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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拓跋太夫人上前一步,握住了曾柔的手腕,曾柔并没有反抗她,笑盈盈的任拓跋太夫人为她把脉。
“你身上的病是好了,可我看你心病未愈。”拓跋太夫人冷笑道:“侧妃进门,你还想再病下去?想甩我们赵地人一巴掌?你体质不好,不适合赵地生活,生儿子的时候又伤了元气,再要自找罪受,我看你活不到喝儿媳妇茶的日子。”
直接戳破了曾柔故意生病的诡计。
曾柔笑意不改,坦然的面对拓跋太夫人,“我那点手段也只敢对付大夏朝来的侍妾,既然我劝服王爷纳赵地贵女为侧妃,我就不会出尔反尔,更不会用卑鄙的手段让侧妃们独守空房。”
拓跋太夫人将曾柔的手腕攥紧,这回不是摸脉,而是想看清楚曾柔平静下的鬼心思,”你就不怕我儿子有庶子?”
“怕有用么?”曾柔笑盈盈的反问。
“怕还让侧妃进门?就因为你想对付李雨欣?”
拓跋太夫人不知怎么心中涌起了一股酸涩,她养大的文武双全的儿子竟然栽在了李雨欣身上?赵王不是不能另有所爱,可为什么是李雨欣?她凭什么?哪一点配得上赵王?
曾柔晃动了手腕,拓跋太夫人不由得松开手,曾柔重获自由,手腕上却有一圈的红肿,顾庭瑞忍不住瞪了拓跋太夫人一眼,老妖婆,又欺负我娘!
“太夫人只怕是弄错了一点,新纳进门的侧妃不是为我对付李氏,而是王爷只有一个,我自认能力不足,可不敢指使赵地贵女争宠。”
曾柔将顾庭瑞拽到自己身后,护住了儿子,平静的说道:“商家二小姐可为侧妃,殷家大小姐亦可为侧妃,纳兰老太爷宝贝孙女虽然做为侧妃委屈了些,但我想以纳兰老太爷对王爷的赏识,不会拒绝王爷,剩下一个侧妃,请拓跋太夫人定,还望您早日确定人选,我也好操办婚礼聘礼的事儿。”
“太妃手里没有人选么?”拓跋太夫人问道。
曾柔淡淡的说道:“大夏朝的女子有我就够了,我不愿意再让旁人体会远离故土家族的痛苦,请太夫人放心,这次纳侧妃,全部选赵地贵女。母亲那里···我担着。“
商家以养马闻名,殷家有祖传的打铁技术,纳兰家是赵地最大富商,拓跋太夫人怎么都想不到根本不用她费心思,曾柔就将这三家的女子纳进赵王府了。
“你倒是挺为我儿子着想的。”
迎上拓跋太夫人怀疑的目光,曾柔淡淡的笑道:“看您说得, 夫妻一体,我既是享受了赵王妃的尊荣,自然得为王爷着想。“
成亲纳侧妃只为结两姓之好,心有所属的赵王和战斗心思旺盛的李雨欣,会让那三家的贵女如愿么?
若是纳赵地家世普通的女子进赵王府,哪会有这般的精彩?
曾柔一直期望着争宠大戏的来临,给了拓跋太夫人最后一个侧妃名额,也就是给了拓跋家又一次在赵地世家中独占鳌头的机会。
拓跋家,商家,殷家,纳兰家,完颜家,沈家,号称赵地六大世家,他们才是支撑赵地的主要力量。
瓦解敌人要从内部开始,不是么?
至于赵王这块香喷喷的肉骨头,谁愿争谁争去。
作者有话要说:桃子感谢大家的支持,会继续努力下去,争取写得更好,谢谢大家的鼓励。
、第二十八章 进门
拓跋太夫人面色凝重,曾柔安之若素,不慌不忙,哪怕人人知道她让侧妃进门没安好心,赵地的贵胄们也会吞下这颗诱人的蜜糖。
“另一个人选……”
拓跋太夫人不愿再同曾柔废话,“我娘家侄女才貌双绝,又同我儿青梅竹马,定她如何?”
曾柔心说果然,对拓跋太夫人让娘家侄女为侧妃并不意外,当年若不是拓跋家压着拓跋太夫人同已故赵国公拜堂,以拓跋太夫人的性情哪会被已故的赵国公强留在府里?
赵国公宠爱了她一辈子,可也困住了她一辈子,也让她恨了一辈子。
不过,曾经只是六大世家之末的拓跋家,因为她,因为有了外孙赵王顾炎承,拓跋家一跃成为赵地六大世家之首。
尝到甜头的拓跋家怎会放弃这次的机会?
“同王爷青梅竹马?”曾柔面带迟疑,“太夫人,拓跋家的表妹同王爷……青梅竹马?”
拓跋太夫人皱了皱眉头,“怎么?不行。”
果然还是泛酸的,拓跋太夫人心想曾柔装得再像也瞒不过她!
“我选得侧妃大多正在妙龄,二八年华正是好时候,我不是说拓跋表妹不好,可是同王爷青梅竹马,起码在年岁上不比我小,二十多没成亲的小姐做侧妃是不是太委屈王爷了?”
……
拓跋太夫人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好看极了,瞪着曾柔:“你故意的?”
“您又冤枉我,我是怕表妹岁数大不得宠。”曾柔唇边挂着委屈之意,“我也是为了王爷外祖家着想,若是不得宠的,纳进来也没用不是?”
啪得一声,拓跋太夫人拍散了桌子,“我就不信你不懂……这是……这是……”
“形容她同王爷情深?”
