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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玉蹲着身子,看着眼前的红衣随风,听着红殇将她和魅玉放在一起比较。
其实她明白,从第一次在梦中见到魅玉,她就知道,魅玉比她活得成功。她懂得这世间的规则,懂得弱肉强食,懂得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而当魅玉可以自由行动,她居然能在短短时间收拢一批人开始复仇,而她,却连现有的势力都无法收为己用。
她确实不如魅玉,哪里……都不如她……
绯玉缓缓站起身来,没去看红殇的表情,而是缓缓转身,背对着他。
“想让我就此了结了你?”
“不,我背你回去,你没穿鞋。”
、我要学武功
“学武功?”夜溟倚靠在床上,一脸诧异望着绯玉,继而又看见她脖颈上略微青紫色的指印,脸顿时就冷了,“红殇干的?”
“打架而已。”绯玉避重就轻道。
“打输了?”
绯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颈,尴尬道:“算是吧。”
接过夜溟递来的药,绯玉一边摸索着仰头往脖颈上抹,一边又一次道:“我是认真的,我想学武功。”
夜溟仍旧一门心思在绯玉脖子上的伤上面,虽说看着不重,但是伤了就是伤了,且他也知道是谁。
冷着脸微微皱眉,气绯玉那副无所谓,却也没办法,眉梢一挑道:“你觉得我这副样子能教你武功?”
“你简单就教我学会了怎么用内力,活了三千年,知不知道什么速成的秘笈?比如一夜之间练就武功高手的那种?”
夜溟不禁一笑,“你当是写小说呢?哪怕世人争得你死我活号称天下第一的武功秘籍,也不过如此。”
“哦?”绯玉饶有兴趣一挑眉,不过如此?那看来夜溟藏着的本事多了去了?
“但是三年根基,五年领悟,十年融汇,你如今的情况来说,仅能省去一半时间。”
能省去一半时间,对于多少人来说都是梦寐以求如天上掉了大馅饼,但是,对如今的绯玉来说,确实一盆冰水浇了个透心凉。
九年,她要练就一身武功,怎么的也需要九年,她原本的打算,最多一个月罢了。
时间不等人,她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练就一身绝世武功,退而求其次,绯玉又道:“那你有没有什么别的法子?我如今确实不如人啊,更何况这一身内力,不就凭白浪费了么?”
夜溟想了想倒也说得在理,轻叹了一声道:“那就姑且一试。”
绯玉瘪了瘪嘴角,这是什么语气啊?她就这么差劲?
练武的事暂且告一段落,绯玉突然想起了其他不大要紧的事,脖子上也抹了药。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不怎么痛,只是这痕迹让有心人看见就不好了。
“对了,你这里有没有治腰疼腿疼的药?”
、基本功练起
一说起这个,绯玉一边揉着酸痛的腰腿,一边郁闷着。
她说要背红殇,顶多能算关心,然,客套一下的成分也居多。但是没想到,红殇真的让她背,且卸了一身内力,那重量……
她内力用得并不精,顶多能让身体更有力些,然而,那一路……
红殇翻墙,她背着红殇不可能翻墙,那一路……绕过围墙走正门,几乎绕了小半个行宫!
唯一能让她感到欣慰的是,当她吃力将红殇放在床上才发现,红殇居然在她背上睡着了。
这怎么也能说明,红殇……或许对她不再那么警惕?或许……恨意淡了?
她不敢想得太多,奢望越多,失望就越大,总之,现状她还能满意。
还有几日就要启程回京,事不宜迟,绯玉当即就开始学。
却不想,不知是夜溟真的不想教,还是觉得教不会她这个徒弟,一盆冷水又泼下来,“你自己本有套路,学其他的反倒怕四不像,练基本功好了。”
于是乎,绯玉无奈开始练基本功,从顶碗开始练起……
正逢天气不错,夜溟就在院中放了软榻,半躺着也算陪着绯玉练功。北营司一主居然练孩童才学的基本功,自然是没人敢来围观,面对夜溟……绯玉就当是自己脸皮厚了。
单脚立地,头上双手脚上,都顶着一只装满水的碗,并非练得是气力,而是夜溟告诉她,学会用内力顶着,用内力控制力量,什么时候不觉得累了,内力掌握的也就好了。
她自己有身手,再配以内力,不算一流高手,二流也能算佼佼者。
至于能不能打得过魅玉……
“病急乱投医,居然拜个废物为师。”
其实,不必循声望去,绯玉也知道是谁。早已熟悉的声音,早已熟悉的语气,不过,绯玉还是小心放下身上的碗,望向那个高挑立在墙端的红色身影。
又带些不安看看夜溟,只见仅是睁开了眼,并无太多怒色。
其实也算病急乱投医,她能断定,夜溟确有一身的才学武功,但是,恐怕早已经废了,就算曾是盖世高手,他也教不了她。
、恨意复杂
学武功不能纸上谈兵,更何况,就连她的姿势错了,要夜溟手把手帮忙调整,对夜溟来说也是件艰巨的工作。
可是她没得选择,虽然红殇武功同样不俗,但是……
“有什么事么?”绯玉问道,对于红殇主动来找她,多少有些意外。
“你可真是得寸进尺。”红殇说着,自墙头轻盈落地,缓步朝绯玉走去,“前几日才提醒过你,莫把北营司真当成你的地盘,你居然命令我手下的人管束我。”
“为了你好,酗酒伤身。”绯玉明明白白解释道。
“多管闲事。”红殇鄙夷着,却没有继续逼迫绯玉将酒交出来,反倒是挑眼看着斜躺在软榻上的夜溟,那眼眸中说不出的冰冷。
绯玉赶忙挪了几步挡在两人中间,生怕红殇骤然出手。不自然的看了看红殇,最终转身对夜溟道:“我送你回房。”
夜溟轻点头,瞥了红殇一眼,借着绯玉的手站起身来。
红殇被无视了,眼看着绯玉小心扶着夜溟走向房门,只觉得眼前一幕甚是刺眼,更加觉得他今日前来看看绯玉,乃是自取其辱。
不就是个病秧子么?病歪歪的惹人怜而已,满腹的心思算计却在这装可怜,也就是绯玉这个白痴才会上当。
一个男人,不顶天立地也就罢了,居然状若西子,真恶心。
红殇恨着,突然手指一翻,一股劲风直弹向夜溟的后腰,既然要装可怜,我就让你装个够,以后都不用下床了!
