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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个不甘服输的人,她必定筹谋着,但是,这么长时间,她都已经回到了北营司,魅玉却没有任何举动。
绯玉轻轻下了床,悄无声息披上了外袍。
“你要去哪?”
绯玉突然回头,不知何时,红殇已经坐起身来。
“我想……出去走走……”眼见着红殇下床,绯玉又忙接了一句,“我就在院子中,不会走远。”
但是,红殇没有丝毫迟疑,下床穿好了外袍,又披了件披风给她,陪着她一同出门。
初春的夜晚还是极寒凉的,阵阵冷风吹着光秃秃的树枝,那天上一轮皎月,照得四下里光洁一片。
绯玉有些内疚,半夜里还不能让红殇安生,陪着她到院里吹冷风,没呆多久,便转身想要回屋了。
“在担心他?”红殇轻声问道。
“是有些。”绯玉淡淡的答,至始至终,她仍旧不愿意骗红殇,哪怕是为了维持如今和谐的相处关系。
“以你的身手必能避得开那些耳目,偷偷去看看也不是难事。”红殇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到底是建议还是不悦。
绯玉淡笑着摇了摇头,低头看着地上薄薄的霜,“他嫌我没用。当时一再叮嘱,要我沉住气,否则功亏一篑。他说,无论如何相信,他不会死就是了。”
明明听着绯玉说起夜溟,红殇反倒笑了,“我怎么觉得,他更像你父亲。”
绯玉也轻轻一笑,玩笑着应了一句,“有时我也这么觉的。”
就这么说着,绯玉倒觉得心里畅快了些,突然觉得,有些事是可以说的,红殇并非那么敏感,并非那么事事都会去误会。
、有点自恋
“红殇,夜溟于我……”绯玉说着,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袖防止他抽身就走,“是个放不下的人。”
红殇挑了挑眉没说话,看看被绯玉拽着的衣袖,也没动,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这么说……咳……有点自恋,但是夜溟……我不能离开他。”绯玉说完,一把抓住了红殇的手腕,看着他那双高挑的眼中又升怒火,“听我把话说完。”
清风明月,一院子的清冷,绯玉第一次说出自己心中所有的话。
“我之前的那个世界……”绯玉终于头一次对红殇说出她曾经的时代,在她看来,对红殇详细挑明了她来自另一个时代,无疑是在揭红殇的伤疤,在实实在在告诉他,她不是魅玉。
但是又或许,有些事,总要去面对,她在很久以前就想对红殇说明一切,她的事,她想让红殇知道。
是不是她自私?她也不知道,但是心中却有一种希翼,希望有一天,红殇也能真正了解他面对的是谁,从哪来,曾经做过些什么。
她想让红殇明白,他所面对的也是一个完完整整的人……
或许夜溟说的没错,人都是贪婪的。
当红殇不再向她寻仇,当他对她的态度渐渐有所好转,那奢念再一次萦绕心头。
她不愿再做替身,不愿红殇再透过她看其他人,她想让红殇……慢慢的重新认识她。
她在二十一世纪的生活极其安逸,活得没心没肺,活得连人生目标也没有。夜溟将她带到了这个世界,她之前的一切早已不在。
夜溟的五百年前,那段前世今生的故事,还有她猜测之下的结果,她都告诉了红殇。
夜溟的千年荣耀,是她的前世一手毁掉,夜溟一身的风华,毁在她身上,甚至,那破败的身体也由她而来,那心口上一剑刺穿的伤……也是她所为。
夜溟爱她,爱她的前世几近痴狂,他放弃了所有,只为了一份爱的回报。
他看似家财万贯,但是,他实则什么都没有,他要的并不多,要的……或许只是一份陪伴……一份……
、爱一个人仙来抢
红殇听着这个无比荒唐的故事,直到绯玉说完,也仍旧在沉凝之中。
纵然之前已经有过无数猜测,对于他来说,这一段如神话般的故事就发生在他身边,他仍旧有些难以接受。
更何况,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与他争夺爱人的,并非凡人,而是仙。
多么荒唐,多么诡异,他爱上一个人,就连仙都要来抢夺,而她……
红殇低头看着绯玉一脸忐忑不安,她说,夜溟是她的罪,她……不能就此抛却。
“你爱他?”
一句话,瞬间将绯玉问得异常尴尬,抿起了嘴想了又想,“我……必须关心他,甚至……我想保护他。”
“已经到了这般地步,不是爱么?”红殇反问道。
“……”绯玉不知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或许初见夜溟的时候,她能爽快答出,然这个时候……她从一开始的恨,变成了冷漠,然,又从冷漠,不知何时,她看见夜溟虚弱病倒,她会心疼,会心焦。
而当夜溟说出五百年前的事,她除了震撼,还有……真正的心痛。
在她看来,爱与不爱并不重要,仅仅一句承诺一句誓言,她愿意对红殇说,却面对不了有朝一日夜溟得知以后遭受的伤痛。
她宁可夜溟将她当成替代品,她想……圆了夜溟的梦。
“他只爱过你一人?”
