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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又一个问题浮出水面,北宫墨离对之前绯玉的态度绝对是暧昧的,那么他,为什么要赐皇姓给绯玉?
一旦赐了皇姓,不管两人有没有血缘关系,在亲缘上,恐怕就是一家人了。
在这个封建保守的时代,一家人再搞暧昧,形同乱伦……
绯玉轻轻摇了摇头,落座椅子上,开口道:“叫我绯玉就好。”
她这次来是有目的的,不能为了乱七八糟的事分了心思。
“好。”夜溟倒也随和,不像冉清羽那么小心翼翼,“这里是茶楼,虽然清早饮茶不算风雅,不过,秋雨甚凉,暖暖身子也可。”
绯玉注意到身旁小桌上,已经放好了茶壶茶杯,细腻的紫砂茶杯中,还腾着丝丝热气。
嫩黄的茶水中,仍旧飘着星星点点的嫩叶间,轻啜一口,似能驱散心中燥腻。
“你约我相见,所为何事?”夜溟终于开了话头,语气悠闲,似是闲聊一般。
“只是想问问,堂堂名医世家独子,为什么要弃医从商。”绯玉一边喝茶,一边借着缝隙打量夜溟,只见他似也同样喝着茶,举手之间,那宽阔的墨袖,衬得一只手,白皙如常年不见太阳的人。
、日进斗金只为玩
“行医虽受人爱戴,名声显赫,但是,终究是要见惯生生死死,且医病劳心费力,哪有行商轻松?”夜溟倒也毫不顾忌,答得坦坦荡荡,“你也看到了,我不必出面,也能日进万金。如今夜氏一月所得,比起昔日我从右相那里得来的诊金,也丝毫不逊色。”
换而言之,一国右相毕生收受贿赂所得,短短一月,就能在夜溟手上翻一番。
“你只为财?”绯玉简短问着,她不相信拥有这么超然淡雅气息的人,也会被铜臭所吸引。
“玩玩而已。”夜溟云淡风轻说着,仿佛只是与人搏几个铜板一般。
绯玉不禁一笑,反正夜溟应该也看不到她,索性坐得随意,也不用板着一张脸。
身体放松下来,口气难免也不再冷硬,“你这玩的有点大了。”
“不必担忧,我一个见不得外人的模样,掀不起什么风浪。”夜溟一语挑破了绯玉此行的目的,继而又道:“更何况,我身子不好,赚些银两,也都花在自己身上了。千年人参,百年灵芝,各种奇珍药材,不用担心我屯着银子不花。”
“你是名医……”
“医者不自医。”
绯玉倒是点了点头,虽听着夜溟声音圆润沉稳,但是隐约也有中气不足。看他抬手的角度,应该是半躺着,是有几分身体不很健康的状态。
“你为什么派人去北辰救我?你认识我?”
“不认识。”夜溟答得干干脆脆,“只是当时听说北营司没了首领,一干人等全要处斩,行善积德而已。”
绯玉心中不由漏了一拍,如果从白沐口中听到这些话,她兴许还要揣测。
但是,冉清羽当时的表现,明摆着就是不太认识她,那么就是说,夜溟没有说谎。
那么也就是说,如果她离开,北营司现在几百人,真的一个都活不了。
“不过,惭愧势单力薄,没能帮了你。”虽说是初次见面,然夜溟的语气却异常放松,言语间丝毫没有什么畏惧,仿佛绯玉只是个初见详谈甚欢的友人。
、没有未来的人
“那也多谢你。”绯玉一句客套带过,不管夜溟是否帮上了忙,不管他仅仅是为了行善积德,他也算尽力搭救她。
她没忘记当初冉清羽一句,“此人对我东家而言,极其重要……”
哪怕是冉清羽一时想到的说辞,那时的她,还真被这句话吸引过,极其重要……
哪怕是错觉,哪怕是误会,她也会没由来觉得欣慰。
“谢倒是不必。不过,我确有件事,无关你的官阶职位,也无关向你索要回报,算是个交情可好?”夜溟轻松打着商量,或许是商人本能,顷刻间已经与绯玉有了交情,且熟络。
“只要我能做到的。”
“再有半个月,定北将军卓凌峰就要回京述职了。传闻卓凌峰英才盖世,我想见见他。”夜溟说出自己所求,继而又解释道:“偶然间得知,你与卓凌峰乃是过命的交情,一同长大的情分。我做东,如何?”
“你是商人,为何想要结交将军?”绯玉听着话似乎不对,一个商人,想要结交军事力量,仅仅是好奇?仰慕?
然而,她又从夜溟字里行间中得到了消息,卓凌峰,又是一个跟之前绯玉异常熟悉的人,半个月……
“好奇而已。”夜溟随意答道,似乎他所有的目的,都是从自我出发,做生意是玩玩,结交将军只是好奇。
绯玉不禁沉吟,夜溟屡屡话中透着蹊跷,似乎有什么目的,却拐了很大的弯。
然而,念头一转,却也想通了。
夜溟身体不够健康,必须依靠大量珍贵药材过日子,这样的人,谈什么抱负?谈什么未来?
对于一个没有未来,甚至没有明年的人,一切……也真的只剩下玩玩和好奇了,却是她想得太多了。
“到时候看情况。”她也只能这么答应,卓凌峰,她都不知道会蹦出这么个人,又是同样一个熟悉之前绯玉的人,恐怕到时候她都要手忙脚乱,哪里能应付得了其他?