绯玉扶着夜溟的手臂,突然一闪身,正正挡在夜溟背后,那束几乎可以打穿一颗小树的劲风,直直射入绯玉的腰。
“红殇,我知你恨我,也知你恨夜溟。但是,不管我有没有这个资格,我求你别对他出手。你有什么仇,我一并担了。”
绯玉淡淡说着,脚下却未停,扶着夜溟迈入门槛,随后,大门关上,将红殇的视线隔绝。
红殇怔怔站在院中,无比尴尬站在院中,久久,风过掀起衣襟,却未动那挺立的身形。
指尖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抖,心中恨意复杂得道不出滋味。
、到底输了什么
绯玉咬着牙将夜溟扶坐在床上,突然踉跄了几步,还是没能支撑住,软倒在床边。
深深埋着头,腰间痛楚仿佛将脊柱都打断了,额头冷汗一颗一颗往下滴,耳中轰鸣着,只听见自己的牙齿咯咯作响。
夜溟站起身来,试图扶起她,却无济于事。最终缓缓蹲下身,将绯玉轻轻揽入怀中,用衣袖擦去她额上的汗珠,这一刻,他的心中也异常复杂。
曾经,自己的那些法术也好,武功也罢,他都不觉价值有多大,拿来换绯玉一世安好,换与绯玉再世相见,他连犹豫都没有过。
而这一刻,他隐隐知道,自己到底输了什么。
他失去了保护她的力量,他如今,就连照料她的能力也没有。
别说是手无缚鸡之力,这个身体稍有不慎,他连走路都需要人搀扶。
而红殇,明明针对的是他,他却连累绯玉无端受伤……
“不用内疚……”绯玉腰上的痛楚略微缓和,轻声开口道,“红殇心中有气,不管打了谁,他多少也能消气。”
绯玉深吸一口气,咬牙顽强的从地上站起来,一边揉着后腰,一边扶着夜溟坐下,极认真看着夜溟的眼睛道:“夜溟,放宽心,凡事别都揽在自己身上。你没做错过什么,你如今这样,我知道,是因为我。我不知道以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我能理解。”
“你能理解什么?”夜溟轻轻一笑,笑得异常温和。
绯玉也被带得一笑,挠了挠头,“总之,有些你不愿说的话,我懂就是了。”
说完,随即又是一愣,貌似这句话,她对红殇也说过。
红殇是个嘴硬的家伙,他总是用尖锐的语言将自己层层包裹起来,而夜溟,则是能说半句不说一句,能不说就不说。
两个人多少有些相似之处,而此刻的夜溟,她知道,夜溟曾经究竟付出了多少,他是不会说出口的,他的自尊不容拿那些付出来乞人怜悯。
他对她总是愧疚的,她甚至能感觉到,夜溟如果可以,真的想将她捧在手心上,可是他没有那个能力。
而红殇……
、生老病死
绯玉深深叹了口气,昔日的红殇,她可以认为是爱她,经由这个基础,不管红殇说出多么尖锐又自暴自弃的话来,她能读懂红殇言下之意,那叫善解人意。
而现在红殇不爱她,他甚至恨她,如果她再往嘴硬的方面去曲解,那就叫恬不知耻了。
“你真的懂?”夜溟轻飘飘的声音打断了绯玉的沉思。
绯玉抬起头来,极灿烂的一笑,补充道:“应该不可能全懂,但是,多个人对我好,我很开心。所以,夜溟,把心放宽,身体会逐渐好起来,我从来未嫌过你累赘。”
哪怕夜溟是仙,哪怕夜溟活了三千多年,他仍旧有一颗凡人的心。他贪恋世间温情,贪恋那份让他千百年来第一次感觉到震撼的感情,甚至,贪恋眼前一个灿烂的笑容。
恍恍惚惚,仿佛回过五百年,同样的笑容,同样的温暖,却又有着不同样的不离不弃。
五百年前的她,纵然他是无所不能的仙,她也嫌他累赘,而如今,他一副破败的身躯,她说,不嫌。
五百年前的她,纵然同样另爱他人,但是她选择忘记,而绯玉……愿意陪伴他……
五百年前的她,纵然对他有意,却从未为他考虑半分,而绯玉……她说她能懂,并且努力去弄懂他心中所想。
夜溟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