出来的时候就听到丁文长尴尬地回答:“那些不过是摆设,平日里还是银的比较顺手。”
为免气氛更尴尬,她放下酒壶,对着双胞胎招手:“快到睡觉时间,桂花婶送你们回秋水阁好不好?”
虽然有些不舍父亲,但两人已经习惯临睡前听宋舞霞讲故事,也怕因为误了睡觉时间而受罚,只能慢腾腾的,依依不舍地爬下胡三的膝盖,慢腾腾地和父亲道别。
丁文长见胡三的注意力完全在女儿身上,想起儿子望着大门的神情,想起他只对宋舞霞才会展现的笑容,他慢慢站了起来,默默移动到桂花身旁,悄声说:“麻烦你帮我对孝和郡主传一句话,就说:如果想彻底解决今天的事,请她明日下午到这里相见,她要的文书……”
他的话未说完,因为雁翎、雀翎已经与胡三道别完了。他只能轻轻摸了摸雁翎的头,笑着说:“明天下午我带丁大哥来找你们玩,可好?”
第一卷 碧琰山庄 第207章
第207章
(上一章已修正)
胡三听到丁文长的答案很是失望。他拿起酒坛子,猛灌了几口,气呼呼地望着天空的明月,又粗鲁地灌了自己几口,胸口被嘴角滴落的液体淋湿了。三下五除二,他扯下上衣,用力扔在地上,张口就骂:“他祖母的熊”顺手抡起酒坛摔在地上。这一气呵成的动作似乎并不能平复情绪,他握紧拳头,“嘭”一声锤在石桌上。
“胡大哥,你这是——”丁文长被他吓了一大跳。
“娘的,若不是老子当年好色,就不会惹出这么多事”他懊恼地自责。
丁文长无言。
“啊”胡三大吼一声,对着明月控诉:“老子把她当祖宗似的供奉着,可她就这么走了,两年多的时间,她从未对我说过一句真话,从未给过我一个笑脸,她总是有数不清的心事,还有那块玉佩,她至死都握着那块玉佩我知道,我比不上她心中念念不忘的那男人,但我和她连孩子都生了,我以为——”他的话戛然而止,院中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夏虫的哀鸣,以及胡三微红的眼眶。
丁文长无言以对,算起来他和胡三也不是很熟,他不懂他为什么要对自己说这些。
胡三也不懂自己为什么会说这话。他捡起地上的衣服,转身往外,嘟囔着:“既然没酒了,那俺走了……”
“宋清霜。”
“什么?”胡三没听清,回头看着丁文长。
“我猜想,你娶的应该是宋家三小姐宋清霜,她原本是陆博涛的未婚妻,以书画闻名……”
“可我那妹子……”
“她是宋家二小姐宋舞霞……”
“可皇贵妃……”
丁文长没再回答,郑重地说:“我本不该对你说这些,但——”他苦笑着摇摇头,“我不该多事的。这些事若是让旁人知道了,恐怕连你的女儿都活不了。”
一听事情可能涉及自己的宝贝女儿,胡三立马更紧张了,焦急地问:“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她们都要说谎?”他万分不解,紧接着又摇头:“不,妹子不会对我说谎的,她说过我和她是一家人,还有二狗,我们是一家人。她说等这里的事结束了,大家就可以离开京城……”
“你说什么?”丁文长“嚯”地站了起来。
“什么?”胡三迷惑地看了他一眼,依旧在自己的思绪中,使劲摇头:“妹子不会骗我的”
“她打算离开京城?”丁文长追问。
“有什么不对吗?她们三年前就打算离开京城,好像去什么郑州的……”
“郑州?郑州”丁文长激动地问,“你怎么知道是郑州?”
胡三被丁文长的态度吓到了,下意识回答:“我记得当年她问我,她们走的道是不是通往郑州的,应该想去那里吧?”
听到这话,丁文长笑了起来,“原来这就叫阴差阳错恐怕所有人都以为宋三小姐的目的地是永宁的宋家祖宅。”他的声音渐弱,径自思索着:危急时刻,宋清霜为什么不选择永宁,不选择甘州,偏偏想去郑州,宋太傅被贬为河南牧,隐世避居的地方,难道宋家的秘密就在郑州?想到宋舞霞的失忆,他急急问:“孝和郡主可知道这事?”
“孝和郡主?”胡三依然懵懂,“你说我那妹子啊?”他恍悟,又摇摇头,“我也不清楚,那时她早已不省人事,应该不知道吧?不过后来雁儿她娘留了遗书,可能说过吧这事很重要吗?”