绯玉紧咬着唇,点了点头,却连看红殇一眼的勇气也没有。
“那我明白了,我比不过他,也配不上你。”红殇说着,一把甩开了绯玉,月光洒在高挑的眉眼之上,一片寒凉,“我曾爱过别人,我这副身子早就已经不干净……”
“我说过,我不嫌……”绯玉猛地扑入红殇怀中,紧紧搂着他的腰,“红殇,这些都不重要,我从来没有……不要再想这些好不好?我们……从头开始。”
“中间夹着一个他么?”红殇清冷问道。
绯玉刚要说话,只听院外突然夜半脚步声,白沐的声音赫然响起,急切且凝重,“主子,北边传回来的消息,北辰集中兵马全力攻打璟朝,卓凌峰早已离开边关,如今璟朝防线连连失守……”
、蓄谋已久的战争
蓄谋已久的战争终于打响,卓凌峰离开了边关,几乎等于不辞而别,而朝中争议纷纷,一直到战报传来,仍旧无将可出。
北辰觊觎璟朝沃土千里已经不是一天两天,放眼璟朝历史百年,屡屡交恶,奇虎相当,那私底下的阴谋更是屡见不鲜。
而时机似乎把握得太好了,卓凌峰的离去,就像是璟朝防线开了条口,而北辰前所未有的倾力攻伐,为首者,北辰三皇子,如今的政王殿下,龙绍宸。
相比起璟朝皇脉凋零,北辰皇室却人才辈出,隐隐以三皇子龙绍宸最为昭显,北辰曾传言,下一代的国君,非三皇子莫属。而一旦攻下璟朝,哪怕是夺去半壁江山,龙绍宸未来的皇位,也必就坐稳了。
北地并不富饶,练就兵将们一身赤胆热血,那奇袭之势犹如利箭一般,璟朝的边关简直不堪一击。
三日,边关一路快马也要三日,而收到消息,三日前,龙绍宸那号称百万大军的兵马就已经踏上了璟朝的土地。
白沐的急切是一腔为国为民,而红殇也只是略微惊异了下,打仗对他来说,没什么稀奇,更没什么担忧。什么为国为民?这个国,这些民,谁善待过他?他恨不得这个国灭了,这些民都死光,他才好真正忘却昔日事。
而绯玉,突然沉寂了。
夜溟所要她等的一刻终于到来,虽说比保守估算时快了些,但是,这也意味着,她……就要自由了。
“主子……”白沐刚要说什么,却猛地想起,眼前这个绯玉,并非昔日绯玉,她……什么也不知道。
“白沐,传令下去,北营司所有人各安其位。还有……”绯玉深深看了白沐一眼,“不用担忧,璟朝不会就此亡国。”
璟朝不会就此亡国,如果……北宫墨离还要这个皇位……
只要是皇帝,又有谁愿将坐稳的江山拱手让人呢?
最起码,北宫墨离绝不会这么做,御书房一批批的官员入内,又有一批批官员带着凝重的表情走出,整整两天两夜,整个皇宫,没有人敢喘一口大气,死寂得仿佛一片坟场。
、清贫山野
千里之外,富庶南地,早已经花红柳绿。巍巍青山潺潺溪水,一片静谧安宁。
青山之上,清贫小院,一个男子粗布衣衫,奋力劈着柴,没一会儿,额角便有了汗。
“歇一会儿,今儿的柴看着够用了。”一个裹着蓝花头巾的女子从房中走出,用帕子将男子额角的汗轻轻擦去,眉眼间尽是甜蜜的笑意。
“劈完了这些,我再去山上看看那些夹子是否有猎物,若是没有,我便采些果子回来。”男子说着,接过女子手中的青花大碗,将其中的水一饮而尽。
“嗯,但是要当心些,莫再摔着了。”女子温柔说着,接过碗,一抬头,便看见了低矮的围墙外,“你……有事么?”
男子听见声音,直起腰转身,见着外面呆滞模样的男子,愣了一下,复只能苦笑着道:“还是被你找到了。”
卓凌峰看着这满院的清贫,看着昔日风华四溢的故友,如今粗布衣衫。那双曾经上阵杀敌握宝剑的手,如今挥舞的,仅是一把砍柴斧。
封昕瑾递给女子一个安抚的笑容,示意她先回屋去。女子有些惊恐的一步三回头进了屋,封昕瑾才朗声道:“进来吧,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卓凌峰推开摇摇欲坠的树枝篱笆,看着封昕瑾就这样淡然自若坐在院中小凳上,心中更加百味杂陈,“我在山下集市中见着有猎物并非弓射,而是猎夹,那痕迹……眼熟。”
“呵……你居然还有这等的闲情逸致,居然能注意到这些。”封昕瑾笑看卓凌峰落座,拎起水壶,替他满了一碗水,“乡野之地也就水还好喝,凑合吧。”
卓凌峰越见着封昕瑾如此淡然,心中越不是滋味,但又不敢表露太过,只得端起了碗掩饰着。
一碗清澈的山泉,顿时浇灭了心头的急躁,再看那青山小院,再看那粗布衣衫,倒也不是那么刺眼了。
转头望了望那间小草屋,问道:“她是谁?”
“她从崖上摔下来,正逢我路过就随手救了,但是她忘了自己叫什么,什么也不记得。”封昕瑾说着,淡淡一笑,“就这么凑合着过日子了。”
、幕后之人
“你……娶这样一个女子为妻?”卓凌峰倍感惊讶,也倍感难以接受,当年封昕瑾被太后看好,几位公主都由着他挑,他还犹记得当时的封昕瑾说……
“你以为我还是年少轻狂之时?那些四贤八德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