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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凌月楼来说是天大的损失,对北营司来说损失也不小,对红殇来说,损失更是极大。
手下每一个人,均是他精挑细选,一调教就必是两三年不等,然,最大的损失还在后头。
那五人牵线寻得的落脚之处,几乎全部被毁掉。等待售出宅子的人尽数被杀,空置的宅院全部被焚毁。
红殇之前所有作为,尽数付之东流。
速度之快,行事极其利落,手段狠烈异常,若说觉得这只是意外,那红殇就是傻子了。
只能说,有人已经知道了他的打算,掐断了他的所有作为不说,还给了他一个大大的警告。
红殇得到这些消息之后,气得手一直颤抖,他的心血,他的希望,还有绯玉对他的寄托……
、以权谋私
白沐的胳膊终于有了知觉,慢慢的已经能够做些简单的动作,虽说恢复如常许需要再过几年,但这样的结果已经令人着实欣喜了。
紫瑛施针过后,又亲手将药膏抹匀了,轻轻用着特殊的手法替白沐按摩。
白沐从最一开始的推辞,现如今已经不再拒绝。
门毫无预警被推开,夹杂着外面风雪呼啸,一身红衣踱步走入。
“自己在这郎情妾意,却偏偏容不的别人有情,白沐,之前那么多年,我怎么就没看透你呢?”红殇冷脸落座。
紫瑛猛地跳起去关门,回头瞪向红殇,“别拿你那套龌龊东西猜度别人,你受伤的时候,我没替你疗伤么?”
红殇立刻回瞪过去,“我快死的时候你哭过么?”
“你需要我哭么?”
“白沐需要么?”
两人瞪得如火如荼,那口中的刀子纷乱四飞。
白沐深深叹了口气,开口道:“红殇,明白了说,你跟绯玉……”
“你以为你是世间主持公正之人?你凭什么判断我跟绯玉如何?”红殇的刀子四处乱丢,谁插话丢谁。
紫瑛闪身挡在了白沐身前,怒不可遏道:“红殇,说话放尊重点!”
“同是北营司一主,尊不尊重他要看我的心情。”
紫瑛还欲反驳,白沐将她拉到了一边,不管红殇说的话有多么尖锐,白沐口中仍旧平淡带着劝说之意,“红殇,你的心思众人皆知。但是,你也明白,皇上容不得你,这么做,也是为你好。你与绯玉过从甚密,这些消息我替你压了再压,一再封口,若是真传到了皇上耳中,你的性命难保。”
“少在这装好人,你派人暗杀我手下五人,形同内斗,白沐,你身为北营司执掌刑罚之人,以权谋私,你有解释么?”
“我没派过人。”白沐淡淡说完,继而又道:“你做下的那些事,我都知道,但是,我让玄霄处理,并不知他会这么做。”
、别无他路
“你最擅长的就是老好人,不明着说杀,到头来追究起责任,你倒能落得干净。”红殇一脸不屑。
白沐微低了低头,一只手将紫瑛按在椅子上,示意她别插话,诚恳说道:“此事确实是我有欠考虑,当初只说无需大动干戈,却忘了玄霄行事的作风,红苑那边的损失,我会负责。”
言辞恳切再加上无推卸责任一说,顿时让红殇也没什么词。虽然白沐也明白他都做了些什么,但他欲带着绯玉逃走的事决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说,如此一来,那些无端惨死的宅子卖家,也无从讨回公道了。
白沐起身,落座红殇一侧,开口道:“红殇,绯玉不能跟你走。”
红殇猛地看向白沐,高挑的眼眸微眯,一时间竟有了杀意。
白沐一伸手拦住紫瑛,继续开口道:“不管你们做了多少万全的准备,皇上不会放绯玉离开。绯玉此人牵连甚广,如若与皇上争锋相对,冷了一颗帝王心,恐怕天下百姓就要有所准备迎接一个暴君。更何况,她与卓凌峰自幼之交,一旦冲突起来,卓凌峰身负一关安危,恐怕届时也必受影响。
再加上北营司里里外外数千人命,红殇,我赌不得,你也赔不起。”
白沐起身,一手拍上红殇的肩,语重心长道:“红殇,不是我要为难你,更非为难绯玉。你可知,当年太后竟能算得身后事,她托付我所为何事?”
红殇微微皱了皱眉,认命一般开口道:“还有玄霄,你们是一路人。”
白沐一笑,倒也坦然,“没错。太后之于玄霄,有天大的恩德,再造的恩情。当年太后于弥留之时,交代我和玄霄,如若有一天,绯玉答应入宫,无论当时境况如何,杀之。如若绯玉弃君离去,同样不可留。”
“那就是说,主子只能替皇上卖命?别无他路?”紫瑛忍不住插了一句。
白沐点了点头,“可以这么说。当年太后所坚持的,绯玉绝不能入宫,但也绝不能自由。”
、她虐待你了?
