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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上双眸,那些索涎曾对她的关切,彷如昨日,如细雨霏霏,冲刷着台上的血迹斑斑。
第二章 颜二小姐
“二小姐这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这可如何是好啊。”
“皇后娘娘已派人来接二小姐进宫,宫中的御医定能医治好二小姐的身子。”
“二小姐才十二岁,可万万不能有什么好歹呀。”
耳畔传来丝丝的言语,听着这般的真切,百里恬心下一惊,她不是已死了吗?那从颈脖处传来的刺痛,还在此处挥之不去。
身子有些沉重,且全身酸痛不已,百里恬艰难的睁开眼眸,只见一妇人,神情焦虑,扶着她的额头,瞧着她,百里恬竟有一丝丝的熟悉,柳叶细眉,宛如秋水的眸子,似乎像极了某一人,可脑袋昏沉,竟想不起来了。
此刻,百里恬的思绪有些混乱,眼前的妇人她根本不识,但妇人却让她觉得这般的关切,然而越是关切,她的心里越是觉得排斥,她不需要关切,越是关切,她便越是心中愤恨。
“筱婕,你放心,蓉儿已经派人来接你进宫瞧病了,宫中的太医定有法子医治你的,你一定要好好的,熬过去。”妇人握住她的手,声音带着一丝的哭腔,百里恬眉头一皱,筱婕?是何人?她?
“静秋,你定要好好的服侍二小姐,宫中不比家中,筱婕不懂,你可要看着。”说着,妇人转头对身后的女婢一遍又一遍的吩咐道。
“是,夫人请放心。”静秋弯着腰,恭恭敬敬的说道。
百里恬细细的打量着四周,红木桌椅,绫罗绸缎,妆台上那些金银珠宝,一瞧便知府上官品之尊贵,她并非在做梦,此时自身的存在,她真切的感受得到。
她重生了?她真的重生了?这般可笑之事,竟然在她的身上发生了,上天有眼,知道她死的不甘,这样也好,她本就想要赎罪,也罢,至于本尊是谁,待她慢慢悉知。
被抬上了马车,诺大的马车内宽敞无比,静秋正坐在百里恬的身侧,细心的为她盖好被子。
“静秋,而今是何年何月了?”百里恬忍着喉咙处的撕痛,皱着眉问道。
静秋微微一怔,随后说道:“回二小姐,成平二年,四月初。”
“成平”,若她没有记错,索涎一登基,便改了年号,正是成平。
索涎说过,成就一番大事业,必定要平定四方,所以才叫成平,他的确是平定了四方,连她也未曾放过。
百里恬心中喜悦,面上却平淡如水,又道:“静秋,病了些日子总觉得脑中有些胀痛,就连家中之事也有些所记不多了,此事,进了宫你便去告知大姐,让姐姐想想法子也是好的。”
一听此话,静秋更是着了急,原本颜筱婕的身子就不好:“二小姐你就放心吧,皇后娘娘定有法子的,你定要好好的修养才是。”
百里恬点点头,闭上了眼睛,那日问斩的情形,在她的眼前是这般的清晰。
如今索涎在位已有两年之景,出府时她特意瞧了匾额,刻着颜府二字,当今皇后,想必还是那位颜清蓉了,难怪方才瞧着那妇人那般的眼熟,正巧,一切都很好。
静秋坐在一边,细细的告知百里恬,颜筱婕乃是颜丞相府二小姐,她与颜清蓉一母同胞,可容貌并比不上颜清蓉这般的花容月貌,从小颜筱婕,静的好似一汪清泉,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只因从小身体虚弱,虽犯病是常有之事,但前些日子已经是病入膏肓,城中大夫均是束手无策。
眼看快要不行,颜清蓉派人接颜筱婕进宫,宫中御医乃是王朝中数一数二,自然有些法子。
老天到底还是有眼的,知道她虽然该死,但索涎还是要恶有恶报,待她亲手了结了索涎,她便去防风赎罪,索涎,你欠我的,我来取了,你欠防风的,我也要一并带走。
百里恬心中默默的想着。
而她也不再是防风百里恬,而是颜府二小姐,颜筱婕。
进宫不过三日,颜筱婕的身子终于有少许的好转,连躺三日,她终于能保持清醒的头脑,她所记残缺之事,静秋也告知了颜清蓉,知晓此事,每日空闲,颜清蓉必会前来,坐在一边,与颜筱婕诉说着往年之事,但其实颜筱婕,并不感什么兴趣,毕竟与她百里恬,毫无关系。
“你且在宫里安心休养着,见你精神了些,我也便安了心,我已经书信一封给了父亲和母亲,让他们放心,有什么想吃的便和姐姐说。”颜清蓉轻声细语的说着,正为颜筱婕擦手,这关切的举止,颜筱婕却是排斥的,怎奈她身子未痊愈,无奈的瞧着颜清蓉。
颜清蓉当之无愧一国之母,当年在断头台,她只瞧了一眼,便是自愧难言,而现在的身份又是亲妹妹,颜筱婕瞧着颜清蓉,浓密柔润的长发,流波转盼的双眸,想必是个男人也会心动不已,更何况是索涎。
颜筱婕不语,只是点点头,面上也是淡淡,毫无表情,颜清蓉也并不介意,反而更是关切。
“筱婕,御医说了你也不能总是闷在屋子里,无事时,让静秋陪着你去御花园走走。”颜清蓉轻拍着颜筱婕的手,这才站起身子:“时辰不早了,姐姐还有事儿,晚些再来看你。”