曾柔无视散架的桌子,恍然大悟:“您若是早这么说,我不就明白了,方才我还以为太夫人只顾着娘家,不疼王爷呢,是我不好,误会了太夫人,有个同王爷举案齐眉的表妹,我也放心……这样吧,拓跋表妹先抬进王府,住在兰柔阁,那里离着王爷的书房最近,也离着正厅最近,太夫人放心,我无论如何都不会亏待了拓跋表妹。”
拓跋太夫人气得直乐,盯着曾柔道:“你是真不怕死……”
“谁都想活下去的。”曾柔平静的迎向拓跋太夫人的目光,“死有轻如鸿毛,亦有重于泰山,我虽不敢说生得伟大,死得光荣,但我却不会被人委屈或者吓死!”
“我还要去同太妃回禀纳侧妃的事情,就不耽搁太夫人了。”
曾柔轻飘飘的福身,转身带着顾庭瑞离去,“一会我会让人给您多送几张桌子来,您悠着点,别太累着了。”
……
“娘,您好厉害!”顾庭瑞走远后,小声道:“我从没见老妖婆这么生气过,偏偏她还打骂不得娘!”
“老妖婆?瑞哥儿,往后不可这么说,让旁人听去了,只会认为你没教养。”
“嗯,我在心里说,不当着外人的面骂她!”
顾庭瑞心想,像娘亲这样的才是高手,他什么时候也能有娘亲这样的功力?不动声色,云淡风轻得逼着老妖婆跳脚拍碎桌子?
“太夫人武力值太高,没有完全的把握别去招惹她。”
曾柔不放心的叮嘱儿子,“她同慈爱为我着想的太妃完全是两种人,小瑞瑞,一会见到太妃,你别说任何的话,哪怕她责罚我,我也不许你多嘴。”
“娘……您明知太妃会责罚您,为何还要去?”
“因为我想让赵地的人看清楚,我同太妃不一样,同时有人赞同也要有人反对嘛,侧妃们斗争的目标是同赵王生庶子,斗争的方向是恶婆婆各种阻挠,我这赵王妃只是个摆设,纸老虎。”
曾柔看了看儿子,笑道:“如此,在你羽翼未满之前才能安全一点,不过,侧妃进府,你想要绝对的安全是不可能的,好在她们不会在没生下儿子之前动手对付你,瑞哥儿,你可准备好了?”
顾庭瑞点头道:“儿子明白,自会加倍小心。”
太妃华氏握着曾柔的手臂,慈悲的说道:“你怎么这么傻?她们进府对你有何好处?就为了一个李雨欣你让王爷纳进赵地贵女?儿媳啊,你让我怎么说你好?”
曾柔垂下脑袋,眼角余光扫过了门口的人影,她到底想得是什么?方才她眼底的悲伤从何而来?
“我已经同太夫人说了,并定下了婚期,实在是再难改变。”曾柔温婉的笑着,“我晓得母亲疼我,您就当再疼疼我,别再劝我了……”
太妃眼里闪过一抹厉色,“万一她们生下庶子还有瑞哥儿的命儿?你别以为王爷疼你,就会违背顾家的祖训,你也别以为你那顿斥责可以让赵地人把你当作自己人!他们也许会愧疚,但在血脉传承上,顾家人从来不含糊!”
“顾家列祖列宗,都是这么过来的,王爷也不会例外。”
继承权之争一向都是惨烈的,太妃的宝贝孙子珏哥儿眼下前面只有病弱的顾庭瑞一人,一旦赵王有了庶子,哪还有珏哥儿的机会?
曾柔早料到找太妃华氏会反对纳侧妃,苦笑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母亲……”
“我在赵地苦熬了十年,若说心里没有怨恨那是假话。”曾柔眸子深幽无亮,“我受了那么多苦,那么多的委屈,我凭什么把胜利果实让给李雨欣?她也是大夏朝的女子!我不甘心!”
曾柔熬干了心血,赵王羽翼已成,他可以不在意心爱的女子出身大夏朝了,他舍了曾柔去宠着疼着另外一个大夏朝的女子……如果曾柔放下一切,成全他们的真爱,她会呕吐血!
如果曾柔所谋失败,她宁可便宜了赵地人,也不会便宜大夏朝的李雨欣!
只有李雨欣才能让赵王忘记赵地和大夏的世仇么?凭什么?
就让她这个不善良,不懂得退让的嫡妻衡量一下他们的真爱价值多少?他们之间的感情有多长的保质期!
显然曾柔的话戳中了太妃的痛处,想起她一辈子的苦难,折磨,她理解曾柔……可是她不能眼看着珏哥儿也死在赵地。
“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会改变主意了?”
“是。”
“好,以后……”太妃华氏冷笑:“以后你被侧妃逼得欲生欲死的时候,就知道你以前所受的痛苦根本不值得一提。我也不会再帮你,护着你,曾柔……你好自为之!”
……
赵王府下聘,曾柔大办纳侧妃的婚事。
对比李雨欣进门的寒酸仓促,赵王纳侧妃的场面极是隆重,府邸里各处飘红挂彩,人人都在为婚礼忙碌着。
曾柔所准备的送给各家的聘礼也是厚重得紧,慷赵王府之慨,她是一点也不心疼。
当然侧妃的嫁妆也是比着来,因为进门四位侧妃,她们谁都不想认输……
看着铺陈开的四份沉甸甸的嫁妆,曾柔笑眯眯的对身边的李雨欣说:“光冲这几分嫁妆,她们就不愧贵女之名,有了赵地世家的支持,王爷征伐之路只怕是会顺畅许多。”
李雨欣面色苍白,眸子无神,他答应过她,不会碰赵地贵女……他会信守承诺么?
拜堂时,一男