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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跟踪她是没错,但是,如果她离开……真的会拉一堆人陪葬,她自认,还没凉薄到了泯灭人性的地步。
临近小院,忽听院内嗷呜一声响亮,绯玉不禁心中乍喜,不由加快了脚步飞奔进门,狐狸回来了。
然而,一推门,绯玉登时愣住了。
只见院内一棵胳膊细的树上,绑着一条细铁链,而那细铁链的一头……居然栓着银狐?!
看起来已经栓了不短的时间,只见银狐一身银色毛发湿哒哒的,一双耳朵也瘪着,说不出的狼狈。那身下银色的毛,沾满了泥土,可怜兮兮的……
银狐一双晶亮的小眼直盯着绯玉,眼中似有极度的恼怒。
绯玉赶忙上前解开了铁链,也顾不得什么脏不脏,将银狐抱了起来。
银狐一身细密的长毛几乎湿透了,瑟瑟打着颤,泄愤一般将身上的泥拼命往绯玉身上蹭。
“谁干的?!”绯玉愤然开口,眼中已经浮上了怒火。
她在这个世界唯一能够牵挂几分的,就是这只银狐。
它对于她来说,是能听得懂她说话的朋友,而不是只看门狗!
、死也不洗澡
她的院内本是没人能进的,而如今,所谓服侍她的人,只有红三和红四。
红三和红四早就在绯玉进门之时便迎了出来,一见绯玉怒火滔天,登时扑通跪在了地上。
红三轻咬了咬薄唇,开口道:“主子,红主子曾交代的,说如果这只银狐再回来,务必要将它留下。
属下看见它回来,似是没见着主子,转头就要跑,无奈之下,本想先抓住它。
但是,它挣得厉害,关进屋子也屡屡要往外逃,我们……它不让抱,咬人……就只能……先拴着……”
绯玉听着红三断断续续说完,已经咬的牙根都发酸了。
这两个人,不仅仅是红殇派来监视她的,恐怕还是来抓这只银狐的。
以红殇的心思不难看得出,她在意这只银狐。
“你们回去吧,这里不需要你们服侍。”绯玉冷着声说完,抱着银狐进入房间。
不管这是不是个好理由,她都不想被任何人监视,能抓到银狐,红三红四的武功也不容小觑。
试想,两个武功高强却并非听命于自己的人,放在身侧,能有多不自在就有多不自在。
房间已经重新收拾好了,仍能看得出被折腾过的痕迹。她哪怕是随手放置的东西,都记得确切位置。
银狐仍旧在颤抖的身体紧紧靠着她,似乎是想从她身上汲取些温暖。
绯玉此刻心中万分抱歉,如果她没有在外面溜达那么长时间,小家伙不至于冻成这样。
“狐狸啊,你这澡非洗不可了。”
一句话,银狐的身体猛地一僵硬,突然一挣就想跑。
绯玉一把紧紧抓住拼命挣动的银狐,心中不知是惆怅还是想笑,这小家伙,一听说洗澡,就什么优雅都没了。
“用热水,会暖和过来。”绯玉安慰道,却也是徒劳,银狐压根听不进去,拼命挣,死命挣。
“我保证,绝对不会让你淹着一点儿水。”
没用,继续挣……
、与狐对峙
简单到本有些清冷的屋内一派热闹非凡,一片狼藉之下,地上水印斑斑。
“噗……”
绯玉已经不知第多少次抹了把脸上的水,看看手臂上条条爪痕,再看看紧紧抱着自己手臂警惕万分的银狐,一筹莫展。
“狐狸,你到底能不能听懂我说话?”这句话,绯玉不知道问了多少遍了。
银狐耳朵滴着水,坚定的点点头。
绯玉擦了擦从头发上滴下来的水,她没洗澡,但是,她身上恐怕比这小家伙还湿。
“那你就给我听好了,我是给你洗澡,不是给你褪毛,也不是要淹死你,别再闹了好不好?”
银狐坚定的猛摇头。
“你……”绯玉气得说不出话来,恨不得一掌把这家伙打昏了再洗吧干净。
银狐趁着绯玉泄气一闪神时,突然噌的窜走,无奈门窗都关着,嗖的一声,窜到了桌子下面。
绯玉转了两圈也没能捞着它,气得直磨牙,一手指着道:“给我出来。”
银狐抖了抖身上的水,摇了摇头,继而又看看门。
“就不放你走,今天你洗也得洗,不洗也得洗。”绯玉一股倔劲儿终于上来了,她今天要是治不了这个小家伙,她就不叫绯玉!
银狐终于炸毛了,龇着牙,眼冒火光瞪着绯玉,突然,打了个小小的喷嚏。
见银狐已经有些感冒了,绯玉本有些显得恶狠狠的口气,终于软了下来,打着商量道:“你过来,我给你擦干,不洗了还不行?”
银狐一脸警惕看着绯玉,继续僵持。
“主子,白沐求见。”白沐在院外朗声道。
“进来。”绯玉直接开口让白沐进来。她知道,她现在所作所为,绝对不是之前绯玉会做的。
但是,她不是之前的绯玉,那就注定两个人绝对不可能一模一样,遮遮掩掩提心吊胆怕穿帮,不如按自己的习惯来。
一开始他们可能惊讶,时间长了肯定会习惯的,反倒比哪天一不小心露馅要安全得多。
、动物本能
白沐一推门,本迈开的脚顿时又收了回去,错愕的看着一室狼藉,还有一身黑袍滴水,蹲着与桌下银狐对峙的绯玉。
“关门!”
