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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图,一壁自个儿反覆的仔细推敲,每天只睡两个时辰整整赶工五天才画成的。
思无益给喇摩的初始印象,实在一无是处。正因如此,喇摩看见成图那时便发觉这人糙归糙,记性真是过人,一种既高兴又自豪的莫名情绪迅速滋长,与他对他与日俱增的占有欲,恰恰是正比。
喇摩以长鞭鞭柄,点著图上的近陆岛群:「与柳京相比,熊津虽说距海较远,可海岸线破碎,易攻难守,我军虽然不善海战,水师待兴,一开始出资请天朝襄助,或降伏水贼(注:海盗)吸收人才与海战经验,在一两年之间整合或训练出昔日句篸的三至四成水师实力,应非难事。
有了这支军力,便可时不时突击岛屿骚扰港口,先扰得南句篸不堪其扰,不得不将水师多数的兵力集中在沿海,这时再让阿利水的我军陆(军)水(军)八二配渡江劫财,一回比一回范围大但是不占领,要以让南句篸腹背受敌,民不聊生的目的为重。
待我军水师的实力与南句篸差距不到两成时,两路便可齐发,海战这端的水军首要阶段,需依次攻占江华岛、仁川港、镇里(德积群岛)、灵兴岛、泰安港、安眠岛、外烟(外烟列岛)、大川港、沃沟港。再以船逐梯运步兵、骑兵上岸,往熊津打。
阿利水这端亦一齐进攻,占领南岸各个军营水师便可舍在南岸留守,骑兵营一路沿安养、水原、乌山、天安也往熊津城屠城速取,要是计画顺利,我军搭配得宜,被水陆包夹的儿皇帝就只能选择再往南逃甚或流亡海上,当句篸国最後一任的亡国之君了。」
喇摩说的这些,正是他揉合了思无益与自己的想法,反覆思量可行性斟酌了两三天才定案的。
蒙罕这近十来年,有一统天下万邦来朝雄心的君王积极地扩充军备、四邻征战,虽是胜多败少,毕竟还是扩张得太快,能配给属地的精良兵力自然有限。本国与句篸又相距甚远,奉旨迁来的统治阶层也没几户,不起用北句篸的各类人才,毋须多久,蒙罕便有可能镇不住人民的反抗,失去这片用心计较好不容易才入手的丰饶美地。
「这局布得不差。不过,喇摩吾弟,你敢拟出进程表抓出期限,正式写份奏摺送父王批阅麽?」呼图格右手抱腰,左臂肘尖顶著右腕,下颔嵌在左手虎口里,眼睛盯在图上,面上看不出情绪。
喇摩嗓子说乾了,才轻咳一声,一旁立即有随从躬身走近,将温而不烫的茶盏上呈予他。
「多谢。」反应特别机灵的汉子身居副将之职,不是他自己的亲兵是太子贴身侍卫的小头领,就算太子爷待他很是亲厚,在这麽多部属面前,这声谢自然免不得。
「职务所在,奏章迟早得呈。不过,动笔之前,臣弟还望太子爷能赐教一二。」
呼图格哦了声,眼里起了一丝兴味:「不是成竹在胸了麽?」
「事关重大,总得集思广益为好。」
「弟之文韬武略,本宫是晓得的,没有把握,今儿个本宫就不可能闻见这番推演。海战与水师,本宫尚无这方面的经历,进程上弟若难以决断,那就先缓上一缓再想想,暂且让这方水土的百姓们喘口气儿,好生的休养生息些时日吧。」
「是。」太子此言,早在喇摩意料之中,他也是这麽想的。
可是,思无益有记性却没耐性,心心念念的都是他的血海深仇,没让他看见盼头冒出头,恐怕他会趁机再逃,单枪匹马找到仇人战到死,也徒然是飞蛾扑火的自杀行为罢了。
「王爷,奴家求爷的事,不知.....是否有了进展?」果然,夜里回到王府,在水雾蒸腾的热池里,对水师这门军事学问只算半桶水的思无益顶著挨骂受鞭的风险,还是忍不住要问。
「问就问,手上不许停,也别失了力道,继续给本王用力的擦!」
「爷,好歹就说一句,给奴家定定心,行麽?」
「......蒙罕草原称王,水师现阶段的实力毕竟还太弱,太子爷想先安内,再攘外。」
布巾贴在喇摩的脊腰处,思无益的手整个停了。
「不过,水师在培育与壮大这方面,太子爷也明白刻不容缓的迫切性,著意本王尽速进行。」
进展虽少,有总比没有好,思无益的手再动。
「本王请示了太子爷,他还在考虑。」
「是。」思无益没问喇摩向呼图格请示了什麽,自从绘过那张图,他的思绪常常会不自觉得往那些个岛屿与港口靠过去。
「若是允了,你就随本王去那家喻户晓的水鬼将军的故乡,他没在南句篸,也没人听过他的死讯。」
「王爷是想......?」
「没错。此番前去,就算掘地三尺本王也要将他给挖出来,要他替蒙罕搞出一只史上最强的水师来!」
(11鲜币)思家儿郎035 '美强兄弟年下一对一HE'
035
携随侍六名,奴妾一名化为蒙罕来的富商,喇摩自柳京南下住进名震句篸的<水鬼将军>闵东石故乡汉阳城的悦来客栈日近兼旬,迟迟未能打破护著闵东石的乡亲们坚若石墙的防线。
万事起头难,但凡越大的事,越是如此。喇摩一向不算有耐心,可这回到汉阳对该办之事,却表现得毫不心急。
因为他的奴妾比他还急,急得连他那份都给替了,每天只需跟在他的屁股後边走,看他捱著蛛丝马迹一路问一路找,那就够了。
「这位大叔,您是张参赞吧,是吧?」
蹲在早市里卖鲜鱼的小贩摇摇头,笑得很憨厚:「这位爷,小的叫朴老实,您要买鱼麽?」
思无益蹲在中年汉子前,脸色跟眼神都很正经:「张先生,您仔细看看,我是谁?」
自称朴老实的汉子眨眨眼,很是茫然:「大爷,小的家里没有姓张的,您认错人了。」
「那有姓啥的?」跟我演戏是吧?哼,你爷爷我可是比你强多了,连敌军的监军都能诱倒绑了,老子不信绕不出你半句实话!