、我给你讲故事
“也不重要,随你。”夜溟低沉又带着几分飘渺的声音再次随性响起,混着一室茶香竹韵,让人想浮躁也浮躁不起来。
绯玉看着茶杯中飘荡的嫩绿,轻啜一口,唇齿留香之余,一股暖流似能暖透了晨起发凉的身体。
两人就这么静静坐着,隔着屏风,一人一侧。
什么也不说,似乎两人都在品着茶,都在享受这难得的静谧。
久久,绯玉才发现,在这里,她居然可以什么都不想,不去思考,不去谋划。
她在二十一世纪,都从未找到过这么能让自己安静下来的地方。
“你……真的就这样不见人?”绯玉终于出言打破了宁静。
“我从不屑谎言。”夜溟清淡说道,肯定了自己曾说过的话,似也是肯定着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
绯玉轻轻叹了口气,人各有志,莫强求,他说见不得人,她还能硬闯过去不成?那也未免……太不优雅了。
“绯玉,可喜欢这里?”夜溟突然转了话题。
“不错,很清静。”绯玉诚实答道,确实清静,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就有这种感觉,哪怕楼下厅中坐满了人,这里也听不到喧哗,甚至只要不开窗,也听不见外面车水马龙。
这里,是一个似乎隔绝了的世界。
“那这里送与你可好?别误会了,不是整间夜风楼,这间茶室本就是我闲来坐着的地方,你如若喜欢,闲来坐坐,我会交代下去。”夜溟小开玩笑说道。
“为什么?”无功不受禄,这一点,绯玉还是明白。凭白将一个茶室送与她闲来坐坐?她们只是见了一面,似乎……还不熟。
“能有耐心等着见我的人寥寥无几,如若不是你约见,我恐怕也看不见几个活人。”夜溟依旧玩笑着。
绯玉也不禁一笑,“是啊,要见你,比见皇帝还难。”
“近来风冷,我兴许也难再出去,没事了陪我聊聊,我给你讲故事。”
绯玉不禁笑抽了肩膀,给她讲故事?
、形同地痞流氓
这夜溟,初见几句还道貌岸然,稍微熟稔了之后,虽然声音依旧沉稳,但是那性格,却也开朗随和。
给她讲故事?怎么听怎么像哄三岁孩子。
“你会讲什么?”绯玉不信,在二十一世纪信息极其发达的时代,还有什么故事能吸引她。
“什么都会讲,就看你要听什么。”夜溟随性一答,似抬手将什么丢进了茶杯中,轻微水声之后,和着一块儿入口。
“你不怕我?”绯玉也索性了放开问道,百姓怕官,就连楼下冉清羽,见了她都有些畏惧。
她是皇帝爪牙,说白了,和地痞流氓没两样,只是披着官家外衣罢了。
所有人见了她,恐怕都是退避三舍,生怕一个弄不好……北营司杀人,根本不需要理由。
“你又不是豺狼虎豹,怕你作甚?”夜溟轻笑,仿佛也是个健谈的人。
“那好,不过,近日可能不行。”说着,绯玉也不管夜溟能不能看见,指了指脸上的面具道:“这个东西今天要摘下来,可能也跟你一样,见不得人。”
她倒是不怕触及夜溟的痛处,相谈之下,她倒觉得,夜溟对自己的外貌并没悲观到极点。恐怕只是与她不熟,才不愿出来见她。
果不其然,夜溟丝毫没在意她与他相比较,仍旧轻松随意的开口道:“我给你配些药,明日来取,诊金千两黄金,你北营司应该不缺钱。”
“好说。”绯玉笑着答道,他要是真送给她,她还不敢要了。
直到绯玉出了门,确定已经离远,夜溟才深深舒了口气,将一旁桌上的参片放入口中细细咀嚼。
好半天才喘匀了气,“呼……累死我了。讲故事?要我命……”
然而,绯玉离开夜风楼,却绕了一圈上了对面一家酒楼。
虽然与算是夜溟相谈甚欢,但是,此人身上疑点重重,她没那么容易被糊弄。
但,兴许是她低估了夜溟?
刚刚在酒楼中坐定,冉清羽便送来了夜溟的信。
我住京郊东三里处,夜风别苑,外布有阵法,擅闯凶险。
、它不是看门狗
清冷秋雨细如牛毛一般,天色并不暗淡,反倒有隐隐亮光,衬得雨丝晶亮。
绯玉的伎俩被夜溟识破,索性也不继续呆在酒楼了。撑着纸伞,悠然漫步城中。
不知夜溟是真的七窍玲珑心,还是歪打误撞,她确实不太愿意回北营司,甚至感觉,那里的空气都不如外面清新。
但是,她也不太愿意真如夜溟所说,没事了就去茶室坐着。
虽喜欢那里,但终究是别人的地盘,寄人篱下……她跟他不熟。
任由细雨打湿了衣襟,墨黑的衣角沾上点点薄泥,绯玉直将京城转了个遍。
她不爱逛街,衣服首饰对她来说毫无吸引力,在这个生产力相对落后的古代,也没什么新鲜玩意能够吸引她。
就连菜香四溢的酒楼,她也没什么兴趣跑去品尝。
直到转得腿脚都快僵硬了,绯玉才无奈回到北营司。
没人跟踪她是没错,但是,如果她离开……真的会拉一堆人陪葬,她自认,还没凉薄到了泯灭人性的地步。
临近小院,忽听院内嗷呜一声响亮,绯玉不禁心中乍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