丁文长缓缓摇头,沉吟片刻,对着胡三说:“胡大哥稍等片刻,我去让人备酒,我们好好喝上一杯,我再细细向你解释。”
不多会,有人送上了酒壶,酒杯,几样小菜。等胡三差不多把一壶酒喝得见底了,丁文长才姗姗来迟,手中拿着一封信及一卷羊皮。
“麻烦你帮我把这两样东西交给她。”他郑重地拜托胡三,一再叮嘱:“千万不能让宋家的人知道”
“你真啰嗦,男人大丈夫干什么婆婆妈**。”他一边埋怨,一边把东西塞入了怀中,晃了晃空空的酒壶,郁闷的说:“妹子刚醒的时候让我们称呼她‘霞姑娘’,后来出了事才让我们改口,想来……你说,我是他大哥,她干嘛骗我?”
丁文长又让人送了两壶酒过来,言简意赅地回答:“有些事情,你知道得越少越安全。”
胡三不解地眨眨眼睛,失望地摇摇头,“老子不怕死”
“可你的女儿呢?”
胡三拿着酒杯的手瑟缩了一下。对他而言,掉脑袋不过碗大的疤,但他可舍不得女儿掉半跟头发。连饮了三杯,他重重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我知道,他们都嫌我碍事,嫌我只会做错事,二狗不在了,就让那个丑娘们看着我。老子这辈子做得做错的事就是打劫了她们的马车。不过若是事情再发生一次,老子——老子照打劫不误”
他又一连喝了三杯,继续说道:“我那死鬼老婆,那真是比神仙更漂亮的人物,不止长得漂亮,学问更是好得没话说。俺知道,俺是大老粗,配不上她。俺知道,她最在乎的就是自家妹子,俺没啥能为她做的,只能好好对她的妹子,反正是我欠她们的……”
胡三断断续续地说着,丁文长一边喝酒,一边默默听着,直到酒壶又见底了,才不自然地问:“当年她真的伤得很重吗?”
“她?哦,你说我那妹子啊?”胡三可看不出丁文长的懊恼与自责,直言:“怎么不重,那时候要不是她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雁儿她娘怎么会答案嫁我我记得没错的话,整整三个月,她的指甲都是黑的,时不时吐黑血,我把附近的大夫都找了个遍,后来要不是来个了厉害的游医,恐怕她早就见阎王了。那大夫说了,她中的可不是普通的毒,再加上身子底子不好,如果能醒,那是老天长眼……”
听着胡三的描述,丁文长握着酒杯的指关节慢慢泛白,他已经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第一卷 碧琰山庄 第208章
第208章
胡三并不是那种懂得察言观色的人,更不是那种说话有技巧的人。为了感激丁文长告诉了他双胞胎母亲的真名,他耐心细致地回答着问题,基本属于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关于绿石山下的那次追杀,胡三虽没有亲身经历,但听陈二狗说得多了,他也学会了绘声绘影,直接导致丁文长听得心惊肉跳。
不同的人想要杀她,每个都心狠手辣,这也就表示,即便她在守卫森严的昌平王府,她依然有可能被暗杀。最可怕的,她并不知道别人想杀她的缘由,根本无从追查真相,更别提还击。甚至还有可能,想杀她的人就在她身边。
夜更深了,凉风吹散了夏日的暑气,也让丁文长的思绪变得清明了,他突然想起了懿安长公主。
他与公主并无私情,她根本没有掌掴柳依依的理由,除非她为了某种目的,故意做给什么人看。再想想她的话,每一句都意味深长,每一句都在告诉他宋舞霞曾经的遭遇,似乎在暗示——
难道长公主已经确信我想离开大楚?那太后……
这个猜测让丁文长的脸色变得更凝重了。他愧对宋舞霞,这是他个人的事,但同时,他也肩负着整个丁家。如果有两全其美的方法……他思索着,试探性地问:“胡大哥,听你的意思,你们也是不得已才回京城,如果有可能,你们愿意放下这里的一切离开吗?”
胡三摇摇头,“我当然巴不得能回去,可妹子和二狗咋想的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都听他们的。”
丁文长默然。无论是陆家嫡长媳还是入宫为妃,哪一个都比隐姓埋名,流亡异邦来得强。他暗笑自己的天真。
见他不说话,胡三呵呵一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安慰:“其实追杀、围剿啥的都是以前的事了,放心,俺是大男人,等俺中了武状元,当了大将军,就不会再这么窝囊了!”
丁文长依然不语。别说大将军,就算武状元也不是一件容易的,更何况以胡三的个性,在官场上混,基本属于还没爬上去就尸骨无存的那种,所以在他看来,胡三的理想基本属于空想。
“你别不信,俺可是有皇上撑腰的”胡三申辩。
“皇上?”丁文长惊讶。
“当然”胡三有些得意,可想到陈二狗的提醒,他又有些泄气。感觉丁文长对这话题很有兴趣,他原原本本把郑晟睿探监的经过说了,感叹:“如果能回去绿石山当然最好了,可如果一时半会回不去,为了不让人欺负,我看也只能靠拳头了。”
丁文长没有回应他的总结,揣测着皇帝的意思,再想想长公主的言行以及自家的遭遇,他正色说:“胡大哥,能否帮小弟给郡主传一句话?”
“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