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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青衣与那金陵府尹一并离去之后,沈碧寒只是淡淡的看了眼手中的单子,而后将之递给了一边的翠竹,与她吩咐说外面的东西不必卸车,直接连同单子一并送到沈园去交与了蓝毅。
待事情都吩咐完了,她这才回寝室,继续炎炎夏日中自己的补眠。
这夏日本就是个好睡的季节,眼下加之她又有孕,本就不太充足的精力便变得更少了几分。
凝霜一般白日都是在南苑与聂惜璇帮忙的,眼下聂惜璇将嫁,在南苑之中要处理的事情数不胜数。翠竹出了府,轩园内能使唤的大丫头也就只剩下望柳和红衣了。若是说出去打打杀杀红衣在行,但是要说沈碧寒想要洗浴,用她就有些大材小用了。
命丫头们备好了香汤,沈碧寒脱衣浸入浴桶之后,只留望柳一人随侍。
经由几年的成长,如今的望柳早已磨去了身上的棱角。仔细的拿丝瓤与沈碧寒擦洗着后背,望柳往沈碧寒身上涂了些牡丹花叶子,而后又拿水盐泡过,最后才将之用那湿手巾擦去。
“嗯……”舒服的喟叹一声,透过纱帘外的灯光,睨了身边的望柳一眼,沈碧寒轻声问道:“好一阵子没与你说过话了,最近在府里过的可好?”
“回公主殿下的话,奴婢过得一切都好。”低头一下下的为沈碧寒擦着脊背,望柳说话的声音有些轻颤。
以前的时候她伺候沈碧寒的时候怕,那是因为沈碧寒是她的主子,即便她犯了什么错儿,最重也就挨几下鞭苔罢了。但是此刻不同了,沈碧寒是当朝公主,在伺候的时候,若是她有什么闪失,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似是感觉到了望柳的紧张之意,沈碧寒抬头看了她一眼,道:“此刻这里只有你我主仆,与以前一般就好,无需担心什么。”
“是!”虽是点了点头,望柳却还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
无奈的轻笑了一声,沈碧寒也不再在她的态度上做什么要求,只是轻声问道:“最近我在宫里的时候,府中可有什么特别之事?”
天眼虽然每日都有呈报聂府的事情与沈碧寒,不过沈碧寒岂能不知,他们给她的只是聂府表面上的情报,却没有深藏在平静表面下的消息。聂府四房确实是分了,不过这并不代表府中就此平静了。
楚后在府里安插了一个楚姨娘,而聂沧洛对她的专宠,也是众人看在眼里的。如此情形之下,莫要说聂惜璇容不下,只怕连大房已然平心做奶奶的大太太,也是不能听之任之的。
“自从公主殿下入宫之后,府中一切都还好。璇姑娘本就是聪明能干之人,有她在府中事物定是井井有条的。”将手中的湿手巾放到一边的托盘之中,望柳再次拿起丝瓤为沈碧寒擦了擦肩膀,将她湿润的发丝撩到耳后,望柳又抬眼瞥了沈碧寒一眼。
侧目对上望柳正看着自己的眸子,沈碧寒轻笑了一声:“你这丫头是真的长了记性,还是听不懂我在问你什么?我说你碎嘴,那是为了你好。眼下我问你什么,你便直接这么敷衍与我,你可听过明人面前不说假话?”
心中一惊,手中的动作一顿,望柳忙低下头来,嗫嚅回道:“奴婢错了,请公主殿下责罚。”
“你错了?你哪里错了?”挑了挑秀气的眉毛,沈碧寒看着望柳一副噤若寒蝉的样子,不禁觉得自己有点老巫婆的味道了。淡淡的一笑,不再吓唬望柳,沈碧寒问道:“楚姨娘在府中受宠,大太太那里一点动作都没有么?”
自从有了小聂恒之后,大太太确实收敛的许多。老太太曾经说过,她知道该怎么做别人的奶奶了。俗话说的好,骨子里的东西是改不了的。大太太之所以在聂府销声匿迹,当起了好人,那是因为她知道只要沈碧寒管理聂府,那便大局已定,容不得她再掀什么风浪。加之沈碧寒现在身为皇亲国戚,她更不会大胆到过来摸老虎的屁股。
但是此时不同了,楚姨娘虽是楚后的内侄女儿,但是有心眼儿的人都能猜到,她这个内字还指不准远到哪一步呢。眼下沈碧寒圣宠在身,大太太自然是站在她这一方的,所以她对楚姨娘的态度,该是与聂惜璇相同的。
抬眼又看了沈碧寒一眼,见她表情平静,望柳回道:“楚姨娘在府中得宠,府里的璇姑娘都快看不下去了,更逞论是大太太了。”
依着望柳的猜测,她觉得沈碧寒想听的该是这个。
“然后呢?”抬手撩了一汪清水洒落在肩头,任由水珠顺着手臂滑落,沈碧寒双颊嫣红的看着望柳:“大太太既然看不下去了,那可有什么动作没有?”
微微思量了一下,望柳道:“过激的动作倒是没有,不过自从楚姨娘入府之后,大太太便每日规定楚姨娘要到东苑与她请安。”
低眉敛目的看着面前的水波涟漪,沈碧寒问道:“驸马怎么说?”
望柳回道:“驸马本是说大太太是长辈,楚姨娘过去请安是对的。但是后来楚姨娘有了身孕,便不再让去了。”
如是以前不知聂沧洛是在演戏,沈碧寒听了这话之后一定会大动肝火。但是知道了对方心意之后,再听此言,就跟在听什么笑话一般。微微笑了笑,沈碧寒从浴桶中站起身来道:“大夫说有孕在身不得过久沐浴,伺候着我起身吧!”