「我奶奶姓崔,我媳妇儿姓金,小的爷爷爹亲儿子都跟小的一样姓朴。」汉子说著说著又笑了,将鱼篓子捧到思无益面前继续揽生意,「爷我跟您说,这些个可不是养的,太阳还跟蛋一样在水面飘的时候,都还在阿利水里游著呢,回去拍晕了直接丢锅里煮姜丝汤,那味道可鲜得让人连舌头都想嚼了吞掉!」
「不去内脏,不去鳞?」喇摩也在思无益身旁蹲下来,一脸浅笑的瞧著显然正装傻的鱼贩子,立一腿平一腿的姿势,倒比他家奴妾蹲茅坑似的文雅多了。
「这种鱼没有毒,生性可爱乾净了,得在出泉口才捕得到呢。再说肉熟了,鱼鳞连皮一撕不是更好剥?内脏嘛,性寒味也苦,大爷们要不喜欢,避开不吃就行。」
「你会煮麽?」
「会,怎麽可能不会,小的可是五岁就懂搬柴火垫脚,上灶煮鱼汤给坐月子的娘补身子了。」
「那好,你今儿个不用再卖了,这些我都包了。」
「多谢大爷!」鱼贩子笑得见牙不见眼,眼尾的纹路挺像篓子里的那些鱼尾巴,接过一串铜钱正数著数,打算将多的还给递钱给他的侍卫再拿荷叶包鱼。
「不用数了,都给你。」喇摩伸手按上数钱的手,大拇指刻意摸过鱼贩子掌心的茧。
水师惯学棍与盾,单纯劳动与习武磨出来的硬茧厚薄位置不会都相同,瞒不过谙武且心细的喇摩。
「这这这,怎能行呢,一尾大的五钱,小的两钱,这篓子里有七大五小,给您送尾小的,那就是,就是......」鱼贩子也不知是真傻还假傻,被喇摩吓得肩膀都缩起来了,手就是不敢抽出来。
拿著帐目未清的钱避开客人,要是客人出尔反尔反悔不买了拿回去说铜钱少了,或说他找错了,这种买卖纠纷可是他平生最不乐见的。
「真的甭找了,我还要给你双倍的钱,你得煮出你说的那种好味道,给我尝鲜。」
「啊?」鱼贩子面有难色,心里叫苦连天:「可......可是,小的煮好了,得送哪儿给您呐?」
「哪儿都不送。」不知天朝传说的名相姜太公当年以直鱼钩钓著鱼,是不是也跟喇摩当下的笑容一样?
「我随你回去,用你家的炉灶跟锅子煮,想必你比较习惯。」
「这这这这这行不得啊,小的家里又小又乱,怎能委屈了大爷们,还是小的去您下榻的地方煮......」
「就要你用惯的,才能做到干扰最少,让我知道你是不是为了做生意,把话说得夸大了。」
「可是,可是,小的.....那破屋子窄又潮,连伸腿的地儿都没有,实在不方便接待您,大爷能否高抬贵手,别为难小的?」
「怎说我为难你,话不都你说的麽?我想在城里开酒楼,这会儿不正好验证你的信用麽?要是合格,酒楼开张後的鱼货全由你来送,你乐意不?」
思无益不说话,只静静听喇摩给鱼贩子下套,这些天遇著几个眼熟的,端著颗诚心问人却连连碰壁碰得鼻子都青了,他也觉有些心灰意冷,这时正想照喇摩支的这招也许会不错,碰著好运气,就能遇上闵东石。
「您......说的,是真的?」鱼贩子还是蹙著眉,放不下戒心,却又贪著喇摩画的这张大饼。
鱼贩子每日不是独自去捕鱼,他肩上背的并非只是自己一家的生计;这是个机会,他不能因为顾忌与猜想,就把改善生计的可能性全盘扼杀了。
「我从不说假话。」喇摩竟然也有收起调侃,面露真诚的时候,虽然只是几分,也够让思无益望之失神了。
「柳京里的那两家香满楼大酒楼,无论掌柜、帐房还是跑堂的,都配有一面令牌,能拿到任何一家兑宝银庄凭牌借款,职位越高,能借的自然就越多。」喇摩朝旁伸手,侍卫头子旋即从怀里摸出一面木牌,垂首双手奉上。
喇摩刻意抬头,对递牌的亲信说声多谢,穿著家丁服饰的汉子听了呼吸一屏,心脏一停,脚想发软手想发抖。
「这面,是跑堂用的令牌。」喇摩手指一扳,令牌登时成了扁盒,露出里边的字条。
【此牌尚无借款回数,上限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