白沐赶忙将门关上,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主……子,您这是……”
绯玉站起身来,抖了抖湿透的衣袖,一点儿也不见外,也不尴尬的说道:“给它洗澡,但是它死活都不肯。”
传说中如嗜血煞神一般的北营司首领,居然会在屋内满地追着只狐狸给它洗澡,一想到这个,白沐脸上的温润绝对挂不住。
有些失态的张了张嘴,一向精明圆融的他,居然不知该说什么来应对。
再看看屋内水印中央宽大的木桶,心中猜测了一下,继而转身,从隔壁小房中取过一个小木盆。
回到绯玉的房间,弓腰从大木桶中舀了些水,放在地上,冲着银狐招了招手,“过来。”
却不想,一向怕水怕洗澡到了令人发指地步的银狐,居然迟疑着挪了步子。
白沐温润的一笑,耐心等待银狐挪过来。
绯玉惊讶的看着银狐居然自己走入小木盆,试着水不深,继而卧倒在水中。
“主子,小动物都怕水,您这水,着实太深了。”白沐笑着又看了看大木桶,这多半桶水,淹死个人都够了。
绯玉嘴角抽搐看着终于能够安静下来的银狐,她万万没有想到,银狐并不是怕水,而是洗澡水对于它来说,实在太深了,它没有安全感。
而她,根本没往这个地方想,只是觉得银狐能够听懂她的话,她安慰保证就是了。
银狐侧头挑了绯玉一眼,躺在温暖的水中,尾尖隐隐摆动,银色纤长的毛发在水中漂漂荡荡。
“谢了。”绯玉半天才开口。对于帮了她的人,她从来不吝啬一个谢意,如果不是白沐,她都不知道还要跟这个倔强的小家伙奋战多久。
“主子,这是白沐分内的事。”白沐重新恢复了谦谦儒雅。
、薄唇的人薄情
银狐虽然听了白沐的话,但也绝不让他碰一下,好在不折腾了,绯玉将它身上的泥洗干净,真像照顾自家曾经的小狗一般,将它擦得半干之后,又用干燥的布裹起来。
这一系列过程,银狐不知道多乖巧,多配合,简直和方才比,判若两人,不,判若两狐。
白沐看着这与昔日绯玉决然不同的一切,眼眸仅是微微深邃了一瞬,继而又变得云淡风轻。
“开始吧。”绯玉将银狐放在床上,坐回了椅子上。她还真有些急于摘下这个面具,她想看看,她究竟长什么样。
“主子,闭着眼莫睁开,药有毒,会伤了眼睛。”白沐说着,将绯玉额上碎发拨至一旁。
绯玉只感觉白沐的手指极其温暖,触上了面具边缘,紧接着,一缕冰凉的液体,顺着面具的缝隙处,缓缓淌下。
丝丝刺痛,倒也不是不能忍,脸上冰凉一片,她也早就习惯。
她能感觉得到,随着冰凉的液体慢慢渗入,面具被一点点剥离下来,乍见空气,脸上的皮肤极其敏感,一丁点的风动都能感受得到,包括白沐低头浅浅的呼吸。
白沐极尽小心,直等到面具真正脱离之后,才松了手,扶着绯玉洗净脸上的药水。
看着那上下截然不同的面色,白沐心中隐隐不安,希望主子莫要因为毁了脸就……他也无能为力。
绯玉终于从镜中看见自己的样貌,说实话,与所有女性用词完全不沾边的一张脸。
细眉飞扬,虽不似剑眉,也绝没有柳叶的形状。眼梢微挑,却看不见妩媚,只觉得凛冽。鼻梁坚挺,那线条,看着绝对够硬气。
再看看唇……好吧,薄唇的人薄情,也适合她。
整张脸,哪怕她现在是惆怅的表情,也透着阴仄仄的冷意,那眼眸中夹杂着的冰凌,似乎是天生就有一般。
突然,绯玉靠近了铜镜,伸手轻轻抚着额头,眉心上方似乎有些细细碎碎的疤痕,这是怎么伤的?
、很催眠的故事
“主子,药水颇具毒性,必有残留,还要多加注意。”白沐交代完,唤人进来收拾了一地的狼藉,告辞离去。
绯玉仍旧照着镜子,百思不得其解,额头上有伤,细细碎碎的,到底是什么伤的?
如果说之前的绯玉被人袭击,都能伤着额头了,脖子肯定保不住。
“狐狸啊,你觉得我这样吓人么?”绯玉看着上红下白的脸,叹了口气问道。
银狐从被单中钻出来,抖了抖毛,轻盈一跃到绯玉膝上,仰头打量了半晌,继而摇头。
“这样还不吓人?”绯玉怪异的问道,这小家伙还见多识广不成?
银狐继续摇头,状似诚恳至极。
真会安慰人。绯玉淡淡一笑,抱着银狐上了床,摸着它如绸缎一般细滑的长毛,越摸越上瘾。
银狐终于不耐烦了,从绯玉手中挣脱出来,抖了抖毛,寻了绯玉身边一处,优雅趴下。
绯玉看着依偎着她的银狐,眼神不禁有些恍惚,“狐狸,为什么看见我不在就要跑?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银狐瞥了她一眼,欺负它不会说人话么。
“可惜,你不会说话。”绯玉深深叹了口气,将银狐搂入怀中,能听懂她说,已经是奇迹了。
“你曾经是家养的?”
银狐摇了摇头。
“那……你是妖怪?”绯玉突然想到一个很神话色彩的缘由。
哪知,银狐听了这个,拼命猛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