其实绯玉数日以来,并未身不离塌照顾夜溟。从夜风楼那里取来了夜溟常用的药材,交与风一负责熬制。而她,每日将药粥带入密室,但是,夜溟根本吃不多,顶多几口,就虚弱得连嘴也张不开了。
直到现在,她仍旧没能理清楚自己心里到底想些什么,大多数时间,她就坐在房门外的石台阶上,看着一院子的白雪,静静的想。
回想之前与银狐的过往,回想与夜溟鲜少几次的见面,偶尔还会想起那个匪夷所思的梦,她总觉得,那梦里的人就是夜溟,但是梦里发生的事,她不明白。
风碎外出找夜溟去了,按理说不会那么久了还不回来,但偏偏他临走时绯玉交代了一句话,找不到就别回来,这样一来,还真不知道风碎那个一根筋的家伙何时才能回来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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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中寂静一片,空气算不得多好,且流动性极差,夜溟仍旧伏在床榻上,气息微弱。如若不是之前风碎照料得好,那些内力残留在身体里支撑着他,要照之前的身体状况,他都不知道死过几回了。
突然,密室中一片黑影划过,一身墨黑的冥王现身出来,却是带着些许狼狈,面色不怎么好看,动作也不再那么潇洒。
几步走近了夜溟,扑通一声坐在地上。
夜溟缓缓睁开眼,看着这样的冥王,眼中疑惑。
“不用好奇,被天雷劈了。我见你当日实在是撑不住了,怕她真的对你下手,想将那些旧事让她看看。结果,一股脑塞进她的梦境错乱了不说,还泄露天机挨了一道雷。”冥王泄气的说着,一脸窘迫。
夜溟缓缓眨了眨眼,就已经算是回应了。
“她对你好不好?我之前休养,没来看过。”冥王小心翼翼问着,如果可能,他真的不希望昔日好友在这里遭这份罪,但是夜溟的倔脾气,他也见识了千年,已经不抱什么希望破例了。
夜溟仍旧缓缓眨眼,只是那眼中,丝丝痛意流露。
“她虐待你了?”
、对付绯玉的办法
夜溟无语,缓缓闭上了眼,不再睁开。
“难道你面对她的时候,也是这般什么也不表示?那怎么能行?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女人是有弱点的,你就……不伤面子对不对?大不了我不再躲在暗处看着你,不管你做什么,只有她看见。”冥王碎碎念一般劝着,明知夜溟不会听,更不爱听。
直到把自己知道的办法又重新说了一遍,虽说已经在夜溟耳边说了不下几十遍,直到看着夜溟都不知道是不是睡过去了,才后知后觉的闭上了嘴。
其实,他和夜溟一样,红尘中事看得多,经历的却少,他其实也不知道那些所谓的办法,拿来对付绯玉能不能管用。
最好的方法其实就是夜溟能主动些,但是,夜溟的高傲,他见识过了。
最重要的是,人可以高傲,但也得有高傲的资本。他总不能直白了对夜溟说,你已经不是那个天上地下只此一个的夜溟,也不是当初那个仙姿飘逸,无所不能的夜溟,你现在只是个连凡人都不如的病歪歪的人。虽说容貌仍存,气质仍在,但是,一个随时都准备咽气的人,那容貌再美也是病态的,且不吸引人。
但是这些话他不能对夜溟说,恐怕话一出口,夜溟就要与他在奈何桥上见最后一面了。
“我去给你想想办法。”冥王看着奄奄一息却没人陪伴的夜溟,心中不知替他抱了多少不平,他刚才还见得绯玉正百无聊赖坐在外面,他不可能再一次入梦,那天雷劈着着实伤身,但是,他也有别的办法。
天色突然变得诡异,前一刻还晴朗无云的天,下一刻已是乌云密布,狂风大作夹着大片雪花,吹得鬼哭狼嚎。
门前不能坐了,绯玉只得回屋去,却不想,堂堂北营司首领的房间,居然也能弱不禁风。
狂风掀起了屋顶的瓦片,拼命朝屋里灌雪,如此的大风天,就算是北营司的首领也不能虐待手下上去修屋顶,绯玉只得暂避密室中。
、怀念的只是银狐
端着新熬好的药粥,绯玉倒还庆幸,小厨房没有被风雪掀了去,同时也在诧异这件事,主屋为什么还不如小厨房结实呢?
这药粥寻常人看了绝对惊掉下巴,千年人参,灵芝,上好的鹿茸,虎胆,还有甚多绯玉不了解却也知极其精贵的药,这一碗的价钱,恐怕已经够一个寻常百姓家几年的开销,而夜溟却每次只能吃下几口。
剩下的又不能留着下顿,据说陈了会影响药效,绯玉更不可能去喝,虽是难得补品,而且怎么补也不会上火,但是味道着实诡异难闻,不是有病,干嘛找这个罪受?
她或许能明白,为何当初银狐与她共食的时候,吃什么都倍觉欢快。又隐隐觉得有点儿对不住当初的银狐,它日渐虚弱恐怕就是缺了这些补品,但是当初她从未想到。
猛地摇了摇头,直至现在,她仍旧想念银狐,一想到银狐就是夜溟,仍旧有些接受不了。
夜溟仍旧伏在床上,背上都是伤,想躺也是躺不住的。
绯玉蹲在床边,轻声呼唤,看着夜溟极艰难睁开眼睛,她知道,夜溟闭着眼,也总是睡不着。
舀起半勺粥,吹凉了递到夜溟嘴边上,却不想,今天的夜溟不那么配合,一双眼睛直定定看着她,却不肯开口。
换了半勺温水递过去,夜溟仍旧看着她,仍旧不开口。
绯玉又一次想到银狐,它曾经虚弱的时候,也是越吃越少,到后来,说什么也不肯张口了。
只是那眼睛看着她,那双高挑似要飞扬的眼眸,一开始并未觉得什么,直到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