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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越王爷出偏厅的时候,沈碧寒已然处身于唐雪晴的灵柩之前,面色沉重的来到沈碧寒身前,越王爷对着沈碧寒轻轻拱了拱手,算是见礼了。
“王叔免礼吧!”眼神一直停留在唐雪晴的灵位上,沈碧寒伸手对一边的丫头要了三炷香,在点燃之后为唐雪晴奉上:“雪如妹妹,姐姐来晚了。”
将香烛亲手插在桌案之上的香炉之内,沈碧寒这才转身看向越王爷。视线扫过越王爷身后的一干随从,沈碧寒秀眉轻轻挑起,喃声问道:“王妃何在?!”
经厉的丧女之痛后的越王爷,此刻是一脸的晦暗之色。他的脸上没有了往日的风度翩翩,却多了几分岁月磨砺的痕迹。听沈碧寒问起越王妃,他抬头看了沈碧寒一眼,而后回道:“娟容自从雪如离世之后,便一病不起了。早年痛失爱女,此刻又失了雪如,她心中苦痛自是难耐,加之她茶饭不思,此刻正在寝室内歇着呢。”
苦痛难耐?!
听到越王爷此言,沈碧寒心中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
有些不屑的在心中轻哼了一声,沈碧寒对着越王爷道:“我欲要去探望下王妃,王叔可否引路?”
让越王爷来引路,自是大材小用的,但是沈碧寒却一定要让他来引路。若不是他去,那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如沈碧寒所愿,在她提及要越王爷为她引路之后,确实是由越王爷将她带到了越王府内王爷和王妃所居住的院子。刚刚走进院子之内,沈碧寒便见迎面走来一个端着盘子的丫头。
微风拂过,嗅觉还不错的沈碧寒不难知道那丫头盘子里适才所盛何物。命那丫头先驻了足,看着盘子上空空如也的白瓷儿小碗,沈碧寒轻声问道:“这里面适才所盛是何物?”
见是越王爷和沈碧寒,端着托盘的丫头忙对着他们福了福身子,回道:“回公主殿下的话儿,这里面适才所盛的是王妃最爱的米线儿粥。适才王妃在用过晚膳之后道是还没用好,便命奴婢去端来了这个。”
越王妃在越王爷跟前装成什么样儿她是不知的,不过此刻身为公主的沈碧寒问话,她自然如实相告。
轻点了点头,沈碧寒满意的看了那丫头一眼,而后道:“你且先下去吧。”
“是!”在福了福身子之后,小丫头端着托盘退了下去。
待到那丫头退下之后,沈碧寒似笑非笑的转身看向越王爷:“王叔说王妃在痛失爱女之后苦痛难耐,而且还茶饭不思,如此看来倒不像那么回事儿呢!”
在用过晚膳之后还要外加宵夜,这越王妃茶饭不思的时候都吃成这样,那平日里她难不成是日进十斤米么?她这谎话说的也太不靠谱了!
俊眉微挑,看着沈碧寒疑问的眼神,越王爷欲要上前去先沈碧寒一步进入寝室,却被沈碧寒抬手阻了去势:“王叔且慢!”
这次的眉头换成了微皱,越王爷看着面色平和的沈碧寒,不知她意欲何为。
微微一笑,沈碧寒说道:“今儿个我有些话要与王妃单独谈谈,您这会儿还是在外面听着为好!”
说完话,沈碧寒对一边跟随着越王爷身后的亲随说道:“与王叔在门外备一把椅子,再沏一壶好茶!”
看了看越王爷,见他正一脸疑惑的看着沈碧寒,又看了看沈碧寒,见她正嘴角轻笑的看着越王爷,跟随在越王爷身后的亲随只得轻轻应了一声,然后转身出了院子。
不大会儿功夫儿,亲随去而复返,而他的手中,也多出了一把椅子。
“将椅子慢慢放在王妃的寝室之外吧!”轻声呢喃了一声,不再看越王爷,沈碧寒径自向着寝室的方向独步而行。
越王爷是何许人也?!
沈碧寒此刻虽然没有将话说明白,他也早已猜出事情有异。在亲随将椅子放妥之后,他脚步轻飘的来到寝室窗外,背与大开的窗扇之后,安坐于椅子之上。
沈碧寒进入寝室的时候,并没有让红衣跟随,也没有让外面的丫头通禀。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当她进入寝室之时,所见到的便是越王妃一脸闲适的靠坐在床榻之上的情景。
看到沈碧寒突然出现在寝室之内,越王妃正拿着油葵的手微微顿了顿,面色有些不悦,她以鼻息轻哼一声:“上次在花园里的时候儿,你将本宫骂了个狗血淋头,这会儿这个时候又过来,倒真是让人稀罕呢!”
上次在时候在越王府的花园内,越王妃曾要要求沈碧寒去杀了唐雪晴,但是沈碧寒却忤逆了她。此刻唐雪晴已然死了,可是她又出现在越王妃面前,这难免让越王妃有些讪讪之意。
“王妃在与我说话的时候就莫要自称本宫了,我听着别扭!”不置可否的一笑,对越王妃的嗤之以鼻不甚反感,沈碧寒轻叹了一声道:“雪如妹妹殁了,我却因临盆产子一直没来祭拜,今儿特意过来行祭拜之礼。仔细想想,当初您让我杀了她,我虽然没有答应,到最后她却还是死于非命,此刻你该是正高兴的不知如何是好,而不是伤心过度吧!”