“好。”颜筱婕勉强的扯出一抹笑容来。
颜清蓉对这位妹妹,可是关切的无微不至,到底是一母同胞,果然是比对情敌时判若两人,她心底嘲笑,想必颜清蓉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的亲妹妹已经离去,而她的温柔,是对她当年的情敌。
“静秋,什么时辰了?”颜筱婕低着头,伸出素手来,细细的瞧着,颜筱婕的身子稚嫩,但加强锻炼,不出几日,她还是能够武的。
“已是申时了,二小姐饿了吗,奴婢去准备晚膳。”静秋站在身侧,轻声的问道。
颜筱婕摇了摇头:“走吧,咱们去御花园走走,是该活动活动胫骨了。”
静秋立刻扶着颜筱婕起了身,相处三日,颜筱婕知晓静秋是从小便跟着她的,但对静秋,颜筱婕拿不准。
第三章 再遇故人
来到御花园,颜筱婕缓缓的走着,她虽没怎么来过皇宫,但这皇宫的地图她却是记得紧,若是索涎并未将这御花园翻修一遍,再往前二十丈,便是一处小亭。
当年索涎给了她宫中的图纸,让她潜入宫中盗取遗旨与玉玺,她的记性向来不错,虽不是一个身子,但她忘不了,这一条,她用血铺出的帝王之路,索涎,是踩着她的身躯,攀上这至高无上的帝王之位。
“皇上,您尝尝这个,是妾身亲手做的。”
“朕,看奏折之时,不喜被人打扰,还不速速离去。”
不远处的亭内,传来的声音,犹如泉水般清澈,却不再有当年的温润,颜筱婕冷笑,这声音,她就算换了一个身子也不会忘记,是索涎错不了。
只见索涎身边的女子已经委屈万分,咬紧樱唇,捧着糕点便转身依依不舍的离去,索涎却依旧看着手中的奏折,连眸子也不曾抬一下,和那日问斩时,一模一样的神情,那般的随意。
察觉到有人正在盯着他,索涎这才缓缓的抬起头。
他一身龙袍,长若流水的发丝,狭长的眸子带着冷漠,居高临下的瞧着她,颜筱婕双手紧握,按捺着杀戮的心情,不能露出一丝的痕迹,面色清淡,静静的走上前,行礼:“民女颜筱婕,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索涎微微一惊,颜筱婕一向是躲着他,哪里还敢上前行礼,方才若是颜筱婕躲着他走开,他也并不会怪罪于她的,而如今却不慌不乱,眸子里是一片平淡,索涎心下却是一紧。
行了礼,颜筱婕便抬起头,正对上索涎那深邃的眼眸,亦如当年那般的闪烁,但唯一不同的,便是此刻她的心情,再不是当年那个,少不更事的小女孩儿,亦不是懵懂情窦初开的百里恬,眼前的索涎,是她血海深仇的敌人。
自颜筱婕病愈,静秋渐渐发现,她的小主子变了,不再胆怯,不再忧愁,反而更沉稳了,就好比现在,面对一国之君,竟然这般的无所畏惧,也不知该说是天真,还是勇敢。
“起吧,身子好些了?蓉儿担心得紧,你也莫让你姐姐担忧才是。”索涎的声音略带关切,倒真是有一副姐夫该有的模样,颜筱婕笑了笑。
“托皇上与姐姐的福,已大好了。”颜筱婕的语气淡淡,瞧着索涎,无半分的畏惧,他的关切,对她颜筱婕而言,不值一提更不屑一顾。
与他四目相对,就连颜清蓉都不曾敢的,至今敢如此的,除了颜筱婕,还有一个百里恬,索涎想着,便站起了身子,微微皱了眉头,颜筱婕的这抹笑容,竟让他有一瞬的慌神,她发丝简单的挽起,嘴角上扬的模样,竟与当年的百里恬相差无二,唯一不同的便是百里恬喜红衣,而此时的颜筱婕是白衣。
不,定是他多想了,百里恬,已经死了,他亲眼看着她死的。
“皇上,怎么了?瞧着皇上的脸色似乎不是很好。”颜筱婕看得出索涎有一丝的惊讶,笑着问道。
索涎回过神,叹了一口气,道:“方才你,有些像朕的一位故友。”
“皇上也有故友?”颜筱婕的声音冷淡,且轻声。
换做别人想必不是听的很清晰,但索涎的听力向来不错,听此话,自然是有些怒意:“你何意?”
见索涎怒了,颜筱婕也不乱,只是笑了笑,身后的静秋立刻跪倒在地,连忙磕头:“皇上息怒,二小姐的病未完全好,而且伤及了脑袋,说话也是胡言乱语的,皇后娘娘也着实的担忧。”
听了静秋的话,索涎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他也的确知道颜筱婕抱病在身,只淡淡的开口道:“那便回去好好休息吧。”
“是,皇上。”颜筱婕行了礼,转身便走。
索涎心下一愣,方才她说错了话,反而丝毫不在乎,那眸子那般的深不可测,再看去,颜筱婕单薄的身形,竟是这般的眼熟。
“二小姐你也真是大胆,可吓死奴婢了。”静秋见出了御花园,这才松了一口气。
索涎的冷漠和心狠是王朝出了名的,颜筱婕当然知道他心狠,若不是心狠也不会在他登基那日,便派了暗卫将知晓他如何登基的那些人,全部除去,就连她也未曾放过。
颜筱婕倒是笑了笑:“有姐姐在,我还不会这么早死。”
原本她还在想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