“是!”从一边的托盘中取出干手巾,望柳仔细的为沈碧寒将身子擦拭干净,而后又伺候着她穿上一件雪纺的裙衫,这才小心翼翼的扶着她出了浴室。
不知不觉之中,已然快进了五月了,聂惜璇的婚期眼看着就要到了。
出了浴室之后,感觉着迎面吹来的徐徐清风,沈碧寒并未立即回寝室去歇着,而是命望柳将轩园后院的石桌清理出来,而后便让丫头们备上了茶水和少许坚果,在院子里落了座。
“最近听说过三太太的消息么?”坐在石凳之上,并未去磕食桌上的坚果,看着不远处在微风中来回飘荡的秋千,沈碧寒思绪渐远。
在那个秋千之上,她所拥有最多的记忆不是与聂沧洛的,而是与聂沧杭的。记得那年虽是在春天,却同样是在一片晴空繁星之下,聂沧杭一袭白衫翻墙而过。想起那个时候初见聂沧杭之时的紧张和惊艳,沈碧寒便不禁弯了弯嘴角。
从那日之后,他总是在有意无意的帮着她。在她在府中遇到困难之时,他会与她出谋划策。在她情绪失控的时候,也是他守护在身边。对沈碧寒而言,聂沧杭像是阳光一般,永远照亮她前方要走的路,也照亮了她的生活。
为了你,我今生无憾……
脑海中回想着他临终之前对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沈碧寒嘴角的笑意不禁泛着浓浓的苦涩。
“……最近一段时日奴婢听说三太太又犯病了……公主殿下,您在听么?”沈碧寒本来是在问望柳是否见过三太太的,可是此刻在望柳与她说起三太太的时候,却发现沈碧寒早已心不在焉的在想着其他的事情。
将脑海中的那个白色身影深深镌刻,沈碧寒从自己的思绪中回神看向望柳:“你说什么?”
感情刚才自己说的都白说了!
心中如此暗暗一呐,却不敢直接说出口,对沈碧寒笑了笑,望柳重复道:“前阵子的时候三太太被三老爷接出府去了,但是她却总是往府里跑。听说前阵子她的病又犯了,见人便与人说三少爷没了……殿下,您说可笑不可笑?三少爷明明就是回南陵了,这世上哪有做母亲的非说自儿个儿子没了的?”
闻言,沈碧寒心中一黯!
三太太说的明明是实话,可是在现实之下,她说三少爷没了,只能被人当作病情加重了。
“三太太眼下在什么地方?与三老爷住在一起么?”从石凳上起身,沈碧寒缓缓行至秋千前,而后轻抚着上面的绳索问道。
“回殿下的话儿,三太太从来都是三老爷接走了,便又跑回来。”抽出腰间的帕子擦了擦秋千上的尘土,望柳接着道:“眼下她该是在西苑的,奴婢听人说最近一直由望音丫头照顾着。”
暗道一声望音这丫头也算是忠仆了,沈碧寒看了看眼前的秋千,却没有坐上去。转眼看了看脚下的花田,看着花田中缤纷的花卉,沈碧寒叹道:“自从姑奶奶离府之后,锦临院不是一直空着么?”
“是!”望柳点了点头。
自从聂盛莲过了老太太的尽七之后,便离了聂府。她在的时候,便一直围着轩园在大骂,眼下沈碧寒身为公主,有了过去那些前端,估计聂盛莲这一走,便不会再有胆子回聂府了。
当然,她也可以回来,不过前提是要如何面对沈碧寒,又有没有胆子来面对沈碧寒。
双眼中波光流转,沈碧寒问道:“锦临院的丫头可都还在?”
轻点了点头,望柳回道:“锦临院原本是老太太住着的,自从老太太没了之后,除了老嬷嬷跟着去了。其他那些伺候她的丫头,得您和大少爷的恩宠,一直都留在院子里。”
眉梢微微挑动,沈碧寒低声问道:“望月……也在其中吧?”
神情一怔,望柳忙应声道:“是的。”
以前望月是什么身份,那可是聂沧洛身边的通房丫头。因为她的身份,接连害的沈碧寒成为家族内太太们的众矢之的。不过斗来斗去,她终究还只是一个丫头而已,眼下沈碧寒成了公主,她还不是承了聂沧洛重新回府当个丫头而已。
沈碧寒这会儿想起望月,望柳还真是担心她是想要再整治她呢。
她人长的标致,大气,做事俐落又细心,难怪老太太会喜欢她呢。
心中想起以前还未曾见过望月之时,望柳对望月的评价,沈碧寒轻轻转身几步走到长廊之上。
“大少……公主殿下,您要去哪里?”看着沈碧寒往外走,望柳连忙三步并作两步的跟了上去。
脚下的步子一顿,沈碧寒停在走廊之中,转身看了望柳一眼,问道:“此刻什么时辰了?”
“呃?”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想了想,望柳也不肯定是几时了:“大概戌时了吧。”
心道有些晚了,沈碧寒便又重新步下走廊,回到石桌前落座。
她本想着去西苑看看三太太,可是看看时间,还是决定另找时间再去。
不知沈碧寒心中在想着什么,只是她走到哪里,望柳便跟到哪里。见她要喝茶,望柳连忙为她斟了杯茶水。
“最近一段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