沈碧寒此言一出,在窗外听着寝室内说话的越王爷忽然心中一紧!
自从他们的女儿惨死之后,带着对越王妃的愧疚,他一直都未曾再纳妾。他一直以为她是受了刺激,所以变得有些偏执,却没想到她居然会让沈碧寒去杀了雪如。
雪如,她可是他们一手养大的孩子啊!
“她该死!”冷笑一声,越王妃厉声说道:“我尽心尽力的将她养大,到头来她却要嫁给仇人的儿子,这样的女儿我不要。”
越王妃此刻一点都不担心沈碧寒会与她出什么猫腻,沈碧寒此刻既然偷偷摸摸的过来找她,就一定是不想她们之间的谈话被别人听到。
“好吧!”秀眉轻轻挑起,沈碧寒在距离越王妃两米处的桌子前落了座,“雪如不是您亲生的,您对她下的了手,我没什么可好奇的,不过这会儿我有个疑问想要问问王妃。”
越王妃看着沈碧寒:“你想要问什么?”
微微笑着,沈碧寒轻声问道:“我不过就是想问问您二十二年前那个雪夜里所发生的事情罢了!”
双眼一怔,越王妃斥道:“当年的事情既然已经过去,而你又不认为亏欠我儿什么,此刻又何来的如此假惺惺的过来问我?”
脸上依旧挂着笑,实在是觉得越王妃可恨,沈碧寒缓缓行至床前,目光似是无意,又像是有意的对上越王爷如黑星一般的眸子:“仔细说来,当初真正的雪如郡主为我而死,确实我该觉得对她亏欠,但是身为她的母亲,明明知道楚后是杀死她的凶手,您在见到楚后的时候却像老鼠见了猫一般,这未免有些说不通吧!”
黛眉一挑,沈碧寒转身对上越王妃的眸子。
神色之中闪过一丝惊慌,越王妃忙狡辩道:“什么老鼠遇到猫?你休要乱言!”
十分满意的看着越王妃抓狂的模样,沈碧寒丝毫不畏她的张牙舞爪:“我有乱言么?依我看来,这里面该是有什么内情的吧?王妃,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握在楚后手里?”
被沈碧寒这么一问,越王妃更慌了:“话可不能乱讲!”
微微一笑,沈碧寒直视着越王妃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是不是乱讲,你且来听听我所说的话便知了。”
眉角不自觉的跳动了两下,越王妃也眯起了眼:“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双眼之中的神色瞬间变得阴沉,看着越王妃的样子,沈碧寒讪笑道:“二十二年前,我母亲是怎么死的,我想王妃应该很清楚吧!”
神情一愣,越王妃磕磕绊绊的道:“我……我怎么会清楚?”
冷冷的笑着,沈碧寒又问:“你总是说二十二年前是楚后杀害了我母亲与小郡主,可是事情到底该是如何的呢?”
似是感觉沈碧寒知道了什么,越王妃从床榻上起身,而后蹬蹬蹬几步来到沈碧寒身前与她四目相对:“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面对越王妃的恐慌,沈碧寒的嘴角十分不屑的弯了弯:“幽潭香之毒,王妃,我只不过是想要问问你,为何你与我所下之毒,与当年令我母亲和小郡方殒命的毒是一模一样的呢?”
“我……我怎么知道?!”
语气有些不顺的转头看着沈碧寒,越王妃向后倒退了几步。
“你知道!”几乎是咬牙切齿的看着越王妃,沈碧寒呢喃道:“因为二十二年前给了楚后幽潭香之毒的人就是你!”
“……”
双眼瞪得滚圆,从来都害怕二十二年前的事情公布于众的越王妃一脸的惊颤之色。
“你怕了是不是?”冷冷的嗤笑一声,沈碧寒道:“这些年来你一直都在王叔面前充当着受害者的角色,因为皇叔将我与孩子换了,你的女儿死了,所以你可以大张旗鼓的做那个我应该亏欠的人。可是王妃啊!你猜若是王叔知道了当年的真相,若是让他知道你当年因为嫉妒我的母亲,所以宁可对楚后提供大量的幽潭香之毒,他会怎么样?”
“你胡言乱语!”
面对沈碧寒的逼问,越王妃颤着声音对她道:“王爷不会相信你的,你要记得,当初死的那可是我的女儿!”
“当初死的确实是你的女儿!”嘴角几不可见的冷笑着抿起,沈碧寒仰头道:“天道昭昭,你拿出毒药想要毒害别人,到最后却毒死了自己的女儿,本来这应该说你是咎由自取。你也该受到自己应有的教训了,可是你没有……在毒死了我的母亲和你女儿之后,你居然将一切都推给了楚后,而自己却要让所有真正受到伤害的人都对你感到愧疚,你未免也太过可恶了!”
被沈碧寒咄咄逼人的气势喝的连连后退,在沉静许久之后,越王妃问道:“你可有什么证据证明当初是我给的毒药么?”
沈碧寒默然!
二十二年前的事情已然过去太久了,在过去的襄王府当差的众人之中,且不说被太子灭口的有多少,就算是将沈家姑母从关外接回来,她也未必就能指认是越王妃给了楚后毒药!
仅凭楚后一言,无非只能说她是为了推卸罪责。
突然怒极反笑,越王妃癲狂的道:“就算是这样又如何?我不管你是从谁那里听来这些的,在过去了二十二年之后,当年的知情人该死的都死了,你没有证据,便来信口雌黄,有谁又会相信你所说的话?”
听越王妃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沈碧寒笑了。
在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